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爷爷教我们‘孔融让梨’的时候,我分他半个,他却把整个梨子给了我。weiquxs.net不过,也是拜他所赐,那时候我只要单独走出卓家大宅的门口,就会遭殃。” 陆离不解的问:“为什么?” 何苾痛苦的回忆:“那是因为我哥长得太……祸水,那时候邻居家的几个小女孩都很喜欢他,看到妈咪出门只抱我不抱我哥,为他打抱不平,加上我哥对我又好,那些小女孩都恨死我了,只要我敢单独走出卓家大门,那些小女孩就抓沙子扔我……” 陆离不无同情的想象着长得跟芭比一样可爱的小何苾被扔沙的可怜样子,安慰她说:“还好只是沙子……” 何苾看了陆离一眼,说:“不止!还有鸡蛋、番茄……最恶劣的时候还有石子!” 陆离一愣:原来小时候万千宠爱在一身的何苾也不是很好过的。 何苾接着说:“幸亏,我还没上小学,我哥就送到省少年班去了,卓宅所在的华侨新村那些邻居又都是海外人士的祖宅,那些小女孩来来去去的,长住的不多,加上我上了小学就回了何家,之后的生活与我哥几乎没什么直接联系,所以那种过街老鼠的生活没再回来过……可如今他没有知会一声就回国了,还主动找上我,实在有点……不好的预感。” 陆离听到这,轻声笑了起来:“原来是小时候有阴影。其实那么多年了,你也不用害怕了,就算他还有那么大的魅力连累你,不是还有我在旁边吗?如果还有人朝你扔沙子石子鸡蛋番茄……我替你挡着。” 何苾晃了晃脑袋:“算了,反正我把他骗到香港去了,过会儿我去换个h市的手机号码,看他还怎么找到我。”——何苾来h市工作本来就不是长期性质的,早晚要回s城的,所以一直用着s城的手机号码,但在这里落叶生根的感觉日益浓烈,她便开始想着要换个号码,这次的事件刚好推动了她的决心。 陆离听完则笑着问:“把他支到香港去,你这样做会不会狠了点?” 何苾嘿嘿笑了两声,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敌人?”陆离对这个词更加的不解。刚刚不是还说她哥对她很不错的嘛?怎么又成了敌人了? 何苾依旧只是嘿嘿笑了两声,眼睛里闪着点神秘的光彩,有点不欲与外人知的神情。 第九章/下 其实陈惜墨并非不把何苾放在心上,只是他需要关心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一个大集团的业务全压在他的肩上,认识的知道他是墨功国际的三少爷,不认识的还以为他是空中少爷,成天脚不着地的在天上飞。 就这样,陈惜墨还是惦记着何苾的许多事情,比如,她脚上的顽疾。他特意让庄亦淳陪她去医院做详细检查,直到中西医都确认了没事,都说是关节易损伤,只能防不能治,陈惜墨才叹了口气说何苾:“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何苾说:“我已经够小心了——每天小心翼翼的,就怕哪天自己上了娱乐版头条。” 陈惜墨笑道:“最近的娱乐新闻你有看?” 何苾瞥了陈惜墨一眼,说:“我本来是不看的,不过最近特别关注你的花边新闻。” 陈惜墨暗笑——何苾关注他的花边新闻?不管真关注还是假关注,都是一个好现象。 自从福利院里,陈惜墨与崔映不期而遇,被众媒体逮了个正着,绯闻便被炒上了天,陈崔二人对恋情的矢口否认更加成为两人早有默契的表现,不久前那场舞会的神秘佳人的身份,似乎马上可以揭晓。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人在八卦论坛上贴出了崔映在舞会当天的装束,紫色小礼裙,而非浅蓟红色礼服裙,图片一出,仿佛在论坛扔了一颗手榴弹,网上一下子众说纷纭起来,许乐和岳而两人又从备胎变成了正选。炒了两天,又冒出来一个网友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指出,其实神秘佳人是墨功国际公关部的谢玫,不过,这个版本流传不到半日,就被其他网友在文下发评大叱,说楼主放屁,因为舞会当天晚上谢玫又是发通稿,又是大宴媒体记者,怎么□?反驳者言之凿凿自己便是受邀的媒体记者之一……关于舞会神秘佳人的话题传来传去,兜了一圈又回到了映美人身上,因为有网友说,衣服是可以换的,谁规定一天要穿同一套衣服?人却是逃不掉的,福利院的抓包事件既是事实,也是铁证…… 以上绯闻炒得热火朝天,何苾看得也欢乐,憋着笑意问陈惜墨:“陈惜墨,网上最新的版本说你和映妹妹是三年前片场订情,三年来感情稳定,现在是珠胎暗结,正在筹备婚礼,你打算在哪摆喜酒呢?” 