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鱼

注意醉鱼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57,醉鱼主要描写了一个百亿的投资合作工程,一场盛况空前的舞会,引出了四个王子、两个公主、一个灰姑娘和一个可爱小萝莉,这是一个华丽丽的大场面,把这几个原本属于不同世界的人推上了同一个舞台。而这几个人之间,隐隐牵引着一张...

分章完结33
    有半年之久!但话到嘴边立即吞了回去,再有什么异议,也都连带着吞了回去。33yq.me——何母把四舍五入法应用得出神入化,何苾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二十八岁时母亲会说什么——马上就三十了,还嫁不出去,真是钟楼怪人!人家问起来叫我怎么回答?很难听你知道吗?

    就是这样。何苾明明知道母亲紧张她,用她那个时代的世界观用她自己的方式来紧张她,但在母亲面前,何苾总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就好象小时候,她初初回到何家那年,家中老小还没认全,何母便拉着她一家一家的拜访所有的远亲近友街坊邻居,虽然她还那时候还小,但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她整整走坏了好几双鞋子。那时何母逢人便拉上她介绍说:“这是我女儿,漂亮吧?以前寄养在亲戚家,现在接回来了。这孩子还没上学就会念诗呢,来,快点,给大婶背一首听听!”那时候她每天要背十来首诗,古诗现代诗,格律诗自由诗,把卓家爷爷教给她的看家本领全使上了,每天战战兢兢的接受无数次临检。——何苾现在除了对杜甫还有感觉,对别的诗人,尤其现代诗歌,已经到了一听就起寒毛的地步,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种下的祸根。

    面对母亲的唠叨,何苾又一次选择了沉默。

    情绪也许真的是会传染的,何苾想到自己28岁的生日越迫越近,脑中不期然闪过那么一念:或许自己真的是年纪到了,该结婚了?

    可问题是,跟谁去结?

    何苾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结婚,仿佛触手可及的事,待她战战兢兢伸出手去,恐怕又要离得如前世今生一般的遥远。

    假期日子宝贵,没空多加感伤,何苾抓紧了时间去探望秋凉。

    看到何苾突然降临,秋凉又惊又喜,含着眼泪抓着她的手笑:“女人,你真的回来啦!我过几天就结婚了!”

    “要结婚了,嗯,果然不太一样了。”何苾定睛打量着秋凉。她的头发蓄了一年多了,刚好派上用场,做了个大波浪,染成了酒红色,头发的光泽,眼中的风采,交汇成一道别样的的光芒,刺得何苾有些迷眼。

    “幸亏给我回来了,不然我肯定跟你没完!”秋凉抱住何苾,拍着她的背说,“怎么搞的,都瘦成排骨精了,你最近受什么刺激了?还是陈惜墨虐待你了?”

    这个时候这种场景,陈惜墨这个名字从秋凉口中出来,跟魅影似的,叫人心生颤意。

    秋凉怀中的何苾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下一刻把头搭在秋凉肩上,用力抱住,在她耳旁喃喃说:“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学会放开?要怎么样才能跟你一样,过这种平静、简单、无风无浪的日子?”

    准新娘秋凉轻轻叹了一声,又拍了拍何苾的背,说:“何苾,平凡的代价,就是要放弃所有有差距的念想,放弃成为伟人的梦想,放弃成为灰姑娘的梦想,放弃所有成功概率不足百分一的想法,你确定你办得到吗?”

    何苾眼皮一跳,心中一凛,无言以对。

    她曾经经理过很多事情,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只是一条游走在都市边缘的小鱼,怕被鲨鱼吃掉,怕被暗流卷走,直到激流暗涌一一过去,她的世界变得与世无争的沉静与深幽,她终于发现,自己是一头鲸,根本无须害怕比她渺小的鲨。

    其后,何苾活进了她为自己筑造的理想世界,在她的世界里,她对所有污秽不堪的事物进行了选择性失忆的处理,活在安静的美好之中。

    如果说何苾是在心中为自己筑造了一个防护堤,秋凉的话则是硬生生告诉她,如果她不想活在水里,就只能抽走堤下的基石,决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世界,有自己的一套世界观,要让自己的世界从此决堤,那该需要多大的勇气?

    何苾神情恍惚的低喃:“年纪越来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我害怕我的世界里出现新的秩序,那样我会无所适从……”

    秋凉嘴角浮起微微的笑,说:“还记得悬河吗?你自己亲眼看过的。”

    悬河,其实就是黄河。因为水土流失,上游的泥沙不断冲积下来,于是河床一年比一年积高,幅度在每年几厘米至二十几厘米不等,中下游的人们要保卫家园,防止黄河决堤泛滥,只能往两边筑起高高的堤坝。河床一年比一年高,堤坝也跟着一年比一年高,于是,现在的黄河某段,已经处在地面以上十几米,成了名副其实的“悬河”。

    秋凉说悬河,无非是想警告何苾,有些东西,再这样恶性循环下去,早晚还是要决堤。见何苾默然不语,秋凉知道自己击中要害了,这才笑出声说:“跟你说话就跟做iq题似的,累死人不偿命,九曲十八弯的,还要分一层两层三四层意思,难怪你妈跟你没法沟通了。”

    何苾听罢也笑了:“你这是变着法夸自己聪明呢?”

