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晚站在二樓的入口,右手的拇指掐著食指,第二間房門是開著的,她知道喬野就在裡面。她想起那天晚上他的暴戾和凶殘,極盡所能的折磨她,她險些暈厥過去,尖叫和求饒隻換來他的變本加厲。她也想起了李秋白,她好久不想起李秋白了,他溫柔文雅,原來也是不值不堪。 敲了敲門,沒人應,她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又敲了下,還不回她,難道不在這裡。 “找什麽。” 喬野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已經換上了家居服。他總是西裝革履,她第一次見他這樣,手裡還端著酒。 她實實嚇了一跳,眼神懵懂的看著他,發覺兩人離太近,又後退了一步,徹底進了房間。 喬野將酒一飲而盡,就手放在了旁邊的台子上,長臂一伸將她撈在了懷裡,不給她任何反應反抗的機會,低頭便吻住了她。她的柔軟芳香縈繞著他,很快便與他深處的記憶匯合融為一股。他知道,她全身都浸著毒液,不是個好東西,卻不能輕易戒掉。 喬野嘴裡的酒氣混合著令她恐懼的氣息一起席卷著她,她推拒著,沒有任何指望的抗拒著他。喬野突然停了,看著眼下的人,臉頰緋紅雙眼迷蒙,卻又極不情願的樣子,扭身一推她便趴在了床上,剛要跪坐起來,卻被他從後面壓了下去。 “你放開我,你這個王八蛋。”她的手也被他握著摁在軟綿綿的枕頭上,全身上下也只有嘴巴能動了。 “吃飯的時候不是很乖嗎?裝的?還是喜歡欲擒故縱。”他的氣息噴灑在她肩頸和耳後。 “卑鄙。” 他輕輕一帶就用一隻手控制住了她兩隻纖細的手腕,另一手解著她的裙子,她的內衣。她不停的叫罵,詛咒,後來又求饒,哭泣。喬野聽的心煩,竟將毛巾塞進了她的嘴裡。 喬野沒動,一瞬不瞬的看著身下的人,半年不見,她還是從前那樣,淚眼瑩瑩的,全身透著亮,連眼淚都是催情的藥。 他拿開了江林晚嘴上的毛巾,俯身吻了下去,搜刮著她的一切。她的手解放了,又開始捶打他,天地突然一片黑暗身體失重了一般輕盈,他也緊緊貼合著她,摟抱著她。 等江林晚睜開眼,喬野剛好起身,去了浴室。 她覺得肮髒也深感恥辱,起身整理好剛剛隻褪到腰間的裙子,上面都是褶皺,她怎麽抻也抻不平,她撿起地上的內衣穿上,又套好裙子。 “送你嗎。”喬野站在浴室門口,臉上還滴著水,清爽的模樣與她形成鮮明對比,哪還有一點剛剛在床上的樣子。 “不用。”江林晚都沒有看他,匆匆的走了。 喬野聽到門響才回過神來,系上睡衣的腰帶,去了書房。 回到宿舍,她一遍一遍的搓著身上,用磨砂膏,用浴泥,直到皮膚用手碰一下都覺得疼才停下來。將自己裹在被子裡,直到此刻,江林晚才有了跟李秋白再無可能的絕望。因為她們都髒了,李秋白說的沒錯,權勢是最好的東西,可以輕易轉化成世人需要的一切。 江林晚自從回來就沒睡過安穩覺,夢多覺淺。她在江詩穎的私人醫生那討了安眠藥,漸漸好了很多。也顧不得什麽依賴性還是副作用,活過今天再說明天。 上次她答應了江詩穎帶她去看電影,醫生還是建議居家,卻也沒有強製說一定不能去。 她給江詩穎穿了白色的裙子,給她編了頭髮,化了妝。她看起來跟最以前一樣,溫婉柔順。非要帶著狗,江林晚說帶狗不能進電影院,她都非要帶著。最後只能威脅她說帶狗就不出去,她才不情不願的放下,臉上明顯的不高興。 不論是在地鐵上,還是在冰激凌店,還是逛商場,江詩穎都表現的很乖巧。或許是太久沒有見過這麽多人了,她緊緊拉著江林晚的手不安的四下看著,就像小時候她剛來到城裡,也緊緊拉著江詩穎那樣。她內心一片慈愛感覺,笑著替她掩著耳畔細碎的發絲。 工作日看電影的人並不是很多,她選了一個輕松的影片,還有半小時才開始,得等會兒。 “要不要上衛生間。”她問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江詩穎抱著比她腦袋都大的爆米花桶埋在裡面挑著烤焦了那種金黃顏色,這個愛好也沒有變,她一直這樣。 江林晚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但也不能強扭著她去衛生間。便囑咐了售票人員,讓他們幫忙看著防止她亂跑,他們滿口應是。 出來之後人卻不見了,問售票人員,他們說剛剛來了搞團建的一撥人,很忙沒顧上,她是有無數的氣想跟他們撒,但是找人要緊。這是商業街 ,雖不比周末人潮洶湧,也是三五成群人流不斷。 她又氣又怕又悔。 “晚晚。”江詩穎舉著兩個冰激凌站她身後,衝她笑著。 她的害怕化作一腔怒火,剛要發作,卻因為江詩穎說:“你最愛吃香草味。”而罷休,改了苦口婆心的一通勸說。 