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裡直接給了二十萬。 很大氣。 比老校長說的要多得多。 這省裡的獎勵還沒下來呢,總獎金金額就已經超過了四十萬,算上省裡的,能輕松過五十萬,要是有企業讚助,那就更誇張了。 在06年絕對是全國各地所有高考狀元中拿獎金最多的。 當然,這應該有老校長的功勞。 老校長在潞州府一帶還是有些面子的,因為屯城一中本身就是潞州府數一數二的好高中,而且從教好幾十年,親自帶過的學生遍布各個行業,真要發力,還真就能多要一些獎金。 何況楊磊這個狀元也是潞州府開天辟地第一個,從有科舉考試一直到06年,潞州府都沒出過一個正兒八經的狀元郎。 這是可以載入地方志中的大事件。 也值得大書特書好好宣傳。 還有什麽宣傳方式比高額獎金更有效? 沒有人是傻子。 反正楊磊這個狀元郎新鮮出爐,方方面面都能得到好處。 沒有好處的事情,這些人才不會這麽熱心。 不過,面對記者的采訪,楊磊還是昧著良心把方方面面都誇了一遍,什麽好聽說什麽,人們喜歡聽什麽就說什麽,最後聊到報考志願的事情時,還順帶著給他的新書做了個宣傳。 沒錯,他的新書。 在生出寫書的念頭之後,他就開始動筆,有填志願時總結的哪些內容做基礎,後續只要對著學校名單一個一個的分析總結就行。 這些天他可不是只顧著玩了,都是玩耍的間隙抽空寫的。 已經委托老校長聯系出版社了,不出意外,八月前後就能上市,正是他剛剛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正適合做宣傳推廣,直接無縫對接新一批的高三學生。 至於銷量…… 楊磊要求不高,每年能有二十萬冊就心滿意足,賺點零花錢嘛,反正不費功夫。 記者們都驚了,“你自己寫的?” “對。” “那這是一本什麽性質的書?” “書如其名,就是一本填報志願指南性質的書,書裡分析了上百家本專科高等院校的優缺點長短項,更分析了幾乎所有專業的專業性質、學習內容、就業前景等,為所有需要填報志願但不太懂這些的學生家長而寫。” “為什麽會想到寫這樣一本書?” “因為同學們有需求啊,我填寫志願的時候幫同學做過分析,然後我們班主任還有校長發現我的分析很準確,於是就讓我寫個攻略給全校學生,寫完之後同校的學生反饋很好,所以就想著寫的更全面更細致一點,爭取能幫到更多的參加高考的同學。” “在這個過程中有其他人參與嗎?” “我們班主任和校長有做序,我同學趙曉竹也有幫忙修改錯別字等,剩下的全部由我個人完成。” “難麽?” “其實一點也不難,因為很多資料都能查到,我的主要任務是收集、整理、分析、排版,使這些紛亂複雜的信息變的更清晰更準確,能讓所有參與高考的學生一目了然的找到自己心儀的學校……” 吹牛皮嘛。 誰不會? 楊磊面對幾台攝像機,一本正經的吹牛皮,都不帶打草稿的,要多流暢就有多流暢,和提前背過稿子一樣。 采訪結束,出鏡的女記者笑盈盈的誇道:“楊磊同學真的很厲害,之前我還半信半疑,但現在,真佩服,不說其他,這口才就已經凌駕於絕大部分同齡人之上,甚至超過了許多前輩,在沒有備稿、沒有提詞的情況下面對鏡頭依然能泰然自若口若懸河的回答問題,真的很了不起。” 楊磊則一本正經的回答:“教育的目的就在於此,哪怕我沒有這個狀元,甚至考不上清北,一樣能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 “……確實如此。” 記者都懵了,這官話說的比他們這些天天玩筆杆子的還流利。 牛! 等他們看到楊磊自然平靜的和大領導談笑風生的畫面後,更是佩服到五體投地。 回去的路上一個勁兒的說,“這小孩子未來真了不起。” “就是,成熟的可怕,一點也不像個剛十八歲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大家族出來的呢,那談吐那氣質,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高。” “難怪上邊那麽重視,果然是有原因的。” “不但學習好,長的還帥氣啊,我一個大男人看了都自卑,簡直……妖孽。” “哈哈哈,就是特妖,哪怕是親眼所見,也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對對,總覺得這小子是妖怪變的,完美到邪門的地步,完美到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間……” 楊磊可不知道記者們是怎麽編排他的。 送走市裡來的這夥人之後,他也沒能閑下來,每天都有親戚上門,每天都能聽到無數句誇讚之語,整個人都快麻木了。 要不是內心很清醒,他真的會被吹捧到天上去再也落不下來。 趙曉竹那邊就有這個跡象。 人嘛,本身就愛聽好聽的話,天天聽,肯定要飄。 所以楊磊在應付過親戚朋友之後趕緊離開家,順帶著把趙曉竹也拉上,直奔周齊雲的齊雲齋。 一進門,周齊雲眼睛就亮了,“狀元郎來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楊磊沒好氣的擺擺手,“行了行了,我是來收帳的。” “收帳?”周齊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哈哈笑道:“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你再不來拿,我都打算親自送貨上門。” 收帳一說源自於倆人之前的賭注。 楊磊考個全省第一就能從周齊雲店裡隨便挑一件寶貝。 當時楊磊選了一件沒有底款的青花釉裡紅玉壺春瓶。 周齊雲認為是清中期的東西,雖然是官窯出品,但因為沒有底款且做工相對粗糙一些,所以給出的估價是四五萬。 現在,這隻瓶子已經包裝好了,放在一個鋪著黃綢布裡的盒子裡,還小心的用海綿墊了墊,很用心。 周齊雲把盒子推到楊磊面前,“老弟說說這瓶子有什麽玄機?別告訴我你就是單純的不忍心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