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鼠神偷

马阳坡一战后,小飞鼠双手俱断,隐匿于江湖之中,江湖中人只道他已不足为虑。哪知两年后,小飞鼠又重出江湖,接下了一个奇怪的任务,金大帅的金牙。他只身前往金宅,却又误入闺阁,遭人逼婚,主人暴毙,被人陷害,这一连串事情却都发生在一夜之间,然而这漫长的一夜却仅仅只是开端......

第十七章 四面为敌
唐仁走进灵堂,阴恻恻地笑道:“我还道大名鼎鼎的小飞鼠不敢来了呢,不想却躲在这里偷腥,让我们一众人好等啊!”
他在厅内坐了许久,耐不住性子,寻思着出来走走,碰巧看到一女子鬼鬼祟祟地走到灵堂。他躲在暗处听到如此惊人的秘闻,便心生毒计,欲要杀了这女子,以此秘闻要挟金珠,如今被小飞鼠从中阻挠,不由地暗自恼怒。
小飞鼠忽然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唐家的风流二公子呀!怎么,上次在西湖行事不成,今天又想来染指良家女子?”
唐仁咬牙暗恨,那次在西湖边他费劲心思引诱慕容家小女儿就范,也是被小飞鼠坏了好事。今日倒好,新账旧账一起算。他面上却不露声色地道:“大家伙儿都在客厅等你说出凶手,你却在金老伯的灵堂与女子行此不耻之事。”
他顿了顿,高声呼道:“小飞鼠,你深夜来灵堂,是何居心?”
他这一声高呼蕴涵极深的内力,声震四方,正厅内静坐的众人突听此呼喊,都长身而起。
独孤九重轻敲着剑鞘,冷笑道:“我们大家等他他不来,却偏偏跑到大帅的灵堂内,难不成是要销毁什么证据?”
众人听闻此言都面色悚然。
“是他?真的是他吗?”金珠娇躯轻颤,呆立半晌,咬牙道:“先父不幸遭人陷害,小女子身体孱弱,只能托人代为查探,不想却所托非人,还望众位为先父讨回公道。”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戚痛恨,恨不得将小飞鼠挫骨扬灰,听来让人背脊生寒。
吴仁义含笑道:“金侄女放心,莫说老夫与大帅相交匪浅,就算是不相识的人,我等身为武林中人也定当主持公道。”
铁老汉嘿然笑道:“我可没有吴小儿你那么多弯弯道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报昔日之仇。”
说话间,厅中一直一言不发的汉子已持着铁棍出门。
铁老汉大笑道:“田兄也是等不及了么?”说着也大步走出去。转瞬间屋内的人几乎已走个精光,金珠却还坐在首位上,凝神沉思,片刻后她也起身,但却并未随着众人一同前去,而是自侧门悄悄地退往另一个方向。
小飞鼠若有所思地望着唐仁道:“叫人吗?今天来的都有谁?”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一清寒澄澈的声音冷冷地道:“出来!莫要让你肮脏的血玷污了金伯伯的灵堂!”
紫衣少年站在门外,盯着小飞鼠,紧握着手中的长剑。
小飞鼠轻笑道:“这第一个人已经来了。”语声飘荡间,人已到了门外。
随后赶来的众人却已站在门外,颇有默契地堵住小飞鼠的所有退路。
独孤九重轻叱一声,道:“好教你知道,你是死在饮雪剑客独孤九重剑下。”
青光一闪,一声龙吟,剑已出鞘,独孤九重在空中抖了个剑花,剑尖闪烁间刺向小飞鼠的咽喉。突然间,“咔嚓”一声,一切动作已停顿下来,独孤九重手中长剑停在小飞鼠咽喉前一寸的地方,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一缕寒光在独孤九重的喉咙处闪动着。
小飞鼠笑道:“剑法是好剑法,可惜你没有西门那般凝练的剑势。”
独孤九重脸色煞白,全身紧绷,喉咙动了动,却说不出半句话。他这饮雪剑客之名本就是模仿昔年的剑神西门吹雪,他这一招已经练了整整五年,自觉得自己已经将西门吹雪的剑法参悟的透彻,却没想到一招便已败在小飞鼠手下。
那闪烁在他喉咙处的寒光正是他的剑尖,他的剑被小飞鼠生生地折下一寸。
仅是这一寸的距离,便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他能感受到剑尖那冰冷的弧度,不是剑尖在动,而是他的喉咙在动,他喉咙干涩,每吞咽下一口水,便在生死之间走上一遭,可他却紧张到不得不不断地吞咽口水。
他从未想过被人用剑指在咽喉竟是这般感受,他只有将剑刺入别人咽喉的快感。
小飞鼠柔声道:“你若是被人用剑尖指过一两次,就再也不会时不时得就掏出长剑往别人咽喉上刺。我想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你说是么?”
