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前一日半夜忽然身体不适, 才会大早上登门,并且加入早餐桌的。还有书记官先生也不是平日餐桌上的常客。换而言之……” 家庭教师简把话接了下去:“换而言之,按照平常的习惯,原本昨天应该只有六个人吃早餐。您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 高登律师一颔首,沉声道: “六分之一,可比九分之一高多了。” 他朝海蒂的方向略一抬手,用她举了个例子: “而且,假设凶手的目标不止是一个人,比如他本想杀害罗琳,顺便捎带上跟罗琳关系很好的海蒂。” 海蒂被这个假设吓得浑身一个哆嗦,颤声道:“那、那么,他的目标概率一下子就变成了三分之一……。” “是的,对于一个连续杀人犯来说,根本不存在良知。” 高登律师回答: “不管杀死的对象是不是符合他的目标,只要有一个机会放在面前,他都有可能会尝试,对吧?” 海蒂真的被这个说法给吓坏了,她下意识伸手抓住坐在旁边的家庭教师的胳膊,却发现简也在微微发抖。 “您、您说得对……” 海蒂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只、只要像这样的谋杀多来几次,就算是随机的,迟早也总会……” ——迟早也总会轮到他想杀死的人。 “没错。” 高登律师凝重地一颔首。 “所以我必须知道,昨天的早餐桌上,谁喝了牛奶,而谁没有喝牛奶。” 这逻辑很好理解。 假设凶手当真提前在其中一只马克杯里下了毒,而杯上没有任何标记,连凶手本人也无法辨认出来的话,那么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他一口都不碰杯子里的牛奶,以免九分之一的概率落到自己头上。 “嗯,您说得是。” 海蒂对高登律师的推理很是信服,用力一点头,回答: “我昨天喝了牛奶。” 她的目光一转,看向身旁的家庭教师简: “简女士,你也喝完了,对吧?” 家庭教师毫不迟疑地点头。 “还有,我能肯定罗琳也喝光了。” 海蒂立刻又给二小姐作证: “她一向喜欢喝牛奶,而且还往杯子里加了糖呢!” 说着,她蹙起眉,努力回忆: “书记官好像也动过牛奶杯……对吧?” “嗯。” 家庭教师简同意: “医生的牛奶好像喝了一半。另外,他太太就坐在我旁边,我肯定她是喝完了的。” 说到这里,家庭教师简顿住了,她将目光移到了从刚才开始就一反常态,沉默不语的普利策记者身上。 “记者先生……” 家庭教师简不太确定地试探道: “你好像没喝牛奶,对吧?” 记者的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勉强分辩道: “我确实没动过牛奶,可我只是乳糖不耐受而已!” ——— 9月7日,星期一,晚上八点零五分。 晚饭后,沈莳借口出门散步,沿着庄园北面围墙的小路一路往前走,来到距离潘家庄园两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农场上。 家庭医生和他的太太就住在这里。 “啊呀,沈助理!” 开门的医生太太看到沈莳,认出了这个长相清秀文雅的漂亮男孩,很高兴地将他迎进了屋。 “我听说你和高登律师又回到星辉公馆了,不过还没机会上门拜会。” 医生太太端出一盘曲奇和一盘纸杯蛋糕,又泡了一壶红茶,热情地招待他,“这是我丈夫的手艺,你尝尝看?” 沈莳大方又得体地接受了医生太太的款待。 就在沈莳开始吃第二只纸杯蛋糕的时候,胖敦敦的家庭医生从他的草药房里出来,一边擦手一边和沈莳打招呼: “哎呦,小伙子,你怎么来了?” 沈莳立刻放下点心,站起身。 “医生您好。” 他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关于昨天餐桌上的中毒案,我有几个问题想向您当面了解一下。” “哦,你是说强森被毒死那事啊。” 家庭医生一屁股坐在沈莳对面的沙发上,伸手想去拿蛋糕,却被夫人一瞪,想起自己的三高问题,僵硬地转移了目标,只拿起了茶杯。 “唉,说实在的,即使我是个医生,昨天也被吓了一跳。” 他叹了一口气,“有人中毒猝死在我眼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听说那种毒物叫‘迦陵鳖碱’,是本岛特有的毒物,对吗?” 沈莳恳切地说道: “能麻烦您跟我解释一下这种毒药的毒性吗?” 沈莳判断医生和他的太太都是npc,所以很放心地在二人面前表现出自己作为“侦探”的一面,问的问题直白又不加掩饰。 “哦,你才刚上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