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放下懷中的小白,然後走到水池邊清洗手上的血漬,她感到有些恐怖,她不知道昨夜在熟睡中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早上醒來滿手都是血,為什麽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 張卿塵每天都醒來的早,他躺在床上打開收音機靜靜地聽著早間新聞,窗外的冷空氣不斷的穿過玻璃窗飄進屋子裡,這清新的感覺讓人昏沉的睡意瞬間清醒。 張卿塵睜開眼睛,沉默了許久,然後對著門外叫到:“純子媽,過來!” 張善賢正在院子裡伺候剛出生的小白兔,她聽見張卿塵的叫聲便放下手中的兔子回到了臥室問:“不想睡了,是嗎?” “嗯,起來!”張卿塵點點頭,伸出了手。 張善賢擦了擦手,然後給張卿塵穿好衣服扶著他出了臥室。 淺淺在院子裡坐著,她的神情疲憊。 張卿塵被張善賢扶著一步一步地走到核桃樹下然後坐在了凳子上。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院子裡的沉靜。 淺淺打開門,是張兵。 “這麽早來幹什麽?”淺淺不樂意地問。 “我剛從洋子家回來,你猜我看到了什麽?”張兵忐忑不安地望著淺淺。 “看到了什麽?” “飛蟲,就是我們在驪山密洞看到的飛蟲,一路上遍地都是。” “怎麽又出現這種蟲子了?”淺淺心中感到恐懼。 “不知道啊!你說會不會發生什麽?” “能發生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 他們兩個正聊著,收音機裡突然傳來新聞播報,川縣地震了。 “這,川縣離我們這裡這麽的遠,我們這裡遍地的飛蟲是不是地震前兆?”洋子說。 “自古天地同屬一根,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這裡昨夜下了一場大雨,雨後漫天飛蟲,這應是地震前天兆。”淺淺猜測。 “離得再遠它也是一個地球板塊,一個整體,就如地球上某個地方每逢地震,天上就下雨,天地本是一體。”洋子聽著收音機裡的報道侃侃而談。 “你回來的路上地上都是蟲子?”張卿塵問張兵。 “嗯!遍地的死蟲子,比螞蚱小一半。” “這種蟲子一般很少出現!”張卿塵先生也覺得很驚奇。 “我前幾天在驪山密洞見過,沒想到這次竟然在山下看到這麽的多。” “你這麽早來幹嘛呀?”淺淺問他。 “這個,你出來一下我告訴你!”張兵給淺淺使了個眼色,示意淺淺轉移談話地點。 “我不去,你就在這裡說吧!”淺淺一臉厭煩地催促張兵。 “走,你出來吧!”張兵對她招了招手,淺淺隻得跟著他走出了大門外。 “淺淺,文文真的死了!”張兵站在門外悄悄地告訴她。 “怎麽死的?” “口鼻流血,心脾衰竭死的。聽他家裡人說送到醫院都沒有來得及搶救!” “怎麽會這麽突然呢?”淺淺感到很害怕。“我會不會也突然死掉?” “這,要不我們去找洋子吧!”張兵想了想說。 “為什麽?” “聽說他的叔叔精通玄學,或許能夠找到破解之法。”張兵想了想說。 “玄學?這跟玄學有關系嗎?”淺淺一臉茫然。 “不知道,我們去問問吧!” “嗯!” 淺淺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裡的外公,然後關上大門跟著張兵離開了家。 他們在經過敬老院的時候,院長正在打電話,他大聲地問著電話那頭的朋友:“你們哪裡幾級地震?” “6級,有人說7級,我也不清楚!” “你受傷沒有?” “沒有啊,我們這裡一晚上不停的再晃,我沒當回事,一直在家裡睡!” “看把你心大的?還是出去躲躲吧,待在家裡不安全。” “嗯,剛才看新聞,好像死了十多個人!” “那你還躲在家裡幹嘛?你有病啊!”院長急了。 “好,不說了,我收拾一下出去。” “快點!”院長放下電話,心中甚是焦急,他望著淺淺和張兵從門外走過,掏出煙盒取出一根煙走到門口默默地抽了起來。 他昨夜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山腳下密密麻麻的飛蟲,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這麽怪異的現象,他覺得要發生什麽,但又覺得自己可能多慮了,便急匆匆地回到了敬老院。 沒想到,昨夜川縣竟然發生了地震! 張卿塵坐在院長裡的核桃樹下,張善賢端過一盆水給他擦了擦臉然後倒了兩杯水。 張卿塵先生每天起床都有清洗內層牙套的習慣,他是一個自律的人,雖然行動不便,但乾淨的事情還是要乾淨。 他行動緩慢地把牙套刷好,然後把牙套放進了一個乾淨的水杯裡。 此時,收音機裡依舊不斷報道著川縣震後時況,張卿塵聽著對院長裡的張善賢說:“這次的地震級別不大!” “是嗎?”張善賢喂著兔子問到:“這一地震讓我想起了多年前的唐山大地震,當時我們集體募捐都是些窩窩頭,藥材什麽都有!” “那時候窮,老百姓有什麽捐什麽,都是一顆紅心向上!” “嗯!” “淺淺呢?”張卿塵想起了外孫女。 “又跟那個張兵出去了……” “嗯!”張卿塵把目光轉向門外,不再說話 。 清晨的空氣格外的好,布谷鳥的叫聲不斷地在山谷內回響。淺淺和張兵一路走著,山林裡的露水涼涼的,不斷地打濕他們的衣服,淺淺感到不適,便裹緊衣服快速地從灌木叢中走過。 她們在走過一片深邃的灌木叢後,前方的大路上布滿了死去的蟲子。 “你說的就是這些?”淺淺指著地上恐懼地問。 “是啊!你相不相信,驪山應該更多!”張兵說。 “這是什麽蟲子呢?這麽小,發出的聲音嘩嘩響?”淺淺蹲下身體拿起了一個,這些蟲子的體積很小,來的快死亡的也快。淺淺抬眼望去,前面的路上遍地都是,十分的瘮人。 就在這時,從路的盡頭走來幾個人,其中一個人高聳俊朗,是洋子,他一臉冷峻出現在清晨的薄霧中。還要他旁邊那個,那個不是?淺淺訝異了,她拎著手中的蟲子站起了身,望著走來的幾個人問:“怎麽回事,你,你怎麽會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