明月歌

长安贵女沈玉娇,明丽端庄,貌婉心娴,与河东裴瑕订下婚约。 一朝突变,父兄入狱,满门流放。 祸不延外嫁女,沈夫人给河东裴氏写信,盼能履行两家婚约,迎娶玉娇。 直到流放当日,始终未见裴氏一人。 沈玉娇搀着母亲,一脸平静:“别等了,罪臣之女,哪还配得上裴氏宗子?” 才将转身,身后马蹄声起。 锦袍玉带的世家公子翻身下马,一路风尘也掩不住他眉眼如玉,光风霁月。 迎着沈玉娇惊愕目光,那双幽邃黑眸的主人抬袖行礼:“河东裴瑕,来接吾妇归家。” * 婚后俩人相敬如宾,一次意外,沈玉娇踏上流亡之路。 逃至金陵地盘,恰遇地痞分赃。 就在她思考着,是以命相搏,宁死不屈,还是跪地求饶,能屈能伸。 地痞头子谢无陵挑起她的脸,桃花眼里噙着浅笑:“小娘子生的不错,给老子当媳妇如何?” ** 河东裴瑕,如玉君子,心怀家国,不问风月。 当初不顾众人反对迎娶罪女沈玉娇,只因君子之道,重信守诺。 他以为给她名分与子嗣,已是仁至义尽。 直到她险些被其他男人夺走,他才知情字不堪解,风月难自持。 * 遇到沈玉娇前,谢无陵只想窝在金陵城,老婆孩子热炕头。 遇上沈玉娇后,他才知想要抱得美人归,当个地痞可不够。 小媳妇被带走时,他冒雨追了百里地,才将亲手绣的红盖头塞到她怀里。 他鼻青脸肿朝她笑:“放心,我一定把你抢回来。” 后来,从金陵到长安,从小小地痞到朝堂重臣。 谢无陵终其一生,只为给沈玉娇戴上红盖头,叫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

第58章
  
  九月二十八?沈玉娇嘴里呢喃,柳眉轻蹙:会不会太赶了。现下已是八月,也就是不到两个月
  不是老子等不及,是你的肚子等不及。
  谢无陵瞥过她那把依旧盈盈尚未显怀的纤腰,不紧不慢道:你有孕的消息,我已和柳婶子、山猫他们打过招呼,他们不会往外乱说。我想着咱们趁早把婚事办了,到时候你把谢地生下来,对外就说早产,从此他就是我亲生的娃儿,谁要是敢瞎说八道,老子就去把那人的脑袋拧下来当尿壶。
  后半句,他语气里透着份狠劲儿,不似玩笑。
  沈玉娇仍觉得九月底成婚太快,但谢无陵这话又的确在理
  终归也不是第一次成婚了,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何区别呢?
  再说她去岁和裴瑕成婚,也是匆忙间就进了门。
  也许她此生的姻缘,注定是仓促匆忙,无法如她在闺阁时期待的那般,三拜高堂,十里红妆,风风光光。
  罢了。
  她扯了扯嘴角,再次抬眼,朝谢无陵笑得释怀:那就照你说的,九月二十八。
  九月底,天也转凉了,再叫他睡地上也不太好。
  两个月的时间,应当也够她与他熟悉,渐渐适应谢家娘子这个身份。
  谢无陵见她应下,也松了口气。
  本以为她还会往后推脱些时日的,这小娘子倒是比他预想的识时务。
  那就这样定了,过几日我带你去官府办籍册,顺道把婚宴要用的也给订了。
  他说着,站起身,哼着小曲去厨房刷锅洗碗了。
  ***
  三日后,谢无陵带沈玉娇去金陵府衙办理籍册,平安暂时托柳婶子照看。
  这是自逃难以来,沈玉娇头一回衣着整齐、无牵无挂地上街。
  走过第一条巷子时,看着过往路人频频朝她和谢无陵投来的目光,她浑不自在。
  悄悄扯了谢无陵的衣袖,小声道:不然还是买个帷帽吧?
  无论是在长安还是闻喜,世家娘子出门,必然要戴一顶帷帽,若抛头露面,便是失了体面与规矩。
  谢无陵不以为意:咱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姘头,戴那玩意儿作甚?
  但走过第二条巷子,眼见不少男人的目光都往沈玉娇身上落,谢无陵脸色也沉了下来。
  哪怕知道那些狗东西只敢看看,不敢上前放肆,但一想到那些狗东西恶心的眼神,他胸膛一阵燥郁怒火压都压不住。
  最后还是拉着沈玉娇去买了顶帷帽,又仔仔细细给她将白纱放好,确保瞧不见了,心底那团火气才渐渐消去。
  沈玉娇带着帷帽,也觉自在许多。
  毕竟十几年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叫她改也改不了。
  买好帷帽,俩人直往金陵府衙而去。
  常六爷那边提前打了招呼,是以登籍造册的流程很是顺利。
  沈玉娇只需站在谢无陵身边,那登记的文书问什么,她如实作答便是。
  临走前,谢无陵还给那文书塞了贯铜钱,道:劳烦了,请官爷吃杯茶润润喉。
  那文书见他会来事,掂了掂那贯钱,笑容也越发真切:谢兄弟客气,那我就提前祝你和弟妹喜结连理,永结同心了。
  一定一定。
  谢无陵笑着拱了拱手,便带着沈玉娇离了府衙。
  那文书将一贯钱放进袖中,又抬手挥了挥黄册上的墨痕,看着那新登的沈玉娇三字,漫不经心地想。
  这个谢痞子运气倒不错,方才瞧见那姓沈的小娘子不但容色好,且看言行举止,也是个踏实本分过日子的。
  都说妻贤夫祸少,若是这小娘子能治得住这小痞子,想来往后这日子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胡乱作想之际,见字迹渐渐干涸,文书将黄册一盖,抄着手慢悠悠往籍册室去了。
  -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与一路逃亡目之所及的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相比,金陵城内,烟柳画桥,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真真繁华热闹得宛若另一个世界。
  从府衙出来后,谢无陵便带着沈玉娇一路逛、一路吃、一路买。
  待订好婚宴要用的喜烛红绸、喜饼喜果、婚服绣帕等一堆琐碎,初秋辽阔的天空已是暮色四合,余霞成绮。
  沈玉娇本以为要回去了,没想到谢无陵带她去了家十分气派的酒楼。
  看着那雕甍画栋、灯笼高悬的酒楼门牌,沈玉娇也顾不上矜持,再次扯住了他的衣袖:我们来这作甚?
  用饭啊。谢无陵瞥了眼她揪袖子的柔白纤手,黑眸轻动,问:逛了一下午,你不饿?
  沈玉娇抿了抿唇瓣,诚实道:有点饿。
  谢无陵:那不就得了,走,带你吃顿好的。
  衣袖依旧被扯着,一回头,就见娇滴滴的小娘子睁着一双莹润乌眸,局促又担忧:可在这吃一顿,一定不便宜。不然还是回去,煮碗馎饦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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