陈惜墨微微一笑:“少逗我了,这种扯得没谱的传闻,谁信!” 何苾板着张脸,一本正经的说:“我信!” 陈惜墨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见何苾噗嗤一声笑开了,才反应过来,抓着她说:“好啊,你耍我!” …… 两人不像平常的情侣可以天天腻在一处,见面时总不放过互相调侃的机会,经常这样不痛不痒的彼此挑刺。两人之间的相处融洽得像多年的老夫妻,应了那句“平淡是真”。 陈惜墨虽然觉得未能多陪何苾是件憾事,但他的生活重心注定了要放在墨功国际上。 陈成功在钢铁期货上的投资失利,套期保值未成反而套进了大量流动资金,加上中东酒店王国和夏花中国项目的投资,国内楼市的低迷,股市又正处于历史低谷,只能将期货清仓认了栽,将新计划主意打到项目扩张上,陈惜墨的计划是真的不错,但莫让高高吊着的姿态让陈家父子有点犯愁,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商圈里总有些靠买卖消息过活的能人,墨功国际中东酒店王国计划有意找寻合作伙伴的消息一经流出,许多海内外财阀纷纷向墨功国际伸出了橄榄枝,其中包括莫家的几位公子,陈成功不得不找来陈惜墨、庄亦淳等人开会。 陈成功开门见山的问陈惜墨:“依你看,怎么跟莫家那几位周旋?” 陈惜墨微微一笑,说:“其实我觉得不用周旋,拉紧口风,把有意合作的都稳着,莫让再没表示,莫老也应该听说了这事,到时候我们直接找莫老通个气就行了,至于跟谁合作,相信莫老到时候会指派人选的。这个合作案,要谈成不难,难的是场地经营权、管理权和股权分配等等的细节问题。” 陈成功略一沉思,说:“好,就照你说的做。”转而问庄亦淳道:“对了小庄,夏花那边有什么动静?” 庄亦淳按本宣科似的回答:“卓瑞前几天离开夏花酒店,之后一个人去了机场,不知道去哪了,一直到昨天,香港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说,他入住了夏花香港店。” 陈成功哼出一丝笑声,说:“这个卓瑞,还真能折腾。出其不意,微服私访?先由着他折腾吧。——对了,夏花国际总部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 庄亦淳答道:“根据我们手上的数据显示,夏花国际在这次金融危机中并没有受到大的冲击,相反的,正处在稳步提升的状态。前年开始,夏花国际并购了全欧两个大型连锁零售商场和超市,这两家连锁公司在金融危机爆发后的营运状况非但没有受挫,营业额反而呈现递增的趋势,也就是说,夏花国际的财务状况非常乐观,这次搁浅二期工程,纯粹是卓瑞搞出来的事。” “卓瑞年纪轻轻,做事雷厉风行,有点高深莫测。”陈成功说,“有没有再查查卓瑞的个人情况?” 庄亦淳继续答道:“说到这个,卓瑞还真的挺神秘的,据说他在欧洲也是深居简出。关于他的报道都是泛泛之谈,千篇一律,目前找得到的资料,都是他十八岁以后的,关于他在中国长大的种种,没有任何记录。” 陈惜墨这时插口说:“估计sterling家族对他采取了保护措施,那就再找多点渠道再查一查,人都有弱点,我就不信卓瑞是金刚不坏之身。” 陈成功也点头说:“是的,先找到他的弱点,攻其不备才有胜算。” 庄亦淳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三人接着讨论国内楼市问题。金融危机爆发后,国内房地产行业遭遇了严冬,资金链断裂、行销遇冷、空置率上升……所有问题都挤到了一块儿,墨功国际作为国内房地产行业巨头,前期完工的楼盘在销售方面自然也受挫不小,不得不头疼。 三人开完小会,时间已经不早,陈成功放了庄亦淳等人先行回去,自己和陈惜墨拉了拉家常:“听说,你最近跟陆离的女助理走得很近?应该不是为了夏花的事吧?” 陈惜墨想不到父亲这样问法,心中咯噔一下,说:“当然不是。她叫何苾,也是s城人,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这样……”陈成功低声念着,问:“在谈朋友?” 陈惜墨顿时有点头晕——这是他父亲吗?陈成功向来不过问他们那些男男女女的事情,这次到底怎么了?他想不通透,只能点点头回答道:“是。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 陈成功面无表情的说:“我问过李卉,她极力的夸那个女孩子,想必真的不错。