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师

这是一个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兵荒马乱的时代,云、桑、黎、浮、宜、齐、覃七国相继鼎立,各霸一方。七个国家为了扩张各自的领土,互相攻伐,民不聊生。而在这期间,一个传奇女子齐避邪,女扮男装,和挚友采玉来到了齐国的京城…… 智如避邪,忠如采玉,义如姜昆,勇如夏侯,烈如戚湘,纯如邵晨,痴如阿逑……多少可歌可泣的人物,最终都流入岁月的长河中,被沙掩埋,付入于浪花中。 本文为架空古言,讲述了以七国战乱为背景,足智多谋的一代女军师齐避邪在乱世中力挽狂澜,鞠躬尽瘁的励志故事

作家 瞬间 分類 出版小说 | 36萬字 | 52章
第二十三章 异乡异客
裴客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浮王宫了,身上因奔波而有些破损的衣裳被换成崭新的金白色齐腰襦裙,床边还有三个眉眼轻浮,玉砌粉妆的宫女站立。听那些宫女所说,自己是被浮王给带回来的,又翻看她身上的令牌,知晓她是齐国长公主,特意安排了人好生招待,将她视作贵宾对待。
“那我这身衣服……”
那为首的宫女看出了裴客的顾虑,道:“是奴婢坠露换的。”
裴客悬在心里的一块大石才算落了地。
没想到自己口里念叨着机遇,机遇就这么真的来了。
裴客在屋里坐不住,想出去走走,坠露和另外两个分别叫落英、戏蝶的宫女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她后面,说是照应,可裴客总能从她们那几双精明的眼里察出几分审视,但也懒得理会。她四处走动,又留意地张望,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琳琅满目,装饰和齐国的风格截然不同。
早有人将裴客醒了的事报告给浮王,浮王淡淡听完了宫女的汇报,点了点头,没怎么在意。宫女走后,他靠着栏杆犹自出神,金灿灿的阳光穿透白色的云层,猛烈地照射四方,在这烈日下,尚有要为生活而卖命的人,一个宫女正在打扫地上的落花。
浮王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玩意儿,经过那片地,走了几步忽顿住脚步,扭头细瞧。那宫女忙低眉行礼,浮王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模样不算好看,可在阳光的照射下倒显出几分姿色,白皙的肌肤被晒得红红的,滴出一些香汗。
浮王心中一动,道:“你想以后跟着寡人吗??”
那宫女呼吸一滞,想起了宫里广为流传的事,惶恐道:“奴婢不敢。”
浮王的视线从她身上收了回来,意兴阑珊道:“也罢。”
浮王的背影消失不久后,一个端着一篮子花的宫女快步走来,道:“你也太傻了吧,能被大王看上,是多大的福气,你要是因此攀上枝头做凤凰,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每天打扫,把娇嫩的手都磨破了!”
那宫女叹道:“你不懂,哪里是这山看着那山高,我是不想以色侍人。你们都觉得大王好,只因为他是大王,如果他是个寻常人,那可能就不一样了。你觉得我若从了他,日后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我在得到短暂的荣华富贵后,要在后宫立足何其难。从前咱们一起侍奉过梅姬,她的教训还不够吗?”
提篮子花的宫女脸色一变,声音低了许多:“她是没那个福分。”
宫女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些名誉表面上光鲜亮丽,是给别人看的,这内中的好与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自己都嫌自己肮脏,哪里还敢奢求那么多美好呢?”
坠露等三个引着裴客到宫后苑,裴客不知是为何故带她去那儿,但为了不被人看低,也不敢多问。
浮国宫后苑中的景致与齐国的大相径庭,裴客一路上穿花拂柳,但见得走到之处皆有丹楹刻桷,层台累榭,遍地奇花异草,光是菊花就有许多品种,目不暇接,裴客暗暗惊奇之际,忽听得一阵跫音,只见对面凉亭下坐着一个四十五岁的男子,一身锦衣华服,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之气。
裴客回过神来,左右一看,却发现坠露她们不知何时都不见了。
而那边的人已经看过来,目光投向了自己。
裴客知道躲闪已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对着行礼,却不忘偷偷抬眼好奇打量那来人:身干健壮,相貌堂堂,一双眉眼流动着几分轻浮之气,鼻梁格外高挺,上唇留着一撮卷卷的胡须,嘴角微斜。若单论气质,实在比不上裴策,就连云王也比他顺眼许多,可是除却那轻浮气质,那男子倒是有好一帝王气概!
