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死人!” “那依你之见影帝应该具备什么条件?”谢怀恩冷笑着反问,一半是愤怒,一半也是好奇。weiquxs.net “当然是那种帅得没天理,气质超群,演技出众……总之必需是才华横溢的人就对了~”纪小蛮掰着手指细数,末了总结:“反正,一眼就能看穿心思的就不行,明白吗?” “虚有其表,哗众取宠,与戏子何异?”谢怀恩皱眉,冷然下了评语。 “呃~”纪小蛮语塞。 她忘了,演员这一行业,在古代是完全没有社会地位的。那个江小娅也真是搞笑,就因为家里有个传家的小金人,所以搞出个影帝后来过干瘾,兼愚弄大众~居然也玩得风生水起,教四海敬服。只能说对她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也对,”谢怀恩瞥她一眼,淡然道:“象你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所注重的也不过是外表而已,哪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竟然说她蛮不讲理?还暗示她虚荣好色? “啧啧啧,以为长了张颠倒众生的脸就了不起?”纪小蛮涨红了脸,一气之下反唇相讥:“告诉你,若是没有内在,照样没有女人喜欢,哼!” “是吗?”谢怀恩不怒反笑,忽地弯下腰,漂亮的脸庞几乎贴到她脸上去,刻意魅惑地放柔了嗓子:“要不要试试看?看看我这个在你眼里只有皮囊,没有内在的男人,是不是也可以迷得你神魂颠倒?嗯?” 轰,纪小蛮愣在当场,表情精彩,又气又羞又窘迫,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吭哧了半天,才很没用地憋出一句:“不,不用试了~” “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谢怀恩挑眉,嘲弄地睨着她,笑了。 “我只怕没定力~”纪小蛮极虚弱的小声嘀咕。 上帝做证,他这种人间妖孽,很平常的和颜悦色对人,已经是一种无心的诱惑,若是刻意勾引,那简直就是致命的吸引,谁敢拍着胸脯保证说不会为之沉沦? 谢怀恩怔了一下,弄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她可真够直白,奇怪的是令他莫名的心情大好。 “好吧。”他大笑着转身朝外走:“未免某蛮女定力不足,做出伤风败俗之事,我还是暂时回避的好。” “你去死!”纪小蛮低咒,顺手扔了一个枕头过去,可惜去势稍缓,谢怀恩已闪电一般消失在了门后面。 “少爷,”清风打开门,见到那道潇洒的身影,吃了一惊:“忘记什么东西了?” 谢怀恩站在门外,探头进去看了一眼,立刻被一股霉味熏得缩回了头:“这是什么味道?” “哦,”清风不以为然,“前段日子下了雨,可能积水浸到房里来了,家具受了潮,呆久点就没事。 “熏上香。”谢怀恩蹙眉,冷声吩咐。 “啊?”清风眨巴着眼睛,没有弄懂他的意思。 “快点。” “哦。”清风抓抓头,从行礼里翻出龙涎香点燃。 谢怀恩这才走了进来,瞧一眼床上的铺盖又有意见:“怎么不是全新的?去,要掌柜的把房里的寝具全换上新的。” 别人用过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用的,清风不知道吗? “少爷,”清风尴尬地望着他:“这里是普通间,不是上房,不可能天天换新的被褥。” “加钱就可以了。”谢怀恩不容反驳地做了决定。 清风露出感激的笑容:“不用了,凑合着睡一晚就行了。” 怎么说,这里也比磨坊里那堆稻草要舒服得多了吧? “本少爷什么时候凑合过?”谢怀恩不满。 “嘎?”少爷要来住?清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少夫人呢?难道……”少爷才新婚就被少夫人赶出了房?啧,可怜! “咳,”谢怀恩被他看得万分地不自在,轻咳一声,粗声喝叱:“还不快去,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哦~”清风应了一声,出去找掌柜的交涉。 熏香加上霉味,混起来变成一种越发奇怪的味道,谢怀恩只站了半刻种不到,终于受不了了,大步跨了出来。 清风跟店里的伙计,抱着一堆新的被褥寝具迎面而来,见状忙叫住他:“少爷,你去哪?” “你确定,客栈里再没别的房间了?”谢怀恩面色不愉。 “抱歉~”伙计被他冷厉的神色吓坏。 “那算了,”谢怀恩很快做了决定:“把这些送到大车上去。” “少爷,”清风吓了一跳:“你要到车里睡?那怎么成,蚊虫太多了~” “那也好过在这里被臭气熏。”