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王朗臉上格外狠毒,暗道:“真是個陰險小人,下作。” 韓越羽自然是答應下來,說道:“既然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也沒有演出,不如這樣,小子我討教一二,如何?” 王朗笑道:“來者不拒,就怕你不敢!” 韓越羽看了看周圍人相信的目光射了過來,韓越羽笑道:“這有何怕,自然是要討教了。” 朱慧豔自己知道孫子的性情,自然是阻擋不得,趕緊去安排。秦落雁倒是顯得格外緊張,手掌緊緊的握住韓越羽的手,眼神中全是擔憂,韓越羽笑了笑,側過臉來,在秦落雁耳畔柔聲道:“不用怕,看我怎麽教訓他。” 一旁的工作人員跑了進來,說道:“已經安排妥當,請眾位移步。” 共走人員帶頭先走,其余人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上眾人無話,只有韓越羽和秦落雁眉來眼去,還是有些擔心。 秦落雁黛眉微皺,臉上擔憂萬分,還市放心不下,細聲說道:“你有多大把握?” 韓越羽嘴角一笑,說道:“這能有多大把握,我一個無名小卒,他是專家憑借我的理解,應該是差不多吧。” 秦落雁有些生氣,到了緊關節要,韓越羽還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怒聲說道:“你認真一點好不好,這可是關乎你自己的前程,你可千萬要贏呀。” 韓越羽笑了笑,不在言語,雙眸緊緊的盯著秦落雁的俏臉,說道:“放心,輸不了的。” 眾人一起來到了演奏室內,這演奏室內擺滿了樂器,而這編鍾由於需要大面積擺放,自然是只有這麽一尊,眾人眉來眼去,心中不妙有幾分期待。 何俊華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編鍾,小聲問道:“郭老鬼,你看著小子有幾分把握?” 郭天澤笑了笑,搖了搖頭,不在言語。兩人的對話自然是被韓文昭聽了個仔細,這使得韓文昭臉色難看,但也不好發作。 王朗看到眼前的編鍾,仿佛看到了自己一樣,就像是照鏡子,這編鍾就是鏡中的自己。 王朗走上前去,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它,笑道:“這編鍾真是輕巧音色準確,可謂是難有的佳作。” 韓越羽笑道:“這個自然,但是這編鍾再好,也需要真正能操縱它的人使用,不然也是白費。” 王朗一聽到這話,頓時臉色大變,怒氣攀升,喝道:“小小數倍,還敢如此狂妄,目中無人,一會我非叫你跪地求饒不可。” 韓越羽站上前來,笑道:“這編鍾可是曾侯乙編鍾,是由六十五件青銅編鍾組成的龐大的樂器,其音域跨五個半八度,十二個半音齊備。它高超的鑄造技術和良好的音樂性能,改寫了世界音樂史,被中外專家、學者稱之為“稀世珍寶”。(百度詞條介紹)不知您這位泰鬥能否配得上?” 王朗冷哼一聲,笑道:“小小孩童,還敢嘲弄與我,這就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說完,王朗徑直的走到這編鍾面前,看著這六十五件青銅編鍾,心中有感而發,拿起一旁長兩米的鍾杵,輕輕的敲擊著編鍾,這聲音給外的悅耳,讓人耳目一新,安靜的享受下來。 韓越羽看到這王朗閉眼輕擊這編鍾,姿勢銷魂,力度音準全都恰到好處,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仿佛置身於古代皇家貴族的宴會,樂聲優美動聽,耳朵的聆聽盛宴。 韓越羽眾人坐在椅子上,靜靜的聽著王朗的曲子,仿佛置身於深山老林之中,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和吵鬧,使得意境深邃,懵懂的山林風雨,落日殘陽,全都展現在眾人的眼中。 此時王朗的手掌緩慢的收縮,拉放,這鍾杵如同音樂家的指揮棒,隨著音聲彌漫在演奏室內,這輕音陣陣,嫋嫋繞梁,三日不絕。 王朗的雙手漸漸的松下,手中的鍾杵隨著手掌輕輕地下垂,一首完美的編鍾曲目,《楚風鶴韻》便已經演奏結束,迎來了眾人的掌聲。 韓越羽笑而不語,惹得王朗一陣疑惑,暗道:“這首曲子可是我最近才有所感悟,對其進行了在加工而形成的佳作,我看你這會怎麽能比得過我。” 