后来有史官记载了那一故事,描写道:王笑曰:“欲吾观,可近乎?”齐长公主赧然。
更有后代的野史传奇夸大其词,将里头内容添油加醋,甚至还将故事编成剧本拿到戏台上演绎了。
而事实上,裴客听了,确确实实脸生霞晕,心中怪恼对方言语造次无礼,可又不知为何暗喜。
浮王又问裴客在浮王宫住得可惯,可有需要处。裴客都一一作答,见浮王问的无非是些较为普通的问题,也没有逾矩之处,也没有提及她何时回国的事,裴客心里虽是疑虑,可也暗暗放心——若是浮王问起此事,只怕她还要为难好一阵呢。
“日后在这若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寡人。远来是客,寡人最是好客的。”浮王柔声道。
裴客颊生红晕,她的闺名一向鲜有人知,此刻从浮王口中说出来,虽然知道他是无意,可她心里仍是泛起一点点甜甜的涟漪。
裴客从浮王身边出来,才松一口气,心里却跳得慌,还有一种她说不出的感觉。她不由在心里暗骂自己:你是一直半刻也离不开男人吗?
她正想着,对面的路上忽响起欢笑声,一群女子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款款走来。那妇人约莫三四十岁,面容虽被岁月刻上了腐蚀过的痕迹,但依旧可看出年轻时保留下来的优美轮廓,想来她年轻时,应也是个大美人;梳着牡丹头,鬓边插一根粉花镶珍珠流苏凤羽银簪,外罩一条蜜合色薄纱,环佩叮当,行步之间,却有一种凌人的气势,就连旁边的名门闺秀也无法与之相比。
裴客下意识想躲藏,可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前面的人显然也发现了孤身一人的裴客,咬着耳朵窃窃私语。
一个宫女竖眉喝道:“大胆,见了王后怎不行礼?”
裴客心头一惊,眼前这最为华贵的人居然是浮王的王后。
其实这原也不难猜,能穿成这样的不是妃嫔就是公主,可裴客怎么也不敢想象,浮王的王后居然是这般模样——眼角上有细细的鱼尾纹,眉眼几分妖娆,犹有水秀,虽然风姿卓越,但没有她母后那样的端庄大气,也没有云后妩媚之外的高雅。裴客本以为作为国母,就都该像她母后那样母仪天下,天庭饱满,德才兼备,可是这女子,却像出身在……烟花场所。
裴客只觉自己的想法很荒唐,毕竟这可是浮国的国母,哪会是出身在那样的地方。
她在看浮后的时候,浮后也在微扫视下前者,见面前的女孩容色娇美,在众人里颜色算不上最好,但也处在中上游,举止得体,便知出身不凡。
恰在此时,原先丢下裴客不知去哪了的三个宫女突然急匆匆冒出来,对着那仪仗磕头道:“王后恕罪,这位是齐国的长公主,来宫中做客,无意冲撞了王后,还请王后宽恕。”
“哦?齐国长公主,我还不知,宫里来了一位贵客,”浮后认真打量了一下秀雅清绝的裴客,施了厚重脂粉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这漂亮的脸蛋,倒是一个美人胚子。”
“客”犯了裴客的名讳,然而她并没跟浮王提起过,浮国的人也未曾向她请讳,以至于到了现在,也没人知道她的名字。
浮后又转头对旁边的几个妃嫔道:“都说云国出美人,我今日一看,怕是不尽然,这齐国的长公主姿色也是在上乘,可把青姬给比下去了。”
旁边的妃嫔都跟着一笑。
虽然对方听着是在夸自己,可裴客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觉得难受得很,对方的眼神太过赤裸无礼,竟给了她一种在她们面前好像没穿衣服似的的错觉,别有一股羞耻。
一个身着青色衣裳的浓妆女子掩帕笑道:“王后惯会说笑,齐国长公主是什么身份,贱妾哪敢和她比较。”
裴客心里很不舒服,心想要是齐避邪在这,一定能把这些人说得七窍生烟,可自己却没有这样的本事。
又一个妃嫔笑道:“我也觉得是王后谬赞了,青姬和齐国长公主不是一个类型的美,单比较容貌,还是齐国的长公主占了上风,青姬却胜在会精心打扮,也是因此,格外受到大王宠爱。”
那青姬犹自得意地抚了抚鬓上的一朵花,道:“女儿家,原是要打扮才好,男人通常都见色起意,我若是不打扮得好些,哪有机会在这和姊妹们说上话,怕是早已过上了浣衣做饭的粗妇生活。”
“要我说,咱们打扮得再好,身份还是摆在这儿,谁还能越过王后去?王后在浮国这儿,就是天底下最美的美人儿。”一个妃嫔笑道。
浮后笑了:“来人,还不快上糯米桂花糕,又甜又黏的,堵住婵姬的嘴才是,看她还再说不说!”
