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秦窈篤定地點頭， 許純精神一振，忙問道：“必須是晚上嗎？現在不可以嗎？現在我就有時間。”她很是無辜地眨了下眼，“姐姐你現在還有其他事要忙？”
  接連三個猴急的疑問席卷而來， 饒是秦窈也沉默了好一陣。
  最後秦窈無情地拒絕了許純，“白天還有工作。”說完，她深邃狹長的眼珠瞥了眼許純擱置在一旁的直播機，許純意會，咧嘴一笑忙表現自己說：“直播我早就關了。”
  “不怕。”她安慰秦窈。
  早在盛一貴靠過來的時候許純就關掉了直播， 她原本是打算好好地跟盛一貴算帳的，哪知道對方趴得這麽快， 不僅態度很好地跟她道了歉，還爆出來這麽驚人的一則重磅消息。
  秦窈似是失語，但最後仍舊堅持了她的原則，“晚上再說。”
  許純雖然遺憾， 但想著反正離晚上也不遠了， 便雙眼冒光地點了點頭。秦窈跟她說完這件事就轉身去忙了，許純坐在車裡想了想， 開車回了酒店。
  剛泊好車， 便和迎面而來的江昭烈撞了個正著。許純和她打了個招呼錯身離開， 走了兩步後又停下來叫住江昭烈， “以前余歲安有沒有跟你透露過什麽小秘密？”
  江昭烈不明所以地看她， “？”什麽小秘密。
  她欲言又止，既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害怕自己問得過於直接而引起秦窈的反感，所以一時之間眉毛糾結地擰著，支支吾吾，猶豫不決。
  她狡辯道：“難道我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時給你們直播，和你們聊天嘮嗑，與你們增進感情嗎？可是運營商實在不給力我能有什麽辦法？”
  【附議！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交代清楚，我們可就要鬧了！】
  許純看著那一推車的東西，“……”可以但沒有必要。
  【我也是運營商，許姐發個位置，我也給你送手機。】
  “你很好奇？”秦窈並未第一時間談論起那個話題，而是帶著一點興致地問。
  她笑得燦爛，進去後才發現秦窈正長身玉立地站在光弱之處喝水。她修長的脖子微仰，眼皮半垂著，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望過來，莫名地帶著一股壓迫感和蔑視。許純看得心微微癢，饞了半天后，主動提及話題：“姐姐，你……”
  自從秦窈給許純畫了個餅以後，許純就一直處於迫不及待想要晚上早點到來的情緒中。她回酒店後打開直播，彈幕紛紛質問：【你又背著我們去偷什麽腥了？這跟我們可就太見外了吧？咱們都這種關系了，還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告知我們的？】
  她和余歲安已經撕破了臉，是宛若仇人一般的存在，只要是余歲安想做的事，想得到的人，江昭烈都不想讓她如願。
  可她越是這麽說，江昭烈越是不信。她盯著許純離開的背影直至消失，一個人靜靜地怵在原地，難道最近余歲安跟許純透露了什麽了嗎？
  心裡陡然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江昭烈雖對許純的感情模糊複雜，所以正靜觀其變著，但那並不意味著她樂意見到余歲安捷足先登。
  若是前者尚好， 可若是後者……
  後面一群人立馬跟風胡言亂語，眼看彈幕的內容越來越離譜，許純眼角一抽，“婉拒了哈，手機電腦就不用送我了，我覺得郭導的這部手機已經挺好用了。”
  彈幕的討伐聲實在太大，許純喝了口熱水，臉不紅氣不喘，厚顏無恥地搪塞觀眾道：“這部手機信號不太好，這屬於天災，我也很無奈。”
  彈幕：【可以綁在身上。】
  過去經歷的所有挫折不曾將她打倒，來日之路必定璀璨光芒，耀眼無度。
  許純想弄清楚余歲安究竟知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不過按理來說，她以前的學校傳這件事都傳瘋了，她不可能一點也沒有耳聞。這些年來， 她究竟有沒有去調查過她的身世， 又或者是有沒有成功找到她那富可敵國的生父， 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江昭烈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麽，她無意識蹙眉，“余歲安應該給我透露什麽秘密嗎。”
  她睜著眼說瞎話，沒有一絲感情地把鍋甩給了運營商，這時有彩色彈幕送了禮物，然後配字道：【我我，我就是運營商，許姐發個地址，我現在立刻馬上派人把市面上有的手機全部給你送過來。我就不信了，幾十部手機同時直播還能同時信號不好。】
  在粉絲們忙著感慨時，許純從白天等到黑夜，終於等到了秦窈忙完回酒店。一收到消息，許純立刻迫不及待地溜了過去。
  “我也是有心無力啊！”
