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

讲述了几个复退军人回到家乡开创人生新征程的曲折江湖。在混杂着商场、黑道的欲望都市中,他们有的见利忘义;有的沉沦堕落;有的则在人性冶炼中愤然崛起…… 爱与恨的交织,演绎了一个个曲曲折折悲欢离合的故事;生与死的磨砺,展示了一代青年坎坎坷坷的命运。

第十一章 桃花朵朵,不知哪朵才是我的最爱 1. 一地鸡毛
与此同时,邱月正站在楼下,一次次地看着叶飞家的窗户。早晨她一到公司,就听到了议论。她原本想让来临的冬天冻结他们爱的萌芽,她原本以为从此可以不再言爱,没想到一听到此事,她的心依然久久地徘徊在叶飞身上。她觉得不再恨了,虽然叶飞在不经意中伤害了她,玷污了她纯洁的心,摧残了她对爱情的向往,但一听到叶飞出了事,她的心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想看一看那个无数次在梦中憎恨的面孔。
邱月还是来到了楼下,刚踩到楼梯,她又转了回来,她安慰自己,或许叶飞能下来,或许他能站在阳台上,她只看一眼就走。抱着这个希望,她或近或远地看着那个窗口。
叶飞从福江回来后,邱月一直回避,邱月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毅力度过这段日子的。
事情出在虎子身上。就在叶飞从福江回来的前一天下午,虎子跑到公司看叶飞回来没有,走进办公室,他看见就邱月一个人,就搬把椅子凑过来和邱月客套。
虎子问:“邱月,叶飞回来没?”
“没有!”邱月说。
“你知道他啥时间能回来?”
“虎子,你这句问得就有些怪了,你俩是老哥儿们,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邱月渐渐对虎子没有了好感,从自私的角度,她不愿叶飞和虎子靠得太紧。
“什么老哥儿们!这人一大呀,心里就有鬼啦!”
“是吗?”邱月以为虎子说她和叶飞,有点紧张。
“鬼得很呢。邱月,你最近看见叶飞的手机了吗?”
“没有。不过,我听他说带上麻烦。”邱月想起叶飞有一次对她说,“带个机子,啥意思都没有,像个拴狗器,与人方便,与自己麻烦。”
“什么带上麻烦!他的机子早成了定情物了。”
“什么?你说清楚些,什么定情物?”邱月有点不明白了。
“你不知道吧!我说这人一大鬼得很,你还不信!叶飞的机子现在拴在一个叫张洁的小姐腰上。”
“你怎么知道?”邱月有点不信。
“我想知道他什么时间回来,就呼了他,没想到,电话回过来是一位小姐。那小姐逗得很,以为我是叶飞,我也就把自个儿当叶飞,和她聊了半天。”虎子摇头晃脑地说,邱月的心开始翻了。虎子说你不信,按按号码就知道了。
邱月拿起话筒,按下叶飞的手机号。过一会儿,电话回过来,对方果然是位小姐的声音,这声音无异是一声炸雷炸得她目瞪口呆。
“这下信了吧!”虎子有点得意。
邱月没有表情,轻轻地放下话筒,她感觉头在发晕,视线模糊不清,四肢软软的就要倒下,她忘记了虎子的存在,两行泪无声地滑落下来。
虎子看见邱月的两行泪,什么都懂了。种种细微情节在大脑里上演,原来自己一直是个陪衬,叶飞和邱月早已沉入了爱河。
邱月一个人趴在桌上泪如泉涌,她不知自己的爱为什么就撞到了土城墙上,从没想到一个反弹会摔得自己如此心痛难受。她就一个人孤单单地趴在桌上,整整一个上午,世界静悄悄的,大片的阳光转移了出去。她终于明白了叶飞为什么对她躲躲藏藏的,可她又不明白,既然他早有了爱,为什么不挑明!恨着,恨着,叶飞在她心里成了一个用什么样狠毒语言都无法形容的罪人。
她感觉自己像个瞎子,黑摸着把满腔的柔情倾注到一个人身上,还跑到他家里,俨然成了主人般忙里忙外。她感觉羞愧,自己也成了别人嘴中的笑柄,她恨死了,恨死了带给她这一切的那个人。忠诚已被摧残,信任已被毁灭,自己干吗还像个小姑娘似的傻痴情?想到这儿,她猛地一甩头,立刻又呆了。
虎子一个人静静地站着,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像一座冰雕。虎子心里酸酸的,他一声不响地出了办公室。回到车上,虎子的心仿佛被蜇了一下,他一把将车喇叭打得满天响。
邱月最终也没上去,她随便找了个小酒吧,一个人以泪洗面,喝着闷酒。
回到办公室,对面那把椅子上的身影老晃在眼前,揉揉眼不见了,一会儿,又晃在眼前。她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想着想着,又回到了那幢楼下。
同样的心情又让她徘徊,她抬起头,盼望的身影仍一直没有出现,西边的太阳金光灿烂地在楼墙上画出了日落的迹象。一阵阵冷风吹着,她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办呢?”可心灵马上又作了回答:“马上离开,从痛苦中醒来,不能再沉了进去。”
但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既然下了决心来了,就该上去看看。”
就这样各种声音相互交替,按下这个声音,那个声音又立马响起来,邱月自个儿把自个儿折磨得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就在她准备上去的时候,从楼口里走出一个人,邱月赶忙转过身,但还是被叶母发现了:“邱月吗?”邱月抬不动脚步了。叶母走上前说:“真的是你!邱月,来了咋不上去?”