婵姬忙道:“王后,我最不敢吃甜食的,饶了我吧!”
其他人都笑了,裴客扯扯嘴角,总觉得这里与自己格格不入。
浮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裴客还站在这儿,对坠露道:“本宫还要赏花,你们先带着贵客下去吧。”
三个宫女答应了,便要带着裴客走。裴客走了几步,听见那几个妃嫔毫无顾忌地跟浮后议论:“齐国长公主姿色倒是不差,只是臣妾见她神情倨傲,不像是管得住的。”
“只是那裴客是齐国的长公主,只怕不好对付。”
青姬心直口快道:“凭她是长公主还是短公主,在王后面前还不是要行礼?要我说,她身份越是贵重,教训起来才越有威慑力。有了这样的人做榜样,以后谁还敢跟王后作对。”
齐国军营。
“还是没有阿客的消息吗?”裴策急道。
郑来摇头道:“大王,属下已派人四处都暗访查遍了,并没有长公主的踪迹。”迟疑片刻,又说:“也许,人并不在雁过。”
“这不可能,”裴策急促而又果断地说,“雁过这一带想走出去,少说也要三天时间,可我们从前天就开始搜寻,齐卿他们把每个地方都找遍了,怎么会半点线索也没有?难道……”他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一股冷汗窜了出来。
裴策负手在身后,于营帐里踱步,道:“不可能,不可能,阿客不会的……”
“报——大王,浮国士兵又来了。”
郑来严肃道:“大王,寻找长公主之事固然重要,但眼下还有一场硬战要打,我们不能分心啊。”
“孤知道,”裴策有些落寞道,“先去应战吧。”
齐国士兵还在和浮国抗争的时候,裴客已经在浮王宫不知不觉过了三天,她在这三天来,只要不碰上什么嫔妃,多半是悠闲自在。
可能是天生的敏感,她总觉得那些浮国后宫的嫔妃看不起自己,还有那个浮后,对自己说话和颜悦色,却有几分隐藏的敌意。如今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量不要和那些女人发生争执才好。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索性能避就尽量避开那些人,不与她们正面交锋。
这一日,裴客无事四处走动——由于浮王的吩咐,她可以在浮王宫里自由走动,她在后宫苑的亭子里见到浮王,他正和一个青年下棋。那青年背对着她,是以她看不到那人的容貌,但隐隐觉得此人的身形轮廓有些眼熟,却又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人。
只听那青年吐音清晰,带着一口地域特色的腔调道:“齐国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长公主,你原来躲在这,可让奴婢好找。”坠露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对裴客说了什么。
裴客心不在焉,等坠露说完了就点头。坠露见裴客只点头,却不动身,心里焦急,催了几遍。裴客还想留下来看那青年的面貌,但又怕举动引起旁人的嫌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坠露慢腾腾离去。
不一会,裴客又回到了亭子,浮王还在那儿,可青年却不见了人影,桌上的棋盘也没有了。
裴客怅然若失,而浮王已经看见了她,对她招手笑道:“长公主来了,快过来坐坐吧。”
这要是放在齐国可就于礼不合了。
裴客初次来到异地,以前也听说过浮国民风开放,没有太多礼仪上的约束,前阵子她在礼仪差异上迟了点亏,引起旁人的笑话,心想日后可得留意着,入乡随俗,万不能教人笑话了去。因此此刻见浮王招呼她,心想过去也无妨。
浮王和裴客说了会子时鲜笑话,二人如同寻常朋友,言论自由,全然没有辈分上的交往尴尬。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侍中道:“大王,太子求见。”
浮王点头,招手说:“让他过来吧。”
裴客微微竖起耳朵,只听右侧方渐渐传来一阵极轻极轻的脚步声,而后一阵衣服拂动的清风飘过她的耳畔,她清晰地听着旁边那人说道:“儿臣见过父王。”
裴客脸色变了几变,以不易察觉的动作扭过头,一见到那人,心活跃地跳动起来。
果然是他,正是那日救自己的男子。
太子卷发半扎起,眉眼随浮王生得略带几分轻浮之气,华冠丽服,金装玉裹,着装比起那日更为耀眼夺目,可用“蝉衫麟带”来形容。而他神色冷淡,好像没看到裴客似的,向浮王一板一眼地禀报了军事,忽又皱眉道:“尚将军明明射中了齐王的心脏,那些齐人偏要说是射在脚趾,学刘邦的传忌之道。”
王兄受伤了?裴客大吃一惊。
直到太子慢慢说完,她心里突生一计:她与其无功而返,任人嘲笑,不如留下来委曲求全,设法拿到解药救下王兄,好让他们都对她刮目相看。至于裴策中的是什么毒,现在怕是还不方便问,只能等以后有机会暗暗打听,伺机找到解药。
裴客的眼中闪出激动的光,
太子似有所觉地转头,目光平静而又坦荡地看向她,眉心蹙起。
裴客心头一惊,暗掐着自己的手指,克制自己不要暴露太多的情绪。
而浮王却像没注意到身旁男女的异样,一只手支着额头,低头思索什么,过了片刻,道:“寡人知道了,就按照原计划进行下去。”
太子告退后,裴客也找个机会开溜了。她一路疾步快走,甩开了后面的眼线,轻轻喘口气,堪堪平复心虚,就听头顶突兀的一阵男音:“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跑到王宫里来。”
裴客心中一动,抬头一看,果然是太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裴客张口想解释,可细细一向又发现,自己无法解释,而太子此时又开口:“我国还在和齐国交战,你的心还真是宽,留在这儿过日子,知道的当你是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人质——但我分明记得那日见过你,你是自己往这里跑的。”他目光冰冷:“你到这儿,有何目的?”
