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的恋爱交响曲

第五十四章 失败的记忆
  時間洋洋灑灑地溜走,不會為任何人而停下腳步。
  頂級音樂賽,也就是對決,也快就要開始了。
  而且,聖誕節,也快到了呢……
  周末。
  林氏別墅內,陳玉欣和林逸雲正在拉著小提琴。
  旋律優美而交錯在一起……
  “玉欣,我們來了呀。”艾倫推開了大門,一臉邪笑地進來,他的身後還跟了許多的人——蔡子幽,曲靖波,時年,趙岩零還有小學妹。
  大家紛紛拿著樂器,一副面臨大敵的樣子。
  “唷?”
  陳玉欣放下了小提琴,銀綠色的散發披在前面,顯得她絕美萬物。
  “學姐,第一場比賽,是合奏表演,總共有三場。”曲靖波一臉笑盈盈地說道。
  “恩,合奏采取什麽形式?如果大家練得不一樣……對了,你們練的是什麽曲子?”
  陳玉欣側過頭,淡笑著問。
  “貝多芬的月光曲。”
  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陳玉欣練得也是這首曲子,她無奈地說,“你們早就策劃好的是不?”
  “是。”曲靖波可愛地回答道。
  陳玉欣白了他一眼,說:“那麽全體合奏一次,降G小調,顫音部分又艾倫負責,低音是林逸雲和曲靖波,高音是蔡子幽,時年和趙岩零,中音是小學妹,我是主旋律。”
  所有人點頭。
  隨即,準備就位。
  空靈哀傷的音樂回蕩在了偌大的客廳之中,漸漸飛舞到窗外……
  低沉而悲痛的調子,恍若絕美的冷月灑在幽靜的森林,無數薔薇花瓣凋零下來,給人一種虛構的錯覺。
  曲調冰冷卻又飽含溫暖,林逸雲的小提琴屬於冷色的音,而曲靖波則是偏暖的音,夾雜在一塊的低音聽起來異常優美。
  高音部分,蔡子幽彈奏的鋼琴像是輕靈的天使,飛揚在頂端,趙岩零的薩克斯則顯得較為燦爛。
  中音——小學妹吹出的薩克斯樂律悠揚回味。
  陳玉欣則站在全前面,她微微側過頭,靠在冰冷精致的小提琴上,晶瑩的指尖像是飛舞的櫻花般,拉出來的旋律像是純粹的流水,天籟之音。
  曲終。
  “PERFECT!”林逸雲高貴地打了一個響指。
  “恩,必勝呢!”小學妹在一旁甜美地笑道,“都快晚上了,我去準備晚餐吧,大家一起慶祝一下!”
  “好。”
  ……
  美味的晚餐出爐了,餐桌上盡是香噴噴的味道。
  “用香檳慶祝一下吧。”艾倫邪笑著,指了指玻璃的壁櫥裡放著的香檳。
  “恩。”時年幫忙去拿出香檳。
  然後,曲靖波一臉腹黑地拿過那瓶橙黃色的香檳。
  這時,陳玉欣……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等等!曲靖波在幹什麽?!
  他正把香檳朝著陳玉欣,他可愛天真地一笑,然後用力地晃了幾下,迅速地把香檳打開來。
  結果,橙色洋溢著甜味的香檳一開蓋子,便全部噴向了陳玉欣!
  陳玉欣美麗的秀發全部淋濕了,還有身上的雪白襯衫也是。
  “玉欣呀,你好像落湯雞。”
  林逸雲的唇邊忍不住綻放了一個絕美嫵媚的笑。
  “學姐……”
  小學妹也在一旁忍住笑意。
  “玉欣,形象很不錯,幫你拍下來了哦。”
  艾倫朝她顯擺了一下手裡的手機,冷魅地笑著。
  陳玉欣保持著悠然的笑容……淡定,淡定……
  可是,當她看到曲靖波那張十分欠扁的臉時,她忍不住了,她不顧天使惡魔的完美形象,大吼起來:“曲靖波你這個家夥,別跑!”
  她追著他一直繞著圈轉……
  直到都累了,陳玉欣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冷傲地笑道:“恩哼,我好心情,不追你了。”
  “還真是謝謝學姐呢。”曲靖波在一旁吃力地喘著氣,淺笑。
  這一天,這群人過得很歡快。
  到了很晚才散去。
  不過,一個星期後的挑戰,真的能夠獲勝麽?
