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苏的唇碰到了他的手指尖,心头一颤。 甜甜的爆米花迅速在舌尖蔓延,一种奇异的感觉也顺着这阵甜意在心尖化开。 殷殷伸手来抓,被谢闻声拍开手:“你洗了手吗?” “没有。” “洗了手才能吃。” “可我不能错过剧情!” 谢闻声只好抓了一把喂她嘴里。 殷殷发出了一声gān呕:“yue~” “又怎么了!” “我刚刚在后面看到你抠鼻屎了,你洗手了吗?” “” 殷殷呕得越发厉害。 殷流苏嚼着刚刚谢闻声递来的爆米花,目瞪口呆:“?????” 谢闻声羞红了脸,连声反驳:“我没有抠鼻屎!” 周围人不满地望向他:“嘘!” 谢闻声连忙噤声,不住地解释:“我真的没有。” 殷流苏折了折手指骨节:“谢闻声,我给你三秒时间,原地消失。” 谢闻声只能忙不迭回到了前排刘穗花身边。 殷殷捉弄谢闻声成功,心里喜滋滋的,看看右边的殷流苏:“锅锅和阿姨,就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要是我们能 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殷流苏看着前排少年的身影,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只有她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去生活。 她的年华岁月与那个少年…将永无jiāo错。 …… 电影结束之后,刘穗花还不想回家,于是拉着谢闻声去商城逛服装店。 殷流苏和殷殷经过时装店门口,看到刘穗花拿着好几件男装,挨个往谢闻声身上比划着—— “这件好。” “不,这件看着更jīng神。” “真是衣架子,什么衣服穿在你身上都好看。” “所以啊,年轻真好。” 谢闻声盯着刘穗花不戴眼镜的600度眯眯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您真的看得见我吗?” 刘穗花:“我才六百度!怎么看不见。” “那你眼里的我长什么样?” 刘穗花làng漫地说:“宛如刘德华、张学友。” “” “再试试这件。” 谢闻声被她宛如芭比娃娃一般打扮着,手足无措地站在镜子前,看着那一件件崭新的时尚男装。 这样的时装店,他前半生从未涉足过,也不知道原来衣服还有这么多种类。 五花八门,花花绿绿。 落地窗外,殷流苏看刘穗花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打扮着谢闻声。 衣服鞋子帽子,一身行头都配置好了。 她翻了个白眼,拉着殷殷转身离开:“不等他了,回家睡觉。” 殷殷回头望望哥哥,又望了望脸色不太好看的殷流苏:“阿姨…是不是不高兴了?” “阿姨高兴得很,赶明把他那件t恤当破烂卖了,阿姨还能回点本。” …… 晚上九点,谢闻声带着一身浓郁香水味回了家。 殷流苏正在给殷殷念课文,抬头睨他一眼。 见他两手空空,她不禁打趣道:“刘穗花不是给你买新衣服了吗,还不快提进来,放在门口仔细丢了。” 谢闻声去厨房抓起肥皂一顿猛搓,洗了手,回来说道:“她是要给我买衣服,但我拒绝了,没有收。” “为什么不收?” “我又不傻,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这还不好么?” “多几次之后,我再也没有办法拒绝她对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了。”谢闻声用帕子抹了脸,擦了头,沉声道:“不 该拿的,我绝对不拿。” 殷流苏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竟然想得这么通透明白。 殷殷也帮腔道:“我锅锅一直都这样,从不收任何女人的礼物。” “你哥以前经常被女人送礼物?” “好多好多!走在街上都有姐姐请他吃冰淇淋,还有阿姨要给他买鞋。” 少年脱下外套,换了件白背心。 殷流苏打量着他jīng壮的身体,的确很有吃软饭的潜力。 不过见他不收礼物,殷流苏脸上总算勉qiáng绽开了笑意,心里积压的yīn云也消散了很多。 她难得地剥了橙子递给谢闻声:“你还挺有原则。” ”发廊老板娘显然对我心怀不轨。”谢闻声哼哼唧唧道:“我收了她的礼物,我就成她的人了,做不到。” 然而,殷殷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谢闻声身上这件白t:“诶,锅锅身上这件衣服不就是流苏阿姨送的吗?” 谢闻声心头一惊,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上的彩虹条纹。 还真是。 后悔刚刚话说的太快。 他傻愣愣地望着殷流苏,无言以对。 殷流苏丝毫没放在心上,剥了瓣橙子,玩笑地问:“所以你哥哥是收了谁的衣服,就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