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珺于笑道：“也没什么不错的，就是研究历史什么的。”
“那你姐姐呢？”甘云意问道。
“我姐姐叫郑珺之，比我厉害，是研究玄学的。当然，可能很多人对玄学神秘学什么的不以为然，我大概——习惯了吧，经常看我姐的论文，也有点儿信那些神秘力量之类的东西。”郑珺于笑道，“不过我姐姐从小身体不好，得了血液病，纵然不太严重，可也总要来医院休养。每个月都得住几天，这几天她就在医院呢。”
郑珺于是个很健谈的女孩子，还没等林右和甘云意问什么，她就将家里的情况讲了个差不多。
说到历史研究员，林右想起古玩鉴定，琢磨着是不是郑珺于懂这个？如果是懂古玩，那么被自己无意间摔碎的除罪金简是不是可以修复呢？
不过他和郑珺于并不熟悉，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告诉她除罪金简的事儿。
“对了，你知道摔碎的古玉，是否有办法复原么？最好是不用金子镶嵌，还能严丝合缝的那种，看不出裂痕那样。”林右问郑珺于。
郑珺于摇头道：“那不可能的吧，镜子碎了都有裂痕，玉石自然也一样咯。”
林右闻言有些泄气，看来只有另外想办法了。
三人吃完饭，郑珺于还是问了林右的电话号码，然后才和两人道别，离开了。
甘云意望着她的背影，对林右笑道：“看上了？确实是挺可爱一姑娘。”
“什么啊，无非是偶遇罢了。”林右笑道，“好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儿？”
“市内租的房子。”甘云意打量着他，“你说你就是个画画的，看来现在画家挺有钱啊，不只是住别墅区，还开着好车。”
“唉，说来话长，这都是我哥给的，他是我金主。”林右笑道，“走吧，先送你回去。”
将甘云意送回去之后，林右开车回家。路上，龙川一言不发，林右感觉到了很沉的低气压。纵然以前龙川也不爱讲话，可是今天林右感觉龙川似乎心情真的不咋地。
“老大，你不高兴啊？”林右小心翼翼地问道。
龙川坐在后座，将脸转向窗户外面。林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窗玻璃，龙川的样子自然是映不到玻璃上的。不过林右还是觉得龙川长得特好看，怎么看都比现在的明星还帅。不过——林右这才注意到龙川一直穿着民国时候的那一身衣服，虽然很帅很拉风，但是时间这么长都没换过衣服，是不是——
不然给老大买几套衣服好了。林右这么盘算着，突然开始联想龙川不断换衣服的样子。越想越觉得这有点像是某个少女换装游戏，叫啥来着？奇迹暖暖？
想到这里，林右不由笑了一声。
龙川听到他笑，回过头来，脸色仍然很难看：“你笑什么？今天倒是挺高兴啊你。”
林右笑道：“没，我想问老大喜欢什么样子的衣服？”
“衣服？”龙川一愣，不太明白林右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在想你穿其他衣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总是一身长风一还有马甲西装，嗯——也不是不好看，而是我很好奇老大其他造型什么样子。”林右笑道。
龙川皱眉道：“你刚才就想到这个才笑的？”
“啊，我不是嘲笑你啊，我只是觉得好奇。老大，改天我送你几套衣服吧。”林右笑道。
“你送了也没用，如果我穿上，别人只会看到衣服在移动。”龙川冷哼一声。
“烧给你啊！试试看哪个风格适合你。”
“那你要浪费很多钱。”
“没事，给老大送东西，不怕！”
龙川听了这话，似乎脸色微微晴朗了一些，问道：“你打算送我什么？”
林右想了想，觉得龙川走狂拽酷炫吊的霸道总裁路线不错，便说道：“明天中午我去商场看看。”
第二天上班之后，林右想起郑珺于，便有些好奇郑珺于的姐姐郑珺之，于是去了郑珺之住院的那座病房楼。
听说郑珺之得的是血液病，家境算不得太好，但也不错，外加他们家都是学术界的专家教授什么的，倒也是负担得起医疗费。不然就这每个月来医院住这么几天，吃昂贵的西药，一般的家庭也受不了。