  比賽時間到了。
  陳玉欣和林逸雲等在了林氏家族的門口,蔡子幽,曲靖波,艾倫,時年,趙岩零和小學妹都紛紛來到。
  “好了,上車吧。”林逸雲指了指身後那輛黑色的保時捷,很大很豪華。
  “你從哪裡弄來的?”陳玉欣輕輕看了看,她記憶力可沒有這部轎車。
  “別管了。”林逸雲一邊說道,一邊坐上駕駛座。
  銀黑色的車門關起,所有人都坐在了車裡面。
  ……
  到了,頂級音樂廳。
  裡面坐滿了國際音樂大師,還有不少盛世斯特學院和聖特亞學院的老師們。
  “你們來了……”班主任悠然地笑笑,她坐的位置比較後面,所以,陳玉欣等人一進場地就看到了她。
  “恩。”陳玉欣有禮貌地點頭。
  “呵呵,快去換裝吧,這是第一場,要好好表現哦!”班主任鼓勵道。
  按照抽簽決定,第一場合奏比賽應該是盛世斯特學院先表演。
  陳玉欣穿上了妖嬈華美的惡魔服裝,暗紫色的衣服,哥特的蕾絲花邊領扣微微敞開,露出雪白的鎖骨,完美,驚豔了所有人的視覺!
  林逸雲也穿著銀灰色王子禮服,蔡子幽是天藍色的燕尾服,艾倫還是一身玩世不恭的名牌襯衫,曲靖波則是漂亮的白色舞會禮服。
  小學妹的發梢上別著一個可愛的發髻,身穿甜美的洋裝。
  盛世斯特學院,必勝!
  舞台的帷幕拉開來……
  她和他們還有小學妹拿著樂器,坐在了舞台相對的位置上。
  五彩斑斕的燈光照耀下來,這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台下。
  一個長相精美的混血女孩冷笑了下:“呵,哥,這就是你說的陳玉欣?”
  台上。
  陳玉欣站在了最前面,一些大師們紛紛有些嘩然,這可是曾經的天才少女,她不是說退出音樂界,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唯一不值得懷疑的是,她的音樂技術。
  “希望大家能夠支持我們,謝謝!”陳玉欣率先鞠了一躬,表示誠意。
  然後她捋了捋銀綠色琉璃般的秀發,打了個響指。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演奏起來……
  她閉目,表情很認真,像是純白無暇的天使。
  優美的樂律時而低沉婉玲,如同死神的呢喃,時而隱藏著無盡哀傷的顫抖,把空靈的絕望詮釋的完美至極。
  她,小學妹和他們配合得又天衣無縫……
  這首合奏,很完美!
  最後一個輕微的顫音結束了天籟般的曲子,點綴了濃濃的悲哀。
  “太棒了!”台下的許多大師都在鼓掌。
  陳玉欣等人又深深地鞠躬,然後退回後台。
  “呼,不錯。”林逸雲輕笑著說。
  “是呢,但是,那個艾美昔聽說很有一套。”小學妹拿著薩克斯,有點擔憂地看著陳玉欣。
  學姐……她可是最好強的。
  接下來便是聖特亞學院的演奏。
  聽說,聖特亞的校長竟然沒有來,要知道,這可是頂級音樂盛宴,是誰敢這麽囂張?那個校長是何方神聖?
  所有人懷著疑問的同時,七位表演者出場了。
  燈光嘩然照在台上。
  艾美昔自然是演奏主旋律,她穿著美麗典雅的日系服裝,白皙晶瑩的臉蛋上有著淺淺的酒窩,可愛極了,像一個精致的芭比娃娃。
  她的笑容甜美,但是在陳玉欣的眼裡,那是偽裝出來的,笑得很做作,不同於小學妹發自內心的純真之笑。
  艾美昔的笑,是虛假的,也只有少數人能看出來。
  因為,陳玉欣也很會裝……呵,也算同類,不是麽?
