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星卫通常也无能无力,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星卫职守多在情报传令,这次萧逐下令,一干早闲得发疯的人个个摩拳擦掌,就等自家王爷一声令下,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宰一双! 然后,就在他们的期待中,他们看到他们仿佛仙人的主子,向他们伸出了白皙右手,非常艰难的地开口—— 殿下,只要是您的命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我们! 星卫表面严肃,内心沸腾地呐喊着,等待萧逐下令。kuaiduxs.com 然后,萧逐在他们的无比期待下,说了六个字:“……借我点儿钱吧……” 然后,星卫们在卡拉卡拉石化之后,又遭遇到了来自亲王殿下的连击,很悲惨地碎成了片片,亲王殿下害羞对手指云,“我我我回国之后立刻还……” 于是叶兰心就不厚道地笑滚了。 作者有话要说:荧惑的部分修改了一下 章十五 荧惑与一文钱(下) 作者有话要说:阳泉的部分加了几句话囧 星卫能随身携带多少钱?不过是几片金叶子,总共总差不多二两,能兑二十两左右的银子,两人折回镇上,去当铺兑了出来,又被平白克扣,只剩下将巴巴的二十两银子。重新上路之后,叶兰心就嘀嘀咕咕,说阿逐啊凭你的手段随便劫点那为富不仁的富就能济咱们的贫了,你要嫌麻烦,让你手下星卫去劫也好啊,搞得我们能不能走到荣阳京城都是问题啊…… 萧逐斜斜飞过去一个眼风,说我身为皇族就以保家卫国为任,哪里有自己钱不够用就劫别人的道理?一国律法若皇族都不能遵守,还有什么意义,还要怎样约束国民? 这番话义正辞严,叶兰心被砸得没话可说,看她低头讪讪的样子,萧逐不禁心软,柔声安慰,说咱们在大越境内就艰苦一些,总还够的,离了国境就好了。 ?为什么离了国境就好了?离了国境就有人送钱了吗?叶兰心疑惑抬头看,然后赶着车的青年回头对她一笑,一双漆黑凤目水光流盼,说不出的妩媚风情,就在她看傻的当儿,萧逐笑道,离了国境就不是大越了嘛,随便找个风评不好的富户劫了他就是。 原来,别国的法律就让它随风去吗…… 那一瞬间,叶兰心深刻的觉得,萧逐和萧羌身为叔侄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行来,五月下旬离了大越国境,七八天后到了距离荣阳国都还有几十里的重镇晋源。 大越距离荣阳不远,塑月则远得多,再加上成王晏初一行仪仗盛大,慢慢行来,一日也行不了多远,虽然比他们早早出发,却比他们还晚了些才到晋源。 萧逐两人到晋源是一大早,发现城门前检查得特别严格,大街干干净净洒水垫道,一打听才知道再过两三个时辰,塑月成王就要入晋源了。 塑月是当世强国,成王又是皇储的嫡亲双胞弟弟,荣阳自是重视,派在晋源迎接的是朝内重臣,就是现下正要迎娶的太子妃的兄长雍侯。 这种热闹叶兰心无论如何也是要凑的,萧逐也正想看看塑月成王是个什么样人,把东西扔在客栈,两人人手一把油条和麻花,选了一个不起眼的拐角暗巷,在人群后面踮着脚看。 当叶兰心啃完两根油条,听到有仪仗肃响的时候,便知道是成王要入城了。 萧逐本就身形修长高挑,站得位置也好,稍一仰头就能看到街面上的情况,叶兰心却身量娇小,巴着萧逐用力跳也什么都看不到。 看她攀着自己努力朝上爬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怜,萧逐轻轻道了声得罪,小心避开她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慢慢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臂弯里,恰好就高出人群一点,能看到街上的情景了。 要是一般女子陡然被一个男子抱了起来,怕不早就惊了,叶兰心却毫不脸红,反而很利落地圈住萧逐颈子,自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抓着麻花在他脑袋顶上喀嚓嚓地啃,还时不时发表一句“现在要是有一碗豆腐脑就好了,啊其实我没这么奢侈,来碗豆浆也成啊。”的感叹。 萧逐满头黑线地决定不理睬她,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大街上。 