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面色平靜,冷眼看著韓江雪:“我以為,這段時間以來,我在你心裡怎麽都該有點份量,現在看來真是我一廂情願了。” 沈秋自嘲一句:“我連一個王天辰都比不上。” “天辰比你好十倍,好百倍。” 韓江雪故意刺激著沈秋:“如果不是天辰已經有女朋友了,我還真的覺得他不錯呢!” 沈秋無語,感覺這個女人一定是上天派來折磨自己的存在。 他想一耳光抽在眼前這張面孔上,但強力的精神意志還是不斷告訴他,不要打女人,不要打女人。 “好,離。” 沈秋輕笑一聲,拿起簽字筆龍飛鳳舞一般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只見沈秋將“鎮國柱石”的牌匾高高扔起,單手朝著虛空用力一抓,整個牌匾仿佛受到了某種巨大的力量的扭曲,瞬間變成一團碎屑。 木屑隨著風飄散,沈秋踏步離去。 韓家所有人都愣住了,看著沈秋離去的背影。 任誰都沒有想到沈秋真的將這塊牌匾粉碎! 韓江雪的眼淚則更加洶湧了,隻覺得心痛萬分。 她不明白,沈秋為什麽毫無悔意,而且為什麽一定要毀掉屬於韓家的榮譽! 是不滿嗎? 還是在示威!? 她對沈秋完全絕望了,再也不想見到他!她衝到門口吼叫一聲:“滾吧!沈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沈秋頭也不回,走的義無反顧…… “反了!反了啊!”老爺子看到象征榮譽的牌匾在自己眼前碎裂成木屑,當即捂著胸口,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老頭子,你怎麽了?” “爺爺!你別嚇我!” 一群人急忙將老爺子扶住。 老爺子被送進了房間當中,韓老太太坐鎮韓家大廳當中,一條龍頭拐棍猛地戳了戳地面,眼神陰沉無比:“沈秋!你毀我韓家無價之寶,也別怪我韓家與你一刀兩道,恩仇總有再算的那一天!” “來啊!給我接通軍部的電話!我要讓軍部知道是誰碎了這塊牌匾!”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聲音清脆:“請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有人將牌匾毀了。”韓老太太近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 “您稍等,我這就過去!” 而沈秋那一腳著實用力不輕,而且王天辰本身修為就不高,當即暈了過去,王家人也順勢離開了韓家。 不過十五分鍾。 一輛造型誇張的悍馬停在了韓家門口。 車門打開,裝扮英姿颯爽的林司茹不緊不慢走入別墅,看著散落在院子當中的碎屑,臉色陰沉不定,走進正堂當中,彬彬有禮安慰老太太:“奶奶,您告訴我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我們軍部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是沈秋那個白眼狼!” 秦淑琴冷喝一聲:“但他被我們趕走了。” “你們要是現在追還來得及,剛才我看他是走著離開韓家的。” 韓俊傑附和一句:“他闖的禍,他自己負責,司茹姐,我們韓家也是受害人啊!” 林司茹打斷韓俊傑的廢話:“你剛才說什麽?這東西是沈秋損壞的?” 秦淑琴和韓篤義均點頭道:“都是這個禍害啊,我韓家也不知道造了什麽孽!” “那沒事兒了,雖然我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沈秋不在是你們韓家最大的損失。” “至於這塊牌匾,當初是我建議軍部頒發下來的,但現在看來我好像做了一件多余的事情。” 林司茹的聲音很是清晰:“所以,我奉勸你們不要去找沈秋的麻煩。” 整個別墅,一片死寂…… 林司茹的話很是衝擊韓家眾人。 誰都沒有想到,沈秋居然這麽大的本事,能讓林司茹認可到這種程度。 “該不會這白眼狼把林司茹勾搭到手了吧。” 秦淑琴神情有些尷尬:“難道他當時吵架真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激怒江雪,想要和她離婚?”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江雪,秦淑琴對沈秋已經相當滿意了,畢竟在她看來,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能保護自己的女人,以前沈秋窩囊廢一般自然入不了她的眼,可自打北芒山一行後,她已經對沈秋有所改觀,況且平日裡,沈秋對自己也很尊敬。 “對就是故意的。” 韓俊傑哼出一聲,低聲道:“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我說在宴會的時候為什麽他要離林司茹那麽近的。” “根本就不是什麽性格不合離婚!