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心里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女帝:“什么意思?”女帝淡然拿起玉盘上的另一杯毒酒,作势要喝的模样,可手一倾,把它全部倒了。“朕说,你输了,字面意思。”“朕何时说他去边疆了?只是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以为罢了。”刘成浑身微微一震,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可能,若是他没有去边疆,带着这么多兵,能去哪里!”“朕命他去宝城了。”女帝用人畜无害的口吻说道:“现在他应该把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在回长安的路上吧?”“呵,何必垂死挣扎,探子回报的与我预测无误,你以为拖延这点时间,他就能赶回来救你吗?”刘玉把剑收回剑鞘,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给你传消息的探子,就是唐晨呢?”听到这,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几乎难以言语,只能脸色苍白的盯着她。随即他又镇定下来,握紧了拳头,眼神阴狠。“就算他回来又怎样,如今我手下的兵比他多,装备也并不比他差,凭什么你们就会觉得,我会输。”刘玉摇摇头,这人没救了。“刘成,你要是现在认错,放下刀剑,朕可以放你的家人一条生路。”刘成冷哼一声,轻蔑道:“别在这儿给我假惺惺的,我,不,会,输!”随即唐晨戏虐的声音响起:“是吗?那要不要出去看看。”女帝往大殿门口的方向望去,唐晨身着棉甲,上面还带着些未融的雪花,给他周身罩上了一层寒意。他缓步往她的方向走来:“陛下,微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朕无事,唐大人快快请起。”【昏君行啊,能撑到现在。】【我路上还一直担心,别回来你人就没了。】【马上就能看到这人吃瘪的样子,可真是太好玩儿了。】唐晨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微笑着说道:“把人押上来。”“成儿!”“爹?!你怎么被他抓住了?”渤海王眼中还有些呆滞:“你的母亲、妹妹一大家子,全都在他的手里。”“爹!我是问你,军队呢?”【啧,真是没人性,说来说去,愣是没关心你家人一句。】渤海王摇摇头,叹道:“终究还是不敌这位唐大人手下的精兵。”“上万的军队就这么……没了?”唐晨纠正道:“还在呢,有一些被我们降服了,他们到底也只是听命做事,罪不至死,愿意迷途知返,又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不像某人,明明成定局了,还在这儿不肯认。】【皇家呀!薄情呀!】他坚决不愿意相信,虽然唐城手下的确是精兵,但是他手下的兵同样训练得不差。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想不明白。“蠢材啊,本王英明一世,竟被儿子带进了沟里,你造的那棉甲完全没有什么抵御功能。”“怪我,害你养成了这样自负傲慢的性子。”“怎么会?不可能!棉甲我让人测试过,是有用的。”刘成的眼睛通红,拉满了红血丝。“不知世子是亲眼看到那人测试的吗?”“没……有……”唐晨耸耸肩,这他倒是没想到,刘成竟然到这一步就已经输了。他本以为刘成经过测试之后,会发现棉甲不对劲,但是时间不够了,也只能硬上。谁能想到这人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也没有亲自把关。“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交给别人把关!”唐晨看着父子俩人在那里盘错,打断道:“其实,那方子是假的,那人,也是假的。”他双手举起,装作无辜状:“这可不怪我,是世子非要认为我身后有高人,那我只能照他说的做了。”渤海王气得双手颤抖,指着他:“你你……”“王爷可能不知道吧,你儿子天天在这里吃喝嫖赌,无所不做,王爷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呢?”据他调查,渤海王为人做事一辈子,稳重妥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狂妄又无能的儿子。女帝十分平静地走到渤海王面前:“叔父,从小你就十分疼爱朕,自从父皇走后,你待朕更是如亲女儿一般,隔几日就写信来问候,都只是你演的戏,对吧?”“你不用说,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叔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你对我不忠不义,朕也就不用再留什么情面。”【这么看,昏君还挺可怜。】【她爹走之前怎么就没教她,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觊觎她皇位的多了去了,谁会管和她到底有没有血缘联系。】女帝深吸了一口气,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她才开始承认。“本王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渤海王飞快地抽出衣袖里的短刀,将锋利的剑刃抵在她的脖颈上,凉意中散开了微微的刺痛。【嘶——】【昏君是不是傻?知道他是危险人物,还靠近!想气死我?!】【还是说你和他联盟了,玩我呢?】【猪队友猪队友!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如果今天刘成真的逃走了。以后对付起来就更麻烦!】刘玉眉头紧锁,立马拔出剑,上前几步想去救她。“别动!放了刘成,否则我们今天,鱼死网破也罢。”渤海王要留下自己的唯一血脉,拼了老命也要保住他。“姐姐,绝不能放过刘成,如果我死了,这个位置就交给你,只要我们皇家还有血脉,皇位绝对轮不到他们。”【诶呦我去,现在还要我想办法救你。】【等等等等,让我想想。】正在唐晨绞尽脑汁之时,冰冷的箭锋贴着他的衣袖飞了过去,稳稳穿过渤海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穿过自己身体的箭,回头看射箭之人,他的双眸中满是震惊和愤怒。是他,他的好将军。此人正是唐晨带回长安的,他的将军。“王爷有恩于末将,末将答应过王爷,誓死相随,王爷先去,末将随后就来请罪。”“林羽!你……”渤海王话未说完,就已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眼睛还圆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