远处有马蹄轻响渐来,过了片刻,一队仪仗,从大街上慢慢而过。 塑月水德尚黑,仪仗也是玄色,前面是玄甲卫士,拱护着中央一乘巨大庄重的玄色马车,应该就是成王的马车,后面几驾较小的马车,大概是随行官员女眷的车辆。 成王马车一侧有一名玄甲缀红的骑士跟随,因为有马车遮蔽的关系,萧逐只能看个大概,看不清人,却从那名骑士明显与其他人不同的装束上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随扈的阳家族长阳泉。 成王理所当然在马车里,萧逐又不会妖术,自然看不到,他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在了那个车侧骑士身边。 在临走前,他被萧羌抓到宫里狠狠彻底的补了关于荣阳和塑月的课,其中就提到过阳泉以及,阳家。 赤之阳家是塑月第一名门,也被称为后族,就是因为到现在为止,阳家出过三后一皇夫,十数名王妃,至于出过多少皇室总管、帝后女官之类的,数都数不清,与叶氏皇族可算是同枝蔓生。到了本代,阳泉却没走阳家人传统的路子,入宫供职,而是做了武官。 塑月向来安稳太平,武官升迁缓慢,结果以他阳氏族长这样身份,到了现今也不过是个正四品的官位,很多人都对他这个决定百思不得其解。 只要不危及社稷皇位,阳家从来不插手皇族纷争,一向态度超脱,现在虽然晏初和叶兰心之间已经有了相争的苗子,但是实际上只是气氛紧张,双方都没有什么实际动作,哪知这种情况下,阳泉偏偏随扈成王出行,这代表什么? 这里面曲折弯绕,阳家到底什么态度,已是想一想都头疼的。 萧逐努力想看清,阳泉却始终在马车的阴影里,模模糊糊。 要不是抱着叶兰心,他轻松一跃就能看到,但是现在他只能长叹一口气,放弃了。 反正等到太子成婚的时候,也看得到。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极是柔媚入骨的低笑—— ——困在阵里那天听到的声音! 萧逐和叶兰心同时向声源看去,只见那天夜里看到的漆黑鹦鹉振翅飞去,一双荧绿眼珠几乎挑衅般地看了他们一眼,盘旋一圈,已向车队里第二辆马车直冲了下去! 然后,一截如玉一般的手臂,轻轻从玄色车窗里探了出来。 指若春葱,一截腕子皓白如雪,伶仃的白,偏生指尖却是血一样鲜红的蔻丹,一瞬间,竟然有种触目惊心的惊动。 那只鹦鹉轻轻落下,正立在那只手上,然后,异常清楚的,萧逐和叶兰心听到一声柔媚轻笑。 低沉婉转,如同绷紧了忽然散开的丝帛,软软从心尖子上拂过,还带了那么一点点痒,风情万种。 这一声,却不是鹦鹉发出的。 萧逐紧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只手缩进车里,连同鹦鹉,一并不见。 伏师荧惑,美貌倾堕,最喜人亡,不喜人乐。 一瞬间,他下意识扣紧怀里抱着的女子,却被叶兰心伸手揉了揉头发。 他抬头,叶兰心正低头看他,笑容大大。 “怎么了,阿逐?” 听了这句,先是安静看了她片刻,忽然,萧逐便轻轻微笑。 “……没怎么……谢谢。”他说。 他和叶兰心说话的当儿,仪仗已缓缓而过,两人谁也没有注意,车队稍后一名青年轻轻侧目,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那是一名衣着华贵,一身银紫的青年。 青年容貌极美,眉梢含笑,本应是风流多情王孙公子,但细长凤目眼角微挑,平白带出一股煞气,一双眼却是极美的碧绿,颜色清澈透明,顾盼之间又水润朦胧,仿佛笼在烟里的一对水晶,翕合睨扫,硬是把煞气化成了尖锐艳丽。 眼角微眯,扫过两人,青年唇畔忽然就有了一丝浅浅笑意,转眸,远走。 章十六 我要去妓院!(上) 第七章 我要去妓院! 说起来,在带叶兰心离开大越的前一天晚上,德熙帝曾经把他召去长谈过了一次,两人除了商量一路如果发生意外要怎么应对之外,也仔细分析商量了叶兰心荣阳此行的目的。 毫无疑问,她来荣阳,一定是为成王叶晏初,这点他和德熙帝都没有异议,但是,她到底要干些什么,德熙帝也推测不出,只吩咐他一路小心观察。 这一路行来,萧逐不止一次揣测过叶兰心的意图,却很沮丧的发现,她的意图即明确又模糊。 但是,他毫无疑问是为了晏初来的,但是到了之后她打算做什么和怎么做,他却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他生性正直温和,但生在皇家,注定很多东西他不想看也要看,不想知道也要知道。 他不说不做,并不代表他不懂。 