這小子分明是早有預謀!” “能當上門女婿的家夥,我們都太過高估他的臉皮了!” 韓俊傑一如既往貶低沈秋,沈秋的強大和無敵,一直都是扎在他心頭的一根刺,雖然不敢當著沈秋的面這麽說,但趁著他不在把責任都推給他還是可以的。 “都別說了。” 韓江雪很是煩躁:“別再說沈秋了,別再說了……” 她很是難受,但更多是懼怕,她怎麽都沒想到,在林司茹語氣中,沈秋是那樣的強大值得尊重,而且看對方的意思,這塊牌匾都是看沈秋的面子上才發放到韓家的。 她害怕自己錯怪了沈秋。 “那又怎麽樣?” 韓俊傑眼睛一瞪:“可是血參的事情,總不是假的吧!這家夥明明手裡有血參為什麽不救爺爺!” “甚至要等到爺爺奄奄一息才出手,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卑鄙小人!” 說到這裡,他還用腳踢了一下被老爺子打在地上的玄黃印璽。 看到毫不起眼的印璽,秦淑琴怒氣又來了,也恨恨不已丟了一腳:“真是氣死人。” 即便這樣,沈秋巧言令色的用這破東西想要騙走牌匾也是不爭的事實! “算了,別提他了,反正被我們趕出去了。” 韓篤義滿臉笑容:“江雪也跟他離婚了,他跟我們徹底沒關系了。” “是死是活也不用理會。” 在韓俊傑和趙東陽高興點頭時,門外又開來了幾部紅旗,車門打開,一個身披戎裝大氅的老人,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校級戎裝的威武男人。 一個個氣勢不凡,一看就是軍部當中說話有分量的人物。 韓家老太太一看,立馬站了起來,帶頭的正是軍部司令林老爺子。 她拄著龍頭拐杖,馬上擠出笑容迎接上去:“林老,您怎麽來了?” 江北軍部提督,林家當今家主!林耀華! “我來看看是誰這麽大膽子竟然敢把這牌匾損毀!” 這時候林司茹上前解釋了兩句過後, 林老爺子神色一變,立刻對林司茹露出一個嗔怪的表情,隻得笑呵呵的對韓家老奶奶說道:“一塊牌匾而已,虛名罷了,不要在意。” 韓俊傑招呼著眾人坐下。 “林老爺子,各位領導,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 “我們都沒想到沈秋竟然將家傳寶貝一般的牌匾毀了,辜負了軍部對我們韓家的關愛。” 韓俊傑出聲附和:“確實混球。” “就算要離婚了但好歹以前也是一家人啊,有什麽不可以談的呢?” 韓俊傑說道:“而且姐姐說要給他一千萬,他都不願意放棄這個牌匾,最後被逼的沒辦法竟然把它毀了!” “損人不利己!他其實就是想看我們韓家添堵。” 老奶奶得出一個結論:“也怨我們韓家沒有早認出這個卑鄙小人。” 林老爺子一怔:“諸位誇張了吧,當初在北芒山的時候,我聽聞是他抵擋住了周家的高手。” “那是林老您走眼了。” 韓俊傑腳尖一踢,把玄荒印璽踢到林老旁邊:“我看他那是有了更大的圖謀,想要把我們整個韓家收作囊中之物!” “您說,他居然用這破玩意兒,要換我們傳家之寶,您說可笑不可笑!” 秦淑琴煩悶起來:“別提這破東西了,簡直是侮辱我們智商。” “印璽?這印璽!?” 林老爺子先是漫不經心掃過一眼,隨後身軀一震,他拿起來用力擦拭,神情很快激動起來。 幾個軍部的高層領導站在一邊,也渾身一震:“我看看,我看看。” 秦淑琴微微一怔:“這印璽,就是個破玩意兒,有什麽好看的?” 林老爺子沒有理會他,拿著印璽,放在眼前,似乎裡面有什麽東西一般,讓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接著,他把印璽放在手中,氣血之力緩緩順著手心湧進印璽之中。 韓江雪他們一臉茫然。 “嗡——”只見在氣血融入的一瞬間,印璽頓時一聲嗡鳴,接著發亮了起來,一陣氤氳的光色光芒將整座廳堂全部照亮。 中正平和,巍峨嚴肅,一隻大鼎仿佛憑空出現在虛空當中,並且有一條金色巨龍猙獰的盤桓在印璽周圍。 韓江雪他們耳邊,還隱約聽到,有一條巨龍在九霄雲外遨遊鳴嘯! “鎮國柱石……”林老爺子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喊:“這是將軍寶印……” “一將功成萬骨枯,一令若下千軍從!” 林司茹身軀巨震:“這是龍將的印璽?” “沒錯,沒錯,這是傳說中的將軍印璽!無論誰得到都可以暫時調動一方軍政。” 這印是私印,全國為數不多功勞蓋天的神將,只有他們才有權利,調動全聯邦任意一處的軍隊! 這是聯邦對於這些無雙上將的最高信任! 他們一邊在昂貴衣服上擦拭著雙手,一邊繞著印璽轉來轉去,激動全都流露在臉上。 韓俊傑和韓篤義目瞪口呆,怎麽都沒有想到,這被他們踢來踢去的印璽居然有這樣的價值。 秦淑琴突然感到無地自容,他很想給沈秋道歉,沒想到,真是比那牌匾更具威懾力! 印在手,便可以調動軍部!這是何等的力量! 韓江雪也是身軀顫動,手腳冰涼,心裡莫名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