你是怎么想的?” 陈惜墨愣愣的问:“什么怎么想的?” 陈成功扫了他一眼:“许乐那边提出要跟你订婚,你一直拿忙作借口推搪她,就知道躲。要拿个主意。” 陈惜墨素来知道他父亲神通广大,但没想到他这个超级大忙人竟然是这样的无孔不入,于是硬着头皮说:“我想跟何苾订婚。” 陈成功盯着陈惜墨的眼睛看了两秒,才笑道:“懂得自己想要什么,好!不管做人做事,就是要这样,有规划、有目标!……看来那女孩子确实不错。这样吧,什么时候有空,带她回家吃顿便饭。” 陈惜墨盯着父亲的眼睛看,琢磨不出异常的情绪,稍稍松了口气,放心的笑了笑说:“好。回头我安排一下。” 陈成功离开后,陈惜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说出了要与何苾订婚这样一个意愿来,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坐在会议室又是傻笑又是摇头,看了看时间,忍不住拨了个电话去给何苾,约她晚上出来酒吧见面。 他到办公室又处理了些文件,时间差不多了才出门,他向来分秒必争,时间对他而言再宝贵不过。不过,他也守时,约会从来不迟到,为此,何苾还专程夸过他。 到达约好的酒吧,陈惜墨一进门就看到了莫让和何苾坐在一处,似乎挺聊得来的样子,莫让一抬头,看见了陈惜墨,朝他笑了一下,又转头去跟何苾说了句什么。 陈惜墨心中有点异样的感觉,觉得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很奇怪的感觉。不是紧张,而是害怕。再往前走,莫让已经来到他身旁,说了句:“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你放心——我还会继续追何苾。她真的,很有意思!” 陈惜墨没有多问,便放莫让走掉了,他走到何苾身旁,压着情绪问她:“你刚才跟莫让聊什么呢?” 何苾不以为然的说:“噢,跟他赌了一把。” 陈惜墨沉声问:“赌什么?” 何苾笑了笑:“赌骰子啊。” “什么?”陈惜墨大惊失色,吼道,“你没事招惹他干吗?你不想活了?跟他赌骰子!” 何苾不明所以,愣在当场,呆呆看着陈惜墨。 陈惜墨看她一脸无辜的表情,半天才说:“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何苾呆呆的问:“谁?” 陈惜墨叹了口气,说:“莫让是莫焱飚的儿子!” 何苾顿时呆若木鸡。 第十章(1) 莫焱飚——这个名字跟魔咒似的,震得何苾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顺不下去。她这一刻的脑子有点像糨糊,被根筷子不停的搅动,却越搅越干,有点要凝固起来的样子。脑中唯一升腾起来的想法竟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莫让为什么不赢她? 他的父亲可是莫焱飚。 亚洲赌王,莫焱飚。全娱、莫京的大股东,人称莫老、莫爵士,资产遍布全球、妻妾成群、儿女无数的莫焱飚。 即使假设莫让是莫焱飚十来个儿子中最不济的一个,假设他是个天生的傻子,在莫家那种环境中长大,也不可能赢不了何苾那称不上赌术的三脚猫伎俩。 可他却没有赢她。——明明说好,输家要满足赢家一个要求。他可以借此光明正大的要求她做任何事,他却没有。 她是不是该感动?又或者,该害怕? 何苾想到莫让那双桃花眼,那个特有的促狭的笑,忍不住一哆嗦,心中的疑惑揪得整个人有点恍惚。 本来,她是来赴陈惜墨的约的,结果莫让来访。她实在不想与莫让单独相处,于是,直说自己与陈惜墨有约,提议他一起到酒吧坐会儿。 莫让倒是个好说话的主,当下便答应了,说:“美女的提议,哪有的不允的道理?” 莫让与何苾进了霓虹幻彩的酒吧中,在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中,何苾默不作声的坐着。 莫让不停的说话,何苾不得不硬着头皮寒暄。 莫让说:“见到我不高兴?” 何苾使劲摇头说:“不,不。” 莫让问:“墨少呆会过来?” 何苾点点头。 莫让接着问:“喝点什么?” 何苾说:“随便。” 莫让把脸凑到何苾面前仔细瞧了瞧,瞧得何苾浑身不自在,他却笑得十分自在的说:“我那么讨厌,让你见到我都不想说话?” 何苾但笑不语,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