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好长好长呀!还有好多不认识的字呢。 殷殷托着腮帮子,绞尽脑汁地背诵着,恰看到正对面的楼里,许chūn花趴在窗边出神。 看她的样子…好像很难过。 殷殷又去厨房门边,问道:“流苏阿姨,咱们可以邀请许chūn花姐姐过来一起吃火锅吗?” 谢闻声被刘穗花各种揩油,搞得心烦气躁,回头道:“你怎么不把整条街都请来啊!” 殷殷嘟嘴:“凶什么嘛!又没问你!” 殷流苏推开谢闻声,说道:“许chūn花性子冷,平时独来独往,不爱和人jiāo往,估摸着请不过来。” “我试试看!” 殷殷放下课本,噔噔噔跑下楼,去了对面楼栋许chūn花的房间门口。 许chūn花的家很小,家里物品非常稀少简洁,没有任何装饰的,也没有开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低沉压抑感,不像 殷流苏家里这样温馨。 殷殷轻轻敲了敲虚掩的房门,许chūn花按下相框,警惕地问:“谁?” “是我啦。” 听到殷殷的声音,许chūn花打开了房门,冰冷的脸色稍稍缓和:“有事吗?” “许chūn花姐姐,你吃饭了吗?” “没有,你不该叫我姐姐,我是阿姨。” “刘穗花姐姐就不爱听我叫她阿姨,让我叫姐姐。” “我和她不一样。”许chūn花回身,拿起桌上的相框抚摸着:“我的女儿和你一样大。” 殷殷小心翼翼走过来,站在她身旁,踮脚看着相框里一个笑容甜美的小女孩:“诶?那她现在在哪里呢?” “她去了很遥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殷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敢再追问下去:“chūn花阿姨,你还没吃晚饭的话,我们家在煮火锅,要不要过来一 起吃呢?” “不了。” “哦。” 殷殷想到殷流苏提醒她的话,也没有勉qiáng,默默地点了点头,退出房间后轻轻拉上了房门。 许chūn花深情地看着相框里的小女孩。 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有殷殷这么大了吧。 就在这时,木门又被推开了一条缝。 殷殷伸了个脑袋进来,对许chūn花说道:“chūn花阿姨,虽然她去了很遥远的地方,但那一定是个四季如chūn、开满了 好多好多鲜花的地方,就像朱自清的《chūn》里写的一样美。” 许chūn花背对着她,顷刻间眼泪决堤。 …… 客厅的木制茶几上放着电磁炉火锅,周围的盘子里有各种鲜美的生食:牛肉、jī翅、鱼片 殷殷拿着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刘穗花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可口可乐,然后将一罐啤酒递到谢闻声面前:“小子,能喝酒吧。” 殷流苏阻止道:“未成年,别给他喝酒。” “哎?那这小子什么时候成年。” 谢闻声正要说“老子永远未成年”,结果殷殷叼着可乐吸管,抢白道:“锅锅还有一个月就满十八岁啦!” “嗨,快了快了!”刘穗花宛如猎物盯食一般看着他,笑着说:“成年人的世界很美好哦!” 谢闻声无视了她色眯眯的眼神,靠着殷流苏坐得更近了些。 殷流苏说:“你别跟小哥乱开huáng腔。” “我说什么了,流苏,你真是太不纯洁了吧!” “呵。” 殷流苏给殷殷夹了块牛肉,殷殷好奇地问:“许chūn花阿姨的女儿去世了吗,刚刚她好像很难过,一直在看照片。 ” 殷流苏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叹了一声,说道:“她女儿得了急症,前夫却因为赌钱耽误了孩子的病情,送到医院 去已经晚了,后来他们就离婚了。” “原来是这样啊。” 刘穗花擦了擦火辣辣的嘴,说道:“离婚之后呢,这女人也不爱讲话了,性格也闷了,像根木头似的。不过老周 对她还不错、三天两头给她送东西。人啊,一旦陷入绝望中,就容易胡乱攀扯救命稻草。结果呢,老周也不是靠得住 的男人。” 殷殷忿忿道:“男人真不可靠!” “没错!”刘穗花端起啤酒瓶,和殷殷的可乐瓶碰了碰:“男人没一个靠得住!还得靠自己。” 殷流苏也加入了她们的碰杯:“殷殷,你要记住,女人必须努力赚钱!” 殷殷用力点头。 谢闻声没法加入她们的女人局,闷闷地喝了口可乐,讪讪道:“其实…也不绝对,我就特别靠得住。” 刘穗花:“男人闪一边儿去!” 殷殷也跟着鹦鹉学舌:“没错,男人闪一边儿去!” 谢闻声瞪了小姑娘一眼:“智障星人,你的书背下来了吗!” “啊这…吃饭吃饭!” 殷殷赶紧低头扒饭。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叩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