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許純不知道秦窈和趙辭楹兩人之間是忽然有了矛盾還是積怨已久, 她一動不敢動地捏著劇本坐在自己的搖搖椅上,心驚膽顫,心臟都幾乎要衝出了胸膛。 面對趙辭楹的霸道和強勢, 許純強顏歡笑,“趙總,我得去拍戲了。”她生怕趙辭楹不相信,條件反射地舉起兩根手指發誓,“真的。” 說罷, 她反手指著一旁看形勢不對準備溜走的賀清梨,“不信你問她!” 忽然被許純指住的賀清梨腳步一頓, 下意識挺直了背脊,臉上扯起一個堅強的笑容,替許純作證道:“是真的,剛剛導演隻給了我們倆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她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鍾表, “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趙總你大概也聽說過, 王導這人導戲時特別嚴格,對演員們也特別的嚴厲。”賀清梨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地說:“所以我們倆要是遲到了的話, 肯定會被王導罵得狗血淋頭的。” 她努力睜著一雙真摯的眼, 試圖用真情打動趙辭楹。 趙辭楹的態度果然有所松動, 不過卻並沒有立即點頭, 而是頓時來了興致一般的, 好整以暇地仰頭凝視賀清梨,“哦?他很嚴厲?” 女人白玉般修長精致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座椅扶手,“我倒是想聽聽, 他到底有多嚴厲。” 賀清梨不禁瞥了眼許純, 見許純瘋狂朝她擠眉弄眼後, 賀清梨清了清嗓子, 絞盡腦汁公平公正地說了大概兩三條,都不算太過分,不過都是些敷衍搪塞趙辭楹的話罷了。哪知道在賀清梨說完後,趙辭楹臉上卻忽然揚起笑,“你剛剛說的那些,我都記住了。” 許純聽著趕緊又緊張地喝了兩口水,然後抱著一絲希望地問賀清梨:“她和王導……”許純咽了口口水,“不會真的是親戚關系吧?” 生怕晚一秒,就要重新被趙辭楹叫住。 趙辭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位脾氣陰晴不定的暴君,上一刻還是笑著跟人說話的,結果下一秒就不知別人是哪兒惹惱了她,刹那之間就變了臉色要砍了人家的頭,還要誅了人家的九族,這擱誰身上不慌? 見狀,許純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恨不得立馬咆哮:“這條胳膊我不要了!我馬上就把它砍掉!” “待會兒見到王叔的時候,我會好好待你問候他。” 這一刻,賀清梨無比想要逃離這裡,不過在想著如何逃離之前,她也沒忘研究著如何把許純也一塊兒帶上。 許純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趕緊拿起旁邊的一瓶礦泉水“噸噸噸”喝了好幾口,“我現在挺佩服余歲安的,不僅攀上了她,還成功地在她手底下存活了這麽久。” 許純沉默思索了兩秒鍾,“也行。”問清楚也好,省得萬一這要是趙辭楹故意嚇她們的,她們還就真被她嚇一天,惶惶不可終日了。 不知是不是許純的錯覺,這幾個字被她咬字得尤其曖昧,宛若戀人床笫之間親昵溫柔的低聲細語一般,許純被嚇得瞬間就抽回了手,一雙忐忑的眼下意識地看向秦窈。 許純和賀清梨頓時像聽到了什麽赦令一般,趕緊互相挽著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王導趕緊伸手抓住兩個人,不明所以,“你們這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要不再回去休息半個小時……”話沒說完,許純和賀清梨就齊齊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瘋狂搖頭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剛剛只是短暫的不舒服了一下而已,其實我們身體倍兒棒!” 