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胡亥示意自己并未张嘴说话, 但胡亥已经从对方泫然欲泣的表情中读懂对方的意思,沉声道:“我知道了,我帮你。” “敢问公子如何帮我?”青衣追问道。 “此前赵高曾换过我身边伺候的内侍,这事他熟悉得很,我这就写一封信,给他解释前因后果,首先保证这次执行这次任务的兄弟别受惩戒,最后再把你要到身边,不知这样安排,青衣姑娘满意否?” 青衣闻言,立即从胸前拿出一个手帕,递给胡亥,“公子,写这上面。” 胡亥眼睛随着波澜,一跳一跳, 就算手帕可以当纸,那笔从何来? 难不成要写血书? 就算写,也不知到底淳于越凉透了没,血凝了没…… 回去怪麻烦的。 “木炭屋内有,小女这就去取。” 青衣冲下马车,三步并两步冲进屋内,片刻后,之前见过的几个熟面孔一起跟着青衣冲了出来。 胡亥可受不了众人那种目光灼灼的炽热期盼, 他连忙动笔,眨眼睛将承诺的内容书写在手帕之上。 接过承诺书的青衣仔细审阅了内容,绽颜一笑,将手帕甩给同僚,豪迈道:“本姑娘以后要过好日子咯!” 胡亥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但他不在乎。 如果用一个词汇来形容青衣给自己的感觉,那就是蛇蝎美人,不可否认的是,与青衣在一起,胡亥心中确实舒服一点。 …… 对方千方百计地留在自己身边, 到底是她本人的意愿, 还是按照嬴政的计划,是对他的另一重考验, 经历今晚这样大事的胡亥,脑海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闲置的脑细胞可以去思考答案。 但实话说来, 就连嬴政本身都难过女色关,胡亥自然不会多纠结。 …… 天刚蒙蒙亮, 胡亥便带着墨流等人入宫, 与胡姬说明来意之后,便让墨流等人动手实施,而他本人则是直奔章台宫。 等待嬴政下早朝之后对自己的责罚。 两个时辰之后, 嬴政下朝。 “父皇,儿臣知错。” 胡亥从腰间抽出主板走向嬴政,低着头道歉道。 嬴政好像没看到胡亥一样,直挺挺地走了过去,二人相撞,胡亥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嬴政自顾自地拿起今天送来的奏折,认真审阅起来。 胡亥见状,心中暗叹一口气,还未消气啊…… 走到嬴政身边,跪了下来,并将主板双手奉在头顶。 这一跪,又是两个时辰。 天边悬着的太阳则越发的红,透过章台宫巨大的纱窗,完美地用一束斜斜的暖光将父子二人包裹。片刻后,夕阳渐渐收敛了光芒,太阳由金黄转变成红彤彤的一个圆球,光束也变得温和起来,像一个光焰柔和的大灯笼。 光线逐渐变淡, 将二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勾勒得愈发清晰, 甚至胡亥因为麻木,微微颤抖的睫毛也是清晰可见。 “父皇,我承认自己鲁莽了,您就惩罚儿子吧!这一次我绝不喊冤!” 嬴政闻言,放下奏折,冷冷地质问道:“大秦失去一位明君!这样的罪过,你承受得起么!” “这是朕为扶苏设计的最完美测试,你破坏了之后,告诉朕,该如何相信他能成为一位合适的皇帝!”嬴政语气冷漠至极,让胡亥更加坚信了淳于越绝对不能死在扶苏之手。 “儿臣不解为何父皇心中合格的皇帝非要通过弑师来证明?”胡亥开口道。 见嬴政以及不肯原谅自己,胡亥继续追问:“父皇知晓兄长在民间与士族之间的威望,其品性学识就连我这个弟弟也是深感佩服,如此还足以证明他是最适合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