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由於昨晚兩個人都沒休息好,所以這個午覺睡得格外漫長。 下午三點,薑菱才先睜眼。 季持矜這次沒有背對著她,眼睫輕輕地合著,似乎睡得很好,呼吸綿長又平穩。 薑菱抬起手來刮了一下季持矜的鼻梁,看見季持矜的眉頭蹙了蹙,才有些鬼鬼祟祟地收回手,過了幾秒,見季持矜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她這才躡手躡腳地起身。 穿的是季持矜的吊帶,興許是上午的情感濃鬱又強烈,於是不管不顧地往對方的身上蓋了自己的印記。 薑菱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鎖骨和胸`前的好幾顆草莓,眼神不是很深,有點淡,但她皮膚好,看起來就分外顯眼,她抿了下唇,來到浴室照了照鏡子。 好的,脖子上也有幾顆。 不過沒什麽關系,又不是見不得人,更何況出門還要戴圍巾。 等到從浴室出來,就見季持矜已經醒了。 輕輕的,卻很磨人。 “我記不得了。” “餓。”可以說過去的24小時裡季持矜就沒怎麽好好吃飯。 薑菱走過去,又鑽進被窩,手肘抵在床上,掌心托著下巴,看著季持矜笑著問:“餓不餓?” 天際山莊這一大片已經有積雪了,樹枝上都掛了不少,一眼望過去白皚皚一片,有些刺眼睛,這一點季持矜也做了準備,她這裡備了不少墨鏡,給薑菱拿了一架。 她提醒道:“季持矜,有沒有可能我28歲了,人很敏[gǎn]。” 薑菱抱著她的腦袋往後,盯著她的眼睛,惡狠狠地道:“別叫我姐姐,大兩個月算什麽姐姐?” 薑菱的手拍了拍她的肩,下巴在季持矜的發頂蹭了蹭:“以後不會讓你這麽可憐了。” 季持矜的嘴角瞬間往下壓,露出一副更可憐的樣子:“是啊,好可憐。” 薑菱伸過一隻手去,捏了捏她的臉:“看起來好可憐哦。” 她索性往前了一點,將薑菱抱住,但臉是埋在薑菱的胸口的。 季持矜不再跟她鬧了,笑意盈盈地按下她的手腕:“換衣服吧,帶你兜圈。” 薑菱戴著墨鏡果然覺得眼睛好受了很多。 薑菱:“?” 薑菱正要說癢,季持矜又開口了:“要不是有薑小姐寬宏大量,我現在看起來肯定更可憐。” “我故意的,姐姐。”季持矜又張嘴隔著這層薄薄的布料咬了一下。 “我也記不得了。”薑菱跟上。 “你當時還說我做夢。” 季持矜的那雙狐狸眼裡盛滿了無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在遊樂場門口的時候,是你讓我叫你姐姐的吧?” 得到的回應是季持矜的親親,並且親的是頂端的位置。 薑菱的身體驟然一縮:“……” 小章又在樓下聽一些嘻哈音樂,見到季持矜和薑菱一起下來,嘴角咧到了耳根。 看來已經沒什麽事情了。 小情侶吵架是常有的事情,她對此非常清楚。 季持矜的小電驢平時被養護得很不錯,薑菱又上了後座。 這邊的大路已經被鏟雪機給處理過,除了地面很溼潤以外,其他的都還好。 薑菱在後座抱著季持矜的腰,頭盔她蓋得嚴嚴實實的,也戴了圍巾和手套,冷風愣是沒找到突破口鑽進來,就擦過她的衣服乾著急。 小電驢騎得不快,主要是道路很滑,危險系數也比平時高一些。 道路兩旁依舊是白茫茫的,但也有不少的人在裡面玩耍嬉戲,這一片寬闊的地方都種了花,現在倒是騰出來讓大家玩雪了。 之前到平原區就騎了二十來分鍾,現在更久了,過了半個小時多以後小電驢才停下來。 頭盔放好,季持矜仰著腦袋呼出一口氣:“跟之前夏天不一樣的感覺。” 薑菱又給自己戴上墨鏡:“哪裡不一樣?” “現在不是演的。”季持矜也跟著戴上墨鏡,和薑菱並肩往街道走。 這裡撐起了很多的篷子,路面也被鏟過,走起來有些滑,兩人隔著手套牽手,以免對方摔倒。 “之前在遊樂場的時候你說要帶我來吃很好吃的那家飯館,在哪兒呢?”薑菱另一隻手捂了捂自己的肚子,現在都快四點了,午飯還沒吃,不餓才怪。 季持矜指著前方:“那裡。”她下巴微抬,“老板是我高中同學。” 一百多米的距離,兩人走了沒多久就到了。 季持矜提前打了招呼,到店剛坐下兩分鍾就上菜了,而季持矜的朋友也從樓上下來,笑眯眯地對著季持矜道:“喲,這不是我們季大畫家嗎?” “你好誇張。”季持矜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小薑,這是呂行。” 呂行是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他在小方桌拉了個椅子坐下來,衝著薑菱點點頭:“小薑你好,我叫呂行,上下兩個口的那個呂。” “你好,生薑的‘薑’。” 季持矜給薑菱夾了菜到碗裡:“沒想到你本人也在,我還以為你只是安排下去。” 還不是飯點,店裡的吃客不多,因此也有些安靜。 呂行托著腮,他歎口氣:“這不跟你一樣逃過來的嗎?” “你爸媽又催婚啊?”