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那些士兵.......” “他们尽力了,”巴伦打断他,“只是皇上,他们只会享受,已经不会打仗了。16xiaoshuo.com而我们,为了生存下去,每天都在战斗---和人,和天,甚至和动物,我们都得经过残酷的战争才能赢得一口饭吃。无上的金沙国国主,您是想象不到我们的那种生活的。” 玉昭明白了些什么,笑了,笑得很无奈,也很后悔:“你们赢了!我不得不承认,我疏忽了这一点,我太大意了!” 巴伦敬佩地说:“您很英明,皇上,至少你让你的国民过着很舒服的日子。只是这日子舒服的过了头了---请吧,皇上。” 玉昭平静地问:“你会把我怎么样?” 巴伦反问:“如果你逮到一只老虎,你会把它怎么样?是永绝后患,还是放虎归山?” 玉昭点头:“我明白了。那,能不能放过我的孩子们?” 巴伦残忍地笑笑,说:“你敢保证他们以后不会找我报仇吗?” 玉昭的脸又白了:“那我的子民呢?” 巴伦想了想,终于说:“这个你可以放心,只要他们不反我,我不会为难他们。” 玉昭松一口气,微一笑,说:“好,我来跟他们说。” 4、一朝覆国(4) 城楼上,沦为阶下囚的玉昭头发散乱,但神情却很镇定,他对着那数以万计的子民微微一笑,说:“我的臣民们,我有负你们!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们的国主,你们将会有一位新的国主来领导你们,保护你们。” 臣民哗然,更多则是恐惧!他们还无法接受一朝覆国之事实啊!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无论国主是谁,你们以前那种日子不会改变,甚至,会生活得更好!我的臣民们,我有负你们啊!”话声未落,他竟然从城楼上跳了下来! 人们齐声惊呼,却都没有一点办法! 就连巴伦也有些意外,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然而面对那无数张有些惊恐、又有些愤恨的面孔,他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皇上,臣妾愿随皇上一起!”青鸾陡然现身,犹如蝴蝶一般飘然而下! 臣民们反而没有一点声音,而是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横尸当地,半晌都没有人动一下。 高楚和尚楚都被绑缚在城楼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后就此死去,高楚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让巴伦很不舒服。他瞪着高楚,忍不住问:“你的父皇母后都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 高楚也不看他:“难过什么?反正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们了。巴伦,我佩服你,你竟然可以在这样的时候攻下金沙国,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士兵都不会打仗了?” 巴伦大笑起来:“看你也快死了,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们想攻打你们金沙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有金矿,这是几个部落都知道的事,偏偏你们的国主,也就是你的父皇固步自封,我们几次派使节去,想求你们的父皇可以接济一下我们,但你们父皇都以我们不是金沙国子民为由拒绝了!” 话至此处,他大概是想起了屡次苦苦哀求而遭拒绝的情景,眼神陡然凶狠起来,但当他再看向高楚之时,脸上却是残忍的笑意: “太子殿下,你说这对我们是不是不公平?我们只是想有口饭吃,而你们的金子多的花也花不完,你们的父皇却一点也不肯施舍给我们,你说他是不是很残忍?” 高楚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巴伦接着说:“后来我们被逼得没有法子。便想办法要攻打你们,可是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们的城墙那么坚固,兵器那么锋利,我们不敢贸然进攻,便偷偷派了内应,混进金沙国打探情况。” “什么?!”尚楚失声惊呼,“我们国中有你们的人?!”原来,这些部落想要攻打金沙国,不是一天两天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想到许久以来敌人就在自己人中间,他们都打了个冷颤! “哈哈!”巴伦得意地大笑,“没想到吧?不过我更没想到的是,我们派进去的人打探了一阵子却发现,你们的臣民和士兵们整天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根本从来不去想会有敌来犯,尤其是那些士兵,一个个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再吃,哪像是会打仗的样子?” 高楚长叹一声:“我原也料到这样是很危险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来得这么快!” 巴伦笑着,说:“太子殿下,你们都已经被这么舒适的生活给软化了。