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墓碑前。墓园被打理得很好,没有杂草,墓碑也很干净。 但苏意还是擦了擦灰,这让她觉得,好像自已正在抚摸亲人的脸庞,毕竟爷爷生前,自已连和他拥抱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她絮絮叨叨地同老人说起这一年多来的近况:“我知道,你肯定很关心蒋氏对不对?按照蒋魏承的性子,肯定不会和你说。不过到底是爷爷的亲孙子啊,蒋氏在他手上,如今越发地好。我的瑞希也顺利上市了,你想不到的吧,居然有媒体夸我,说我是总裁界的仙女。说我好看,是不是就在说窈窈好看? “我和禹缙要办婚礼了,不过女方没有家长,但是位置我都给你们留着呢,就看一眼也好,要记得看你孙女我,漂漂亮亮地嫁人啊。” 赵禹缙把自已的外套往苏意身上披,站定在老人的墓碑前,郑重承诺:“您尽管放心把她交给我,我会用余生的每一秒,珍惜她,爱护她。” 苏意搓了搓手,明明窃喜却还要嗔赵禹缙:“肉麻,我爷爷居然听到了这么肉麻的话。” 赵禹缙从善如流地在她头顶一拍,把她曾说的话原样还给她:“快三十了,稳重一点。” 明媚的笑脸引来和煦春风,像是无声的回应。 苏意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爷爷,放心吧,我们都过得很好。 回国后的某一天,苏意突然从梦中醒来。 枕边的赵禹缙还迷糊着,但已经伸手轻拍她的后背,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苏意委屈地应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苏意说:“我梦见了我的生父。” 赵禹缙抱紧她:“想找他吗?” 苏意蹭着他的胸膛摇摇头:“不想找。但……有一点好奇他过得怎么样。” 赵禹缙打开了床头灯,拥着被子,两人坐了起来。 苏意蜷起腿,靠在他肩上:“我其实,恨过他的。他对我不好,还把我送走了。但我又很理解他,看到我,他就会想起我的母亲,他是爱她的,所以我的存在会触及很多他的伤心事。我觉得,他会后悔,割舍这段亲情,对他来说,也是折磨。” 让苏意下定决心,去找亲生父亲,是她发现自已开始孕育小生命的时候。 不过她不打算上演父女相认的戏码,只是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还活着,过得好不好而已。 要在一个城市,找一个很多年都没有音信的人,说来并不容易。 当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找到他的消息突然传来。 正逢苏意妊娠反应最严重的时候,但她还是在赵禹缙的陪同下,找到了那间藏在城市角落的小面馆。 他们到的时候,临近饭点,面馆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像苏意和赵禹缙这样衣着讲究的,在小面馆显得尤其突兀。 苏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只是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弯着腰收拾碗筷的那个人,曾经是她心目中高大伟岸的父亲。 等面条的间隙,后厨走出来一个女人,接下男人手中的碗,念叨他:“现在不忙,你就坐着歇一会儿,这种天气,你容易脚疼。” 男人笑笑应着,看上去是对恩爱夫妇。苏意挑起面条,突然觉得怎么都送不到嘴里。 门外走进来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初中生,放下书包,就懂事地帮家里干起了活。苏意细细观察他,别说,和她十三岁的时候,还有点像。 少年帮家里做完事情,才有些犹豫地开口:“爸,老师今天又问我,要不要参加年级的游学营。六百块我觉得挺贵的,要不,我不去了吧?” 是一声被生活负累的叹气,男人拉开柜台抽屉,七零八落地点够了六百块钱:“去参加也好,增长见识,以后你爸我还指着你出人头地,带着我和你妈享福呢。” 父子俩笑了起来,有些贫苦的生活,好像在亲人的消弭下,也变得不那么难挨。 苏意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男人以为是自家东西有问题,连忙凑到跟前,紧张地问:“怎么了?实在对不住。” 赵禹缙微笑着解释:“不是,是我妻子怀孕了,最近不大吃得下东西。” 稍微缓过来的苏意抬头,正好和男人对上视线。 她立马别过头,男人笑着打圆场:“不是面出了问题就好,要不,给丫头上点酸的东西?” 苏意对着赵禹缙摆手,赵禹缙婉言拒绝:“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您算算多少钱。” 男人手脚麻利地替两人结完账,送两人到了小店门口。 苏意胃里七荤八素的,难受得不行,赵禹缙扶着她走出一段路,被面馆老板叫住。 男人找了个干净袋子,装了两瓶糖渍杨梅,笑得很淳朴:“我媳妇做的,酸酸甜甜开胃。” 赵禹缙道过谢,接下了东西。 两人走了好久,那股恶心劲儿才暂时放过了她。 她靠着赵禹缙的手臂,语气有一点点失落:“我存着一点点小心思,我以为他能认出我。” 苏意不知道的是,她走远以后,一直守在路口目送着他们的男人,笑着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这丫头和她妈当年一样的毛病。” 两人回到赵禹缙父亲经营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