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吃到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时光倒流。瓜太大了。这不是保不保熟的问题。这是……要命的问题啊。而对于贺承业来说,同样是这样。如果手中有一把枪,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现场所有的人,全部突突了。身为内海九公子之一,贺承业太太自负了。自负到离开京城,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得跪。自负到他想打谁的脸,谁就得乖乖把脸伸过来,还得感谢他。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被人偷录了谈话内容。这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啊。谈话的地方,是杜公馆的密室之中。这件事,暂且不提。如何把眼前这个该死的场面给找回来,这才是关键。他也被冷凝霜的话吓住了。如果冷氏集团真宣布破产,那么,必然震惊大华。内海某人必然震怒。到时候,一切大白于天下,他就惨了。一句此子不堪大任,就足以把他打落尘埃,永世不得翻身。真以为豪门是那么好混的吗?真以为顶着一个继承人的头衔,就能无所顾忌?历朝历代,多少太子不得善终,教训还少吗?但是要让贺承业就此认怂,他却做不到。一咬牙,他故作潇洒的一耸肩,淡淡说道:“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怎么知道,你手上的录音是不是合成的?冷小姐,你可别被人骗了,到时候,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冷凝霜手中的录音,的确是她没办法能得到的。这录音被某个神秘人直接送到了她的办公室内。她以为是秦歌。其实不是。秦歌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贺公子,你的所作所为,再次刷新了我对燕京公子们的底线。”冷凝霜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贺承业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冽,狂妄的说道:“冷凝霜,不要以为你掌握了什么,你信不信,本人一句话,让你冷家吃不了兜着走。”冷凝霜撇了撇嘴,不屑的看着贺承业,说道:“连个女人都要威胁,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底线,贺公子,玩什么过江龙游戏呢?就你这种智商和手段,趁早,找个男人,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给他生猴子吧。”“你!!”贺承业终于狂怒。这是嘲笑他是个女人?突然,一声嬉笑响起:“哇……好热闹哦。”这声音娇媚而清脆,还带着无限的青春活力。“请问,这是冷氏集团年会宴会大厅吗?”一个打扮火辣无比,身材高挑的绝色女子,笑眯眯的看着大家,一脸灿烂的笑容。冷凝霜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秦歌脸上。秦歌也傻了。好吧!姜绾绾,你还真能凑热闹。在场见过姜绾绾的人不多,子桑宁,程怡,许菲菲都曾经在公司楼下咖啡厅买过咖啡,对这个大美女都有印象。但是在场上千人,唯二知道姜绾绾身上的,却只有两个人。贺承业。秦歌。而贺承业并不知道秦歌的真正身份。见到没有人回答她,姜绾绾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微微抬起,对着所有人一阵摇摆:“对不起,打搅各位啦。”“看样子是这里呢。”“请问,有一位叫贺承业的先生吗?我这里有一份燕京来的东西需要您签收呢。”燕京来的东西?什么鬼?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又聚焦在了贺承业的身上。贺承业心头微微一颤,却冷笑着说道:“我并没有什么需要签收的。”姜绾绾笑嘻嘻的对着他走了过来,一副怯怯的模样:“贺先森,是您的呢。”看着走到面前的姜绾绾,贺承业心头的感觉越发不好,却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什么东西?”姜绾绾笑着从紧贴翘臀的牛仔裤裤袋里摸出一张纸条,然后当着贺承业的面打开,念了起来。“有位老人家,托我带句话给你,我怕忘了,就写了下来,我念了哦?”不等贺承业说话,姜绾绾就念了起来:“你这个畜生,马上给老子滚回燕京来。”贺承业浑身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爷爷!该死!!!怎么可能会惊动爷爷?自己私自出京,根本没有人知道啊。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姜绾绾突然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了贺承业的脸上。贺承业懵逼了。秦文远,杜鹤鸣懵逼了。所有人全都懵逼了。秦歌也懵逼了。小姑奶奶啊,你这是玩哪一出啊?“这是那位老人家,让我带给你的东西呢,你算是签收了哦。”姜绾绾笑嘻嘻的看着捂着脸的贺承业,然后把手中的纸条一收:“我走了哦,贺先森,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看着扭身款款远去的姜绾绾,贺承业终于发飙:“海梁畿!你特么的死哪里去了?”秦歌摇了摇头。修罗出了手,别说海梁畿,就算再来几个同级别的武者,也得跪。他看着贺承业,缓缓说道:“贺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我一个普通人而已,为什么你要针对我?”贺承业阴狠的盯着秦歌那张脸,足足看了好几秒钟,才缓缓说道:“有些事,你没资格知道。”秦歌低头想了想:“你以前见过我?”贺承业一愣,眼睛眯了起来,却有些荒谬的一笑。很神奇的,他之前所有的情绪,全部消失,又变成了那个浑身散发着天潢贵胄气息的内海太子。“你还没资格见到我。”“那我就更要问一问了,既然我没资格见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是你认为,你们高高在上,我这种人,只有任你们欺负的份?”贺承业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没错,我看你不顺眼,仅此而已,你见过人走在路上,生气的时候踩死一只蚂蚁,难道还会对此而感到很抱歉吗?”秦歌沉默,突然也笑了起来:“我是蝼蚁?”贺承业点点头,说道:“在我眼中,你的确是一只蝼蚁,不过,你是一只命好的蝼蚁,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命有多好。”“但是,命好是没有用的,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围绕着你转,而当他们不在或者说耗尽了某些交情的时候,你,就会变成一只真正的蝼蚁。”“那个时候,我会轻轻的,慢慢的……!”“踩死你!”秦歌再次问道:“为什么?”贺承业脸色终于狰狞:“因为,我讨厌你这张脸,每当我想起你这张脸,我就吃不下,睡不着,做梦都全都是噩梦,所以,你不死,我寝食难安。”秦歌笑了,笑得特别的开心:“那我就放心了,贺公子,我敢保证,你这一辈子,都将会……寝食难安。”贺承业不再说话,而是准备离开。他甚至都没有再看杜鹤鸣和秦文远一眼。在他眼中,这种货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收来干啥?“慢!”秦歌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