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虚说他已经快九十岁了。 “嗯,你就是莫残,过来这边。”天虚招手唤莫残来到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资质不错,清虚师弟,这苗凤麟还是蛮有眼力的。”天虚说道。 “这孩子千里送尸,重情重义,资质又好实属难得。”清虚在一旁说着好话。 “真阳子,莫残就入你门下,明日开坛入教吧。”天虚吩咐道。 “是,”真阳子上前一步,继续说道,“禀师尊,苗凤麟既已背叛师门,他的尸首就不该留在九宫山上,应尽早迁往别处才是。” 清虚接话道:“掌门师兄,人已死,无论有何恩怨也都了了,他生前遗愿归葬九宫山,便是已知悔改念及师门,人生一世,孰能无错呢。当年武当山上祭月朝科比武会试,苗凤麟一人独胜五龙观三大高手,怎么说也是为咱们真武道观争得了面子,贫道以为他葬回九宫山也不为过。” 真阳子面色微红,当年他身为大师兄先出场,结果却被人一脚踢下了高台颜面尽失,而师弟苗凤麟却连败对方三大高手,令真武道观的弟子们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自从二十年前苗凤麟被逐出师门以后,每两年一次的比武会试中,真武道观就再也没有赢过。 “是啊,一晃都二十年了,我们也都老了,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清虚啊,去给苗凤麟的坟立块石碑吧,只要刻上名字就行了。”天虚叹息不已的说道。 “是,师兄。”清虚颌首应道。 这掌门真人倒还是挺通情达理的,可是要归于真阳子门下,莫残心里总是觉得有点别扭,偷偷瞥了真阳子一眼,发现他正不屑的盯着自己。 明天就要正式成为真武道观上清派门下弟子了,莫残中午饭后又偷偷的溜去了禁地。 “金丹子,掌门天虚真人回来了,同意明天收我入教,恐怕以后就不能再来了。”莫残说道。 “迂腐,简直迂腐,和苗凤麟那傻小子一个样。”金丹子哼了一声。 “我到藏经阁里翻了书,打通周天的方法有好多种,像意念周天、经络周天和丹道周天等等,好像都挺繁琐复杂的,有没有什么更简便一些的方法。”莫残请教道。 “哼,不愿下苦功,刚入教就想着偷懒,能有什么出息。” “有多少人年轻时出家当和尚道士,静坐数十载,默背万卷经,固执以坐,日烧干锅,苦功倒是下了,可几曾见有修得正果者呢。”莫残把石壁上的话添油加醋文绉绉的说了出来。 金丹子一听满意的点点头:“这还算是有点见解,方法嘛,不是没有,可老夫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小娃儿呢?” “这……”是啊,人家凭什么要告诉自己呢。 “你走吧,老夫现在要休息了。”金丹子说罢又躺下了。 莫残无奈只得走出了山洞,低着头闷闷不乐的返回了小院。 第二十章 缩胎散气功 次日在真武大殿举行了入教仪式,天虚真人宣读了本门的教规戒律,正式收莫残为上清派第三十九代弟子。 莫残恭恭敬敬的向真阳子叩头拜师,一干道士侧立两旁,气氛庄严而肃穆。 执事道人走过来,将莫残的辫子解开,按大清律,留发蓄辫“儒从而释道不从”,道士穿着仍可保留明朝装束。 “莫残,本门源于南宋孙寂然祖师,与武当山五龙观同为上清派。本派奉真武大帝为‘玄天上帝’,擅长符箓斋醮、真武剑与玄天气功,以上清五雷诸法传承。从今往后,莫残俗家名字不可再用,你是本门白字辈儿弟子,师父现赐你道号白赤子。”真阳子说道。 “是,师父。”莫残答道。 两侧队列里有几个小道士在偷着乐,真阳子目光扫视过去,吓得他们赶紧闭嘴。 “白朴子。”真阳子叫道。 “是,师父。”一个胖胖的圆脸年轻人出列施礼。 “白赤子就交给你了,带他好好熟记门规和观中起居功课等日常事务。”真阳子吩咐着。 大师兄白朴子是本地人,系襄阳城中富户子弟,家财万贯,平时道袍内都套有苏绣真丝内衣,隔三岔五的就有家丁送食盒上山,当然也少不了师父的那一份。据说每年白朴子家里都会捐献道观不少香油钱,故此真阳子对其也格外加以关照。 白字辈儿的师兄弟中,武功当属大师兄为高,真阳子一般只是隔段时间检验一下功课,具体都是由白朴子负责督导师弟们练功。 莫残也从清虚道长的小院子搬到了道舍,十余个弟子挤在大通铺上,莫残是最小的师弟,自然只能安排睡在铺尾。 临走前,清虚道长嘱咐莫残道:“本门源自茅山宗,擅长符箓驱邪。画符墨箓这些东西死记硬背就可以了,但是真武玄天气功却是一定要下多年苦功,偷巧不得。弟子们入教一段时间后都可以画符,但符上无气或是注气即散,便形同废纸一张。你体内真气远远超过同门弟子,但周天未通,故不能为己所用。若是循序渐进,刻苦练功,有个十年时间打通大小周天,届时以你浑厚的真气,定能脱颖而出。在此之前,需踏踏实实做功课,低调为人,免遭人忌。” “师叔祖,你可以教我玄天气功吗?”莫残入了教,就得改口了。 清虚笑了笑:“不行,本门教规甚严,玄天气功只能由师徒相授,当然,若遇到什么难关过不去,老道帮帮忙总是可以的。” 大殿之内,白朴子代师授业。 “白赤子师弟,入门第一课,就是首先要了解什么是‘符箓斋醮’,这是本门最擅长的法术。符是一种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符号,箓则是记录诸符间的秘文,它们都是天神的文字,传达天神旨意的符信,可以召神劾鬼,降妖镇魔和治病除灾,在使用时通常配以咒语来加强法力。”白朴子侃侃而谈,众弟子都在座。 “真的有天神么?”莫残疑问道。 “白赤子,你竟然怀疑天神,那可是悖逆之言,要受到戒律处置的。”白朴子摆出大师兄的架子严厉斥责道。 莫残没吭声。 “斋醮就是戒斋和祭神,有很多的仪式和规矩需要慢慢学,总之符箓斋醮就是你每天必学的功课,另外还要练习本门拳脚功夫与真武剑,你刚入门需从压腿抻筋扎马步等基础东西学起,知道了吗?” “那什么时候正式练气功?” “练什么功?” “就是打通大小周天的真武玄天气功。” 白朴子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个白痴,刚入门连经络穴道都不懂还想学玄天气功?” “知道经络穴道就可以学了么?”莫残又问。 “那可不一定,玄天气功都是由师父单独传授,要看他老人家的意思了,快的几个月,慢的两三年都有。”白朴子答道。 莫残心想这可坏了,那真阳子对苗堂主有偏见,自己又是其介绍来的,肯定不会很快的加以传授,搞不好拖个几年也有可能。 自此,莫残开始了早五晚九枯燥乏味的道观生活。 每天卯时初,天还没亮,道观的梆子声就响起来了。弟子们开始担水、除草,洒扫殿堂,而师父们则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