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仁是個悲劇的父親,悲劇本身並不複雜,只是單方面的成長與逆反,也就是說,黃輝馮的叛逆是對其父處事方式的不認同所致。 所以,當黃大仁看見自己想要殺死的兒子夥同仇人上門時,那種惆悵很真實。 “你來幹什麽?”黃大仁的問話單獨指向黃輝馮,也許這是作為一個父親唯一能給兒子的照顧。 “路過!”黃輝馮的回答很欠揍。 “你們呢,到黃某府上有何貴乾?”地圖炮開啟。 妥妥的土豪范兒。 “黃大仁,我今天就一件事,想必你也清楚我為何而來!”李玉春作為豬腳站出來。 江城吐槽不能,哪有這樣的,明明可以直接說,幹嘛拐彎抹角。 果然,老黃不上當,“我怎麽知道你想幹什麽?我隨時叫人把你們趕出去。” “放了我女兒!”李玉春大叫。 早這麽地就是了,何必自找不自在。 “你女兒怎會在我府上,你倒是叫答應我看看。”黃大仁得勢不放。 李玉春啞口無言,這簡直是戰略失誤的典范,一來就暴露了短板。 局面不能僵持,始終現在客場作戰,江城無奈,只能站出來,“老黃,你派人設計老李家的寶典也得手了,如今這是幾個意思啊?” 黃大仁並非善類,立馬就怒了,“造謠!我老黃好歹也是溏州的臉面,武林朋友抬愛,如今忝為武林協會會長,也不是誰都可以編排的。” “行了,老黃,今天也不是來追究這碼事,你把人姑娘叫出來,愛留留,愛走就讓走,我不信堂堂主席閣下會跟小姑娘為難。”江城把玩著手中閃電,這讓老黃感受到殺氣。 江城有所依仗,首先從黃輝馮處得知如今黃大仁武功未複,再加經過異能掃描,證實了如今老黃空有其表,不用武力威脅對不起自己。 “哼!好吧!去把小姐叫來。”黃大仁屈服。 管家聽命前去。 李玉春激動異常,多年心結如今終於得解,期待著。 不一會,管家帶著黃玉宛出現,黃玉宛狀況很不好,瘦了許多,江城看出此刻被封住了穴道。 沒有跟老黃見禮,倒是看見江城時微微點了點頭。 “好了,有什麽話就說吧。”老黃不耐道。 及時阻止了李玉春,江城實在害怕這位豬一般的隊友壞事,還是收回他的發言權妥當點,李玉春也深知自己的薄弱,會意閉口不言。 江城也不再拖遝,直接向黃玉宛抱拳道:“黃小姐可知你父親為何人?” “江公子,玉宛生父已亡。” “據我所知,你的父親並未亡故,實在有難言之苦衷。” “可是我母親病重之時他在何處,我走投無路之時他又在何方?他縱使活著,為何自己不與我相認?”黃玉宛說著就哭出聲來,甚是淒慘。 江城無法再繼續勸慰,因為他自己不認同李玉春的做法。示意李玉春可以開口。 李玉春深吸一口氣,仿若下了很大決心,“宛兒,爹對不起你和你娘啊!”說完已泣不成聲,向著黃玉宛就跪下去。 黃玉宛見狀迅速移步避開。冷冷看著李玉春。 李玉春委頓在地,“宛兒,我因大義失之於家,錯已鑄成,並不奢望你能原諒我,就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跟我離開這裡,我為你攢足了嫁妝,你不用再為黃大仁賣命!” “我為什麽要跟你離開?”黃玉宛的話讓李玉春絕望。 黃大仁笑了,“好,好女兒,諸位,看見了,你們還有何話要說?” 卻不想黃玉宛接著說道:“要走也是我自己離開。”轉身朝黃大仁稍稍一躬,“義父,讓我最後再叫你一聲義父,感謝你這些年的活命之恩,我也按要求為你工作了五年,我向你辭行,從今再無關聯!” 決絕!黃大仁臉都綠了。江城覺得玩味,黃玉宛說的是活命之恩,而非養育之恩,看來這聲義父叫的也頗有怨念。 “哼,翅膀硬了啊,前幾日你因為什麽江大俠衝我發火,關你兩天只是想給你個教訓,為父並非頑固不化之人,只要你認個錯,黃府別院還是你的!”黃大仁的利誘顯得霸道。 江城尷尬,那位江大俠不會是自己吧? “謝謝,我說過,該報的恩該還的情都已清,義父,不,舅舅,你不用勉強我!” “哼,如此不知輕重的男人,配為人父嗎?”黃大仁指著李玉春。 “配不配我自知,不用你*心!” “宛兒,你母親泉下有知不會原諒這個男人的!” “原不原諒不是你說了算!” “哼!”黃大仁無言發飆。 黃玉宛再次向江城說道:“江公子,小女子還要請你幫個忙,希望能帶我離開這裡。” 江城還能說不嗎?點頭同意。 “黃會長,我們接下來想要討一筆債!”江城突然發難,也是看準了這個難得的機會。 李木白一家稍稍向前,站在江城身後。 “哼,什麽意思?” “十五年前,你的兒子變成了別人的兒子,沒錯吧?” “關我什麽事?” “你倒是推的乾淨,你兒子當年五六歲,不關你事那是他自己跑去認別人為父?我想武林中人一定對黃會長的家庭生活很感興趣!”江城不依不饒。 黃大仁到了發火邊緣,強忍著,“是又如何?” “那就是說你參與了非法綁架拘禁李安哲夫婦後,用你的兒子李代桃僵成為李氏夫婦的兒子?” “我沒有。” “說謊生兒子沒*!” “幼稚!” “江哥,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躺槍?”黃輝馮很委屈地站出來,“我有*!” “關你屁事!”黃大仁借機開噴。 這下闖禍了,本來沒準備參與批判的黃輝馮被點燃,“你個老不死的,怎麽不關我的事,要不是你當年讓我冒充李毅,我娘怎麽會死?那是想我想死的!” “胡說,誰說的,你娘那是病死的,再說你自己願意去的,你不想我*你讀書自己要求前去,我何曾*你去?”老黃針鋒相對。 “那麽你任務不成管過我嗎?” “哼,你要我管嗎?” “得,說你愚蠢你自己還不信!” 父子兩的交鋒容不得旁人插手,一直延伸,十歲,八歲,五歲,已經嚴重歪樓,開始探討和指責對方,圍繞的都是教育和受教育那些事。 幼年玩鬧被打屁股這種汗顏的事都成了父子兩交鋒的話題,當然也暴露出黃大仁擁有*十八名這種令人憤慨令人那啥的八卦。 典型的吵架門,比之狗血劇還煽情。 江城甚至有空拿出自己炒製的瓜子分給大家,老黃管家都有份。 “歇歇火,我說老黃,你看是不是把你非法拘禁李安哲這事探討一下?”江城聽不下去打斷插入。 “怎麽了,我就拘禁了,怎麽著吧?”老黃豪邁了,完全沒注意說話的不是自己兒子,順著剛剛的情緒叫囂。 眾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老黃徹底放開了,“得,怎麽著?那是官府已經定案的,你們找我幹什麽。” 他的話引來掌聲。鼓掌的,卻不是在場的任何人。 久未見面的杜子滕隻身走進大廳,兀自鼓掌。顯得風塵仆仆,站定後打了打衣服,灰塵簌簌。 “黃大仁,我回來了!”杜子滕向江城等人揮手以後用這樣一句話宣告回歸。 基於黃大仁和黃大人傻傻分不清楚的*蛋屬性,老黃單方面將杜子滕的直呼其名聽成大人這樣的高端稱呼,“杜副會長好幾天沒有來府上看門,我還以為你不幹了。” “嚴肅點,我跟你說正事。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上京城去了。”杜子騰義正言辭。 “哦?你去京城與我何乾?” “為何不相乾,我這些年做的所有事你不會不知道為了什麽吧?” “還能為什麽?不就是幫你那死鬼老爹還債嗎?” “是,但是你知道我有什麽發現嗎?” 江城真無力了,這些人說話都喜歡兜圈子,半天不入主題,在邊上一直轉。 黃大仁這時反而顯得異常鎮定,抬頭不屑地看著杜子騰,“關我屁事!” “不巧,正是與你有關!八月初三,雲苑蒼山!這句話你應該很耳熟吧!” 黃大仁養氣功夫的確不足,乍聽之下,從椅子上站起,滿臉不可思議,“你從哪聽來的?” “從哪聽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該為此付出代價!”杜子騰說到這也是雙目噴火。 黃大仁勉強鎮定下來,恐防有詐,掩去情緒,笑呵呵地說:“杜子騰,這些年看來大家都對你過於容忍了,讓你開始懂得放肆。” 杜子騰笑道:“何止是放肆!?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想必你一定期待。也不用你猜了,紫金殿下,罪孽不落!” “哼!”黃大仁貌似平靜的面容下,驚濤駭浪。 江城悄聲問單雲何解。 青陽侯!全國打擊罪案第一人,鐵面無私,公正、公平、俠義的化身,持有當今皇上禦賜寶劍,查一切可查之案,查一切可查之人。紫金殿下,罪孽不落!八字到處,盡皆拜服。 這是單雲科普的原話,江城對這位也許即將出現的青陽侯好奇感十足,能做到脫離與體制之外,想查就查,不是區區一個碉堡能形容,簡直就是一個全天候專職欽差! 江城看向黃大仁,伴隨著激烈波動的情緒,對方體內的真氣沸騰著,有變!這是江城的預感,貌似已經解除武裝的黃大仁醞釀著、積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