他那个比他还大了三岁的侄儿萧羌,是这东陆之上众口一辞的英主,行动往复之间,他都能猜着几分,但是身边这个叶兰心……呃,她下一步敢做什么和下一步做了什么都让人猜不到啊猜不到…… 好吧,他承认,是她要干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正如现在。 看完成王入城,她拉着自己兴致勃勃的绕着成王暂住的驿馆转了三圈,也不进去也不靠近,就纯绕了三圈,便滚回客栈,休息到了晚上。晚饭时刻,她精神再度抖擞了起来,从行李里扒拉出一两件衣料极好但样式朴素的衣服,朝两人身上一套,又摸出几锭他劫来的银子铜子金叶子,兴高采烈地抓着他就要出门。 越看越觉得不对,萧逐在她要溜出门前一把抓住,问她要去哪里,叶兰心非常水汪汪地一回眸,用十分之期待的语气回了他两个字——妓院。 一瞬间,萧逐觉得自己爆了,然后他知道,原来自己真的生气到一定境界,是说不出来话的。 看他僵硬的一句话都没有,叶兰心振振有词,说她从来没有去过妓院这种地方,她平常偶尔听到侍卫说妓院里美女成把成把,她就一直想去看。在塑月被看得太牢,这一路过都是荒郊,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大城市她一定要去看看。 她非常坚定的说,我一定要看美女呀呀呀! 萧逐就在她的坚定下很常规的萧瑟了…… 叶兰心死活都要去,他也不能把她绑在床上不让她去,而且听了她的描述,他很怀疑她对于妓院的理解到底正确与否…… 没有办法之下,只好被她拖着出去,萧逐不情不愿地跟着她朝外走,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大越律法有令,官员不得狎妓……” “没事儿,这是荣阳,反正没狎你大越的妓。” 他曾说过的话被当面丢回了他脸上。 萧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再过片刻即将降临在他身上的脂粉美女们…… “露观”是晋源城内最大的妓馆,从来富贵气象,歌舞升平。 彩袖殷勤之间巧笑晏晏,舞的是霓裳羽衣,歌的是玉树蒹葭,怎不叫浪子驻马,寒夜未央听长歌? 露观的舞榭建于水中,周围高低不一凉亭观楼,竹荫环绕,夜晚时分满池碧波映衬华灯初上万点金灿,丝丝水气低低弥漫,有若云霓,更是衬得水榭之中长袖欲飞,配着凌波轻舞,仿佛随时会飞仙而去一般。 然后叶兰心就跟个刚进城的乡巴佬一样,看着什么都好奇地要伸出爪子挠两把,萧逐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疼,二话不说,扔下大把银子,就抓着她朝最高级的观楼走——露观最好的观楼独幢独间,设计巧妙,舞榭上一切可尽收眼底,但本身却掩映竹林之中,不上得楼来,楼上谈话和发生了什么,外界一概不知,这边即便叶兰心再搞出什么来也不至于太惊动。 萧逐的主意打得蛮好,但是他忘记了,天从不遂人愿这条定律…… 结果就是,他们到了观楼前面,管事非常抱歉地告诉他们,这个观楼刚才被人包下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确实是还有一幢观楼是空的,但是他们到了,却立刻说没有了,只能说明有人中间插了一杠,且这个人来头颇大,露观不敢开罪。萧逐也不愿惹事,在管事打躬作揖只差下跪的赔罪下,选了观楼旁边,离舞榭较近,但是离人群较远的一座半封闭亭子坐下,观赏歌舞。 他们是掌灯时分过来的,在亭子里吃过了晚饭,看了歌舞,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时分,外面早已宵禁,这园子里却正是高潮时分,莺声燕语已开始变成淫声浪语。 萧逐持身极正,修习武功又是清心一脉,定力极好,这等场面他看了全当没看,该吃吃,该喝喝,决不放过每一样菜——每样都花了大把银子,不吃完怎么对得起又瘪下去的荷包! 叶兰心却也是一幅纯观赏的样子,左顾右盼,朝嘴里送东西的动作也一等一的快。 这东西也就刚开始看的时候新鲜,看多了也就很无趣了。 叶兰心左右看看,把筷子一扔,就要去散心,萧逐也只好跟着出去,两人穿过竹林,慢慢行来。 这一带人比较少,风吹竹动,远处笑语欢声,管弦之声轻得像是一阵风,在这红尘温软之地,竟有了几分清幽。 叶兰心没说话,只是很放松地走着,萧逐也没说话,两人就这么慢慢走去,忽然就有一种岁月静好,闲庭信步的味道。 这一路走来全无目的,忽然前方有了一线灯光,萧逐定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