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脉处的溃烂日益严重,夏巴山探过之后摇了摇头,看来时日已无多。不过相反,这期间莫残的身体却日渐强壮,有时甚至于数天不喝稀饭也不会觉得饿,并且还精神十足。 这日夜里,莫残睡梦中忽觉小腹烘热,会阴部如蚁噬般酥痒,甚至整个胯部都酸软难耐,仿佛耻骨间有东西左冲右突的挣扎着要出来。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袭来,最后阴部伴随着一阵酥麻痉挛,令他立时惊醒。随即感到裤裆内一片冰凉,伸手摸去竟然黏糊糊的沾了一手,吓得他赶紧凑在油灯光下细看,但见手掌之上满是rǔ白色的黏液,闻起来有栗子花香般的特殊味道。 终于出精了,莫残心中暗喜,在读私塾时曾听大点的学童说过,这叫“跑马”,是男孩子成年了的标志。太好了,从今往后,可以按照石壁上的方法以精逆行来修真了,他兴奋的想着。 天明时,苗堂主有气无力的唤莫残近前,喘息着说道:“你这小子身子骨这么硬朗,真是块习武的好材料,今后若是大难不死出得了这地牢,可到襄阳九宫山真武道观找天虚真人,请他传授你真武玄天气功,就说是我苗凤麟介绍,或许会收为门下弟子的。” 莫残看着苗堂主已是奄奄一息,不由得心生侠义之情,于是开口说道:“苗伯伯,我们不如趁薛管事再来的时候,把他骗进来抓住,胁迫他放我们出去。” 苗堂主吃力的摇了摇头:“老夫与夏先生都是行将就木之人,死不足惜,要想三个人一同逃出巫山帮是不可能的。况且一旦我俩死在地牢,而你又不知道秘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何必要冒这个险呢。” 莫残心中暗道,我可不愿意将自己的生死权掌握在那个薛管事的手里。 “苗堂主,可不可以传授一点武功给我。”莫残问。 “唉,武功岂是一朝半夕就能学会的,不下个十年八载的苦功,是成不了一流高手的。” “你可以教我点穴呀,人身经络和穴位我都一清二楚,只要告诉点哪个,如何点就可以了。” “认穴还是次要的,关键是手指要有力量,才能达到一点即封闭经脉的效果。老夫当年练指力的时候,先插豆两个月,再插砂两个月,最后在大树上画一个点,一指过去要能戳穿树皮见白才行。莫残,你没有练过,指力不够。” 莫残想了想,最后无奈的说道:“苗伯伯,那告诉我几个江湖上传说的死穴、晕穴、哑穴或者麻穴什么的就行。” 唉,毕竟还是个孩子,苗堂主苦笑了一下说:“那好吧,有个‘死穴歌诀’你记着,叫做‘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亡身。’轻点晕厥,重击即死。” 莫残口中复述了一遍,将歌诀记下。 第十七章 出逃 傍晚,薛管事喝的满脸通红又来到了石室,隔着铁栅嘿嘿一笑道:“苗凤麟,一向过得可好?” 苗堂主哼了一声:“薛子风,你直呼老夫名字,看来是要准备动手了。” “嘿嘿,苗凤麟,你那帮弟兄病死的、遣散的以及帮规处置的,现在都已经没啦,难道你还想在这儿白吃白喝到老么?明天本管事就亲自送你上路。”薛管事洋洋得意道。 苗堂主闭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他。 “夏先生,兔死狐悲,你还要硬抗到底么?” “好吧,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就告诉你吧。”夏先生的声音显得悲怆与无奈。 “你说什么?愿意告诉我秘方了。”薛管事顿时大喜过望。 “附耳过来。”夏先生似乎有气无力。 “好好,”薛管事转身喊道,“来人,把牢门打开。” 洞外有人应声,一名心腹守卫随即匆匆跑下石阶,掏出钥匙开了铜锁,拉开了铁栅门。 “手下回避。”夏先生生硬的吩咐道。 “老三,你先出去。”薛管事转头说。 “您一个人怕有危险,我还是留在这儿吧。”守卫老三迟疑着。 薛管事一挥手:“不碍事,苗凤麟早已拔光了麟,废人一个。” “是,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老三出去了。 此刻夏巴山却是处于万分惊诧之中,他并没有说话,哪来的声音竟与自己一模一样,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秘方呀。 薛管事走到了夏巴山面前,低头弯腰恭敬的说道:“夏先生请讲吧,我这儿听着呢。” 这时,莫残正站立在他的身后,学着松林里穆先生所做的那样,举起手运足了劲儿猛地一掌拍下,拼尽全力击在了薛管事头顶百会穴上…… “啪”的一声,薛管事直起身来摇晃了两下,双眼仿佛不敢相信似的直视着莫残,然后缓缓的萎缩在地上,身子一歪倒下了。 莫残虽然认穴无误,身强力壮真气充盈,但却不会运气于掌,这一击尽管拼了全力,也只是将薛管事击晕而已。 这一刻,苗堂主和夏巴山两人全部都呆愣住了。 “喂,老三听好了,马上去拉一辆带蓬厢的马车过来停在门口,我和夏先生即刻要去见知府桂大人,速去。”莫残用腹语模仿薛管事的声音大声吩咐道。 “是。”外面老三应声答道。 夏巴山直勾勾的望着莫残:“你这是……” “好小子,真想不到还有这么两下子,只是出掌无力,勉强拍晕了而已。”苗堂主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莫残边收拾包袱,一面匆匆说道:“等一下马车到了,我会支开老三,然后背苗伯伯上车。夏先生,您自己能行走吗?” “可,可以的。”夏巴山说话都已经结巴了。 不多时,外面传来守卫老三的声音:“薛管事,马车已备好了。” “老三,你去通知大门守卫,我和夏先生在车厢里不露面,让那小孩子赶车,有急事必须连夜进城面见知府。” “还是让我来赶车稳妥些。”老三犹豫着说道。 “不必了。”莫残赶紧厉声呵斥道。 “是。”老三的脚步声远去了。 “快,我们走。”莫残匆匆说道。 “莫残,把被子盖在薛子风身上,扮作是老夫,可以拖延点时间。”苗堂主说道。 莫残把昏厥过去的薛管事拖到了苗堂主的地铺上,扯过被子蒙头罩上,然后背起苗堂主手拎着包袱迈出铁门,夏先生步履蹒跚的跟在了后面。 马车就停在石洞门口,四周空无一人,莫残将苗堂主放入车厢内,又搀扶着夏巴山上了车。 “莫残,离开官渡口只有两条路,水路夜间无船,只有走旱路奔宜昌方向,不过山道崎岖难行走不快的。”苗堂主喘息着说道。 “苗伯伯,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先上路再说吧。”莫残扬起马鞭,赶着马车出发了。 庄园门口守卫已经接到通知,薛管事有要事前去宜昌府,老三就站在大门旁边。 “老三,速去守在石洞门口,任何人不许靠近,等我回来。”马车上传来薛管事的命令声。 “是。”老三应道,他觉得薛管事今晚举止有些反常,但那确实是他的声音不假,虽然心中有少许疑惑,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