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真是個直性子,連酒都不讓人喝。” 秦子墨放下了酒杯,左手輕輕放在桌上,右手則是放在自己的腿上:“兩位都是朝中大臣,按照我南玄國的制度,一年的俸祿差不多是三千兩,除去平日裡的開銷,估計不剩多少了。” “兩位拿出五萬兩銀子,眉頭都不皺一下,真是財大氣粗哪!” 秦子墨話裡有話,讓兩家之主莫名感覺到了寒意。 “秦大人,今日我隻想將犬子帶回,其余的事情不想多言。” 孫家主身為兵部侍郎,位列從三品。 秦子墨對孫家和余家沒有什麽印象,想必是近幾年崛起的新興世家。所以,這種沒有多少底蘊的世家,成為了秦子墨的目標和突破口。 “兩位,你們應該清楚我的手段和實力。所以,我也不和兩位說暗話,站在我這一邊。” 今日的酒怕是喝不成了,三人互相對視,各有心思。 秦子墨的意思很明確,要孫家和余家歸順內閣。 “秦大人,你喝醉了。” 孫家之主毫不猶豫的拒絕。 余家主沒有開口,他對內閣秦淵一無所知,極為忌憚。既然秦淵敢說出這句話,定然是有依仗。 “怎麽?孫大人希望我醉嗎?” 秦子墨微微眯著雙眼,一縷淡淡的冷氣撲向了兩家之主,讓他們不禁打了個冷顫。 “秦大人莫不是要對我倆動手?” 孫乾自認為不是秦子墨的對手。 “兩位還是看看這份東西,然後再回答我剛才的提議。” 秦子墨將拿出了兩份密封的書信,分別遞給了兩位家主。 兩家之主眼神疑惑,慢慢的打開了書信。 不看沒事,一看差點嚇死。 兩人猛然間站了起來,後背的衣衫被冷汗瞬間浸濕了。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余家主緊緊的握著紙張,瞪眼質問,眼底深處浮現出了濃鬱的恐懼之色。 孫家主的反應也差不多,喉嚨一滾,全身緊繃。 “要麽歸順,要麽兩位的下場估計會和大理寺少卿一樣。” 秦子墨沒有心思和他們談,直接威脅道。 要不是為了穩固南玄國,秦子墨定要將這些人一一宰了。 肅清朝野之事急不得,只能慢慢來。清理了一個,也要有人填補空位,保證朝政可以穩定,不影響民生。 “這……”兩人對視一眼,本想直接翻臉,可是猶豫住了。 上面的書信記錄了兩人多年來貪贓枉法之事,這罪名要是落實了,滿門抄斬都不為過。 一想到大理寺少卿的下場,兩人畏懼了。他們知道秦子墨不是開玩笑,而是說到做到。 “秦大人,你是從哪裡打聽到這些的,全都是汙蔑,子虛烏有。” 孫乾想要掙扎一下,故作鎮定。 “是不是子虛烏有,兩位的心裡想必比我要清楚得多。” 秦子墨一眼就看破了孫乾的小心思,坐下來繼續斟酒一飲。 “僅憑一張紙,秦大人就想控制我們嗎?” 余家主喘息一口,沉吟道。 “兩位想要證據的話,很簡單。”秦子墨笑道:“這些消息都是君上給我的,我待會兒去找君上要。不過,真要拿出證據了,兩位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君上!” 兩人異口同聲的呼出,眼神驚恐。 “不然兩位以為這東西我是從哪裡搞到的。” 秦子墨直接搬出了顧星辰,給予兩人極大的壓力。 “原來是君上。”兩人這才明白了君上的態度為何這麽冷淡了,原來從一開始兩人的一舉一動就瞞不過君上的眼睛。 忍了這麽多年,君上要打算動手清理了嗎? 內閣,就是君上的刀劍,懸掛在文武百官的頭上。 “兩位,想好了嗎?” 秦子墨的一壺酒都喝完了,孫家主和余家主還是軟癱在凳子上面,傻傻的坐著。 良久以後,余家主有氣無力的開口問道:“秦大人,我余家可以聽令行事,但以後會不會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 雖然明知現在的保證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但是余家主還是希望可以得到一個安心的回答。 “等到南玄國朝堂換血以後,兩位肯定也得退位讓賢。不過,我可以保證兩位及家人安然無恙。”這個問題,秦子墨早就和顧星辰商量過了。 余家主慢慢合上了雙眼,這個結局不如人意,卻又是不幸中的萬幸。能夠保得一家平安,已經不錯了。 “以後還請秦大人多多照顧,有事盡管吩咐。” 余家之主終究不敢賭,妥協了。 孫家之主的心裡防線,最後也破裂了:“孫某,聽候秦大人調遣。” “識時務者為俊傑,兩位大人的選擇很正確。” 秦子墨指著桌上的美酒佳肴:“兩位大人,不吃點兒嗎?” “不用了,孫某沒有什麽胃口。” 孫家主緊咬著牙關,認命了。 “現在我等可以帶回犬子了嗎?” 余家主同樣吃不下任何東西,隻想盡快離開內閣。 “當然可以,兩位請自便。” 事情辦妥了,秦子墨沒必要留著他們兩人。 兩人面色陰沉的走出了內閣,順帶還拖著自家兒子。 據說當天晚上,一陣陣慘叫聲從孫家和余家傳出,撕心裂肺。 拿下了孫家和余家,內閣在朝堂上才不算孤立無援,以後辦事也方便的多了。 戶部尚書和兵部侍郎,可都是實權人物,位高權重。有他們兩人的照應,內閣很快就會將手伸到朝堂的每個角落。到時候,把那一批蛀蟲連根拔起,朝堂才得以安定。 今天又賺了十萬兩白銀,內閣的庫房漸漸充裕了起來,秦子墨很是欣慰。 “大人,大理寺出大事了。” 薛寧火急火燎的衝到了內閣後院。 自大理寺卿卸任以後,大理寺就被內閣控制住了。 至今,秦子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去接管大理寺,一直拖到了現在。 “出何事了?”秦子墨的酒意全無。 “原本江北地區逮捕的一個要犯,明日就要押解到大理寺關押審問,誰知在城門外被人給劫走了。” 這事太丟臉了,薛寧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