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輩的堅持下，她坐車回到了學校，準備明天上課。 許婉晴買了吃的喝的，來公寓找她：“奶奶怎麽樣了？” “醫生不建議手術。”相當於回家等死，這無意是最令人難受的，莫小晚想起，眼眶又泛紅。 許婉晴恍然想起，父母去世的那個晚上，在這個世界上，少了最愛她的人，這種感覺她很清楚。 “小晚，你相信人死後都會化成天上的星星嗎？” “你在跟我說文科論嗎，星星的形成至少上億年，甚至更久，怎麽可能是已故人的化身，物質成分都不對。”莫小晚很理智的分析她說的這個問題。 “……” 許婉晴忍不住敲下她腦袋：“我們是學理科的，但你不覺得，文科妹紙比較搶手嗎？我們得學起來。” 這樣才好脫單，不然按照她們這直線想事情模式，得多久才能嫁出去，她可不想孤獨終老。 莫小晚配合道：“嗯嗯。” 許婉晴把剩余台詞說完：“星星每到夜晚就會出現，就像愛我們的人，永遠不會遲到。” 她身體狠狠顫抖了下，有種惡心的感覺，從心口蔓延開：“別說了。” “瞧你這樣，也就蘇老師能看上你。”許婉晴手臂輕輕撞了她一下。 許婉晴找了部電影看，打開一罐啤酒開始喝，莫小晚見她不停的喝，有點想，手朝袋子伸過去。 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瓶酸奶放進莫小晚手裡：“你喝這個，明天一早有課，我可不想照顧你到天亮。” 莫小晚把吸管戳進酸奶裡，慢慢的吸著，她們視線一直盯著電視屏幕，兩個小時都沒挪開過。 許婉晴抄起抱枕放在懷裡，歪著腦袋喝，各種姿勢喝，最後醉趴在沙發上，她扭頭看了眼，從房間拿了毛毯蓋在許婉晴身上，再選了部片子看。 不管她喝不喝酒，今晚都是睡不著的，她在想一件事情，很嚴肅的事情。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空亮了，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扭頭看向更遠的風景，眼眸越發堅定，似乎已經做出決定。 許婉晴揉著發脹的腦袋坐起來：“幾點了？” “準備要上課了，還有一個小時，我去廚房找點吃的。”莫小晚打開冰箱，看到裡面都是菜，她這笨手肯定是做不好的。 為了保命還是吃最方便，最管飽的食物，許婉晴洗完臉清醒了走出來，聞到小火鍋的味道，她走過去。 “我宿醉，你就給我吃這玩意兒？” 莫小晚從冰箱拿出酸奶，往裡面撒堅果：“這可以麽？鍋在這裡，要不然你自己做吧。” 許婉晴看了眼，算了，時間上來不及，要是遲到，數學老師會記過的，到時候記錄到期末成績，還是算了。 她們收拾完東西，就拿起包出門，早早就來到課室，拿出課本和筆等著。 數學老師又是萬年不變的開始上課點名，誰遲到沒來，先標記上，有種秋後算帳的既視感。 下課後，她來到關老師辦公室：“老師，我不想出國了，把名額給其他同學吧。” “你之前不是很想去，怎麽突然間又不去了？是不是你家長不同意，我可以出面跟他們溝通。”關毅覺得這是個很難得的機會，既然落到她頭上，她得好好把握住。 “跟我父母無關，是我個人的問題，抱歉，關老師，這段時間打擾你了。”為了出國的事情，她可沒少三天兩頭往他辦公室跑，確實挺煩人的。 關毅倒是沒覺得有什麽打擾的，只是擔心她以後會不會後悔：“決定了？” 他是想跟她確認一遍，這個機會給出去，就不能再要回來了。 莫小晚堅定的點頭，這個她想了很久，她決定好了，不出國。 從辦公室出來，她站在樓梯口深呼吸，她原本出國也不是奔著那所學校去的，而是想見老蘇，對於她來說，在哪裡學都是學，沒任何區別。 而現在奶奶已經被醫院勸退，具體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一年時間變數太大，她不想連奶奶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她就想留在這裡，守著自己的家人，哪也不去，如果在這一年裡，老蘇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 可能當下她無法接受，但她會用很長一段時間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的。 莫小晚在操場走著，許婉晴走過去，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決定了，不出國了？” “你消息這麽靈通。”莫小晚眼神詫異。 “你奶奶出事，你會這樣一走了之，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以為真是塑料情？”許婉晴眼神裡充滿著被小看的神情。 “不是，我只是。” 許婉晴把她說不出口的話補充完整：“你只是舍不得蘇老師，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嗯。”她沒有否認，這也被許婉晴看出來了。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打個電話，或者出趟國找他說清楚。”許婉晴給出建議。 莫小晚搖搖頭：“老蘇到現在都沒聯系過我，我覺得，是想分手就分的乾淨吧。” 蘇曜回到宿舍休息，他很多次想聯系她，可是又怕打擾到她，畢竟分手是她提的，他已經沒有立場跟她通電話了。 但他沒有停止過了解她的事，最近他倒是和莫羽陽聯系的比較頻繁，不管聊什麽話題，他都有辦法繞到她身上。 只是莫羽陽一直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只要他問，莫羽陽就會如實答。 他拿起手機點開她朋友圈，從那次合影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動態了。 蘇曜點開莫羽陽聊天窗口：最近在忙什麽？ 莫羽陽嫌屋裡吵，躲在走廊，拿出手機回信息：我奶奶生病了，消失許久的大伯出現，現在正在裡面勸奶奶去別的醫院治病。 小晚沒事吧？ 蘇曜在他們家住過一段時間，知道小晚和爺爺奶奶很深，這件事一定對小晚衝擊很大。 她已經乖乖回去上課了，有她在，估計眼淚能把病房淹了。 蘇曜滿腦子都是她哭鼻子的模樣，心像被針扎，刺痛刺痛的，他立馬訂了機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