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求情了?。”回?忆起当?时差点跳到?嗓子眼儿的心,甘禾渊现在?还?心有余悸。 盛叶舟半躺在?软塌上,时不时用左手捻起颗晶莹剔透的荔枝丢进嘴里,见甘禾渊夸张轻拍肚皮的搞怪模样?,不由也跟着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从进卧房就开始东张西望的廖飞羽伸手摸摸多宝架上那尊翠绿的翡翠白菜,不停啧啧称奇。 盛叶舟瞧着低调沉稳,没想到?竟是个富得流油的少爷,房中?随随便?便?一件小?玩意儿都能买下座小?宅子。 蔡杨就斯文得多,一直端坐在?软塌旁的圆凳上浅笑?不语。 “吃荔枝。”盛叶舟坐起身,指了?指他身旁的白色瓷盘,别看?蔡杨没甚表情,实则拘谨得屁股都没移过地儿。 他会跟甘禾渊两人一同来送信是盛叶舟没想到?的,原本以为身份悬殊之下蔡杨不会跟几人亲近呢。 蔡杨垂眸看?了?看?盘中?红色的果子,良久才伸手捻起颗,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我从未吃过这种果子,可要去皮?” “……” 坦坦荡荡没有丝毫自卑,蔡杨的眸子明亮而又纯粹。 盛叶舟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挠了?挠头:“其实我也没吃过几回?,听父亲说这玩意儿是从甚南城送来的,咱们这不长。” 他盘中?荔枝已去壳只剩下透白果肉,与蔡杨身旁那盘带壳的简直判若两物,难怪他不知该如何吃。 若不是盛叶舟提,恐怕蔡杨直到?离开前都不会碰。 “去壳吃肉吐核。”廖飞羽一甩袖子言简意赅道,说着捻起颗荔枝迅速去壳转身就塞进了?蔡杨口?中?:“保准你吃过一颗便?不想再吃。” 蔡杨腼腆地笑?笑?,也没拂了?廖飞羽好意,就这么慢慢地品着口?中?甜蜜滋味。 “我也没吃过哎。” 抒发了?半晌心中?所感?,甘禾渊这才注意到?桌上摆放的几盘果子。 不同的是他可没耐心剥壳,胖墩墩的身子一跃直接爬上软塌去抢盛叶舟盘中?早已去壳的荔枝。 盛叶舟也由着他,笑?眯眯地挪了?点空位出来给他躺下。 “说正事说正事。”廖飞羽嫌弃地将甘禾渊往旁边一推,坐到?盛叶舟脚边:“听傅先生说,以后咱们日日都要去山顶书堂进学。” “山顶?”盛叶舟收敛笑?意,有些?诧异地问道。 “是啊,而且又没个寝舍,那咱们不是每日都得爬山?”廖飞羽摊手道。 “每日爬,那怎么行!”甘禾渊差点被呛到?,挣扎着坐起来瞪圆了?眼睛继续道:“今日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别说是四体不勤的甘禾渊,就连廖飞羽也正为此事发愁。 每天上山一个时辰,下山一个时辰,岂不是小?半天都得耽搁在?路上。 蔡杨闻言也是眉心跳了?跳,有些?担忧道:“先生只说入学第一日会安排此事,你怎知咱们没有寝舍?” “我私下问过祖父,他说书院没给咱们启蒙班学童准备寝舍。”廖飞羽垂头丧气地道。 三人一时都相?顾无言各自心中?叫苦,哪还?有半分方才考试合格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再看?盛叶舟,反倒是几人中?神色最为自在?之人,他端起茶盏喝了?口?凉茶冲散口?中?甜腻,这才浅笑?着地开口?:“待入学后不就知道了?,现在?着急也没甚用。” 书院哪能真让这么点孩子天天爬山,廖山长不是早备好寝舍逗廖飞羽玩就是山中?还?有另一条近路。 都是半大孩子,心事来得快去得也快,听了?盛叶舟两句话,其余三人都是心中?一轻,很快便?将此事抛之脑后转而说起过几日的六艺大比。 “下山前,书院还?给咱们发了?块牌子,咱们能凭牌子进国子监。” 廖飞羽从怀里拽出块牌子递给盛叶舟。 一块和荔枝差不多大小?的圆形木牌,上面刻着启明书院四个大字。 这便?是书院学生的身份牌,日后携此牌才能入山,游学之时还?可凭此牌借宿驿站。 盛叶舟接过,翻来覆去地观察半晌,没看?出有何特别之处,就是件做工普通的木牌。 甘禾渊早被六艺大比吸引全部心思,非要让廖飞羽讲讲。 六艺大比是每三年才举办一次的盛事,届时安义府内凡是登记造册的书院都会派出学生来参与比试。 六艺分为礼、乐、御、数、书、射六门。 其中?乐与射这两门开放参观,届时全城百姓都能一睹国子监学子的风采。 盛叶舟一直待在?老宅,还?从未参与过如此盛事,一时也有些?来了?兴致。 “其实乐与射这两门看?多了?也没啥意思。”廖飞羽提出不同意见,说着往榻上一趟,枕着脑袋继续道:“其实御马才好看?呢。” 御马比赛,也就是驾驭马车进行赛跑,不过廖飞羽之所以喜欢这项比赛,那是有其他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