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歌

长安贵女沈玉娇,明丽端庄,貌婉心娴,与河东裴瑕订下婚约。 一朝突变,父兄入狱,满门流放。 祸不延外嫁女,沈夫人给河东裴氏写信,盼能履行两家婚约,迎娶玉娇。 直到流放当日,始终未见裴氏一人。 沈玉娇搀着母亲,一脸平静:“别等了,罪臣之女,哪还配得上裴氏宗子?” 才将转身,身后马蹄声起。 锦袍玉带的世家公子翻身下马,一路风尘也掩不住他眉眼如玉,光风霁月。 迎着沈玉娇惊愕目光,那双幽邃黑眸的主人抬袖行礼:“河东裴瑕,来接吾妇归家。” * 婚后俩人相敬如宾,一次意外,沈玉娇踏上流亡之路。 逃至金陵地盘,恰遇地痞分赃。 就在她思考着,是以命相搏,宁死不屈,还是跪地求饶,能屈能伸。 地痞头子谢无陵挑起她的脸,桃花眼里噙着浅笑:“小娘子生的不错,给老子当媳妇如何?” ** 河东裴瑕,如玉君子,心怀家国,不问风月。 当初不顾众人反对迎娶罪女沈玉娇,只因君子之道,重信守诺。 他以为给她名分与子嗣,已是仁至义尽。 直到她险些被其他男人夺走,他才知情字不堪解,风月难自持。 * 遇到沈玉娇前,谢无陵只想窝在金陵城,老婆孩子热炕头。 遇上沈玉娇后,他才知想要抱得美人归,当个地痞可不够。 小媳妇被带走时,他冒雨追了百里地,才将亲手绣的红盖头塞到她怀里。 他鼻青脸肿朝她笑:“放心,我一定把你抢回来。” 后来,从金陵到长安,从小小地痞到朝堂重臣。 谢无陵终其一生,只为给沈玉娇戴上红盖头,叫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

第70章
  
  直到谢无陵将常松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砸,砸得一张脸血肉模糊,沈玉娇才陡然惊醒,连忙上前去拉:谢无陵,谢无陵,住手!
  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她两条手臂牢牢抱着他的胳膊,才止住他再次挥拳。
  谢无陵怕伤到她,连忙收了力气,扭头看她时,眼底还残留着几分杀红眼的冷戾。
  沈玉娇紧紧抱住他,摇头:你会把他打死的!
  这狗杂碎胆敢欺辱你,打死也活该!
  不不不行。沈玉娇紧紧盯着他的眼,试图唤回他的理智:他是六爷的嗣子,是常府的郎君你不能打死他。你若打死他,你要偿命的!
  常松有钱有势,便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常府也能将他保出来。
  可谢无陵不一样,他什么都没有,他若杀人,无人保他
  常六爷便是再器重他,到底亲疏有别,怎会为个外人,弃自己的嗣子不顾?
  他没碰到我,没有沈玉娇嗓音发颤,泪盈于睫:我知道你替我讨公道,但若是为了这种人,搭了自己的性命,不值当。况且,你若蹲了大牢,以命偿命,那我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呢
  她的眼泪,如坠落的晶莹星子。
  啪嗒落下,又直直落在谢无陵的手背。
  很烫,直烫到他心尖。
  谢无陵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几息,才压下眼底戾气,从常松身上起来。
  再看那依旧紧紧抱着自己手臂的小娘子,他心下一软。
  想要替她擦泪,一抬手,发现掌心全是血。在衣袍上用力擦了两下,他才伸手。
  好了,不哭了。
  指骨分明的长指拭去沈玉娇眼角的泪痕,他长长吐了口气,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走吧,回家。
  【26】
  【26】/
  沈玉娇浑浑噩噩被带回了家, 直到见着柳婶子和几个孩子,恍惚不安的思绪才稍稍落到实处
  余光瞥过肩头搭着的那只手,她眸光轻动。
  叫他揽着走了一路, 她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从何时开始, 她对他这般信赖、亲近了?
  我滴个乖乖,这是怎么弄的啊?
  柳婶子看着谢无陵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沾着血, 沈玉娇头发微乱,脸上泪痕斑斑,吓了一跳:怎打得t这么严重, 还流了这么多血?
  婶子莫慌, 是他人的血。
  谢无陵神情还有些冷, 语气放缓:你带秀秀和狗娃子回吧,我这边有娇娘照顾。
  柳婶子见他这样说了, 也知小俩口要独处, 便不再多问:行, 那娇娘你替阿陵看着点伤, 平安我先抱过去, 等晚些孩子醒了,再给你们送回来。
  沈玉娇:有劳婶子了。
  多大点事。柳婶子说着,揣起平安, 又拉着狗娃子和秀秀离开。
  小院里很快静下来,沈玉娇亲手将院门从里栓上, 一颗紧绷的心才稍微松缓。
  待转过身,见到谢无陵坐在长条凳上, 点点血痕染红他骨相深邃的脸, 他在午后阳光里,弯着一双桃花眼朝她笑。
  沈玉娇触着那笑, 忽地有些鼻酸。
  她也不知为何会这样,用力眨了眨眼,才将那莫名的泪意逼回去。她走向他,嗓音微哽:你怎还笑得出来?
  谢无陵扯了扯薄唇:就是想笑。
  她方才抱住他,眼里那份紧张,千真万确,做不得假。
  她心里,有他了。
  沈玉娇也懒得搭理他的乐观,反正她这会儿是半点笑不出来,看着男人一脸血的样子,她叹口气:你坐着,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我自己来
  坐下!
  沈玉娇蹙着眉,语气也不禁拔高,再对上谢无陵惊愕的目光,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面颊发热道:反正你坐下,别再乱动了。
  撂下这话,她也不再看他,忙去取水拿帕子。
  等她端着盆和水回来,见谢无陵还坐在长条凳上,一副老老实实等着她的模样,她垂眸:进屋弄吧。
  在外头连个盆都不知放哪。
  谢无陵也不言语,跟着她一起进了寝屋。
  自从她搬进寝屋后,这儿几乎成了她的私人领域,他极少进来,偶尔几次,也都是说完事就走。
  可现下,他在她的默许下,坐在窗边的长椅,看着她纤纤素手拧着干净的帕子,而后走到他身前,一点点替他擦净脸上的血痕。
  她离得那样近,他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雅好闻的栀子香。
  又因他坐着,她站着,视线放平,正对着她身前,哪怕交领襟口裹得严严实实,依旧窥得那抹玲珑起伏。
  谢无陵呼吸陡然有些乱了。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