  她打量著艾美昔,的確有一份艾倫的冷傲,不過更多的是清純。
  艾美昔站在舞台上,她的主修是大提琴,她坐下來,可愛地說:“一,二……”
  “三。”
  音樂頓時響起來。
  是命運交響曲。
  完全不同於陳玉欣演奏的月光曲一般溫婉輕靈,低沉哀傷,這首交響曲更多的是華麗和激昂,也可能是因為主旋律是大提琴,才挑選了這首曲子。
  不過,要把這首曲子的境界超過月光曲,是很難表現的。
  也可以說,月光曲的境界只要用心就能體會到,但是這首曲子,難度很高……
  萬一彈得不夠透徹,就徹徹底底地輸掉了。
  陳玉欣心中仔細揣摩,怎麽會選擇這麽難演繹的曲子呢?一般參賽者都是選擇一些意境憂傷的曲子來演奏。
  而艾美昔則恰好相反。
  真有意思,陳玉欣的唇邊勾起了一個攝人心魂的弧度……
  艾美昔開始拉奏起來,手指控制著琴弦,拉出無限悠揚的長音。
  而同樣是才女的夜莫雨則是彈奏著鋼琴,夜莫雨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冷到極限。
  聽起來,曲子充滿了絕望,但是在高昂的部分又讓人感受到了最後一絲生機。
  像是……
  人們在絕望的邊緣抓住的最後一根蜘蛛絲,即使樣子狼狽不堪,也努力去奢求生存,那種無奈,那種渴望,都在低低的旋律中體現了出來。
  最後一個大提琴的高音完結了整首曲子。
  大提琴的高音,那是何等的難彈,而艾美昔卻完完全全把高音彈了出來!
  掌聲熱烈!大師們都很興奮。
  音樂界的未來……將會越來越激烈。
  “謝謝!”艾美昔甜甜地說了一句,然後便招手示意隊員們下台。
  “玉欣,看起來那個艾美昔很厲害呀。”
  林逸雲在一旁輕松地說,但是眼眸裡卻滿滿擔憂。
  “恩……”
  陳玉欣的語氣略帶低微,似乎她小瞧了艾美昔。
  月光曲PK交響曲,到底天平是傾向妖嬈的陳玉欣還是可愛的艾美昔?
  黑夜裡雪白的一輪月光射下。
  淡淡的霧氣圍繞著,像是,悲劇來襲的前夕……
  音樂廳。
  緊張的氣氛凝結在了一起,評委們都皺著眉心,很難分辨出好壞。
  陳玉欣捏著手指,把手指深深掐入手心,她……為什麽會有一抹不安?
  過了很久很久。
  一個主持人站上台,有些為難地說:“結果出來了。”
  掉人心懸的時候到了!
  “獲勝的是……”主持人看了看台下所有人的臉色,咽了口口水,“聖特亞學院!因為命運交響曲的深刻體會超越了月光曲的意境……”
  頓時,聖特亞學生全部鼓掌起來。
  陳玉欣在這一刻才懂得了什麽叫戰敗,她從來都沒有失敗過……
  此時,艾美昔代表聖特亞學院上去發表感想,此刻的她是如此光亮耀眼。
  陳玉欣好恨……她的心裡蔓延著不甘心的滋味。
  艾美昔……
  “玉欣,沒事吧,這是第一次,沒關系的啦。”
  林逸雲拍拍陳玉欣的肩膀,眸子裡笑盈盈的水波流轉。
  陳玉欣拍開他的手,低下頭,銀綠色的散發披在她的臉前,看不清表情。
  “學姐……”小學妹也跑過來,看到陳玉欣一副失落的神色。
  為什麽是艾美昔?!
  陳玉欣捏緊了手指,她望著台上那個笑得甜美到做作的少女,心裡就不甘心!
  艾美昔發表完演講之後,就走下台。
  正巧,輕輕地與陳玉欣擦肩而過,就在這瞬間,她聽到艾美昔諷刺的話——
  “呵,陳玉欣,你就這點水平麽?那就別和我比了,之後的兩場比賽,會更加艱難。”
  可笑!
  陳玉欣也毫不猶豫地還了一句:“只有弱者在膽怯的情況下才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勝利來炫耀,以此恐嚇強者。”
  這樣就說明,艾美昔是弱者,因為過度的恐懼,所以來恐嚇陳玉欣。
  “你……”艾美昔顯然被陳玉欣這股氣勢嚇到了,露出了本來驕傲的面目,“哼,你也就這張破嘴!”
  “唷,可你連破嘴也沒有啊。”陳玉欣妖嬈甜美地一笑,美得攝人心魂,讓人難以忘懷。
  她就是如此妖豔的一個少女。
  艾美昔的身體氣得有些發顫,說:“你這種人,也就配和我哥在一起!”
