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原来是千年白蛇,你是谁的姐姐,我们打过再说。199txt.com”小青气愤的道,大家都是妖,谁是姐姐自然是凭本事说了算。 “好。”白素贞也不多话,手中一扬。 立时的,原来平静的西湖便波涛汹涌了起来。 月隐入了云中,林间的鸟儿也息了声。 西湖上,一条水龙就直扑小青而去。 小青自不肯甘休,手中长剑快如闪电。 只不过,小青终是几百年的道行,比不得千年白蛇,剑光还未近身,便被白素贞给消弥了,反而是她自己却被那水龙捆住,动弹不得分毫。 “姐姐,饶命。”小青光棍的很,此时立刻喊起了姐姐来了。 阿黛瞧着非常有趣。不过她眼光扫过对面湖边的石亭里,一盏灯挂在亭角的飞檐上,赵拓此时就站在灯下,看着西湖上的这一场争斗,似乎也是看的很有趣的样子。 湖边。 “姐姐,你下山有何打算?”小青这时已经白素贞亲近的很,此时笑嘻嘻的问道。 “妖修千年,只为成*人,接下来我们自然是要学着做一个真正的人。”白素贞道。 “那要怎么开始?”小青问道。 “赚钱,努力生活。”白素贞道。 “赚钱还不容易啊,衙门的库房里就多的是,我要要的话,分分钟就有了。要不,姐姐,我们去盗库银吧。”小青一脸兴奋的道。 白素贞想起悟道里,她本是报恩的,可事情就因为小青盗了府库的银两,最终却让许汉文身陷牢狱之灾,也因此,她跟许仙的因果也就越来越纠缠,最后脱不得身。 如今自不能让这些因果再纠缠下去。 “小青,普通的人可没有这么赚钱的,赚钱要靠自己的努力和本钱,不可不劳而获,对了,小青你把盗来的库银放回去。”白素贞道。 “什么盗来的库银,我未曾盗银啊?怎么,姐姐怀疑我。”小青有些不高兴的瞪着眼。 白素贞听得小青这么说,便明白,显然的这时候小青还没有盗库银,便道歉道:“那是姐姐误会了,之前,我曾听说钱塘有多起盗银案了,之前听小青一说,还以为是小青所为,姐姐向小青道歉。” “不是我,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小青摇摇头不在意的道。 随后又兴奋的问:“那努力生活的第一步要做什么?” “先找个住的地方,再找个营生。”白素贞道。 “啊,住的地方我有,本来还是有主的,可如今那人已死了,自成了无主之物。”小青兴奋的道。 “那好,你带路。”白素贞道。 随后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里,阿黛晓得,小青说的是定然是西郊荒院。 想着,阿黛便又看向西湖对面石亭中的影子,只不过这时连着灯都已经不见了。却不知赵拓的鬼魂要息身于何处。 …… 清晨,阿黛醒来。 已近四月,院中的梅树已是绿叶成荫。 再加上今晨有雾,便显得绿叶更是清翠滴。 春雾晴,夏雾雨,今天想来又是一个晴天。 “阿成,你这是要去哪里?”孟氏从厨房里出来,正看到王成提了一包东西要出门,便问道。 酒肆主要是做中午和晚餐的生意,早上不忙的。 “去看看葛婆婆,唉,葛庆的案子判下来了,也不知谁在背后弄鬼,本来是流放的案子,交到府里,最后却改成了秋后处斩,我怕葛婆婆想不开,去看看他。”王成道。 孟氏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没好气的道:“去吧,去吧,也不知你前世欠了葛家多少?今世要这么还。” 对于王成这么无端的帮人,孟氏终是有些气闷。 而阿黛却是没想到葛庆最终还是判了斩首,可不对啊,那天她探过葛庆的脉,并无身亡之相,说不得后面还有波折。 “大哥,你跟葛婆婆说,葛庆虽然判了秋后处斩,如今离秋后还有好些日子,让她先别悲伤,一日未死,终还是有希望的。”阿黛站在门边冲着正准备出门的王成道。 “好咧,我知道。”王成只当这是妹子想出来的宽慰的话,这种事情,老人家一时肯定是想不开的,也只能让她这般的宽解宽解心神。 “这类案子不是可以赎买的吗?我记得阿成还帮着葛庆付了一笔赎买银的。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便是流放已经重罚了,怎么还改成处斩了?”刘氏同王继善一起从屋里出来,正听得王成的话,刘氏不由的疑惑的问。 “别提了,谁也不晓得这里面有什么纠葛,李父母为这事着实郁闷过。”王继善道。 杀人偿命是必然的道理,但本朝的律法,象葛庆这样的杀人案,是可以赎买,赎卖之后再判,基本上也就流徒,做几年苦力,便是流放充军已经是判的重了,没成想案卷送到府里,最后下来就变成秋后处斩了。 衙门的事情,王家众人倒底是闹不清的,也就嘴上说说。 就在这时,院门被重重的拍响了。 阿黛跑去开门,是隔壁许仙他姐夫。 “王训导,县太爷请你赶紧去一趟。”李公辅一进门,就冲着王继善道。 “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了?”王继善看他说的严肃,连忙问道。 “同文书院的学子击鼓上书了,此时正聚在衙门外。”李公辅道。 ☆、第七十三章 激昂学子意 “啊,竟是这等事情,快走。”一听这事情,王继善一脸也严肃了起来,就跟着李公辅一起出门了。 刘氏扯了阿黛一下,阿黛自然明白娘亲的心思,便也快步跟在了后面。 