独孤九重已不能说话,他浑身肌肉紧绷得酸痛,但却还要保持着纹丝不动的姿势,他生怕自己抖动一下,将咽喉送向剑尖。
小飞鼠突然身形一闪,手中剑尖向远处挥去。
“叮”
“嗡”
“扑通”
顷刻间有三处响声,响声过后一切归于寂静,铁老汉僵立在一旁,手中的烟杆兀自抖动个不停,烟斗处却多了一滴白点。
那声“叮”的一声响自然是剑尖与烟斗相击的声音,“嗡”声则是烟杆被剑尖击中后的抖动声,至于最后那一声“扑通”,却是小飞鼠撤去剑尖后,独孤九重力有不逮,昏倒在地。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三人之间的差距登时显现出来。
小飞鼠微笑道:“老烟杆,你只会背后偷袭么?”
铁老汉顿了半晌,才吐息道:“嘿,只要能杀了你,偷袭又算得了什么?”
小飞鼠皱眉道:“你竟然能和白道上的人混在一起,也是罕见。”
铁老汉嗤笑道:“只不过是利益之交,他们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你还不清楚吗?”
小飞鼠环顾四周,眉头皱得更紧,他行走江湖多年,虽结交了不少的朋友,但也撞破了不少秘密,被许多人怀恨在心。
金珠不声不响地将小飞鼠的仇家集结在一起,看来今日她非但想要将杀人的名头硬扣在小飞鼠头上,更是打定主意要将小飞鼠格杀在此。小飞鼠虽然知道金珠是凶手,但苦于没有半分真凭实据。况且,就算他能拿出证据,在场的人想必也不会听他所言。而其中最妙的却是,金珠邀来的人不仅只有铁老汉这样的黑道人物,还有像仁义无双吴仁义这样在江湖一呼百应的豪侠,只要今日将他留在此地,过后不管他们将什么样的名头按在小飞鼠身上,江湖人必定都深信不疑。
吴仁义笑道:“飞鼠兄何必下如此重手?”
小飞鼠冷笑道:“难道他们就没有对我下重手吗?”
吴仁义正色道:“大家只是想找出真凶而已,我们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错杀一个好人,飞鼠兄若不是凶手,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与你。”
小飞鼠道:“我本就不是凶手。”
吴仁义和气地笑道:“如此一来就更好办了,大家也不用站在这里互相对峙,只要飞鼠兄把证据拿出来,我们一起找出真凶。”
小飞鼠道:“证据不在我这儿。”
持着铁棍的汉子冷笑道:“约定三日期限的是你,现在说没有证据的也是你,你这是想拖延时间好销毁证据吗?”
小飞鼠不为所动道:“我可以去把证据拿来。”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跑。少说废话,手下见真章吧。”说话间他一根铁根犹如一条黑蛇翻涌而出,笼罩在小飞鼠面门。
小飞鼠身形后退三尺,轻笑道:“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他出手如电,打蛇打七寸,左手捏在黑棍顶端上,右手握爪成拳,直袭田龙的胸口。今日之事恐怕难以了善,小飞鼠目露凶光,已准备痛下杀手。
“阿弥陀佛!”
一声威严的佛号响起,一道劲风倏然而至,小飞鼠化拳为掌,在田龙肘出一托,左手已夺下黑棍,朝着劲风所到之处掷去。
“当”地一声,长棍斜插在地,一串佛珠挂在上面兀自颤动个不停。
小飞鼠看清楚来人,冷笑道:“无尘大师也要为难在下吗?”
屋内唐仁见小飞鼠出去,自己却并未跟上。他素知小飞鼠的本事,心道:这独孤家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那小飞鼠虽然可恨,但也不是他能对付的,我还不如等在此地看他出丑。
他眼珠子一转,便望见昏倒在地的那素衣女子,之前在屋外未能细看,此刻近距离观察下才发觉这女子容貌并不输于金珠半分,在月光下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表情。唐仁心神一荡,悄然走到那女子身旁,将她抱在怀中,细细地打量着女子那洁白的面孔,狭长的睫毛,心下更是瘙痒难耐,忍不住俯在女子耳边,轻声吹气道:“美人儿,你昏倒的样子都这般迷人,我可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怀中的女子却突然张开眼睛,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报歉得很,我也忍不住了。”
唐仁胸口突地一痛,低头便看到一直匕首插在自己胸前,那女子迅速地将一白色丝帕敷在他胸口,熟练地抽出匕首,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丝帕。
唐仁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顺着鲜血流逝,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女子,惊声道:“你你你!”话还未完,便气绝而倒。
女子盈盈起身,依旧笑魇如花,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衫,轻声道:“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可惜了这一身衣服,沾染了男人的臭气。”她走得很慢,眨眼间却已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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