林右思量过，郑珺于说由于她要经常来照顾姐姐，所以常年出入这家医院。因此郑珺于如今已经和上上下下的医护人员都熟悉了起来。恐怕不只是医生护士，就连住在这里的病人，郑家姐妹应该都认识。
这样的话，如果和她们搞好关系，那么关于这医院里的奇奇怪怪的诡异内情，也许林右能了解到一些。
龙川知道他这个想法，也就没多说什么，虽然林右看得出他又不怎么高兴。林右如今已经摸不透龙川的心情了，总觉得最近这位爷喜怒无常似的，不过显然也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对林右像是以前那样大打出手。
郑珺之和别的病人不同，她住在单间病房里，在四楼走廊的最后一间，可以说相当安静。林右带着一束花走到病房跟前。他上前敲了敲门，便听到里面有人说道：“请进。”
林右推开门，只觉得这病房里很是亮堂。林右看到一个长发年轻女孩坐在病床上，而外头的阳光照进屋内，女孩转头看向他的时候，林右蓦然觉得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道团绕的光晕，让她的容颜看起来更温柔清秀，仙气十足。
“请问你是？”女孩见进门的是一个陌生人，于是问道。
“哦，我叫林右，我是你妹妹——郑珺于的朋友。”林右说道。
“啊，珺于吗。”郑珺之笑了笑，“谢谢你来看我，但我妹妹今天不在。”
林右觉得也许郑珺之是以为自己打着看姐姐的名义来撩妹妹的，不过他也并未说破，动手将花放进瓶子里之后，便回头端详了一下郑珺之。
郑家姐妹俩都是美人。妹妹有些婴儿肥微胖，但是也不影响颜值，可以看得出是很可爱的。姐姐则是完全不同的另一款。大概是生病的缘故，郑珺之很瘦，不过也不至于到皮包骨的地步。她脸色有些苍白，但由于她长了一张瓜子脸，这种苍白反而增添了她的灵秀之气。
林右正想着聊天话题，却没想到郑珺之看了他几眼之后，问道：“跟在你身后的，是你的朋友么？”
林右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但身后没有任何人，病房的门已经关上了，只有龙川跟在他身后。
林右回头看向郑珺之，却发现她正看向龙川的方向。
阴阳眼？看得见鬼？
林右皱了皱眉，在想如何解释这件事。
但他思量几秒钟，准备装傻：“你在说什么啊？我自己一个人来的。”
郑珺之笑了笑：“你身后跟着一只——鬼，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认识他，或者你知道他的存在。因为我察觉到你回头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他几眼。而且，我感觉他对你没有恶意。”
对方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林右也不能装傻了，只能承认道：“没想到你能看到我——老大。没错，他是我的朋友，叫龙川。不过，你居然能看到鬼吗？”
“可能从小体弱的人能看到这些吧。我已经习惯了，甚至能分辨出哪些鬼魂比较强，哪些很虚弱，马上要魂飞魄散或者去投胎了。”郑珺之微笑道，“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鬼气如此强烈的鬼魂。想来，他不只是鬼魂吧。”
“你年纪不大，知道的倒是挺多。”龙川在一旁说道。
郑珺之笑了笑，合上手中的书：“医院里生死之事最多，我也经常在这里见到各种各样的鬼魂。不过，你们来——应该不只是找我妹妹吧？”
林右见对方这么聪明，也就不再隐瞒：“不瞒你说，我们是想调查沈平的事情。昨天偶遇珺于小姐，她说，她对这家医院上上下下的人都比较了解和熟悉，所以今天我确实是特意来找她的。”
“嗯，珺于今天不在，她也是要上班的。”郑珺之盯着他们俩片刻之后，说道，“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