王朗臉上笑意逢春,仿佛得到了新生,笑道:“小輩,別說我王某人欺負你,這首《楚風鶴韻》就算是給你個下馬威,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囂張的資本。” 隨著王朗輕蔑的笑聲,引得韓越羽嗤之以鼻的話語,“老頭,你這也叫《楚風鶴韻》,笑死我算了,你看看你這曲子,被你改的什麽都不是,本來這曲子單純的是描繪景色的曲子,卻被你硬生生的摻雜進去了一種私人的感情,可能這是你的想法,但是這白鶴展翅,那有什麽別的情感,你這簡直就是胡鬧嘛。” 王朗一聽,心中頓時是涼了半截,暗道不妙:這小鬼,竟然能聽出來我對這首曲子進行的刪改調整,莫非今天真要涼了? 王朗心中澎湃,臉上倒是面不改色,神情自然,笑道:“小輩,您能聽出來已經算是可以了,但是你這話說的太不好聽,如果你要是能將這《楚風鶴韻》原版演奏一番,就算是我王某人輸了,你看如何?” 韓越羽早就知道這王朗的注意,這原曲由於需要大量的時間研究才能運用自如,彈奏順暢,一般人很難做到,因此才需要刪改其中的部分,這正是王朗的硬傷。 王朗年幼時候,被自己的父親責罰,左手後天導致的創傷無法長時間舉立,這也導致了王朗不能長時間握住鍾杵,因此進行了刪改。 編鍾其他曲目基本上只需要半分鍾擊打一次,但是《楚風鶴韻》有所不同,需要長時間並且連續的擊打,才能演奏出那種高深得到意境,這也導致了王朗不敢輕易嘗試這首曲子的原因之一。 這王朗始終過不去這道坎,但是對於編鍾掌握程度高深莫測,自然是能夠直接改編成自己適合的類型,這也使得這首曲子不倫不類,褒貶不一。 韓越羽笑了笑,伸手拿起那個鍾杵,回頭看了一眼秦落雁,只見秦落雁臉上滿是信任的目光,衝著韓越羽點頭示意,眼光中寫滿了對他的愛意,這也·1使得韓越羽更加的賣力專注。 此時的韓越羽輕輕擊打著第一排的小鍾,這鍾聲像是翠玉相碰的清脆聲,有像是黃鸝啼鳴的那種泛音,總之,聲音很悅耳。 這鍾聲一點點的傳來,聲音緊湊,節奏緩慢而又低沉,這聲音如同白鶴高飛,翱翔在天際,又落到了田野之間,這聲音如同清泉入山林之中,流轉叮咚,這山林老樹,落日余暉,漁歌唱晚,迎著晚風回家。 這白鶴在河邊停駐,回眸遠眺,這心中的寧靜如同被這鍾聲勾撥著,早已經隨著鍾聲的聲音漸漸的進入到了這白鶴的幽靜空間。 眾人感覺此時的心如同晴川,在暖陽下享受沐浴,仿佛是白雲在藍天中飛翔,廣袤無垠的田野上飛快而去的野兔,心境開闊了,心胸變的更加廣闊,心如靜水,行如輕舟,緩緩而動。 韓越羽隨著最後一下,停止了手上的鍾杵,這使得在場的眾人極其的享受,就連王朗都沉醉其中,無法自拔,暗道一聲:“這才是真正的世界。” 隨著韓越羽將鍾杵放到一旁的貨架上,眾人還是沒有蘇醒過來,韓越羽輕聲道:“該醒醒啦。” 眾人聞聲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但腦海中的靜謐,早已經揮之不去。秦落雁看著眼前站立的韓越羽,仿佛意境中挺立的白鶴,真是讓人心境平緩,安靜愜意。 秦落雁站起身來,臉上笑容如同盛開的蓮花,白潔剔透。秦落雁說道:“看來是贏定了,咯咯咯。” 韓越羽得意的笑了笑,說道:“這是自然,這編鍾我就會這一首,爺爺跟我說,這叫一招鮮吃遍天。” 王朗臉都綠了,聽聞這話,真是自己往他的槍口上撞,實在是有點作死。眾人將眼神射了過去,這時候王朗竟然有些羞愧,紅著臉龐,起身說道:“小友實力超群,老夫不敵你這年輕一輩的活力,甘拜下風,給。” 王朗雙手奉上這徽章,自然是願賭服輸,看到這口袋裡擠滿的八個徽章,就差這周正陽的了。 王朗由於敗下陣來,心中苦楚萬分,找了個借口便早早的回去休息,只剩下眾人坐在大廳裡閑聊。 何俊華看著眼前的韓越羽,說道:“我家那個混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哎。” 韓越羽聞聲問道:“胖子沒跟過來嗎?” 胡俊華搖了搖頭,說道:“嘿,他才不來了,恨不得整天都抱著空調過日子,那還想著別的事情。” 眾人哈哈一笑,郭天澤也欣然笑出了聲,韓文昭這才注意到了郭天澤的存在。 韓文昭站起身來,眼中依舊是布滿了往日的悲傷,徑直的朝著郭天澤走去。眾人見狀,全都上前阻撓,勸慰道:“韓老,這都多少年了,您也該寬慰寬慰了,別再傷感才是。” 韓文昭揮了揮手,歎息道:“往日如煙,時隔多年,再次回首,已久還是個少年,聽聞她過得很好,也是情願,我還有什麽能夠抱怨,只不過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