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強兵碾壓,鄭平速破般縣 般縣是受到黃巾賊荼毒的重災區。 因為般縣令的不戰而逃,以至於般縣城幾乎沒有任何的抵擋就被突襲而來的黃巾賊給拿下了。 唯一慶幸的是,因為劉備的政令緣故,讓般縣城中聚集了大量的錢糧。 以至於這群攻破了般縣城的黃巾,除了殺了一些來不及逃走的官吏外,倒是對城內的百姓極少有侵犯的。 畢竟城中囤積的錢糧足夠黃巾暫時吃喝了,也沒必要去搶城內百姓的錢糧。 但這樣的平衡,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城中的錢糧總有消耗殆盡的一天,而一旦黃巾賊習慣了不勞而獲,就很難再改回來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到那個時候,這城內的黃巾賊必然會動手搶百姓的錢糧。 百姓被搶,又會有新一批人變成黃巾賊或者流民,而田地又沒人耕種,黃巾禍事就會進一步的惡化! 鄭平在解決了安德縣和鬲縣的黃巾賊後,立即揮兵般縣,便是要杜絕這種惡化的可能。 在入冬之前,平原九縣的黃巾賊都不能佔據城池。 “先生,黃巾賊襲破了城池,得了甲胄武器,又沒了錢糧憂患,如何才能破城?”鄧旭跟在鄭平身邊,這語氣也逐漸變得尊敬。 看向眼前的般縣城,鄭平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賊始終是賊,即便有了甲胄武器,佔了城池地利,也依舊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擂鼓向前,近城搦戰!” 郡兵聞得鼓聲,一個個斂容噤聲,向般縣城池推進。 連續贏了兩場,這群郡兵對鄭平的統兵能力已經有了足夠的信任。 將是兵的膽,可不是一句隨便的戲言。 將帥的本事越高,士卒的膽氣也就越大。 一千郡兵在般縣城下,擺下了軍陣。 鄧旭則是策馬向前,往城樓上大喝:“平原相劉備麾下,都尉鄧旭在此,誰敢出城一戰?” 郡兵的到來,早已經驚動了般縣城的黃巾賊。 賊首司馬懼眺望城下的郡兵,只見其陣容齊整,士卒噤聲,不由暗暗皺眉。 這司馬懼本來是個不得志的寒門士子,曾經也是個縣吏,但遭到了同僚的打壓,又被構陷通賊。 司馬懼死命逃生,一怒之下投靠了山賊丁二。 但司馬懼雖然當了山賊,但卻不滿足當個老二,趁著丁二在河中洗澡的期間,扔了一條毒蛇,造成了丁二意外死亡的假象。 而司馬懼也順利當上了山賊頭子。 司馬懼讀過書,知道當個山賊頭子是沒有出路的。 於是司馬懼假借太平道的名義,自稱是地公將軍張寶的傳人,在般縣、樂陵、厭次一帶傳教。 還真讓司馬懼養成了一批信徒。 今年雨水少,田間的收成不好,般縣、樂陵、厭次一帶,又有大量的官吏跟豪強惡霸勾結,導致民怨沸騰。 司馬懼見機會來了,趁夜奇襲了厭次城,殺了厭次令和縣官數十人,搶奪了兵器甲胄。 隨後強攻樂陵,殺了樂陵令。 進兵般縣時,般縣令更是驚懼不戰而逃。 這讓司馬懼頗為得意。 但司馬懼這人頗為陰狠狡詐,即便是破了般縣、樂陵和厭次三城的賊首主謀,但司馬懼這個名字卻少有人知道。 黃巾賊中更是隻稱呼司馬懼“地公渠帥”,以對應司馬懼自稱的地公將軍傳人。 “守住城池,不必理會!” 司馬懼有自知之明,雖然如今有了甲胄武器,但黃巾賊兵散漫沒有紀律,欺負些軟弱的縣兵還能穩贏,但要跟陣容齊整的郡兵去打,就過於自信了。 鄧旭罵了好一陣,卻見城上的黃巾賊壓根沒有出城的心思,不由心中疑惑。 “奇了怪了,這群黃巾居然當了烏龜了?” 鄧旭返回主陣,向鄭平複命:“先生,黃巾賊據城不出!” “據城不出?”