就這麽一個瘋子,不怕才有鬼了。 賀清梨瞬間眼前一黑,恨不得當場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一些能夠用在正常人身上的理論道德與評判,在她身上壓根兒就是沒有任何作用的。這人隨心所欲、無法無天慣了,根本就是不可控制的。 還好,還好,自己的職業生涯算是保住了。 許純頓時當場給幾人表演了一個平地摔,趙辭楹好心地伸出手扶住她,笑容滿面,連眼梢都是璀璨的笑意,“小心點兒,許小姐。” 再三在腦海裡確認了一遍以後,賀清梨內心不禁長松了一口氣。 她們心存希望,哪裡知道在兩人剛提起趙辭楹名字的那一刻,王導就一臉喜色,急忙開口問道:“小辭來了?她現在在哪?” 賀清梨:“……你之前的小想法,確實是有些不成熟。” 她頓時有一股劫後余生的感覺,待現在回神了,她才發現她手心早已一片溼潤,全是冷汗。賀清梨忍不住望向趙辭楹,卻發現對方此時笑得正開心。 趙辭楹和王導是親戚?她下意識不願意相信,怎麽會呢?趙辭楹她和王導怎麽會剛好認識,而且還剛好是親戚關系呢?而且聽起來還是關系很好的親戚…… 雖然趙辭楹還沒有到那麽離譜的程度,但也大差不差了,她身上的那股瘋批氣質和暴君是一樣的,讓人打心眼兒裡感到膽寒和退避三舍。 王叔?賀清梨不禁一怔:“???” 許純:“?” 待到兩人已經跑出了很遠,才敢停下腳步,心有余悸地回頭,“趙辭楹也太可怕了。”賀清梨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難怪圈裡人都怕她。” 賀清梨眨了眨眼,“那我們去問問王導?”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說得好像也沒有很過分,不過都是業內一些公認的評價罷了。最主要的是,自己剛剛仿佛能預知危險似的,良心突然上線,雖然嘴上說的是王導的壞話,但細細品來,自己其實又是在誇獎王導,肯定王導的那些成就和努力。 她微微一笑,“我都要在這裡陪著王叔。” 在王導的催促下,兩人渾渾噩噩地投入了拍攝之中。 “王導,我們現在什麽時候開始拍攝,我們覺得我們今天的狀態特別好!哪怕是拍個通宵都渾身乾勁沒有問題!” 可秦窈幽沉的目光只是靜靜地看著許純被趙辭楹挨過的那一塊兒地方,神色稀疏平常,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反應。 在她們掀翻天之前,她們得還留著這條命才行啊…… 賀清梨:“??” 怎麽兜兜轉轉,好不容易才從虎口裡逃脫,結果現在繞了一圈還是要被迫回去自投羅網了?兩人霎時間面如死灰,心如刀割。 那明豔有韻味的臉龐煞是好看,只是那雙勾人的眼,卻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股瘋勁兒,讓她整個人都顯得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一般,令人心生寒意,畏懼不已。 趙辭楹她果真和傳說中的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瘋批。 好在秦窈視線很快就從她的手上挪開,嗓音淡淡的,“你們過去吧,不要耽擱了拍攝。”聽她這意思,是要私底下和趙辭楹算帳了。 她一本正經地舉起礦泉水道歉說:“我現在就為我之前的莽撞自罰一杯。” 看王導這反應,許純和賀清梨哪裡還不明白?兩人當時就是一個眼皮一翻,馬上快要暈死過去。 看到兩人如此積極勤奮,王導心裡頓時大為滿意,“好,好。”他連說了兩個好字,然後又好心道:“正好小辭今天也來了,待會兒拍完戲後我帶你們跟她一起吃個飯。我跟你們講,我們小辭可厲害了,不僅有關系有人脈,還有用不完的錢,你們要是都能跟她交好的話,那往後在娛樂圈裡就算是掀翻了天也不用在怕的了。” 