其实你也用不着太难过,也不用太自责,如果换做是我们处在你们那样的境地,也许我们也会像你们一样。” “是吗?”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醉舞一身素衣,缓步而出,眼眸清亮,无惊无惧,如九天仙子一般纤尘不染! “你是谁?”巴伦奇怪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儿。 “皇妹,还不快走?!”高楚大急,都成吼的了,“母后不是叫你快点走的吗?你还出来做什么?” 醉舞却不急,小脸上是一种无所畏惧的笑:“太子哥哥,我哪能走呢?要走也是你走,你是我们的太子,金沙国还要靠你呀!” 高楚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亏得青鸾在死之前还将醉舞藏起来,没想到,她倒自己来送死! 巴伦恍然大悟:“原来是公主殿下!怎么?皇后让你逃命,你却不肯,你以为自己可以救得金沙国?” 醉舞脆声声地说:“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让我的太子哥哥逃命,我死了也不要紧。唉!太子哥哥,刚刚你问我的那个问题,你现在知道了吗?没想到这句话会用我们金沙国的毁灭来鉴证!” 高楚只是苦笑。 巴伦再不迟疑,沉声喝道:“拿下!” 醉舞不待那些人上前,突然说:“太子哥哥,我想我也救不了你了,我先走一步!”她一个健步跑到城墙边。 “不要!”高楚的话音才响起,醉舞已从城楼上跳了下去!高楚的眼泪夺眶而出,而尚楚则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就在所有人以为醉舞也会像玉昭和青鸾一样成为亡魂之时,突然一阵耀眼的光芒让所有人睁不开眼睛,等到光芒敛去后,醉舞已消失不见,而高楚和尚楚,更是没了踪影! 巴伦像是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绳子,说不出话来! 5、飞来姻缘(1) 待到醉舞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令人心旷神怡。她用力坐起身,觉得头还是有些晕晕的。 “太子哥哥,二皇兄......” 用力晃晃头,集中意识,她才想起先前发生的事,干裂的喉中发出沙哑的声音。 蓦地--- “你醒来了吗?” 这声音那样的温和,那样的平静,仿佛可以安抚世上一切不安的灵魂! 醉舞吃了一惊,一个翻身坐起,这才发现在她的面前还有一个人!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啊!醉舞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个人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干净。 是的,就是这样,无论是他那雪白的衣衫,还是他的双手,他的面容,甚至他的眼神,都是那样的干净,就好像不曾沾染尘世的俗气一样。 他身材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双手十指修长、白晰,指甲很长,透明如蝉翼,修得很整齐; 头发略长,披在肩上,发色乌黑,柔亮,面如古玉般洁白、玲珑,双眉修得恰到好处,鼻子和嘴都很好看,总之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上天造物的恩宠。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是温和的,让醉舞刚刚才悲痛欲绝的心境瞬间平复下来。 可是,他好像不敢过分地靠近醉舞一样,离醉舞尚有三步之遥,低眉垂目,神态间带着明显的恭敬。 “你是谁?”醉舞立刻对这个人产生了深厚的兴趣,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在他身上转着,直要看进他心中一般! “你问我的名字吗?我叫逐日。”那个人静静地答着,他的声音很好听,仿佛流淌在古筝上的音符。 “逐日?我记得中原有个神话故事,说有个叫夸父的人追着太阳跑。―――追日?逐日?你就是那个神仙吗?”醉舞眼睛里满是期待,仿佛认定这人是神仙一样。 “我不是神仙,”逐日微摇头,即使这样拒绝的动作,也不会让人产生丝毫的不悦,“我也不会追着太阳跑。” “呵......”醉舞一个翻身从地上站起,竟然笑出声来,“你这人真有趣......那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塞外人士,你从中原来的吗?” 逐日略一沉默,开口道:“我从很远的地方来,那个地方,叫做灵山。” “灵山?”醉舞紧皱双眉,“好像没有听过哎!――――对了,是你救了我吗?”她突然想起这件事,脸色又暗淡下去。 “可以这样说,”逐日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又立刻低下头去。虽说只是短暂的一瞥,醉舞却发现他双眸清澈如溪,不带一丝杂质。 “你的两个哥哥,现在很安全,你可以放心。”完全不知醉舞瞬间想到了什么,逐日只是平静地诉说着事实。 醉舞大喜:“真的?!那太好了!―――等一下,你为什么要救我呢?