    第十二章(5)

    秋凉一声命下,何苾真的穿上了伴娘礼服,忙里忙外招呼宾客。

    男方有个强大的伴郎团,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个个都不是纸糊的,红酒当麦茶、茅台当饮料喝。但何苾也不是吃素的,抓着两瓶茅台一路伺候新娘,干了杯,喝到客人肚子里的是五六十度的正宗茅台,喝到新娘肚子里的却是兑得几乎没有酒味的矿泉水。反正秋凉沾酒就脸红,演技也好,加上何苾一路扶着她,仿佛随时要醉倒的样子,满场宾客,谁也没看出端倪。

    因为男女方家长另外办了酒席,新郎新娘办的这场只请自己的同学、同事和朋友,场中宾客都是青壮年,而且大半是男女双方从幼稚园到高中的同学,s城不大,兜兜转转,多数人与何苾也是相识的。在这些人的口耳相传中,何苾一直是个近乎神话的人物。大家都没想到低调的新娘那么大面子,请来了传说中飞黄腾达的才女何苾做伴娘,一个一个争着要给何苾敬酒,伴娘的风头一度盖过了新娘,何苾以自己酒精过敏做幌子,拉着秋凉往众人面前推,故作神秘的问众人知不知道新郎新娘谁先追的谁,是人都有八卦心理,被何苾这么一转移话题,大家都围着一对新人七嘴八舌的问,刨根究底,场面重心终于回归了原点。

    忙完婚宴,闹洞房。但在秋凉婆家那块地方并没有闹洞房这个说法,而是叫作“绞新娘”。顾名思义,就是刁难新娘,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必须接受亲朋好友的各种考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直到众人累了倦了自动离去为止,有个别村落甚至要闹足新婚的15天,据说有因此打死新娘的。

    婚礼之前,秋凉对婆家的习俗已早有耳闻,对此是颇有顾虑的,按她的说法,闹洞房不叫闹洞房,而叫“绞新娘”,摆明了闹洞房只闹新娘一人,说有多不公平就有多不公平,分明是男权主义、封建余孽。也正因为如此,何苾很爽快的答应了当这个伴娘,她骨子里的壮士情怀在身边人有事的时候,总会爆发。

    秋凉虽然前头被何苾抢了点风头,但后头还是很庆幸自己没找错伴娘,何仙姑果然不同凡响,可以力挽狂澜。何苾单薄的身子往洞房门口那么一站,来“绞新娘”的小伙子们个个收敛了不少,小打小闹一阵,啃啃苹果猜猜谜,竟然就放过了秋凉。

    事后,秋凉回头问何苾:“为什么那些小伙子们那么卖你面子,在你面前个个都不敢放肆?”

    何苾淡淡的反问:“你不会以为我是大众情人吧?个个想表现好就不难为你了?”

    秋凉呵呵的笑:“你倒是想!不过说真的……是不是,因为高渐飞的关系?”

    何苾一怔,白了秋凉一眼,说:“是啊!知道还问!你满意了?”

    秋凉大笑起来:“我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何苾忍俊不禁:“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玩笑归玩笑,何苾心中仍是有点感触的。她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各有各的发展,各有各的成就,那些人却仍然卖高渐飞的面子,想不到高渐飞人没到场,余威仍在。

    高渐飞与何苾也是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校,小学、初中,何苾都是班长,高渐飞都是班副,高中之后何苾念了文科,高渐飞念了理科,何苾婉拒了班长的职务,高渐飞则一路坐上了学生会主席的位子。在那些旧同窗的心目中,高渐飞才是实至名归的“领导人”, 何苾则是“才女”的身份重于公职。在那些年代久远的传说中,高渐飞与何苾,一直是众人眼中、口中、心中的金童玉女。当然,和所有美好的传说一样,金童玉女的传说也是用来让人失望、遗憾的。到最后,金童娶了别人,玉女至今孤家寡人。因为这对众人看好的金童玉女没能结合,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对何苾心存怜悯,尤其那些与高渐飞称兄道弟的男生们,个个在心底里仍是把何苾当成了原配的“大嫂”尊敬着,有她堵在洞房门口,谁还敢在秋凉面前放肆?

