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一点都不能喝。”三杯就醉的人哪里有什么酒量啊。 被她吐槽的赵禹缙心情好像更好,开始给她交代自已的行程:“明天会和乔森一起去他家农庄,后天开始研讨会,一共三天。研讨会结束以后,会再留一天,就要返程了。” 苏意没漏掉他说完以后短暂的沉默,像是在给安全感一般,明知有点难,但还是问他:“研讨会结束第二天,我们要不要……约会?” 好像只是从她的话中,就已经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赵禹缙放低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撩得苏意耳朵酥酥麻麻。 “好好睡,晚安。” 时常在这张床上睁眼到天亮的苏意,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她下楼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蒋魏承意外地没有去公司,正坐在客厅和老爷子下象棋。 从没有在这个庄园睡到自然醒的苏意总觉得老爷子要瞪她了,但没想到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又专注起眼前的棋局。 楚婶倒是满脸疼惜小辈的慈爱表情,见苏意起来了,端出了一直温在厨房的早餐。 这气氛未免太过奇怪,苏意咬着包子的时候暗自琢磨,这种场面有点像……对了,像是家中爱睡懒觉的丫头起来,看见自已的爷爷和哥哥在下棋,没有人责怪小姑娘起得晚,好像这只是许多个早晨里的一个。 家?她居然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盘中的早点楚婶减了分量,应该是怕她吃得太饱错过等会儿的午餐。等苏意吃得差不多了,那边的棋局也散了,老爷子起身时唤了她一声:“到我书房里来。” 苏意站在书房,这里面的摆设多年如一日,唯一多了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芭蕾少女油画。 “您找我回来,是有什么事情?” 可能是老人愈见花白的头发让苏意不忍,终于在他的面前乖觉起来。 蒋成礼看着苏意,虽然她脸上的表情和以前一样,看起来是冷漠的,但这一辈子识人无数的蒋成礼,还是明显感觉得到,这丫头的心不再像以前那样,如石头一般。 “看来你在颍川,过得不错。” 苏意抬了抬眼,诚实道:“确实比在这里自在一些。” “哪怕你三爷爷他们想着法子害你,你也觉得比在家里好?” “您都……知道了?” 老人拄着拐杖,略有些费力地坐到书桌前:“以后遇到了这种事,不用你自已出面解决,那边不比家里安全,瑞希,你就不要再管了吧。” “不行。”苏意急声拒绝,“您和我打赌了的,一年的时间,根本还没有到。” 老人审视她:“还是因为那个男孩子?他有那么重要吗?” “蒋氏之于爷爷有多重要,他之于我比这重要十倍。”苏意掷地有声,说得很绝对。 好像原本还好的气氛又被她的反应破坏,不是她的本意,所以她有那么一点点后悔自已语气强硬。 但蒋成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邀请函给她:“芭蕾舞学院寄给你的。出去吧,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几天。” 苏意可以断定,好像这次让她回来没有任何原因,基本上可以算是想叫就叫了。 她翻看着邀请函往房间走。这十五年来,芭蕾舞学院每年都会给她寄一张邀请函。原因再简单不过,因为这个芭蕾舞学院是老爷子创办“舒窈基金”资助的一所非营利学院。 学院的孩子很特殊,都是无声天使,无法说话也无法倾听。十五年来,这所学校帮助很多因为先天缺陷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实现了人生价值,而芭蕾舞学院的出名不仅仅是因为蒋氏,更因为最近在国际上颇负盛名的芭蕾舞演员乔安娜。 苏意打开了自已许久没有打开过的柜子门,一套绣满了碎钻的芭蕾舞裙被妥帖收纳在里面。 她晃了晃手上的邀请函,最终还是决定出席。 下午时分,赵禹缙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闲逛,街头的异国音乐,挽着绅土的优雅女土,还有环境安逸的深冬公园悉数闯入眼中。 赵禹缙寻了一条长椅坐下,正对着公园喷泉。雪还未有要化的迹象,所以公园几乎成了孩子打雪仗的乐园。 无需思考的时光是最惬意的,赵禹缙闲适地看着孩子们在雪地追逐,一位老人步伐吃力地走到了他面前。 赵禹缙本能地往一旁让了让,给老人腾出大半椅子供他坐下。 “谢谢。”老人很绅土地对他说道。 没有什么比在异国听到母语更令人感到亲切,赵禹缙看着老人,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老人主动打开话匣:“你是华人?” 自已说话时,赵禹缙始终很有礼貌地看着自已,这让老人对他的印象不错。 赵禹缙笑着解释:“我只是来参加一个研讨会。” “哦,你是个学者。”老人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您误会了,我只是个需要学习的医生。” “是医生啊,很伟大的职业,但一路成长起来,不可避免地会见证很多生命的流逝,很辛苦吧?” 赵禹缙没有和陌生人交心的习惯,但对方是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他还是很谦逊地回答:“我们其实也只是平凡人罢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