一路上,听得李公辅的解释才知道,同文学院那边,由宁采臣,颜生等老生,带着钱易等一干去年的新生,因不平赵拓被斩,以及朝中奸臣当道,于是才有了这击鼓上书之事。 而因为当初学子净街一事,王继善在学子中颇有威望,县太爷李致正让王继善赶紧阻止这事情,这事要是闹大可就不得了了,搞不好这些学子的功名都要除去。 王继善听着更是加紧了脚步。 阿黛自然紧跟着。 “叔父大人。”只是几人刚到码头,就碰到正要过湖的安修之。 “修之,你在这里,那书院里的学子是怎么回事?”王继善一见到安修之,就赶紧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事前,众人并未跟我联系过。”安修之脸上带着点苦涩,自然明白书院里众同窗的意思。 阮家正是国师一系,这次赵将军被斩首,除了那位恭王妃的手段,阮家也少不了,而他是阮子安的门生,又有传言他跟阮秀有些不清不楚的,如此,这种事情,大家自是要避开他。 只可惜谁又明白他胸中那一股子激昂之气。 不一会儿,众人便到了衙门前,就看到几排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学子,由宁采臣,颜生带头,就站在衙门前。 青衣白领的学子服,头上戴着士子冠,昂首挺胸的,自有一股子昂昂正气。 此时。众人正朗诵着:“经略中原二十秋,功多过少未全酬。丹心似石凭谁诉,空自游魂遍九州。” 这首纪念前朝岳飞的诗,其所喻何人。不言而明了。 而一边同文书院的教谕沈槐沈大人正在劝他们,鼓还没有敲响,书还没有上,此时还得及。 当然,这一切都是县太爷拖时间的缘故。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话你们可以先跟我说,由我帮你们传递,如此聚在衙门外,成何体统?” 沈大人说着,顿了一下。双压低着声音跟众人道:“今年还有乡试,你们这么一闹,还想不想要考了,你们倒底明不明白你们在做什么?” 沈大人心里焦急着,这些个学子一腔热血。却又哪里懂得厉害轻重。 从这些学子身上,他仿佛看到曾经的他。 只是如今朝堂,皇帝已十多年未曾上过朝,朝中以国师陆大人在朝堂上一手摭天,连于大人这样的帝师都被挤出了朝堂,而这些学子仅凭着上书又能有什么用? “大人,我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们也不是不明白厉害轻重,只是春有鸟鸣,夏有蝉鸣,秋有虫鸣,唯其时也,而今朝中有不公。又岂能没有人鸣?”这时,一边的颜生朝着沈槐恭恭敬敬的道。 听得颜生这话,再看众学子一脸的平静,沈槐不由的皱了眉头,看来。这回这事并不是一时性起,或是热血冲脑,而是众学子经过深思熟虑,想要这些学子打消念头,怕难了。 “把书信给我。”这时,王继善二话不说走上前,站在为首的颜生面前,伸手一脸平静的道。 “钟不敲不响,话不说不明。王训导,你忘了当初你带着我们学子净街的那一幕了吗?还是说你如今做了训导,反倒比不过当初一介更夫的胆气了。”颜生不甘的道。 他以为王训导要夺了他们的书信。 王继善这时却是正正衣冠,然后挥了挥大袖,直接从颜生的手里夺过书信。最后平托着书信一脸平静的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而就在这时,衙门前的鼓被敲响了,众人的心都一抖,抬眼望去,却是安修之,此时,安修之一脸肃穆的敲着鼓,一下一下的,清晰而分明,却仿佛敲在了人心之上。 之后王继善冲着面前的县父母李致正鞠躬道:“县父母大人,我是书院训导,学子俱在我的训导之下,春有鸟鸣,夏有蝉鸣,秋有虫鸣,天下不公,自该有人鸣,还请县父母大人为我们递书。” “训导……” “安兄……” 颜生,宁采臣,安修之等人大叫。始知之前是误会王训导了。 便是之前因着安修之跟阮家的关系,而把他排除在行动之外,也有些小人之心了。 阿黛此时看到老爹的行为,却不免有些担心,毕竟这种事情有时什么事也没有,有事却又很可能要人命的,而老爹此举,等于他成了带头人,如此,若是上面要追究的话,那大体的责任怕是要由老爹和安修之承担了。 连忙运用气机探自家老爹的脉相。 老爹的脉相,寸口脉洪而弦,大而散,此正是退位这脉相,也就是说,老爹的训导怕是做不了了,另外还可能会有几日牢狱之灾,好在,并无性命之忧,这就够了。 阿黛松子口气。另外,爹的脉相还有逢贵人,如得贵人相助,则是柳暗花明之相。 近的,并不会有什么大事。而远的,暂时还看不出来,虽有几日牢狱之灾,但最终也能安然无恙,这就够了。 阿黛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阿黛又探了探安修之的脉相,为潜龙在渊之相,怕是安修之要沉寂好一段时间了,想想前世安修之可是继赵拓之后的钱塘第一才子。 十九岁中举,二十岁得状元,风光无限,而现在,由于阮秀的插手,安修之的命运可比前世要坎坷了。 不过,想来真金不怕火炼。 “李大人,众学子心意拳拳,你不如就成全了吧。”就在这时,沈槐亦正了正衣冠,走到王继善的身边,两人并肩而立。 怀王弃屈子,憔悴楚江湄。 终然葬鱼腹,终古耀文词。 千年洛阳客。作赋不无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