  當然了！許純默默地在心裡回答，這種問題會有人不好奇的嗎？作為一個資深吃瓜者，關於秦窈的婚姻狀況和江昭烈的生父簡直可以說是整本文裡最讓人有興趣的話題了。
  她從未如此的想與一個人作對，想看著對方從高處狠狠摔落，變得一無所有，眾叛親離。
  【你們有沒有發現許姐最近掐直播掐得越來越熟練了？以前好歹一天才掐個一次，現在動不動就掐，掐個好幾次，也不知道中斷直播後都鬼鬼祟祟地幹什麽壞事去了。】
  【我給許姐送台帶有移動網絡的便捷電腦。】
  許純：“？”
  看她這副模樣顯示是沒有了。也是，她和余歲安八字還沒一撇就鬧成了這樣，眼看著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互相認錯，道歉複合，興許當初余歲安還沒有來得及這兩人便反目成仇了。
  許純不禁滿臉問號：“？？？”幾十部手機同時直播？你們是想累死我這個小可愛嗎？
  兩檔戀綜的加持讓許純的粉絲越來越多，路人盤也越來越大，因為和余歲安分手事件的極限反轉，如今的許純已經從過錯方變成了受害方，狠狠地博取了一波同情，使得她曾經的粉絲粘性越強，新加入的粉絲情感更純粹。
  金主爸爸們表示沒有意見，於是許純便發了條微博弄了一個抽獎活動，而開獎時間就定在了三天后回程的時候。
  許純幾乎不敢想象坐擁權力身份之後的余歲安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拒絕得乾脆，但彈幕卻不管不顧，立刻打電話找節目組要到了許純的地址，然後在一個小時之內把東西給許純送到了酒店。
  【我給許姐送一家信號運營公司，為許姐開發永不掉線的移動信號。】
  不過東西都已經送過來了，許純隻好面對鏡頭說：“我真用不著這麽多，我也就兩隻手，平時還獨來獨往的，你們給我這麽多手機電腦我擱哪兒？放角落裡吃灰？”
  秦窈在酒店的會議室裡，會議室房間的房門虛掩著，並沒有關得嚴實，她曲起指關節輕輕叩了叩房門，待裡面傳來一聲清冷的“進”之後，許純精神一振，白皙的手緩緩將門板推開，“姐姐，我來了。”
  她眼皮跳了跳，很是無情地將一堆東西擱置在角落裡，“謝謝各位的好意，如果金主爸爸們同意的話，改天我把手機都送給你們當節日禮物。”
  絕了，你可真是個人才。
  【我眾籌給許姐整個星球，全星球都覆蓋前面大佬所說的移動信號。只要許姐不掉線，一切都好商量。】
  “沒什麽。”許純敷衍她說：“隨便問問，也沒什麽特別重要的。”
  許純的老粉們看到她如今的境地心中感慨萬千，紛紛感歎她能走到今天格外的不容易。
  眼眸暗了暗，江昭烈轉身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替我查件事。”
  微博一經發出，轉發量和評論量便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增長著，一直到很晚都沒有停下，再次刷新了所有人對許純人氣的認知度。如今要論起誰是娛樂圈最火的人，非許純莫屬。
  不過，在秦窈面前到底還是得矜持一些，所以許純羞赧地笑了笑，“我沒什麽好奇的，我只是比較關心姐姐而已。”
  “所以有關姐姐您的一切過往和消息，我都想一字不落地知道個清清楚楚。”
  小姑娘的花花腸子山路十八彎，繞來繞去，明明撓心撓肺地想要知道，還偏偏要裝作一副理智冷靜的模樣。秦窈紅唇微微勾起，“既然你沒什麽好奇的，那我就不說了。”
  許純：“？”我褲子都脫了，您就給我說這個？
  她臉上的表情倏地一下變得比調色盤還要精彩，成功取悅了秦窈。眼看秦窈當真是不打算說了，許純咬了咬牙，隻好厚著臉皮開口：“好奇倒是挺好奇的，就是不知道姐姐您願不願意說。”
  “這對你而言很重要嗎。”秦窈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落在許純身上的目光逐漸幽深，她晦暗不明的眼緩緩轉動，一股危險的意味緩緩附上她的漆黑眼底。
  許純被她問得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
  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知道，很想很想。不重要的是，她與秦窈非親非故的，也不太熟，對方似乎沒必要把她自己的隱私告訴給自己這樣一個才有過幾面之緣的陌生人。
  “我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秦窈要麽就不開口，要麽一開口就直接扔下一顆核彈，炸得許純腦子暈乎乎的，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啥玩意兒？秦窈不是江昭烈的親生母親？！
  那江昭烈的親生父母是誰？江昭烈又是怎麽變成秦窈的孩子被她帶回了國，然後還交給了江家撫養？