谢怀恩冷着脸,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是。”清风不敢违逆,乖乖地抱了被子转而向后院走去,跟伙计二人合力铺了个临时的床位:“少爷,有什么事再叫我~” 能有什么事?难道还能被蚊子给吃了不成? 谢怀恩冷哼一声,跳上车跷着长腿躺下去,抬头正巧望到纪小蛮的房间,烛光摇曳,将她的身影投射在纱窗上。 她咬着手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也不知嘀咕着什么。 谢怀恩闭上眼,回忆起她心虚又慌张的模样,唇边不自觉地绽了一抹浅笑。 纪小蛮摸着肚子,烦恼着怎样去找些东西来抚慰闹空城计的肚子,刚才被谢怀恩一搅和,害得她差点忘了,现在想起来,已是半夜三更,哪里还有东西吃? 在房里胡乱转了几十个圈,停到床前,推开窗子,想看看街上还有没有卖夜宵的摊子,溜出去买点回来。 哪知不看还好,探出头去,却惊讶地发现那辆停在院子里的大车上,有黑影晃动。 不好了,有贼! 她吃了一惊,忙不迭地缩回头,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脏,噗地一口吹熄了烛火,开了门偷偷溜下楼,在转角处瞥到一柄扫帚,抄到手里,蹑手蹑足地朝后院摸了过去。 哼,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谢怀恩总是嘲笑她无能,今天她就要亲手抓一个小贼给他看,让他知道她的厉害,堵住他的嘴! 奇怪,为什么只见两条腿在晃动,却看不见身子? 不管了,先抓了再说! 她心一横,吸一口气,把扫帚一扬,闷不吭声,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那双长腿就砸了下去。 哪知道,一秒钟前还在车里晃动的黑影,转眼不见了踪迹。 “奇怪,人哪去了?”她举着扫帚怔在当场,不解地小声嘀咕。 其实,纪小蛮刚一走进院子,谢怀恩就发现了她鬼鬼祟祟的身影,当下并不出声招呼,只冷眼旁观,想看她什么名堂? 谁知她举着扫帚直奔大车而来,显然这笨蛋在楼上看到他,居然白目到没有认出来,还妄想着抓贼,立上一功。 他心中暗自好笑,一时顽心大起,打算吓她一吓,也好让她汲取教训以后做事不这么莽撞。 打定了主意,等她靠近,全心抓贼的那一瞬间,倏然转到她的身后,轻舒猿臂一手搂住她的纤腰,另一手抄了柄匕首压在她的脖子上刻意压低了声音恐吓:“别出声,否则要你的命!” “嗯嗯~”纪小蛮抓贼不到反被贼抓,被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脖子,吓得面无人色,慌乱之中哪里分得出声音?只能点头如捣蒜,乖得象只小猫。 谢怀恩见她居然吓得直发抖,暗暗好笑之余,鄙视之情油然而生。 平时见她张牙舞爪,没想到真遇到事情,胆子居然这么小!就这个模样,做为影后还真是丢光影都人的脸。真是无法想象,梅沁亭居然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妄想把她扶上九五之尊! 他忽地生出一个念头,索性双足轻点,带着她飞身上了房檐――记得来时路过一片野生的杨树林,周围似乎没什么人家。万一最后揭破身份,就算她大吵大闹也不会引人注目,闹出笑话。 几个起落后,他挟着她到了城外的杨树林。 第003章 哥们,小心你的刀! “喂,大侠,”纪小蛮不论怎样挣扎,都既不能逃出他的手掌,又无法窥到他的面目,不觉气馁:“打个商量,我反正逃不掉,如果要我的命的话,你索性给我来个痛快的,在这里一刀了结了我。有什么话要问呢,也在这里问好了,别挑地方了,我虽然不胖,带着我蹿高跳低的也挺累的,是不?” 谢怀恩莞尔,手底下一紧,压低了声音喝:“少罗嗦!” 纪小蛮只觉颈间一凉,脱口嚷道:“哥们,小心你的刀!” “怎么,刚才说得慷慨激昂,现在又怕死了?”谢怀恩唇角微弯,忍不住调侃她。 “废话,谁不怕死?”纪小蛮一边跟他鬼扯,一边左右乱瞄,想要找机会逃跑:“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我也不例外啊!再说了,我现在刚嫁个妖孽般的老公,都没尝过味道就嗝屁了,岂不是太冤了?” 谢怀恩怔住,俊颜微红,冷声叱道:“胡说八道~” 不胡说怎会引得他乱阵脚?纪小蛮“嘿嘿”一笑,猛地一缩脖子吱溜一下从他臂弯里逃了出来。 “想跑?”谢怀恩猛然醒悟,伸手去捞,哪知她并不往前跑,却掉过头使了吃奶的力气往他怀里撞了过来。 如此泼妇打架式的方法,优雅如他几曾见过?他既不想伤她,只能趋步闪避,微一愣神之间,纪小蛮已从他的腋下穿了过去。 如果纪小蛮有些武功,再如果她遇上的不是谢怀恩,或许就这样出其不意地逃出魔掌,至不济也该一窥庐山真面目。 