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这是逼良为娼!”双手被捆住无法动弹,杨嘉柔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青天白日里被人如此逼迫。 “小姑娘长的真俊俏,要是听妈妈的话,好好接客,保准少不了你和你那个瞎子爹的好。” 鸨母用手指捏住面前女子的下巴,长长的指甲划过娇嫩的肌肤。 这鸨母居然知道她爹!说明他们这伙人知道她的底细! 杨嘉柔虽然以前娇生惯养,却不是吃不得苦没有韧- xing -的人。索- xing -她一闭眼,撞向了旁边的柱子上。 “这小贱人,脾气还挺烈。”鸨母被她的不识好歹气到了,拽着杨嘉柔的头发往外扯。 竟一路扯到走廊里,扯的头皮都泛了血。 杨嘉柔本来晕了过去,又疼醒了过来。 “来人,把人收拾收拾。”鸨母出了气,脸上好看了些,“城南赵公子最喜欢这种烈- xing -子的丫头,给他送过去。” “妈妈,这不过是个新人,赵公子……”旁边有一个龟公打扮的人劝道。“这么漂亮的孩子,怕是被玩残了。” “哼!不残怎么长记- xing -。”鸨母冷哼一声,“本来也是上边的交代,玩残了便玩残了,不是什么大事。” “是。”那人不敢再言语,任凭几个人带着杨嘉柔沐浴更衣,当晚送到了赵公子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杨嘉柔是被抬出来的。 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满身都是青紫的痕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浑身无处不疼。 抬出来的时候鸨母已经在外边等着了。 “杨姑娘真是不错,赵公子极喜欢你。”鸨母笑的得意而欢快,“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不如你以后便叫绕指柔吧。在我这儿,多难炼的铁,都得给我软下来!” 放完话,鸨母便带人离开了。 杨嘉柔在地上躺了半日,终于磕磕绊绊的回到了家里的茅屋。 茅屋虽小,却终究是她的家。可是如今,她连踏入家门的勇气都不敢。 “柔儿,是你吗?” 还未等杨嘉柔回避,杨清已经摸索着走了出来。他眼神不好,什么都看不到。 “柔儿昨晚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杨清昨晚担心了一夜,又顾及女儿的嘱咐,不敢出门。他现在就是一个瞎子,出不去门,出去也是帮倒忙。 “没事,父亲。”杨嘉柔的声音沙哑难听,在看到父亲的那一刻起,眼圈顿时红了。 “父亲怎么穿这样少,天气还冷,家里透风,还是多穿些好。” 杨清身体越来越不好,人也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整日还咳嗽不止。 再委屈,杨嘉柔不敢告诉父亲昨日的事,也不会告诉。 杨清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喜欢得在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若是知道这些事,怕更是时日无多。 “我只是去做了工,有些累了。”杨嘉柔勉强笑道,“父亲不必担心,我只是累了,想睡了。” “好好好,你快去睡。”杨清听到女儿为了做工累成这样,心里难过,连忙催促着她快去休息。 “还没吃饭吧,爹去给你煮粥。” “好。”回答的那一瞬间,杨嘉柔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当晚,杨嘉柔发热,昏迷了一夜。 病好后杨嘉柔连夜收拾好东西,想要带父亲离开。 好不容易糊弄过父亲让他跟着搬家,杨嘉柔本以为这便可以了,然而那鸨母再次找上她。 “在我春风院接过客便是我春风院的人。妈妈我好心让你回家养养,可不是让你走了。”鸨母带人在街上围住了想些盘缠的杨嘉柔。 这次杨嘉柔学乖了,慢慢往后退,寻找机会逃跑。 “还想逃?”鸨母不知道训过多少姑娘,杨嘉柔的小心思她怎么会不清楚,伸手抡起一个巴掌扇得杨嘉柔摔倒在地上。 在一片轰鸣声中,杨嘉柔左耳再也听不到任何东西。 她再次被绑回了春风院,日日接客。 杨嘉柔还能回去看望父亲,只是不能回去住。每次父亲一问起来,她便说在外边做工,叫父亲不要担心。 她左耳被打聋了,如果从左边对她说话,她一般是听不太清的。 杨嘉柔不知道父亲是否知道她聋了,但父亲每次说话声越来越大,后来每次叫她都是大声喊出来。 每每到这种时候,杨嘉柔会控制不住的红了眼圈。 杨清和其他人不同,他对妻女温柔体贴。自打有记忆以来,杨嘉柔最喜欢的便是父亲。他风趣,健谈,会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学识渊博还从不卖弄。 在杨嘉柔心中,他是最完美的父亲,是她最敬重的人。 而如今,他又老又瞎,担心女儿却什么都不敢问,知道她听不清,只好默默的放大声音。 敬重爱戴一个人,便是他不过大声呼喊都会心疼。 后来因为她生的好看,渐渐有了名气,不知道多少人点名让她接客。又因为她- xing -子刚烈,无论是什么人,鸨母都让她接。 久而久之,整座城里的人都知道春风院里有位绕指柔,只要给钱,想怎么玩都行。 于是那一夜,她被卖给了那位喜欢玩花样的赵公子。 而那根簪子,是她拿来做凶器,想杀死那位赵公子,可临到杀人的时候,她却没能动手。 因为那是父亲亲手制作的,送她及笄的礼物,她不想让那样肮脏的血液粘在上面。 结果赵公子发现了这支簪子,把她生生折磨致死。 她怨,她恨,她的血永远不会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