  許純只是略一深思，便意識到關於江昭烈的身世恐怕是秦窈一個不能被提及的禁忌。
  不是，怎麽江昭烈和余歲安兩個女主的身世都有問題啊？自己身為原著裡蹦得最歡的惡毒女配，自己的身世是不是也有問題？比如自己其實不是自己爸媽親生的——自己當年出生時，護士不小心把自己和余歲安或者是江昭烈給抱錯了，然後就此改變了她們三個小孩之間錯綜複雜的命運。
  又比如，其實自己才是秦窈親生的……
  不要啊！禁忌之戀不行的啊！會過不了審的！
  許純越腦補越離譜，她不禁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定是賀清梨最近給她推薦的那些古早小說過於狗血，所以自己才會產生如此幻想。
  她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一會兒安靜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輕輕打量秦窈，眼神奇奇怪怪懷懷疑疑。秦窈不用猜，就知道她腦子裡的野馬已經脫肛，不知道撒歡到哪裡去了。
  開口打斷許純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象，“她其實是我的一個故人之子。”
  許純理智瞬間回籠，“幸好——”不是，她咽了咽口水，及時轉移話題：“那為什麽您朋友不自己養孩子，反倒是把孩子抱給您帶回國撫養？”
  “我那位故人已經去世了。”秦窈語氣淡淡，許純卻是聽得一愣。
  “當年我與她一同出國，我們同樣成績優異……不，嚴格來說，其實她的成績比我要好，腦子比我更聰明，各方面的能力也比我更強。她很優秀，但家境也十分的貧寒，她母親是精神病患者，她父親半身不遂，早年間因為在工廠打工操作失誤，落了個半身殘疾。”
  “她家裡窮到揭不開鍋，她又是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鄰居們不忍心看著她餓死，便經常主動喂她些吃的，所以她一生下來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雖然生平境況已經如此艱難，可她卻出落得非常聰明，稱之為天才也不是不可。”秦窈陷入回憶，想起了當年第一次在學校裡見到江昭烈生母的時候，“當初她進我學校時，年紀比大部分學生都要小得多，但她頭腦聰明，所以最後直接連跳了三級，讓校方破格錄取了她，讓她以史上年齡最小的學生成為了我的學姐。”
  “最開始大家都對她不以為然，然而她卻在短短時間內展露頭角，證明了自己，改變了所有人對她的態度。再後來，學校推出為期兩年的交換生出國留學計劃，我和她都被選中。”
  “她年級比我高，但年紀卻與我差不多大，於是我們成為了好朋友，一起出了國。”
  秦窈說話的語氣原本很平淡，然而這時，她聲線卻倏地一下變得低沉，仿佛蘊藏著無盡的怒火，“她原本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可以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出落成一個優異的人才，改變她自己的命運，可是她剛去不久便愛上了一個男人。”
  “她為了那個男人要死要活，不顧一切，甚至連學業也擱置了，天天隻想著和對方約會、談情說愛。再後來，她不小心懷上了男人的孩子，怎麽也不舍得打掉。”
  想起對方苦苦哀求聲淚俱下的樣子，秦窈渾身的冷氣壓抑不住，周遭的氣壓都降了好幾個度，“可她也不看看，那男人都四十多歲了，她一個十幾歲出頭的小孩兒，她們怎麽可能會在一起？”
  “她一直執迷不悟，直到孩子八個月的時候，男人的老婆找上門來，她才發現自己被對方給欺騙了。我原以為她會就此與對方劃清界限，不再來往，可是她卻口口聲聲說她和對方是真愛，對方已經承諾她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就離婚。”
  “她說他會給她一個完整且幸福的家庭。”
  到底是年紀小，輕輕松松就被人給騙了。
  後來的結果可想而知，她生下了江昭烈，可男人卻並沒有履行諾言，不僅如此，反倒跑過來爭奪起孩子的撫養權。
  男人已經如此狠心絕情，她卻依舊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甚至最後甘願把孩子送給男人。直到後來她不經意地發現，原來男人的妻子一直無法生育，男人找上她，也只不過是想要一個健康且優秀的生育工具為他自己傳宗接代而已。
  可她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後，腦子裡第一時間反應的不是指責渣男，打罵渣男，反而是痛苦不能自已，始終糾結著男人為什麽不愛她。
  她重點偏離，最後甚至還在秦窈毫無防備的時候，直挺挺地從樓上跳了下來，結束了她花一樣的生命。