趙辭楹興致滿滿地注視賀清梨臉上變來變去如調色盤一般精彩的表情,並沒有太過為難她,“行吧,你們去吧。”許純聞言頓時起身,剛和賀清梨一起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同款逃出生天的慶幸表情,就聽得趙辭楹又來了句,“反正今天剩下的時間……” 秦窈從遠處許純已經模糊的身影上收回視線,再下一秒,自如的神色刹那之間變得凌厲冷冽。她臉龐帶著淡淡的笑意,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看來你現在是已經忘了之前的教訓了。” 她慢條斯理地說話,磁性的嗓音加上慵懶的語調,怎麽看都和她此刻危險的神色不符。 趙辭楹跟著春風滿面的笑,“之前還得多虧了秦總。”她話語之中滿是誇讚和對秦窈的肯定,“及時教會了我這些精明的為人處世之道。” “您的大恩大德,我現在就是叫您一聲師父也不為過。” “師父就不必了。”秦窈微微笑著,並不領情,“有些事情,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得太過。”她臉上的笑漸漸地淡下來,“既然我能夠讓你受挫一次,就能讓你受挫第二次。” 哪怕是傷疤在此刻被秦窈不留情面地提及,趙辭楹也絲毫不惱,反而是很有興致地問:“你今天跟我說這些,難道是因為那位許小姐嗎?” 秦窈深邃的眼靜靜地注視著她,沒有說話。 趙辭楹心裡頓時有了答案,她像是聽到了什麽稀奇且好笑的事情一般,“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她慢條斯理地拍了拍手,“沒想到你秦窈竟然也有弱點了。” 她頓時咧嘴笑得燦爛,“你覺得我會如你所願,輕易罷休嗎。” “我並不這麽覺得。但是我覺得,你心理有問題就應該多去看看心理醫生。”她形狀好看的唇輕啟,“而不是在這個世界到處發瘋。” 隨著她這句話音落下,四周的溫度瞬間冷了下來,宛若寒冬臘月一般,幾乎能將人凍傷。 秦窈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盯著趙辭楹,“我不是在諷刺你,或者是含有其他什麽不好的意思。”她此刻的模樣嚴肅,“我是在認真的關心你。” 趙辭楹神色冰冷地看了她很久很久,然後忽然大笑著拍了拍手,“說得好,說得真好。” 她很有禮貌地感謝道:“多謝秦總對我的一片心意。”趙辭楹微微一笑,“只是可惜了,我並不會聽。”她慢條斯理地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秦窈,“秦總還是把自己管好吧。” “免得手伸得長了。”她微微傾身,蠱惑的眼帶著冷冰冰的溫度,“反倒被人斬斷了左膀右臂。” 面對趙辭楹的挑釁,秦窈並不惱,她緩緩抬起頭,好整以暇地問:“你是在說你姐姐嗎。”秦窈直視趙辭楹那雙稱得上是極為好看的狐狸眼,“她現在過得很好,也很享受現在的生活,所以目前她並沒有其他什麽想法。” 趙辭楹頓時眸色一沉,皮笑肉不笑地說:“那我還真是要感謝你對我姐姐的一番照顧了。” “不必,這些年,她也幫了我很多。” 前面的話趙辭楹都能鎮定自若地反擊,唯獨這最後一句,她瞬間破防變臉,氣急敗壞地將高跟鞋踩得很響地走了。 她緊咬著牙,寧願在一個外人那裡忙前忙後,為一個外人所鞍前馬後這麽多年,也不寧願回家來看自己一眼,好,真是好得很。 不過現在這也不重要了,因為自己已經有了新的樂子。 秦窈撬了自己的好姐姐,自己怎麽就不能轉過來撬了她的牆角呢?況且,她眉歡眼笑,那小玩意兒也挺有意思的。 就是余歲安著實讓人心煩了些。 想到余歲安,趙辭楹渾身的戾氣頓時止不住地往外散。區區一個小明星,竟然也敢公然挑釁自己,真是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了。 趙辭楹冷笑著,自己既然能把她捧起來,當然也能狠狠地讓她摔下去。不過,只是讓她摔下去的話,似乎還不夠讓人解恨。她眼珠一轉,慢慢悠悠地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余歲安聽說過嗎?