他迫近一步,裴客担心他下一刻会伸手一把钳住她的脖颈,后退开一步,脱口道:“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和齐国的军师闹翻了,和王兄吵架了,齐国已经容不得我,我除了逃跑到别处,还能去哪里!”
太子见裴客不像是说谎,神情一怔,随后又皱眉:“胡闹!你不过是一时赌气,就离家出走,跑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吗?而且你还是一个女子,也不怕……那日的教训还不够吗?”
裴客脸色变得煞白。
太子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我完全有理由不管你,甚至可以把你当人质,要挟齐国退兵,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战争的胜利,可是我不想落个胜之不武的名声,让天下人笑话我一个男人欺负弱女子。父王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他绝无可能平白无故地收留你一个外来女子,更何况还是正与我国交战的敌方人。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齐国公主也好,浮国百姓也罢,浮王宫不适合你,你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听我一句劝:还是找个机会快点逃走吧,不然,只怕到时,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说完,毫不客气地转身而去。
裴客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里浮现起白日里听坠露她们闲聊的话:“我们这太子性情最是冷漠,上回傅家千金亲手做了羹汤送去想作为答谢,结果被他给言辞拒绝了,这事儿传出去,她又羞又气,还被老爷骂了一顿。”
“所以我说,女儿家还是矜持些好,更何况,咱们太子冷淡,也不是随便人能肖想的。他是所有皇子里最不像大王的王子,但也是所有人都敬重的太子。”
裴客一时间竟有些心意难决。
又过了几天,裴客收到了皓姬的帖子,邀请前者去皓姬宫里坐坐——虽是以皓姬的名义发的请帖,实则邀请她来的人是太子。
原来那日过后,太子仍是不放心,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想帮裴客出宫,借着母亲名义把人邀到皓姬宫里,问她有什么打算。
如果不是太子提起,裴客是真的不想讨论这话题,浮王宫就像一个暖巢,收容着她这只孤零燕,有何不好,太子为何要这般催着她离开呢?难道太子真是生就一副热心肠,喜欢助人为乐,什么事情都要管?但裴客不好直接回绝,因此低着头,捻着衣带说:“我不过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主意。”
太子道:“我以为,你任性出齐国,住在浮王宫,已经很有主意了,怎么到了这时,却反说拿不定主意呢?”
裴客道:“其实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也曾……” 偷偷飞快瞥了一眼太子,又迅速垂下头去。
太子不知道她原想说什么,但见她没再说下去,只得自己往下讲道:“认识你这些天,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真要评价,恕我直言,你其实是一个乏善可陈的人。”
裴客猛然抬头,眼神里透着失望和愤恨。他根本就不了解她,才说出这样的话!
正说着,门口忽然进来一个小姐打扮的女子,身后跟了两个丫鬟,那女子目光落到裴客处,原本挂在脸上的娇笑变得像是黏糊上去的:“太子哥哥还邀请了其他人吗?”
裴客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眼神。
那小姐还在似笑非笑地打量裴客。太子说:“你等我一下。”然后起身,去找那小姐了。
等了好一会儿工夫,太子回来道:“你也出来一下。”裴客心中疑惑,但跟着太子出去了,留下小姐带来的两个丫鬟看守。
片刻后,那两个丫鬟说:“两位主子回来了。”
走在最后面的裴客脚步微滞,脸色不好。
太子沉声说:“什么两位,明明三个人,不会数数的吗。”
那两个丫鬟一愣,和小姐一道对走在最后的裴客进行一通无礼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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