  當時秦窈收到消息放下手中的課本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呼吸。
  她就這般無情地辜負了全村人對她的希望，拋棄了她懷胎十月艱難生下來的孩子，一個人瀟瀟灑灑的去了。
  秦窈氣不過，將她安葬後利用家裡的關系以雷霆手段把孩子搶了過來，並使計謀讓負心的渣男生死不如。
  這是她第一次對付人，也是第一次將其他人視若螻蟻一般踩在腳下，讓對方永遠都不能翻身。可是她這樣做了又能如何？她依舊挽回不了一位前途無量的花季少女的生命。
  她眼睜睜地看著如花似玉的天才少女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卻無能為力。
  後來秦窈搶回孩子後，連夜帶著孩子回了國，把她交給了江家現在的家主和主母撫養。她並未刻意透露過江昭烈的身世，即便外界對她的猜測已經到了一種惡意的地步。
  許純聽得恍惚，秦窈述說平靜，可真相卻如此令人扼腕歎息。
  “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秦窈輕聲說：“叫溫向陽。”
  只可惜，名字這般好聽，生命如此燦爛的溫向陽，在還沒有見到春日升起的時候，便已經悄然逝去，不曾在世界上曾下任何一道屬於她個人的痕跡。
  她無人在意地來，又無人在意地去，沒有濺起一絲波瀾。
  秦窈微微垂著眼睫，許是很久之前的糟糕感情再次襲來，她情緒並不怎麽好，許純猶豫了一下，輕輕抱住她，“姐姐，你已經很好了。”
  “你給了溫向陽姐姐新的傳承，還把江昭烈教育得這麽好……”許純哽了一下，有點誇不下去。嚴格意義上來說，江昭烈其實也和她的母親一般，是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
  現在要不是因為某些不明原因導致余歲安和她的感情出現了變故，原著中江昭烈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為了追妻扔下公司不管不顧，為了愛情置對她有過救命之恩、撫育教導之情的秦窈於死地，說一句白眼狼又有何過？
  許純只是想想就替秦窈意難平。
  她停頓一下，話鋒硬生生一轉，“江昭烈能遇到您，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後面兩人還說了什麽，江昭烈有些聽不真切了。她整個人如遭雷擊，險些站不穩，她失魂落魄地趔趄了一下，全身發冷沒有力氣，只能依靠著牆壁支撐才不至於讓自己過於狼狽。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和秦窈無親無故，她從未想過她會和秦窈毫無血緣關系。
  也是……若秦窈是自己的生母的話，她得多年輕就懷上自己？那不就正好符合了外界那些對她帶著深深惡意的猜測嗎？
  現在自己不是她親生的，外面那些針對她的流言蜚語自然而然也就消散了。
  挺好的。
  江昭烈苦笑了一聲，腦子渾渾噩噩，一團漿糊，最後連自己是怎麽離開的都不知道。
  她一顆心墜入冰窖，隻覺得自己手腳發麻，大腦像宕機了一般，再也無法思考任何東西。她一個人獨自失魂落魄地走在廊道上，忽然覺得這廊道好長好長，長到她幾乎看不清前路，看不清自己的未來。
  如今的自己離開了秦窈……江昭烈眼睛有些酸，一無所有。
  離開了秦窈，她就什麽都不是了。
  什麽江總，什麽福布斯富豪榜名人，這些身外之物不過全都是秦窈所賦予她的。而沒有了秦窈，她身上所有的光環也都將盡數消失。
  這件事秦窈其實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提及了，久到她如今再次談起的時候，當年內心的那股憤怒、那股不平，以及對情.愛的膽怯、失望和畏懼，已經全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淺淡，再也勾不起她心中的一絲波瀾。
  那件事確實已經過去很久了，久到現在江昭烈都已經長大成人，能夠獨擋一面了。
  情緒從往事抽離，秦窈深邃的眼再次落回許純身上。她注視著輕輕抱住她以表安慰的許純，紅唇勾起的弧度意味不明，“故事聽完了……”
  許純心裡當場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就要抽身離開，秦窈指節修長的手卻先一步按住她的腰肢，陌生的溫度透過布料與許純挨在一起，許純心肝都跟著顫了顫，條件反射掙扎得更厲害。
  要死了要死了！她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
  秦窈掌心下的力道微微加重，毫不用力地將許純按死在了懷裡狠狠禁錮住。女人暗啞的聲線帶著磁性，無比的好聽且誘惑人，“該算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