  這時,周圍有不少的人聚集了過來,艾美昔為了保住自己的形象,才憤憤離去,另外幾名聖特亞的學生也離開了。
  第一場音樂大賽就結束了。
  只不過,盛世斯特學院是以失敗告終的。
  第二場比賽是學院各派出兩名同學,演奏一首曲子,分別談一下自己的感受,綜合得分。
  聖特亞那邊自然是派出艾美昔。
  盛世斯特這裡派出的是……陳玉欣。
  這幾天。
  陳玉欣一直在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她對自己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她在思索著一個問題:為什麽自己不如艾美昔?
  是因為……沒有深刻的體會,她把月光曲演繹得淋漓盡致,還算沒有體會?
  接下來和艾美昔的單人對決,肯定更加艱難了。
  艾美昔雖然很討厭,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的音樂水平的確很厲害。
  “恩哼……”陳玉欣想著自己應該彈奏什麽曲子。
  到底什麽曲子……自己的感受才能最深?
  有了!
  至高奏樂曲,呵,那可是她一輩子忘不掉的疼痛。
  她依稀可以記得譜子,因為林逸雲曾經給她彈過,她可是有絕對音感的,彈過一遍都能記得住。
  她撥動著小提琴,一邊回想著譜子,一邊拉了起來……
  拉到一半“吱——”,小提琴卻突然發出很不協調的聲音。
  怎麽回事?
  她看了看琴身,沒有損壞啊,為什麽……
  奏樂曲,不是跟著曲譜來的,而是人心……陳玉欣忽然意識到了這一點,重新拿起琴弦,心裡默默地回憶起來,北堂澄……
  樂律漸漸變得悠揚高貴,空靈的聲音傳出了別墅,輕盈地飄散在了路上。
  行人們紛紛驚訝,這麽美妙的樂曲是從哪裡傳出來的?聽起來無限的淒涼,像是在等待著什麽,卻落空了希望。
  靜謐的房間。
  陳玉欣不為所動地拉著提琴,眼睛閉起來,她此刻如同妖嬈的天使……絕美無比。
  她不知道,林逸雲正在在她的身後,聽著她拉著曲子。
  她慢慢回味著,淚水卻情不自禁地留下來,北堂澄……那個笑容曾經溫暖她心的少年。
  曲終。
  陳玉欣這才發現,林逸雲一臉邪笑地站在她身後。
  “你看到了?”她一邊輕聲說道,一邊擦去自己的淚水。
  “恩哼,玉欣,彈得不錯呢。”林逸雲的笑容裡摻和著一抹苦澀。
  只不過,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北堂澄。
  “有麽?”陳玉欣反問,“和艾美昔比呢?”“
  林逸雲失笑:“你什麽時候開始在乎這些了?”
  “很早,從一開始!”她像個受傷的貓咪一樣,眼睛微微眯起來,時刻地盯著自己的敵人。
  林逸雲妖嬈地笑道:“別鬧了。”
  “你說啊!”她任性地扔下小提琴,坐到了床上。
  “……你們沒有可比性。”
  “什麽意思?”陳玉欣抬起頭,美麗的臉上布滿了疼痛的傷痕。
  “偽天使和天使,是沒辦法比的,但是在我心裡,偽天使更吸引我一點。”林逸雲的聲音很軟,讓人覺得曖昧不清,好像有一點點的感情,但是仔細一聽,什麽都沒有。
  “別拍馬屁。”陳玉欣冷豔地說道,她總算恢復了一點原貌,她明白林逸雲的意思。
  “恩哼,你知道我是拍馬屁就好。”林逸雲嫵媚地眨眨眼睛,神態輕佻之極。
  “對了……北堂澄的屍體,你們找到了?”陳玉欣輕聲地說,她的雙眸注視著一片空白的地面。
  林逸雲一下子愣住了,臉上劃過某種不知名的濃烈情緒,然後很快被完美隱藏:“是呢。”
  她看到了他錯綜的表情,巧笑嫣然:“那怎麽還不舉辦葬禮?”
  別當她是傻瓜!
  她站起身,與林逸雲的身體貼得很緊,她用光滑的指尖輕盈地劃過他的臉,她曖昧低語:“別以為我不知道……”
  她明顯感到林逸雲的身子猛烈地整動了一下,她像是志在必得一樣,溫婉地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北堂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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