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钱,哪会有钱给那个赔钱货看病!”赵成蓝得意洋洋道。 “住嘴!那是你哥和你侄女,你怎么说话呢!”赵老爷子骂道。 赵乔氏不满道:“好好地你骂闺女做啥?现在是三房的人捅了篓子,你拿闺女撒什么气!” 赵老爷子急于想知道三房是不是真的借了印子钱,也就没有理会赵乔氏的胡搅蛮缠,继续盘问赵永忠。 得到赵乔氏撑腰的赵成蓝越发?n瑟了,“好言”劝他爹道:“爹,不用问了,大伙儿都听见了,还能是假的不成?咱家可没钱给三房还债,他们欠的债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还!咱得赶紧把三房分出去,要不讨债的上门来,咱们跟着一起倒霉!” “成蓝妹子,你头上的簪子可真好看!这是仿的县城里最大的首饰店瑞福阁的式样吧!”里正家二儿媳妇梁氏忽然好奇地问道。 “谁说是仿制的?这就是从瑞福阁里买来的!”赵成蓝虽然没想明白,她明明在说分家,怎么忽的就有人绕到她的簪子上去了?不过这根簪子是她最得意的,自从年前买回来就天天都戴着,绝对不能容忍有人说它是赝品。 “这簪子居然真是瑞福阁的?”梁氏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似乎在说你也买得起瑞福阁的簪子? 赵成蓝最是受不得激,她十分爱惜地摸了摸簪子,大声说道:“那是当然,而且这簪子可是十足赤金呢!” 梁氏似笑非笑看了眼赵成蓝,说道:“咱们梁记的总号正巧就设在瑞福阁的对面儿,年前我陪娘家大嫂盘好账,打算去选两件首饰。我刚从梁记出来就隐约瞅见乔大婶和两个妹妹从瑞福阁里走出来,我还以为是看错了呢!” “你没看错,这簪子就是我娘买给我和我姐的,咱姐妹俩一人一支!”赵成蓝一脸骄傲,却没注意到赵乔氏在不停地给她打眼色,让她别再说了。 梁氏的娘家是粮店“梁记”的东家。要说梁记,那可是静海县数一数二的大粮店,梁家更是县里数得上的人家之一。 要说里正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高攀上梁家的,能娶上这样的媳妇,还是当年里正他爹赵老秀才在县城做小吏的时候,帮过梁家一个大忙,梁老爷子为了报恩,执意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了恩人的小孙子。定亲时,梁记还是间小店,到了两个孩子长大成人的时候,梁记已经成了有几十间分号的大粮店。就在众人纷纷猜测梁家会解除婚约时,梁家还是信守承诺,把自家闺女嫁到了小村庄里。 这样守信的人家,教出来的闺女当然不会差!梁氏见赵乔氏母女实在是无耻之尤,决定出来仗义执言。 “哦,瑞福阁的簪子,还是十足赤金,这一对少说也要十贯钱吧!”梁氏羡慕道。 “十贯钱哪买得到,一对得……” “行了!”赵成蓝得意的话语被赵乔氏打断,她不解地望向赵乔氏,只见她娘一脸尴尬,仿佛做坏事被人给抓了个现行。 “这,这簪子咱是买不起的,还是成碧出钱买给她妹妹的。”赵乔氏虚弱地解释道。 乡里人?大多淳朴,极少有像赵乔氏这么“精明能干”的。可大家都不傻,更加不聋,大家都听到赵成蓝说簪子是她娘掏钱买的。众人均想,有钱给女儿买首饰,却没钱给孙女看大夫,谁信呐?好吧,就算真没现钱,把簪子当了也成啊!再退一步讲,你觉着孙女是个赔钱货不愿掏钱,那赵永忠呢?那可是你亲生儿子!明明有能力却袖手旁观,这是把赵永忠往死里逼呀! 一时间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向赵永忠,一些上了年纪的甚至开始回想赵永忠是不是赵乔氏抱回来的,哪有这么狠的亲娘啊? ☆、第八章 如烟往事 先前赵老爷子还能拉下老脸,在众人面前替赵乔氏母女辩解,说她们只是不懂事而已。可如今在一阵阵的指责声中,他再也没脸替她们说话了,她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一句“不懂事”就能遮掩过去的,完全称得上是恶毒!在民风淳朴的乡间,这样的行径是最为人所诟病的。 赵老爷子可以预见,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家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戳脊梁骨。为今之计,只有先哄好三房,得到三房的谅解才能把坏影响消弭到最小。 赵老爷子走到赵永忠跟前,劝道:“老三呀,这事儿确实是你娘做得不厚道。这人老了难免会有糊涂的时候,你就体谅体谅。”见赵永忠不做声,咬了咬牙,承诺道:“你不必为还债发愁,四娘看病的钱都算公中的!” 若在平时听到父亲如此语重心长的劝说,忠厚老实的赵永忠一定会感激涕零,连连摆手拒绝家里替他还债。他们父子俩再相互推辞一番,就能营造出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乡亲们见了,多少能对他们家有所改观吧?可是今天赵永忠却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原本木讷的眼睛里更是死气沉沉。 赵老爷子心里也清楚,赵永忠是被赵乔氏母女伤到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赵永忠不肯搭理他,这让他下不来台呀!心里不禁有些埋怨赵永忠不懂世道。 却不知赵永忠此时思绪万千,一幕幕往事,陡然间涌上心头: “在我很小的时候,爹终日挑了一副货郎架走街串巷,四处奔波,有时一连几天都回不了家。娘独自一人留在家中,料理家务,侍奉爷奶,抚养我们三兄弟。虽说那时家徒四壁,娘终日要为生计发愁,可她脸上总是挂着慈爱的笑容。 后来爹把生意越做越大,在静海县城开了一间不小的杂货铺,把我们全家都接去了县城。再也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的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可惜好景不长,四弟出生后不久,幽州开始连年旱灾,杂货铺的生意日渐清淡。记得那一年,幽州来了个贪官,天都高了三尺,商户多被官府层层盘剥,支撑不下去的我们只得把铺子卖掉,回到了赵家村。 他很清楚地记得那天大哥这么说:‘爹,不如我去外面闯一闯,谋个出路。’爹当然不同意,他说:‘外头世道艰难,不如留在家里种地吧!’大哥决意去行商,说道:‘幽州连年大旱,如今置下田地,来年也不知会不会有收成。如今娘刚刚添了五弟和妹妹,家里开销大,呆在家里会坐吃山空啊!’ 于是大哥执意带着咱家最后的积蓄外出闯荡,可他再也没有回来。不久后,爷奶不知是病的,还是饿的,相继辞世。又过了几日,就连出生不久的五弟也没保住。” 赵永忠想起老赵家最艰难的时候,心里一阵抽痛。 “现在想来,娘就是从那时开始渐渐变了的吧?温柔慈爱的娘亲变得泼辣刻薄,变得对他漠不关心。转而异常疼爱双胞胎中剩下的五妹,溺爱长得像极了秀气的五弟的小妹,他知道娘这样做是想要弥补失去五弟的遗憾。所以他竭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