你好像对我们很熟悉呢,你是怎么会恰好救了我呢?” “因为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逐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坦然,好像并不知道,这样一句话会决定一个人的终身,也并不认为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只是让他当做一句话这样随便地说了出来。 “什么?!”醉舞的眼睛瞪的不能再大,“你、你、、、你认识我吗?” 逐日抬起头,看着醉舞的眼神之中多了几许柔情,“我知道你要做我的妻子,我就认识你了。” 醉舞愕然:“你、、、、在说什么?”她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心中升起一种惊恐之意,怎么这个人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 “你要做我的妻子。”逐日再说,面对醉舞一次又一次的询问,他竟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 醉舞骤然呆住,半晌才回过神,不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再退后一步,好像生怕被硬生生抢走一般,双手连摆,试图让这个人清醒一下: “等、等、、、等一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还是......我听错了什么?” 逐日神色未变,依然恭敬地说:“是,我很清楚,你也不曾听错,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是不会离开灵山来到这里,也不会救了你,和你的王兄。” 醉舞喉咙哽了哽,说不出话来:“这么说,你......很清楚我的身份?你知道我是公主,你知道我的国家今日有难?” “我起先不知道你的身份,来到这里以后才知道;我不是神仙,我不能未卜先知,所以我不知道你的国家今日有难。” 相较于醉舞的不知所措,逐日之反应是那般平静,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般、。 醉舞越发地糊涂了,但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问!、。 她就那般瞪着面前这个人,然当她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人之时,竟然发现,他周身被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所环绕,他的脸在这光晕的映衬下,竟是那样的圣洁。 6、飞来姻缘(2) “天哪!”醉舞低呼出声。 逐日微一回眸:“有什么事吗?” “啊?啊不,没有,没什么事。”醉舞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一颗心却是碰碰乱跳:她隐隐觉得,这个逐日绝非常人。 逐日倒也不再追问,道:“那你可以跟我走了吗?” “去哪里?”醉舞本能地问,但随即又想起他先前所说,立刻摇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要去找我的哥哥!” 逐日的神情里终于有了一丝不解,但却并不影响他的平静:“我已经告诉你,你是我的妻子,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醉舞哭笑不得:“可是,这是你说的,我并没有答应呀。再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能做你的妻子呢?你这人真的好奇怪哦!” “你这么说,是不肯做我的妻子?”他的声音里透露出明显的失望,和一丝淡淡的痛心。 醉舞一时有些不忍心,但她怎么能如此随便就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这也不能怪我呀,你突然这样出现,又让我、让我嫁给你,我、、、我一时之间,怎么接受得了嘛!” 逐日仿佛有些被醉舞说动了,说:“嗯,你说得也对,我是第一次出来,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没有恶意。” 醉舞立刻点头:“这个我倒看得出,不然你怎么会救了我和哥哥呢?对了,我的哥哥们到底在哪里?我想见他们。” 逐日略一沉思,说:“好吧。”他转身轻盈离去,步子轻得没有一点声音。 醉舞跟在他身后,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人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不但人奇怪,说的话也奇怪,对醉舞来说,根本就是生平仅见。 逐日一路将醉舞带到了一处小木屋,还没进门,就听见尚楚在大叫:“太子哥哥,你到底打开锁没有?” 接着高楚不急不缓地说:“慌什么?我正在开着哪。” “太子哥哥,二皇兄!”一旦确定高楚与尚楚平安,醉舞激动莫名,忍不住大喊起来。 屋里的两个人一下没了动静,好一会儿才不敢相信似地,试探地问:“是皇妹吗?” 醉舞飞身上前,隔着门,泪流满面:“是我,是我醉舞,两位哥哥,你们可好?” 高楚和尚楚一人将醉舞的一只手狠命抓在手里,说不出话来:“我们......很好......很好......” 醉舞忙回过头,看着逐日,目光中满是哀求之色。 逐日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