全階層封殺她。” “不要給她留任何機會。”趙辭楹語氣溫柔,聽起來很是好說話的樣子,可每個字卻又透露著冷酷和無情,“否則我拿你是問。” 余歲安很快就從經紀人口中得知了自己被趙辭楹封殺的消息。 這段時間她過得很不好,準確來說——是自和趙辭楹發生矛盾起了爭執開始,她的日子就一直很不好過。和從前相比,大約是宛若天和地的區別,之前的她有多春風得意,有多順心如意,現在的她就有多舉步維艱,力不從心。 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頂撞和忤逆趙辭楹,畢竟趙辭楹實在稱得上是一位非常優秀和完美的金主。可是,趙辭楹偏偏對許純產生了興趣。 她對許純的心思並非是對自己的心思這樣,只是把自己當作一個賺錢的工具。她對許純,是真真正正的獵人對待合心意的獵物一般的,恨不得將對方生生擒住的,帶著強烈佔有欲一樣的心思。 這不由得讓余歲安產生了非常強烈的危機感。 她甚至覺得,如果她不反抗,趙辭楹就要肆無忌憚地對許純下手了。趙辭楹她明明知道,自己對許純一往情深,且執著不已,可是她在明知道這些的情況下,還是向許純伸出了魔爪。 依趙辭楹的實力,她要是想得到一個人,那根本就不需要費什麽力氣。只是余歲安沒有想到自己最終還是低估了趙辭楹的決心,為了得到許純,她甚至如此輕易地就把自己一腳踢開,就只是因為自己礙了她的眼,讓她覺得不快了。 可,趙辭楹她壓根就不是認真的,因為現在還沒有得到許純,所以她才對許純有著越發濃厚的興趣。而若是哪天她得到了許純,肯定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膩煩了她,然後再像對待自己這般,無情地把許純甩掉。 若是許純敢和她鬧,那就再故技重施,像對待自己這樣,全網封殺許純,不給許純留任何的余地和希望。 想著趙辭楹的關系網,余歲安渾身冰冷地坐在家裡的沙發上。現在的她已經一無所有了,趙辭楹已經把她所有贈給自己的東西全部收回,一個子兒都沒給自己留下。甚至還剝奪了自己的更多,讓自己前路無望,只能像個失意者一般,坐在家裡落魄等死。 到現在為止,余歲安甚至都已經動了低聲下氣忍辱負重去找江昭烈或者是薑半夏求助的念頭了。只要許純不被趙辭楹禍害,讓她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僅僅是江昭烈或者是薑半夏的話,也無力對抗趙辭楹。 余歲安心亂如麻,心煩意亂得連飯都吃不下,偏偏這時經紀人驅車過來,徑直打開了她家裡的密碼鎖,對著她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余歲安,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經紀人疾言厲色,絲毫不給她留情面,“你到底在鬧什麽?!” “你不是想要爬到娛樂圈的頂層嗎?你不是想要成為人上人嗎?你現在好不容易攀上了趙辭楹,有了往上爬的資本和機會,結果你卻為了區區一個前任,頭昏腦脹連趙辭楹都敢得罪,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我看你簡直就是被下降頭,腦子有病!” 經紀人氣得語無倫次,又罵了余歲安好幾句才稍微解了些氣。他無視余歲安仿佛要把他吃掉的眼神,冷冷地將一份經紀合同甩到余歲安的面前,“現在公司要跟你解約,你就說你準備怎麽辦吧。” “反正趙辭楹我是乾不過的,她一旦開了口,那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了也救不了你。”經紀人被她的愚蠢行為氣得夠嗆,“趁現在事情還有回轉的余地,我勸你趕緊過去跟趙辭楹好好地道個歉,只要她不跟你計較,那麽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否則,我是不會幫你的。” 經紀人話雖然說得很重,但也是真心為了余歲安著想,畢竟他帶了那麽多個藝人,可就只有余歲安一個長紅著,而且還能長期捆綁炒作許純吸引流量。