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承恩盡是一副心事凝重的樣子,這一切都被後方跟著的朱慈炯盡收眼底。 朱慈炯一眼便知道,看來自己的這一趟乾清宮之行,怕不是什麽好事情在等著自己! 但這倒是激發起朱慈炯想要看看,自己這個生性涼薄,多疑的父皇,將自己召集過去,到底所為何事。 反正朱慈炯也不慌,若是事情無法挽回,大不了直接出宮率領三千大秦鐵騎出城,整個京城誰又能擋? 乾清宮 崇禎帝實在罵累了,索性坐回龍椅上緊閉雙目,揉了揉眼放松,靜靜等著王承恩將朱慈炯帶到。 這時,宮外突然傳來王承恩的求見聲。 “陛下,老奴已將定王殿下帶到。” “帶進來!” 好不容易穩定情緒的崇禎帝,耳邊一聽到朱慈炯的封號後,立即臉色又開始變得陰晴不定。 得到崇禎帝的準許後,王承恩在宮外轉身朝著朱慈炯伸手做出請的動作,示意朱慈炯先行進宮。 朱慈炯也沒有推脫,大步上前,一腳跨過乾清宮的宮門。 換過一身衣裳的朱慈炯,頓時氣質大變! 甲胄在身的朱慈炯,身上散發著一股軍陣肅殺的氣勢。 而如今朱慈炯身穿玲瓏綢緞,腰間掛著圓弧玉佩,身上的氣質頓時又變成了昔日的京城紈絝一樣! 身形,氣質,完全一模一樣! 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臉上多了一絲從容淡定! 先前的朱慈炯,每次被崇禎帝召集到乾清宮時,神情都是慌張不已,有些時候更是連話都說不利索。 但此刻徑直的大步走進宮中,臉上再無往日絲毫慌張。 朱慈炯的這一切變化,崇禎帝都看在眼裡,不由的在腦海中感歎: “這軍伍還真是磨煉人的好地方!”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慈炯面無懼色,絲毫不慌的站在正中央,抬頭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的崇禎帝,隨後俯身一拜開口說著敬語。 崇禎帝聽到朱慈炯祝自己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想到朱慈炯這些天所乾的事情,崇禎帝就恨不得將朱慈炯臭罵一頓! “呵,還萬歲萬歲萬萬歲呢,朕如今沒讓你氣死,就已經算福大命大了!” 剛剛進宮的王承恩,剛邁步緩緩走進宮中,便聽到崇禎帝率先發難,頓時宮中的氣氛陷入尷尬之中。 “兒臣所做之事,皆是為了大明,為了父皇,不知何錯之有,竟讓父皇如此動怒!” 聽到崇禎帝的抱怨,剛剛在外拿命拚殺的朱慈炯也不爽了,當即便抬頭直視崇禎帝,開口反問道。 看著下面站著的朱慈炯竟然敢出言反駁自己,坐在龍椅之上的崇禎帝也頓時不爽,當即便站起身來,撈起案桌上的一本奏折就丟了出去! 只不過崇禎帝丟的方向有點兒歪,正巧砸在從一旁剛剛進宮的王承恩身上。 “你何錯之有?” “好!” “朕現在就給你來算算,你這些日子犯了多少事,夠朕處置多少次!” 崇禎帝怒氣衝衝的看著下方仍然不知悔改的朱慈炯,頓時怒火中燒。 “第一,朕當初隻給了你三千士卒,你哪裡來的十萬大軍,並且還都是精銳之師?” “第二,朕當時派遣駱養性前去命你回京,你不僅當眾斬了駱養性,可知還說了些什麽?” “第三,你仗著立下赫赫軍功,便與你皇兄心生嫌隙,對朕的這個位置有了非分之想!” 崇禎帝將朱慈炯這段時間所犯下的事情,一一列舉出來,就是為了壓製住朱慈炯心生傲氣,甘願為他所用! “王承恩,跟這個逆子說說,按照大明律,這個逆子該當何罪?” “回陛下的話,夠按大明律,當斬!” 說罷,宮中沒有一人在敢發出丁點聲音,只剩下朱慈炯和崇禎帝兩人對視。 “呵。” 朱慈炯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隨後淡淡的開口說道:“既然父皇這麽說,那兒臣也有話說,不知父皇願不願意聽兒臣說呢?” 崇禎帝強忍著憤怒,悶哼了兩聲後,還是決定讓朱慈炯說下去。 “父皇的三個問題,兒臣今日在此一一為父皇解答,不為別的,隻為證明清白!” 朱慈炯毫不示弱的回懟。 “第一,父皇當時所給兒臣的三千士卒,可還知道是怎樣的嗎?” “今天兒臣來告訴你,各個骨瘦如材,形同枯槁,毫無戰鬥力可言,兒臣若是率領他們出征,怕是早就死在了昌平城上!” “至於父皇所問兒臣這十萬精銳之師從何而來,兒臣只能告訴父皇,這是兒臣先前在京城義結金蘭的兩位好兄弟相助!” 朱慈炯也明白,這十萬精銳之師,自己就算是用什麽辦法也解釋不清楚,索性就隨便編造出一個理由。 至於崇禎帝以及滿朝文武信不信,又能怎麽樣? 反正這十萬精銳之師,就是確實存在! 並且其戰鬥力還遠超大明其他軍隊,他們舍得不用嗎? 聽完朱慈炯的第一個問答, 崇禎帝一時間面露羞色,隨後又鼓著腮幫子為自己辯解道: “朕給你三千老弱傷殘,那是想要你知難而退,不要以身犯險!” 面對崇禎帝的辯解,朱慈炯沒有反駁,而是繼續開口回答第二個問題。 “父皇口口聲聲說我當眾斬了駱養性,那又可知道他到昌平城做了些什麽?” 崇禎帝搖了搖頭,回來稟報的錦衣衛隻說了駱養性被朱慈炯當眾一劍斬殺,又代為轉達了朱慈炯所說的話,便再無其他了。 朱慈炯看著崇禎帝搖頭,不由的笑出了聲,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既然父皇不知,那兒臣便來為父皇還原一下當時的情況。” “駱養性剛到昌平城便趾高氣揚的命令滿城將士退出昌平城,隨後又明裡暗裡的公然索要銀兩。 仗著自己乃是父皇身邊的左膀右臂,朝廷正三品的錦衣衛指揮使,全然不將辛辛苦苦拿命為大明守天下的將士們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