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冬日的暖阳春日的柔光。 画卷中,矗立一处爪子成褐色与枝头相应,桃枝上的花骨朵并未全部盛放,远处的旭日才刚刚露出水面。 光线逐渐迎来,鸟雀翅羽仿若生动之感。 他手里握着笔,边上落着一张新的纸张。落笔轻盈,只是那双手微微都有些抖动。 动作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感觉的到。 当初,废后之事轰动整个南纪,他与二哥分别落与马建国与宋契的家中,为的就是避免废后一派的威胁。 母妃瑶妃乃是当年父皇的正妃,可程家以死去的将领为威胁,牵扯关于程家的旧势力,对父皇打压。 母妃身份乃是前朝旧臣之女,非正妃人选。可就算封了程家长女为后,父皇的心一直坐落在母后的寝宫。 以至于爱而不得之下,废后一直想要将母妃拉下深渊。 只可惜母妃处事清廉自好,小心翼翼的做好每一件事,废后并没有得逞。就算是胡乱安的罪名也通通被父皇安排暗卫调查。 废后与太子事发当晚,父皇便知道。 事件清楚之后,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便是他与二哥谁会是太子最有利的人选。 那天,他离开宋府便知道父皇必会再下密旨,而接收之人变瘦宋契。 不出他所料,那天晚上,父皇传他进了御书房。本以为多情的他,就在那一刻封太子的圣旨落下确定。 一国之君,念国礼,保百姓。大任如山,自小养在母妃膝下,他最清楚。 他从不想当一国储君,所以,他回绝了父皇。 他明知父皇会大怒,索性主动请缨驻守边疆七年。 他心中虽有万般决心,可他宁做百世王爷,也不愿做一国之君。 若是婚娶,他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的夫人只有一位。 更是可能,他们可以一世安稳,经历世俗变化,远离皇室勾心战争。 做平凡的百姓,大爱不延续,爱意只留一人。 他愿半生战甲保江山,半生岁月留佳人。 将画卷卷起,仔细的放进锦盒,盒子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他嘴角挂着微笑,是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 “王爷,您!”这么多年,王爷一直冷面如冰,从没有露出一丝笑容。如今,杜若很难相信这是自己看到的,他揉了揉眼睛,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顾珏铭似乎发觉到了什么,那张妖孽的笑容瞬间收起。 “备马。”他声音如冬日寒冬冒出的暖阳,温暖透着光亮。 “乐理姑娘,我求求你还给我吧。” 每个院子间都是由夹道构成,而再夹道的附近总是有些存储杂物的角落,声音便是从这里传来。 “乐理姑娘,您大人打量,那是我阿母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地上瘦弱的姑娘跪在地上,消瘦的身子像极了营养不良所制的皮包骨。 她衣着破旧,发丝不知是被泼了水还是出了汗的缘故紧紧贴在皮肤上,那双杏眼满是祈求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宋皎皎躲在暗处注视着一切,她认识那个丫头。 那丫头是哥哥的贴身侍女乐理,平日里见到这丫头的时候,她话语颇多,乖巧懂事。如今场景与她日日的样子形成了反差。 乐理的手里攥着一个镶金的钗子,钗子的链头流落下点点嵌翠。钗子在她的手里随意摆动着,身后跟着几个虾米,不时的发出嘲讽的声音。 她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任凭那跪在地上的女孩如何渴求,渴求像是变成了他们之间的笑话,并未发现她们的一切都被宋皎皎看在眼里。 “原来是遗物啊,瞧着这成色很不错呢。”乐理瞧着手里的钗子,声音忽高忽低,似是在暗示什么。 站在身后的虾米总算有个聪明的,站出来,“奴才也瞧着这钗子像是偷来的,翡翠姑娘我看还是交于乐理姑娘处理吧。” 那虾米转过身,满面笑意,“姑娘,这钗子与姑娘极为匹配,我看姑娘还是留着吧。” “毕竟姑娘能日日见到小侯爷。” “不不不。”翡翠拼命的摇头,“我求求你,那真的是我阿娘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回应她的确实几个虾米的唾弃,甚至还有人狠狠地在她身上踢去。 本就瘦弱的她终是撑不住摔在地上,地上还零散的几片破碎的瓦片,摔在上面锋利的边缘必会将皮肤扎破。 可她还是拖着流血的身子,跪着抓住乐理的裤脚,“姑娘,我求你,只要你将钗子还给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滚开!”乐理被抓住裤脚,心中恶心一脚将她再次踢开,“弄脏了你赔的起吗?” 翡翠撑着手上的剧痛,缓缓的抓起地上的碎瓦,笨拙的拼进全力站起身向着乐理的身上划去。 奈何她身子娇小,也并无害人之心,举起的手并没有狠狠地滑下去。 “小蹄子!你想杀我?” 翡翠的手被狠狠地抓住,乐理之所以在宋郎的院里多少是有些功夫底子的,狠狠地抓着她的手腕,力气极大,像是要将翡翠的手腕捏碎一般。 可这瘦弱的女孩被没有说痛,而是强忍着疼痛一把抓住乐理窝在手里的钗子,奋力的想要夺过来。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不出意外,叫翡翠的姑娘再次倒在地上。 “既然你那么想要,我偏不给你,但是本姑娘也不想要了。”乐理说着,摇了摇手里的珠钗,面上满是得意。 几个婆子上前将翡翠抓住,眼睁睁的看着那珠钗在乐理的脚下破碎。 “不,不要,不要!”她挣扎着,一点点的往前爬。 她爬到她的脚下,本就伤痕累累的手被狠狠地踩踏着。 可她始终没有叫喊,反而是强忍着。 “小姐!”望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柳夏早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冲上去将这些人打一顿了。 奈何宋皎皎没有任何动作,她急得牙痒痒。 “小姐,若再不去那丫鬟怕是要被打死。” 柳夏着急的似乎要吐出血来,正当她按耐不住想要冲上去的时候。 那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说怎么不见乐理姑娘,原来在这里啊。”宋皎皎缓缓的走出来,面上没有任何神情。 “小姐!”刚刚还理直气壮的虾米,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普通跪了下来。 那乐理一愣,面上扶着笑容敷衍的行了礼,姿态如女主人一般。 “乐理请姑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