季持矜幸災樂禍,“我已經見過家長了,以後不會再跟你一樣了。” 呂行:“……想氣死誰。” 薑菱彎了彎唇,但一想到自己的父母,笑容又僵了一瞬,隨後又繼續聽著季持矜跟呂行聊天。 “那你怎麽想呢?”季持矜話著家常。 呂行把玩著一個空杯子:“我想跟喜歡的人結婚,其他的都算了。” “我看你這樣,也就是說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但她不喜歡你?” “嗯。” 薑菱來了些興致,問:“你怎麽直到對方不喜歡你?” “她不怎麽想理我。”呂行有氣無力地道,“我試了很多辦法,約她出來玩,她也不來玩,發消息也不怎麽回。” 這說得季持矜好奇了:“誰啊?我認識嗎?” “你認識啊,是你以前的那個朋友,陸停霜。” 季持矜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陸停霜?” “嗯啊,就是她。” 季持矜看了薑菱一眼,又給薑菱夾菜,語氣淡淡地:“她回國了嗎?我都很久沒跟她聯系了。” “早回國了,有三四年了吧,所以我說了是你‘以前的朋友’嘛。” “因為分開讀大學去了嗎?”薑菱嗅到一絲異樣。 “有這個原因。” 季持矜想了想還是沒勸呂行不要繼續喜歡陸停霜,她沒有資格替人家出櫃。 過了會兒,呂行來了個電話,就剩下她們倆了,季持矜才跟薑菱說:“這個陸停霜,其實……” “其實她是你以前喜歡過的女生。”薑菱很篤定地道。 “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她。”隻說過許書窈。 薑菱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又不是笨蛋,更何況你情緒的變化很明顯。” “當初她跟我表白了以後,我就不喜歡她了,跟她的關系也就此鬧掰,再也沒有來往,後來我聽說她出國念書去了,沒在國內,再後來高中同學聚會,又有人說她在國外找了工作之類的,呂行說喜歡的人是她我還真有點意外。”季持矜說到這裡自己警惕起來,“你放心,我沒有不喜歡你了,我……” 薑菱失笑:“你這表什麽態?” 季持矜皺皺鼻子:“這不是害怕自己說錯話做錯事嗎?” “就算是說錯了做錯了也沒有關系的。”薑菱神色柔和,“在我這裡,除了那些底線的錯誤,都有被原諒和糾正的可能,只不過你這人真的很悶,你有沒有意識到?” 季持矜有些蔫巴:“嗯。” “當初生我的悶氣,還要我反過來哄你,現在過去這麽久,你還只知道沉默,今天都忘記說了,當我喜歡你的時候,真誠就是必殺技,你可以仗著我對你的喜歡任性,但你不能不在意我的感受。” 季持矜在感情的問題上是有一些毛病的,但都不算什麽。 當然,她自己也有問題。 嚴格來說她們現在還沒有談戀愛,因為季持矜的病這關還沒完全過掉,可她們的磨合早在當初一見面的時候就開始了。 季持矜拉過她的手晃了晃:“好,我知道了。” 薑菱回捏了捏她。 一頓飯吃完了整個人都舒服不少,呂行中途又下來過,說自己又接到了家裡喊他去相親的電話。 季持矜拍了拍他的肩:“加油。” 這頓飯加上聊天實在是吃了許久,出來的時候都五點半了,外面已經熱鬧了起來,空地上還有人支著攤子賣東西,還掛了bulingbuling的小燈。 天已經暗得差不多了,她們沿著小道走了走,才又折回去。 回去依舊是坐季持矜的小電驢,只不過騎車的人成了薑菱,又是大半個小時過去才到了酒店。 有人在附近賣糖炒板栗,薑菱覺得冬天不能沒有這些炒貨,拉著季持矜過去買。 景區的這些東西都不怎麽便宜,比外面貴一點,只不過糖炒板栗的香氣是很誘人的,依然會有大部分的人選擇來買。 季持矜買了兩斤,提著東西跟薑菱走回去。 酒店裡有客人下樓出來,小章還在前台坐著,正在給一個客人辦理入住手續。 上午薑菱就去退了房,空出來的大床房早早地就被人訂了。 小章現在辦理的就是這位客人的手續。 外面冷,季持矜隻想早點回去跟薑菱靠在一塊剝栗子,但當小章喊了一聲“老板”以後,前台的這位客人就轉過身來。 兩人的目光對上。 季持矜的腳步也停了停,衝著對方點了下頭。 薑菱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小章雙手遞出身份證和房卡給這位客人:“陸女士,三樓15號房,請收好身份證和房卡。” 作者有話說: 我說你們未免太現實了!!!一個沙發車至於嗎!!!我說你們未免太現實了!!!一個沙發車至於嗎!!!我說你們未免太現實了!!!一個沙發車至於嗎!!!我說你們未免太現實了!!!一個沙發車至於嗎!!!我說你們未免太現實了!!!一個沙發車至於嗎!!!我說你們未免太現實了!!!一個沙發車至於嗎!!!我說你們未免太現實了!!!一個沙發車至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