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浑身是血。一瘸一拐地捡起秋山龟的头颅,一手抓着吓破了胆了秋山禁,冷冷地看了冷艳女子一眼。干涩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烦请让路。”狂!真他妈狂!围观的人群此刻都被宁修的霸气所震慑。当着巡城队的面,杀了很多人,现如今还让巡城队让路!哪怕是黑羽绫道,都不敢这么狂。千纸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可是兵!极道是贼!贼见了兵不夹着尾巴做人,居然还让她让路滚蛋?作为町奉行的大佐,她何时受过这种气?千纸羽冷若冰霜:“来人,列阵!我倒要看看今日有谁能从这里离开!”刀光齐亮,震慑人心。千纸羽本以为宁修会因此感到恐惧、惊慌,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始至终宁修的脸上只有冷峻和平淡。那染血的眼瞳中,是不容置疑的冰冷。凭什么?不止千纸羽不知道,就连黑羽绫道此刻也不知道,宁修凭什么这么狂?难道是因为吉野先生?可吉野先生只在神狩港有几分薄面,在秀城什么都不是。若是宁修以为可以依靠吉野先生的威名,逼千纸羽退让,那他一定会死的很惨。谁不知道,这千纸羽可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宁修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踏出一步。仅仅只是一步,让现场的氛围瞬间压抑得无法呼吸。李下浩二等人此刻也毫不迟疑,紧随宁修。十几号人面对上百个披甲持利的士兵,居然不落下风!“狂妄!”千纸羽愤怒拔刀。略微颤抖的声音表明她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府邸。火羽绘梨衣正在坐在主位,赴宴。而她的面前,是三大奉行实权大佬中的其二。树下憨直是社奉行的主事,五十多岁挺和蔼一老头,跟弥罗佛似的。在他对边坐着一个四十岁的精瘦男子,他着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行伍气息。他是千纸刀,町奉行主事。黑石哲也和两位大佬同座,推杯换盏,气氛热闹。“两位叔叔,此鱼如何?”火羽绘梨衣今日穿着象征着公主身份的红白长裙,庄重高雅。“好吃!我在海里打拼了大半辈子,还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鱼!”千纸刀笑道:“尤其是这魔鬼鱼,丑不拉几的不详之鱼,没想到竟有如此滋味;还有那长满黑刺的海胆……”“确实。”树下憨直点头笑道。黑石哲也适时道:“这玩意不仅能壮阳,而且吃了还能生儿子,此等好物何不采购一些,用于宫廷日常膳食之中?”树下憨直心领神会,笑着道:“也行。”解决完鱼的事情,火羽绘梨衣又朝千纸刀道:“千纸叔叔,军队乃是火羽领地之本,马上就要入冬了,我看到将士们还穿着单薄的衣物,心中不忍,想给将士们定制一些棉衣过冬,不知你意下如何?”千纸刀当即道:“我代替将士们谢过公主殿下,只是这衣物昂贵,将军三令五申削减开支,怕是……”“无妨,我认识一个做衣服的店,物美价廉,花不了多少钱。”黑石哲也又适时的站了出来,拿着从小渔村买来的衣物,递给两人。千纸刀笑道:“看来公主殿下今日是有备而来啊!”火羽绘梨衣浅浅笑道:“我也是碰巧想起此事,不知树下叔叔觉得此物如何?”树下憨直眼中掠过一抹精光:“此物做工考究,确实不错,敢问公主殿下一件衣物要多少钱?”“5円。”黑石哲也再次站了出来:“若是订得多,还能往下压。”“倒是便宜。”树下憨直微微点头:“我这里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此事还需将军点头。”“当然,明日我便会去向父亲大人禀报。”火羽绘梨衣笑道。就在这时。有下人匆匆来报。“千羽大人,赤丸街那边出事了!”千纸刀眉头微皱。最近赤丸街那边不太平,赤丸组和黑鬼组天天互砍,搅得周围不安宁。自己昨日方才和黑龙会长聊过天,黑龙会长也表示会收敛点,结果今天又打起来了?火羽绘梨衣意味深长道:“极道那伙人,确实应该整治整治了。”树下憨直默不作声,露出和善的微笑。千纸刀心中一顿,知道公主殿下这是恼怒黑龙会的所作所为,有意敲打,便沉声道。“公主殿下,末将这就去处理事务。”来到门外,他拉住下人,冷声问道。“他黑羽绫道今天又杀了几个人?”“大人,不是黑羽绫道,是宁海鱼社!”下人道。宁海鱼社?千纸刀一脸懵逼,他虽然听闻过宁海鱼社的名字,但并没有过多了解,只当是个卖鱼的组织。“详细说说。”“大人,今夜秋山龟不知道怎么跑到咱们这里来了,在赤丸组的地盘被宁海鱼社的人给堵住,一顿乱砍!脑袋都被砍下来了,死了几十号人,血流成河啊!”下人道。“秋山龟?”闻言千纸刀的眉头越发紧皱。吉野先生发布江湖奸杀令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好端端的跑到秀城来干嘛?”千纸刀只觉得好笑,跑路就跑路,还到处乱晃?这不是活该被宰嘛!“羽子在哪?”“千纸小姐已经带人过去了。”“她去了我就不用去了,让她看着解决吧。”千纸刀淡淡道:“渔港社的手伸得确实长了些,是该给他们点教训了。”“大人,就是千纸小姐让我过来找您的。”下人欲言又止。“哦?还有羽子降不住的人?”千纸刀有些意外。“何止啊!有个叫宁修的疯子甚至敢对千纸小姐拔刀!”下人道。“纳尼?!”火羽绘梨衣冷着脸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树下憨直和黑石哲也。她盯着下人,语气严肃。“你刚刚说谁拔刀?”“宁修!就宁海鱼社的老板!”下人连忙道。宁修?火羽绘梨衣心中一震。见公主殿下面色难看,千纸刀汗流浃背,连忙道:“末将这就带人过去,将这伙贼子斩杀殆尽,以儆效尤!”严惩!必须严惩!谁料火羽绘梨衣却道:“他……伤的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