看完電影之後本來打算一起去吃西餐,江詩穎又不去了,她惦記著她那隻叫大雄的狗,說什麽不是她喂的它一口都不吃。一起回去之後,她也陪著逗了會兒小狗,又跟醫生討要了些安眠藥,那醫生倒是膽兒大的,不怕她全部吞下。 還沒走到地鐵口。就收到了短信,過來。 又一個十天了。 江林晚抬頭看著周圍的重重高樓,她感受到陽光,卻被整個城市做成的圍牆擋住了視線。 她把江詩穎送回療養中心,一起給大雄洗了澡才離開。 江林晚進去的時候兩個傭人正在餐桌前忙活著,擺著碗筷。看見她之後笑著跟她打招呼,她不自然的回以微笑,左右並不見喬野蹤影,也不知道應該站哪兒。 喬野站在二樓看著,她穿著鵝黃的長裙與頭上的蝴蝶結發箍同色,帶著一點跟的一字帶涼鞋,娉婷的站著,嬌豔鮮嫩。 她抬頭的時候正看見喬野從樓梯上下來,又匆忙低下了頭。她的刁蠻跋扈是真的,乖巧安靜也不像演的。 喬野看了她一眼,在餐桌前落了坐。她也跟了過去,還是上次的場景,只是菜色不同,兩人安靜的吃著,只要筷子碰到餐盤的聲音。喬野的吃相優雅,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她突然想起了白梅吃油潑面的時候,嘬的滿屋子聲響,還誆她說在北方吃飯越響兒那做飯的人越高興。她壓根沒信,卻日趨白梅化了,別的不說,好像還真是更香了些。 她低垂著眉眼回憶著,手裡的動作慢了,臉上卻浮起了淺笑。 喬野正巧瞥見了她的神采,便放下了筷子,她也放下,然後跟著上了樓。 他在沙發上坐下,江林晚就在幾米外站著。喬野穿著灰色的棉質長褲短袖,翹著腿看著她,第一次在這她也是雙手在前低頭站著,深秋季節,露著兩條腿。 “過來。”他語氣平平,或許算的上溫和。 江林晚看著地毯,又看自己腳上的鞋,還是走了過去,剛要在他身邊坐下,卻被他帶到了懷裡,她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摟住了喬野的脖子。對上他幽深的眼,又瞬間松開。 她始終不知道喬野是什麽人,他掛著一張好看的皮,肉裡卻是別樣的做派。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眼睛卻像深海漩渦,沒有底,也望不到底。 喬野將她的頭髮別在耳後,掃視著她的臉,最後定在她的珍珠耳環上,她總把自己扮的很討喜,不論是什麽風格,總能恰如其分。 “去哪兒玩了。”喬野抬起她的下巴看著。 “看電影。”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什麽電影。” 她被他看的很別扭,又逃不開,索性將臉埋在他的肩上。喬野摸著她的頭髮,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 “周荊北受什麽處分了。”她低聲問著。 喬野在她頭髮上的手頓了頓,輕輕一捏她的後頸,就將她的臉提到了眼前,靜靜看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似的。 “西安好嗎?” 喬野沒答,她也不敢再問,聽了他的問話便木然的點點頭。 她跟周荊北相識,卻沒有聯絡方式。上次見面周荊北說他跟喬野不熟,但江林晚是不信的,所以她覺得只有喬野知道他的情況。 江林晚還在想著,卻被喬野吻了上來,他毫不費力就能將她擺布成他想要的姿勢,待她反應過來,她已經以一種羞恥的姿勢騎坐在他腿上,他的吻凶狠又張狂,她所有的意識靈魂都被他虜到了一處,他將她的身子往前一抬, 兩人離得更近,她覺得別扭,撐著他的肩膀想後退,雙手卻反而被他鎖在了身後,他一隻手製著她,另一隻手脫著她的鞋。 “喬野!你放開。”她惱羞的扭動著身體。 喬野哪裡會聽她的,一路向上,從她光滑的腿開始,她的身體柔軟光華,沒有一兩肉是多余的。喬野手上不停,眼睛卻落在她頭上的蝴蝶結發箍上,又看著她盛著水氣的眼,她怎樣都像在勾引人,喬野的手更加發了狠。 “疼。”她渾身發燙,額上浸著細密的汗珠。 “哪兒疼?”他問她。 江林晚咬著下唇不說話,也不看他。 她全身都泛著粉嫩的顏色,身下滾燙又濕潤,他伸手不知將什麽東西抹在她臉上,湊在她耳邊,似乎在笑,“女孩確實是水做的。” 江林晚的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和不可思議,她沒有想到喬野居然這麽放浪變態,惱羞成怒長嘴就要罵他,一個字都沒出去就被他封住了嘴,在沙發上還不夠, 喬野又將她抱上了床。 她罵也沒用哭也沒用,喊疼更沒用。 喬野像一頭餓狼,只剩下饑渴一種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