    说起来秋凉是认识高渐飞在前,认识何苾在后,所以对高渐飞的影响力有比较深的了解,加上与何苾是死党,向来口没遮拦,才敢放肆的说话,换作其他人,在何苾面前恐怕也不敢提高渐飞这个大炮灰了。

    此时的高渐飞,仍在非洲考察,没能前来参加秋凉的婚礼,但总有人通风报信的,其后他与何苾自然是另有联系,但他们之间的故事,并没有你来我往的爱情,只是众人不解内情而已。人世间的事大抵如此,众人眼中的事实常只是一个一个的烟雾弹。

    何苾想到自己经历过的种种,仿佛一场场的滑稽剧,不由得一阵冷笑。反正只是烟雾,看过笑过,烟消云灭,一切也就过去了。

    仿佛心有灵犀,婚礼结束,何苾一回到家便接到了陈惜墨的电话。

    陈惜墨沉沉的说了声:“我想你。”

    何苾沉默了一阵才低低回了句:“我也是。”

    陈惜墨问道:“回家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h市?”

    何苾含笑答道:“放假当然开心了,而且一回来就参加了好朋友的婚礼——你知道吗,秋凉结婚了。”

    陈惜墨似乎是想了一下,才问道:“秋凉?谁是秋凉?”

    何苾面部表情僵了一下,有点火大:“你怎么这样啊?比我还没心没肺!不说了,自己想想,挂了!”

    陈惜墨被何苾一番责难,觉得莫名其妙,觉得冤枉,更觉得神奇,一直性格淡然不像有脾气的何苾居然也有无端发火的时候?

    何苾这脾气发得实在有点后现代主义,让人捉摸不透。陈惜墨挂了电话,想了又想,几乎挖空了脑袋,才模糊的想起来秋凉是谁。

    原来是那个女生啊。——当年他陪何苾在操场观景台吹了半天风,第二天绯闻也跟着吹了起来,他想到何苾说的那句“我怀疑我有洁癖!”害怕被她从此扫地出门,于是接近同班一个文静的女孩子,带着她到校门外那间号称“绯闻集中营”的咖啡馆面对面坐了一个傍晚,第二天新绯闻便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很快的传进了年级办公室。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加上一开始陈惜墨便是别有目的,一直也没放心上,如今再去回想,秋凉这个名字已经是杀死了他无数脑细胞才想起来的,其它细节,他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记得。但想到何苾居然为秋凉抱不平,他有点忍俊不禁。

    理清了头绪,他追了条短信问何苾什么时候回h市,短信刚发出去,门铃响起,他起身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许乐灿烂的笑容。

    第十二章(6)

    从小到大,何苾回卓家大宅探望卓何邀弟,都是瞒着何母进行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何苾借口要跟同学逛街,悄悄来到位于s城中心区华侨新村的卓家百年老宅。

    卓何邀弟也是刚刚进香归来没几日,何苾进门的时候她正独自一人半躺在摇椅上轻轻的晃,一如往昔。

    整个大宅空空的,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卓何邀弟却安然休憩着。她嫁入豪门几十年,守得云开,几多宠爱,却一直不习惯被一堆人伺候着,尤其一个人住在大陆老宅的时候,家里的工人、花匠,都是钟点工,只有一个司机算全职的,可以随传随到,但也不在她面前晃。

    卓家海外产业众多,但卓何邀弟每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大陆,守着老宅,因为,这里有她年轻时最美好的一段记忆,这里也是她丈夫度过人生最后一段日子的地方,意义深远。

    其实何苾一直都很羡慕卓何邀弟,不因她坐拥巨额财富,而在于她拥有人世间鲜有的完美爱情。有人的地方就有情爱,可是,有几对爱人能相恋一生、至死不渝?卓何邀弟夫妻出身悬殊,曾是周围的人都不看好,甚至遭诅咒的一对,却做到了许多门当户对的情侣都没有做到的事,携手走过了漫漫人生,几乎可以说是浪漫一生。唯一可惜的是,卓家当家的五十多岁便先走了一步,留下卓何邀弟孤伶伶又过了二十年。

    看到何苾,卓何邀弟含笑骂了句:“臭孩子,知道回来了?”

    何苾赔着笑上前:“想您了嘛,姑奶奶。”

    “少来。”卓何邀弟随口道,“工作做完了?”

    何苾摇摇头说:“没有。陆离他姑妈出事了,他去趟瑞士,所以放我假回来。”

    卓何邀弟问了问陆湛的事,又吩咐何苾代为慰问陆离,完了开始质问她:“你为什么骗你哥说你在香港?害他巴巴的跑过去找不到你,还担心你会不会出事,火急火燎的找我。我一回到家就接到他无数个留言……去,给你哥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在家,省得他挂心。电话本上有他助手甄妮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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