鄭平眺望城頭,眸中隱隱多了笑意:“烏龜不是那麽好當的。傳令,夥頭兵埋鍋造飯,戰兵演練四武衝陣。” 鄧旭一愣:“先生,就在這城下演練四武衝陣,萬一黃巾賊出城怎麽辦?” 鄭平輕笑反問:“你怕他們出城?” 鄧旭瞬間反應過來,也笑道:“不怕他們出城,就怕他們繼續當烏龜啊!” 很快。 郡兵就開始了各司其職。 夥頭兵一個個忙碌的埋鍋造飯,戰兵則是將輜重車推到預定的位置上,扔下大量的木蒺藜。 又有士卒搬運木板,堆起了將台。 喊殺聲漸漸響起。 這一幕,直接將城頭的黃巾賊給驚呆了。 “當著我們的面埋鍋造飯,還要演練兵馬,太可氣了!” “渠帥,出城一戰吧,不過是區區一群官兵,這些天我們又不是沒殺過!” “對,趁著官兵陣容不整,殺了他們。” “滅了這群官兵,渠帥就能一路殺向平原城,將那個叫什麽劉備的也宰了。” “渠帥,出兵吧!” “.” 鄭平當著黃巾賊的面埋鍋造飯、演練兵法,這羞辱之意太強了。 仿佛壓根沒將般縣城內的黃巾當回事似的。 司馬懼握緊了拳頭。 自出道以來,司馬懼自認為才智無雙,攻城略池也不過如此。 如今卻被鄭平以如此狂傲的方式來羞辱。 “出城!” 司馬懼咬牙切齒。 官兵陣容整齊的時候我不敢出城,如今官兵散漫,還有什麽可怕的? “吱呀” 般縣城的城門落下,黃巾賊如蜂一般湧了出來。 不打招呼,也不喊狠話,直接就向郡兵衝殺了。 “直接衝陣?”鄧旭有些驚訝:“還以為這守城的有什麽本事,原來也跟安德縣的黃巾沒什麽區別啊。” 鄧旭想起了鄭平對黃巾賊的評價:賊始終是賊,即便有了甲胄武器,佔了城池地利,也依舊只是一群烏合之眾。 在司馬懼眼中,郡兵是散漫沒有隊形。 但實際上,這些郡兵早已經布置成了陣勢,法令也已經執行,正面迎敵、側面配合、何時聚攏、何時如鳥獸散開,都有規矩。 散漫,不過是引誘黃巾賊出城的手段。 “擂鼓,回列!” “舉旗!” 鄭平從容不迫的下達一個個的戰術命令。 鼓手、旗手,也開始向眾郡兵傳達鄭平的戰術命令。 很快。 司馬懼眼中散漫的郡兵,忽然又變得軍容整齊了。 “上當了!” 司馬懼後知後覺,這才明白什麽埋鍋造飯、什麽演練兵馬都不過是誘敵之計罷了。 目的就是為了誘騙自己出城。 沒了城池地利,雙方的輸贏就取決於誰的兵馬更有配合了! 跟黃巾眾談配合? 司馬懼自己都不敢相信! “衝,衝將台!” 此時箭在弦上,司馬懼明知道上當了也只能喝令黃巾眾向前。 只要殺了將台的鄭平,這群郡兵的軍容再整齊,也得潰敗! 但司馬懼已經入甕,鄭平又豈會讓司馬懼輕易的衝殺到將台來? “盾兵回防,護住將台!” “側翼騎兵,繞擊其尾!” 令旗一揮,盾兵開始回防,將將台死死護住,而兩翼布置的騎兵,也開始向黃巾眾後方迂回。 這就是訓練有素的官兵和黃巾賊的區別。 同樣的兵力,黃巾賊只會聚眾猛衝,但官兵卻能根據不同的兵種在戰場上擔任不同的角色。 對付這樣的黃巾,鄭平甚至連依托山林險阻、水泉林木來構築營壘陣地這種預設戰場的計策都不屑用。 對付強敵,有弱敵的方式。 對付弱敵,直接正面碾壓就夠了。 在鄭平嫻熟的戰術指揮下,黃巾眾漸漸被分割。 一開始那凶狠的氣勢,隨著戰鬥的時間增長,正在快速的消亡。 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直接成了一團散沙了。 “撤,撤回城中!” 司馬懼又驚又俱,不敢再跟郡兵纏鬥了。 但當司馬懼調轉馬頭,想退回城池時,卻愕然發現,城門吊橋處,已經被郡兵給搶佔了。 那一個個策馬來回衝殺的騎兵,讓司馬懼心生懼意。 司馬懼不敢回城,在親衛的拚死衝殺下,往樂陵方向逃竄。 這“地公渠帥”都跑了,剩下的黃巾賊更沒了戰意了,一個個變得驚恐。 “棄械者不殺,頑抗者殺無赦!” 鄭平掃了一眼奪路而逃的司馬懼,並未下達追擊命令。 面對死亡的威脅,沒有人是真正想死的。 機靈的黃巾賊連忙扔了手中武器,抱頭蹲地;反應遲鈍的黃巾賊,則是被視為頑抗者被郡兵砍殺。 戰場上可不會去一一詢問是否要降。 但凡手中有武器的,都要視為敵人! 直到最後一個拿著武器的黃巾賊被擊殺,剩下的黃巾降卒被驅趕到了空地中。 鄭平沒有立即處置這群投降的黃巾降卒,而是立即下令醫官救治受傷的郡兵。 戰場無情。 哪怕鄭平有嫻熟的指揮戰術,依舊避免不了傷亡。 鄭平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在戰後救治傷兵。 聽著耳邊傷兵的哀嚎,鄭平不由皺眉。 “待府君坐穩平原,得將元化兄請來了。” “若無麻沸散,傷兵都得痛死。” 鄭平跟華佗交情不淺,華佗連五禽戲都傳授給了鄭平,鄭平亦是贈送了世代珍藏的藥方。 若鄭平親自傳書邀請,華佗必然會來平原。 待得戰場打掃結束,夥頭兵的飯食也熟了。 雖然是誘敵之計,但鄭平並非是單純在埋鍋造飯。 僅僅只是因為,這戰鬥打完,基本上也到了吃飯時間了。 打完吃飯,不耽誤事。 熱氣騰騰的雜糧飯,那飄來的飯香讓黃巾降卒們紛紛吞著唾沫。 然而明晃晃的刀劍,卻讓黃巾降卒不敢造次。 鄧旭策馬提槍,掃了一眼黃巾降卒,喝道:“先生有令,許你等戴罪立功。若能獻出般縣城,便分你們吃食。” 黃巾降卒的眼中,頓時燃起了希望。 鄧旭也不多言,將降卒周圍的郡兵都調開,讓出了通道。 看著向城門口狂奔的黃巾降卒,鄧旭不由對鄭平的心計更是欽佩。 “若是郡兵奪門,城頭的黃巾懼怕,或許不敢開門。” “但有這群降卒叫門,卻能減少城頭黃巾的驚懼之心。” 如鄧旭猜測的一樣,有這群黃巾降卒去勸降城頭上的黃巾,可比郡兵直接勸降容易多了。 這些黃巾,大抵都是鄉鄰,也有不少親朋兄弟。 很快。 城頭上的黃巾便打開了城門,紛紛跪在城門口,迎接郡兵入城。 而此時。 吃飽喝足的郡兵,也整肅了陣型,又將傷亡的同袍裝在車上,走向城門口。 那肅殺之氣,讓跪地的黃巾不敢抬頭! “鄧都尉,立即將榜文張貼四門!” “再讓騎兵隊巡喊各街巷,黃巾賊已經被擊退,有願意出仕的士人,可即刻來縣衙!” 鄭平提筆研磨,唰唰唰的寫了四份榜文。 這榜文除了安撫百姓外,更是一份求賢令。 般縣令不戰而逃,城內官吏也被黃巾殺得差不多了。 鄭平沒有閑工夫在般縣逗留,需要求賢招募這般縣的士子,來恢復般縣城的秩序。 這般縣城的黃巾敗得太快,直到騎兵隊來回巡喊了好幾遍,這才有百姓士子探頭出門。 “黃巾賊真的被擊退了?” “不會吧,中午的時候黃巾賊都在,這才傍晚就擊退了?” “是誰在統兵?” “我剛才聽到了,是郡丞鄭平,還喊願意出仕的士人去縣衙呢。” “郡丞鄭平?北海康成先生之子?我久仰大名啊!” “黃巾賊將縣中的官吏都殺得差不多了,鄭郡丞肯定繼續賢才委任,這好事怎麽能錯過?” “哈哈,終於,黃巾賊終於走了,老朽這幾天嚇得飯都沒敢吃多少。” “.” 隨著四門榜文的張貼,以及騎兵隊的來回巡喊,大街小巷的百姓士人,終於相信黃巾賊已經被擊退了。 大大小小的議論聲也漸漸響起,有劫後余生般的慶幸,也有對鄭平求賢令的熱議。 西城。 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推開了緊閉的房門,長袖一揮,眉宇之間盡顯傲氣。 “求賢?” “世間士子,大抵都是腐朽不堪的俗人,整個青州也唯有孔文舉能入我眼。” “有傳聞鄭玄的兒子是孔文舉的準女婿,不知才學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