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和长孙皇后刚走到门口,刚好听见李世民的骂声。“放屁!这是我儿子的东西,哪能给你?”秦渊当时的心情,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啊。这便宜老爹太特么丢人了。长孙皇后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房遗爱一个人在屋中左右为难。一个是自己老爹,一个是自己老丈人,他该帮谁?这道题他做不来啊。书房内,李世民和房玄龄一人捏着画轴一端抵死不松开,又不敢使劲,只争得是面红耳赤。长孙皇后见到这幅景象也是掩面不语。一个是大唐帝国权利最大的天子。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居然像菜场砍价一样,唾沫横飞,面红耳赤,谁也不饶谁,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你的待客之道呢!”房玄龄吹着胡子瞪着眼吼道。李世民根本理都不理,自顾自地攥紧了些,开口说道:“你可莫扯坏了我的《兰亭集序》!”“这是我的!我的!……”咳咳咳。长孙皇后实在是看不下去,用力咳了几下,想提醒两人注意身份。“咦?孙姨娘,你从刚刚进来开始就一直在咳嗽,可是身体不舒服?”长孙皇后脸一红,哪有什么病。只不过先前一直轻声咳嗽,但是面前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才用力咳了几下。“多谢,小郎君关心, 我没事。”长孙皇后莞尔一笑。这时李世民和房玄龄也才注意到了来人,齐齐扭过头来。一看见来人是秦渊。他们瞬间达成了默契,放下了手中的《兰亭集序》,小心卷好,冲到秦渊面前。李世民指着画轴上的污渍劈头盖脸的骂道:“好你个败家玩意!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啊!”秦渊瞥了眼,淡淡的说道:“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房玄龄顿时急了眼:“小郎君,你可知道这是真迹?”“嗯,我知道。”秦渊很平静,不明所以。“那,小郎君你可知道这东西,我在哪里找见的?”房玄龄痛心不已。古往今来,谁人不知道这《兰亭集序》。谁不是精心保管,妥善收藏?可这小郎君,居然丢在门边吃灰?不会的,不会的,房玄龄安慰道,一定是不长眼的下人无意间放错了。“我忘了放哪了。”秦渊回答得很干脆。在家宅得这十年,每天签到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从先秦再到后世明清书画名家的作品实在太多了,数不胜数。刚得到这《兰亭集序》时候,他也是蛮兴奋的,抱着看了好久,无价之宝!然而,一个工科生的他,完全看不懂写得啥玩意,也看不明白,久而久之就麻木,再久而久之,就忘了丢哪里去了……房玄龄听见这答案,懵了。李世民当即开口骂道:“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把它交给你的?”“我朝思暮想了大半辈子啊!!!悬赏多少黄金都无缘一见啊!!!”“就差点毁在你这个败家玩意手里了!!!”李世民额头整一个大写的川字,血压顿时飙升,脸色潮红,显然生气极了。长孙皇后一脸错愕,他还真有王右军的墨宝?还是最为著名的《兰亭集序》真迹?房遗爱也懵了啊,早知道这特么是真的家伙事,昨天就顺走了,哪还用今天这出?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整个世界昏暗一片。房玄龄也回过神来,痛心疾首。他,来迟了啊!!!不能早日拯救这《兰亭集序》于水深火热之中。竟让如此宝物,呆在秦渊的书房里受如此待遇,甚至于还有些发霉……他,房玄龄,是罪人啊……秦渊看着四人不一而足的表情,更是不明所以了:“都是些身外之物,不值得一提,你们要喜欢,就拿去吧。”身外之物?不值一提?李世民当即气得揪住了秦渊的衣服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珍宝啊!”“多少人愿意一死以求得一观的绝代之作!”“差点就毁在了你小子手里啊!!!”李世民把一腔的愤懑全都吼了出来,心情好了一些。“这……”秦渊着实想不到,这《兰亭集序》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前世他是个普通的工科大学生也没啥机会附庸风雅,自然不懂得鉴赏。今生,更是宅男一个,除了知道这《兰亭集序》的鼎鼎大名之外,更是不懂咯。李世民松开了手,深吸了几口气调整情绪。长孙皇后忙上来,替秦渊整理了下衣服,真是个温柔贤淑的慈母啊。秦渊不由得对孙姨娘更添了几分好感。啊!秦渊突然想到,签到系统先前还给了不少怀素的狂草,他是半个字都没看懂,丢哪去了来着。秦渊翻了半天,总算翻出了一卷。李世民和房玄龄见秦渊从杂物堆里翻出一卷字画。二人顿时倍感好奇,凑上前来。“笔法细瘦坚挺,上佳之作啊!”李世民率先开口点评道。“没想到草书中还能有篆书的笔法,当真奇思妙想。”房玄龄也赞不绝口。两人越看越惊。初时,舒缓飘逸,显露了学习的时间之长;写到中间时,得意狂放,一气呵成,变化多姿,活泼飞动;再到结尾,笔画、结构布局越发飘逸,如同飞龙腾挪起伏,又好似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书画中满含情感、个性,跃然纸上。唰!整个空气都凝固住了!秦渊很无奈,这怀素的狂草也是鼎鼎大名,然而他全篇也没看懂几个字,跟《兰亭集序》一样,阅读体验极差……这一切都是无知惹的祸……李世民和房玄龄更是入了迷,僵硬在那,一动不动。嘶!李世民大惊感慨道:“没想到这世上竟还能有字帖不输于《兰亭集序》!”房玄龄却蹙着眉头嘀咕道:“怀素?!”“我寒窗苦读十年,自问学富五车,可从来也没听过怀素这个人啊。”李世民也回过神来,注意到字画的落款是怀素。奇了怪了。这怀素是什么人?靠!房玄龄一嘀咕,秦渊才想起来。特么现在是武德九年,怀素还没出生呢……李房二人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困惑之色。这时房遗爱开口了:“这怀素是谁?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人。”长孙皇后也是奇怪极了,她也算是博文强识,也不曾听过这名字。秦渊耸耸肩:“怀素还没出生呢。”老李和房玄龄愣了一下,随后又板着脸,恶狠狠的白了秦渊一眼:“你这臭小子,是你写的,就是你写的,说话还这么大喘气……”额。我没装逼啊。我说得分明是实话。秦渊一脸无奈,可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