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刀客一脸茫然的样子,顾淮已断定他不知道这种东西。不过本着聊聊天又不亏钱的原则,他还是随口说道:“就是一种寄生在高原草上的蛊虫,用来盛放在竹节中,可以在合适的时候拿来……”“原来是它!”却不想金刀客一拍桌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脱口说道:“这不是葛老怪的独门绝技吗!”顾淮闻言,一脸茫然:“什么葛老怪?”他其实最想问的是,什么独门绝技?这蛊毒散,可是很早就有的古方,不然他也不可能从扁鹊传承中,知道这样的方子。只不过,跟有可能毒死他爷爷的古方有所不同。那个方子,顾淮在跟随他爷爷学医时,已经从爷爷那里初步了解过,知道在当代已经失传了。也正是因为顾淮觉得这方子已经失传,加上缺乏扎实根底,和对这方子的实践认知,才没能第一时间将其认出来。而蛊毒散,顾淮之前闻所未闻,其实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绝迹。“现在看来,蛊毒散很可能也已经被误认为失传,实际上,却被私藏于某些人手中了。”顾淮想通了这点,便也没有多问,只是暗道:“难怪那张天鸣这么自信,说等十五分钟,就真等了十五分钟。想来,给他毒药的人,一定在医道上颇负盛名。而且,自认为没有人能勘破他的手段。”而“颇负盛名”这一点,一下子,就将范围缩得极小。再加上金刀客的反应,顾淮敏锐察觉到,自己很可能要找出这背后施蛊之人了。“你不知道?”金刀客表现得颇为震惊。他还以为,顾淮只是不世出的高人后代,对当世名医,应该比自己这个到处求医治病的人懂得更多才对。没想到,顾淮在这方面知识上的贫乏,着实令人震惊。对当世有多少神医这一点的认知,他甚至可能连普通医生都比不上。顾淮诚实地摇头。他一直跟随爷爷学医,不问世事,对这些确实不了解。“好吧,可能这就是高人的独特之处。”金刀客纳闷地摇头,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说再多名头也无益了。远的不谈,我就跟你说说云川往北的沉岭双圣,和云川往南的南都葛门。”“南都葛门?”顾淮心中骤然一动。他最开始,就觉得葛老怪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现在看来,葛老怪他八成没听说过,但姓葛的,最近他却刚接触过一个。而且,此人似乎也来自南都?“你好奇的,肯定是这南都葛门了。”没等顾淮仔细去想,就听金刀客又说道:“这一派,原本没有什么深厚传承,毕竟,南都只是近些年来才兴起的大城市。”“听起来,这葛老怪,就是一派之创始人了?”顾淮听了,略有动容。医道某派的创始人!正是因为他自小接触医学,更知道,学习医术已实属不易,能自创一派,并闯出名头的,更是凤毛麟角!如果此人真能自创一派,那可真称得上是当世大手了。“如果只论葛门的话,确实如此。”金刀客八卦兴致上来了,这时侃侃而谈的说道:“据说,那葛老怪年轻的时候,是一家药铺子的学徒。”“后来可能是想磨练自己,开始跟着赶山人去山里采药。有天突降暴雨,遭遇意外,竟然遇到了一份古医传承。”“加上,此人原本就在用毒技艺上颇为擅长,而这份古医传承中,记载着用蛊害人和医人的秘技。因此,葛门以用毒和用蛊两方面见长。”“原来是这样。”顾淮听着,不觉有些失望。原来不是炉火纯青后,自创一派的神人。当然,这并不是说那葛老怪太水,相反,此人是很有天赋的。这种古医传承,大多数用字生僻,叫法各异,而且斗转星移,未必都适用于当代,一个没学好,是要出大乱子的。而葛老怪却能学懂学精,并且学得颇负盛名,独树一帜,也算是个天才了。只看龙哥那类人就知道了,很多人,真的是你把宝贝放到他手里,他也不会用,或者能以各种奇葩姿态用出问题。所以,葛老怪这样的人物,能因祸得福,又能化宝为财,已是人中罕有的奇才了。但是,顾淮还是难掩心中的失望。“唉,这古武传承虽然好,但我也有同种经历,其实也不算离奇。”顾淮心中暗道:“只是单纯的传承绝世医术,却有一点揠苗助长的感觉,有时候运用起来,颇感生涩。”“更何况,我突然继承了扁鹊传承这样恐怖的财富,上限极高,但也因此,突然高到了以我如今天赋,摸不到上限的地步。”他摸了摸下巴:“如果能遇到一个自创流派的前辈,多加请教,这种截然不同的经历,说不定就能让我更进一步了。”顾淮虽然身负无双医术,但这更多是来自于他身负的传承。所以,他实际上还是比较谦虚和有自知的,并不会随意蔑视他人心血。相反,三人行必有我师,实际上,顾淮还很年轻,能从其他人身上学到的也还很多。正因如此,他越来越希望,有一个跟自己流派截然不同的人出现,可以交流并有所进步。这时,金刀客也按捺不住好奇的问道:“顾神医,南都和沉岭,就在我们南北两侧,这两个地方的神医,你竟然都没听说过吗?”他好奇的不是别的,只因沉岭和南都,已经是紧挨着云川的地界了。这都不知道的话,只能说明,顾淮甚至根本没有跟外界同行交流过医术!而这样闭门造车的情况下,他却有如此医术,甚至能治好自己求遍名医都无法得到救治的顽疾,金刀客着实被震撼了。这人到底是怎么修炼他的医术的?“我要是知道,遇到这蛊毒的时候,大概就能一口说出那张公子背后的指使了。”顾淮却不知道金刀客所想,还以为他震惊于自己没有见识,苦笑了一声说道。他心里也觉得很委屈,这种事,本来应该是他爷爷亲自教授给他。但是他爷爷不知道为什么,对外界闭口不言,也从不接触同行,搞得顾淮自小也是闭目塞听。“什么指使?”金刀客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