邱月不得不回过头,她看着叶母满脸的慈祥,很想扑进她怀里痛哭一场。但她还是忍住了,她慌忙掩饰说要去一个朋友家。
叶母说:“叶飞在家,你不上去?”
邱月忙说:“不了,不了,改天我再来看他,今天还有急事。”
话说完转身想赶忙离开,她怕自己的泪水忍不住要流下来。
叶母怔怔地看着邱月走远,心里很亮。她并不知道天空已有了乌云,早在心里把邱月看做是儿媳,于是自个儿欢喜地笑了笑,朝菜市场走去。
刚吃过午饭,叶飞捧起书本,点燃根烟,将身子陷在沙发中。冬日不太强的阳光照进房间,有种懒懒的感觉。叶飞翻了几页书,感觉字儿就开始跳舞,他耐了耐,书还是从手中掉在地上。
叶母进来看见叶飞睡着了,捡起书放在小桌上,打量着儿子。
儿子这些天明显瘦了,满脸浓浓的胡须拨肤而出,使整张脸更显得粗犷。她这几天的心老悬着,自打儿子被一辆带警灯的大车传走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不停地敲鼓。儿子平安回来了,鼓点小了些,但没过几天,鼓点又急了,折腾得她的心也变得烦躁不安起来。问叶飞,叶飞只说没事儿,主要是给他们作作证。问传叶飞的警察,警察说:“大妈,你放心,我们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决不放走一个坏人。”模棱两可的话,越发使她提心吊胆。
正这么瞎想着,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中断了她的思绪。叶母拿起话筒,听传过来的声音,心咯噔一下,差点丢了话筒。
叶母告诉对方,说叶飞在,对方让叶飞接电话。叶母放下话筒,不知是该叫醒叶飞,还是不叫,她有点后悔告诉对方说叶飞在。正犹豫着,搁在桌上的话筒里传来喂喂的声音,叶母还是叫醒叶飞。
叶飞拿起话筒,听完对方的话,一声没吭地将电话狠狠地扣在话机上,取下衣架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准备出门。叶母小心地凑在儿子身旁说:“飞子,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咱没做什么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话虽这么说,她看着儿子的背影,她的心还是提得老高,嘴里不停地嘀咕:“这政府是咋回事,我儿子又没杀人,干吗三趟五趟地折腾?”
从公安局出来,已是下午六点多了,深秋的沙尘扫得整个沙洲灰蒙蒙的。大街上,下班的人流来来往往地穿梭,自行车铃声夹着汽车喇叭声乱糟糟的,让人心里到处是火。
这已是第六次传唤了,从警察拐弯抹角的询问中,叶飞知道他们最关心借条的内幕。叶飞所讲的早已从其他证人嘴中得到了,但凭着职业的敏感,警察认为叶飞应该知道,因为叶飞是协调前德负责收购的,账来账往,应该清楚。
在调查此案的过程中,借条的内幕是最关键的一条,他直接影响宝德的身家性命,能确定杀人的缘由。想起宝德,叶飞也觉得可怜,又有点可悲。凭直觉,前德要是不赖宝德的钱,一个农民能举起屠刀吗?宝德啊宝德,叶飞在心里说:“你怎么就如此冲动,28000元人民币固然重要,前德固然可杀,但这是自个儿可以摆平的吗?恶人太恶,可你没和宋江生在一个时代。”
这样想着想着,叶飞渐渐对警察此举有了理解,但看到自己一次次被审得像个犯人,叶飞又火了。
他们怎么就不问问,是谁冲上去制止了宝德?是谁用一块土疙瘩消除了宝德的斗志?是谁不顾个人安危缴了宝德手里的杀人凶器?……
自打出了这样的事,李刚就让叶飞在家休息。叶飞在家待了几天,就待不住了,他跑到公司想找点活干,可警局一次次的传唤,惹得众人指指点点,叶飞只好窝在家里,连门也不敢出。
他不想回家,也不感觉饿,想起家,心里就有点犯酸。这些日子折腾得母亲也够受了,叶飞不想让母亲也随着不安,就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去林子家。叶母问那边没事儿吧,叶飞说早没事儿了,让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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