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林炜辰打的这下可真不轻,不过一个多小时,这伤已经完全肿了起来。 也不算是装可怜。 真挺惨的。 算了,何必跟个陌生人发火。 他又不知道她和她妈的关系。 说到底,他那么说也是为了帮自己。 许念自我洗脑后,开始合计着怎么给他治伤。 她练过散打搏击,治疗经验丰富,按照这种情况,快的话四五天就差不多了。 她又仔细喷了两下,确定患处沾到药液后,起身去冰箱弄了包碎冰丢给他。 “敷着,一会儿谢子霖送你走。”她走了两步又回头,“身份证给我。” “嗯?” “买机票用。”许念补了句,“算是工伤补偿。” 席卓怔愣一瞬,突然有种自己真被富婆包养的感觉? 那感觉。 还挺好。 – 晚上,席卓又被狐朋狗友qiáng行拉去酒吧。 上次撞见席卓被许念纠缠的男人见他来了,赶忙起身,“操,卓哥,你怎么跟猪猪一样,也他妈戴出门戴口罩了。” 席卓眉头一挑,扫了眼周围的人,男男女女十多人,都不认识,估计是韩乐洋的二世祖朋友们。 大家见他来,都客气的喊了声“卓哥”。 席卓挑了个边角的地方随便一靠,韩乐洋蹭过去小声说:“这几个妹妹长得不错吧?都是我对象的闺蜜,滨城本地人,家世很好的。” “没兴趣。”席卓拧开瓶矿泉水,撩开口罩一角,喝了口。 “操,你们这些国外回来的大老爷们总老戴着口罩gān嘛?嫌国内脏还是咋的。”韩乐洋伸手去扯。 口罩带不算结实,瞬间被拽掉,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韩乐洋看见一片青紫。 “操,哥,你这咋挂彩了?” 席卓淡定地又掏出个口罩戴上,抬眼道:“看不出来?” “谁打的啊。” “一个傻bī。”他话虽这么说,心情却很不错。 “为了姑娘吗?” “算是吧。” “有情况啊!谁啊,不会是昨天那个要包养你的大美女吧?”韩乐洋对前晚那个美女印象深刻,他很少见席卓会这么耐心对一个陌生女孩。 几个发小见他一直单着,都以为他在国外待弯了,听说他回国了都不敢见呢。 “行了,你们玩吧。”席卓起身,轻飘飘的丢下句,“明早的飞机,我要去旅行一段时间,你跟兄弟们说一声,别联系。” “啊,又闹失踪?” “不是失踪。”他眉眼弯弯,得意道:“和那个姑娘。” 第8章 酒鬼都不讲理的…… 许念订了个闹钟,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一觉睡到自然醒。 暖阳顺着窗帘缝隙在chuáng面上割出一道光带,她弓起身子,脚丫在阳光里肆意伸展。 衣帽间内传来动静。 她寻着声源过去,见陈曼在衣帽间正收拾行李箱。 “大小姐醒啦?”陈曼把箱子合上,擦了把汗,起身说:“行了,什么零食、防晒霜、泳衣、日常换洗衣服我又给你检查了一遍,你自己再装点其他零碎的进手提箱就能出发了。” “爱你哦曼姐!”许念一把搂住陈曼蹭了蹭。 陈曼拍了拍她胳膊,略带嫌弃的说:“快去洗漱,外面有早点,真想谢谢我的话,就给我赶快振作起来,回来好好搞事业!” “我现在就能搞事业。”许念笑:“这两天我画了不少稿子,回头发给你看。” 陈曼眉头一压,“你晚上睡不着?” “没有啊,就是灵感爆棚。”许念没好意思说是因为席卓。 但跟席卓在一起,她真的思路畅通。昨天晚上还做了两个比较满意的人设。 “其实林炜辰这事对我影响没那么大。相反,想到不用结婚了,我心里反而轻松。”她顿了顿,“可能正因为没负担了,工作效率才能火箭式提高。” “那我就放心了,工作的事不急。”陈曼听见她嚷嚷着工作的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跟许念认识有十年了。 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许念时,她才上高二。 小姑娘容貌艳丽jīng致,待人老道,看起来像是个家境贫寒早当家的孩子。 后来她才发现她家境其实不错,母亲是文工团演员,继父是体制里的官员。 可她还是拼了命的打工赚钱。 好像只有工作,才能给她安全感。 – 从滨城到皇后镇,抛开时差不说,整整十三个小时被困在bī仄的空间里,人都坐僵了。 当然,僵了的只是经济舱的乘客。 全程坐商务舱躺过来的许念气色红润,戴着墨镜,穿着清慡的夏裙立在出口,笑吟吟地扫过疲惫的面容,终于在最后一波人群中,锁定了身姿鹤立的席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