可惜,可惜以上两项假设都不成立,纪小蛮偏偏遇上了谢怀恩,两个身手经验都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人。所以,谢怀恩在稍一愣神之后,很快抓回了主动权,只两步就追上了她,一指点了她的穴道,轻松地将她按在地上。 “你再跑啊~”他乐呵呵地笑,眼中闪着趣意的光芒。 纪小蛮智取不成,阴谋败露,又苦于无法动弹,于是只能发挥毒舌神功,破口大骂:“王八蛋,快放开我!” “哼,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的话,可不保证会不会划花你的脸~”谢怀恩拿刀子在她脸颊上来回比划了一下。 一时大意,竟然让她差点成功逃走,这让他自尊小小受挫。 “这话你拿去给自己用吧!”纪小蛮冷笑着大声嚷回去:“你知不知道我相公是什么人?最好在他发现我被劫走之前好好地把我放回去,说不定我心情好,还给你一点银子。不然的话,哼哼~” 输人不输阵,反正是死,她好歹也是影都的半个女主人,还是安南的公主,岂能在气势上输给一个半夜入室偷窃的小贼? “哦?”谢怀恩颇为玩味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笑:“你相公是什么人?他若是知道了,会怎样对我?” 很好,居然学会拿他的招牌去吓唬人!头一个受到威胁的还是他自己i! 奇怪的是,从她的嘴里听到她承认自己是她相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似乎,跟她牵扯到一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法忍受,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 纪小蛮忽地沉默。 是啊,以谢怀恩对她的厌恶,就算知道她被人劫走又会怎样?第一反应,应该是额手称庆吧?搞不好,还会放鞭炮庆祝终于摆脱了她,提早脱离苦海? “喂,说话啊,怎么哑巴了?”谢怀恩蹲下去,伸指戳了戳她。 “没什么,”纪小蛮忽地觉得心灰意冷,声音微带哽咽:“你要杀就杀吧,他不会把你怎么样,说不定还会因此感谢你。” md,早知道会死在这里,那二十万两银子她就算扔在大街上,也不能便宜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我又那么坏吗?”万万没料到她会迸出这样一句话,谢怀恩一呆,忘了变音,讪讪地问。 纪小蛮心情紊乱,一时不察,顺口接过话头:“也不算坏,只是看我不顺眼罢了。也对,他那种神仙样的人,从出生就高高在上的家伙,怎么可能瞧得起我这种小人物?以他高傲的个性,跟我多说几句话都唯恐会蚀本,现在被逼着娶了我,怎么可能不恨?你杀了我,他搞不好还会在尸体上补上一刀。” “呃~”谢怀恩无言以对,讪讪地踱开。 他留给她的感觉,竟是这般不堪? “不过呢,他那人要面子,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失了人,丢的还是新婚的妻子,还是挺伤自尊的。所以,为了大家好,你要么给我一刀,自己赶快逃,从此天涯海角亡命一生;要么就安静地把我送回客栈,我可以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怎么样?”发现他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命,纪小蛮忽地又萌生出求生的欲望,吸了吸鼻子,把失落抛到脑后,努力替自己争取机会。 “这样吧,”谢怀恩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连同匕首一块扔到纪小蛮身边:“我给你一个机会选择,要么你拾起刀一刀了结自己;要么送你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药给姓谢的吃了。” “咦,”纪小蛮惊讶:“你跟姓谢的有仇?” 谢怀恩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哈!”纪小蛮忽地笑出声来:“我就知道,象他这种高傲的孔雀,得罪人不自知,肯定仇人遍天下。” 谢怀恩蹙眉,不耐地催促着:“想好没有?” “喂,你给他吃什么药?”纪小蛮眼珠乱转,努力拖延时间,希望可以拖到被人发现自己失踪:“该不会要他的命吧?” 本以为是个过路的普通小贼,哪知道居然是刻意寻仇,这下子肯定不能善了了!早知道这样,她刚才根本不应该把跟他的关系说出去! “你说呢?”谢怀恩不答反问。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