要他真舍棄余歲安,他心裡也的確是舍不得的。 想到這裡,他不免放柔了一些語氣,“歲歲,你說天底下的女人那麽多,你怎麽就偏要在許純那一棵樹上吊死呢?這個世界上比她好的女人不是多了去了嗎?” “再說了,以前我也沒見你有多喜歡她呀,怎麽現在分手了,你還反倒對她念念不忘,放不下了呢。” “你不懂。”提到許純,余歲安終於舍得開口說話,她面無表情地注視經紀人,“以前是我年輕不懂事,才做錯了事辜負了姐姐,導致我錯過了她。” “但我現在知道錯了,我知道她以前對我到底有多好有多包容了,所以。”她眼神堅定,表情篤定,“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她挽回回來。” “可是她已經不喜歡你了!”經紀人忍不住提高音量說。 余歲安犀利要吃人一般的目光瞬間射了過去,經紀人雖然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但也無比認真地給她分析:“她若是喜歡你的話,她怎麽舍得看著你如此受人欺負?又怎麽舍得看你如此卑微地天天追在她的屁股後面跑,而看都不回頭看你一眼呢?” “她根本就沒有心的!她若是有心,她就不會讓你天天都這般痛苦。” 經紀人的這番話不禁讓余歲安沉默下來,她有心想反駁對方,可張了張嘴,她卻忽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像也是…… 如果是之前的姐姐,她怎麽舍得看自己如此卑微,如此被人欺負?她又怎麽會忍心看著自己為了她嘗遍了愛情的辛酸苦辣? “而且。”經紀人最後又火上澆油地說:“你不知道嗎?最近許純和秦窈,和鄭瑾嬋以及鄭嫣然走得都挺近的,你說,那麽多優秀的女人同時圍在她的身邊,她能夠忍住不動心嗎?” “如果換作是你,你被許純辜負了,還因為江昭烈被當成了笑話,可這個時候又有很多對你有意思的,且家境還比你好的人圍在你的身邊,你是不是也會看不上許純,而是打算慢慢悠悠地從這些人裡挑出一個最合適最有權有勢的結婚對象?” 余歲安指甲無意識地狠狠掐進手心,好半晌才開口,“所以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麽做?” “馬上去跟趙辭楹道歉。”經紀人斬釘截鐵地說:“同時再好好地挽回江昭烈,嫁進江家,我最近打聽到,江昭烈和秦窈關系匪淺,並不是表面上我們所以為的親戚關系,她們很有可能是——” 余歲安瞬間轉眼看過去,而經紀人卻只是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 考慮良久,為了自己的前程,余歲安終究妥協了,“……好。” 經紀人見余歲安是真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這才開口,“公司那邊我會去幫你周旋,但趙辭楹這裡。”他認真地說:“就要靠你自己了。” 余歲安頷首,聲音很低,情緒也不高,輕言輕語地回答:“我知道了。” 可等經紀人走後,她仍舊有些不甘心,情不自禁撥通了許純的電話。她心情忐忑無比,生怕對方不接自己的電話,哪裡知道,這回對方卻反常地秒接起,念念不忘的聲音迅速在余歲安耳旁響起,“什麽事。” 余歲安心跳很快,心臟仿佛要衝出自己的胸膛一般。 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內心的緊張,張開有些乾的嘴唇,細聲問:“姐姐,秦窈、江昭烈、薑半夏、鄭瑾嬋、鄭嫣然,以及趙辭楹,或者是其他什麽我沒有提到名字的人裡。”她閉了閉眼,手心無意識地拽得很緊。 “你有誰是很喜歡的嗎。” 說完,余歲安緊緊閉上嘴巴,仿佛在等待審判的犯人一般,頭腦發暈,耳鳴一片。 聞言,許純不禁看了眼身旁的秦窈和趙辭楹,以及剛剛抵達的薑半夏和鄭瑾嬋:“……都挺喜歡的,怎麽了?” 余歲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