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易凤

注意凰易凤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109,凰易凤主要描写了凤凰是雌雄统称,雄为凤,雌为凰。她本是凰却因宫廷争斗被易为凤,成了傀儡皇帝。于是后宫佳丽、满苑娈童,为讨她欢心使出浑身解数,她成了人人骂之的荒淫无度昏君。帝王,权位,儿女情长。她朱字御批杀死儿时...

作家 柒梧 分類 现代言情 | 55萬字 | 109章
分章完结76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已无恙。2023xs.com”

    阮重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自他对罗姬下毒后,心里便存下了愧疚,生怕罗姬身子不适。他缓过气,轻拍了拍阮凌锡,面上有掩不住的欣喜,“你即已回府,就不要再回皇城了,你母亲终日为你担忧,不可再让她忧思伤身!”

    阮凌锡两指从胸襟中夹出大司徒府家丁的腰牌,亮于阮重看,“父亲,是不是你派人杀了萧渃?”

    阮重无心与阮凌锡争议萧渃之死,扶着李江的手一瘸一拐的往院子里走,不耐烦道:“不过一个太医,略比其他人医术高了些,死就死了,有什么值得追问的。也不知那女童是怎么了,频频对阮家发难,如今咱们阮家自身都难保,你还有心思管别人死活。你早早听了为父的话,骗得她手中的兵符,你妹妹能被她害死么!”

    阮凌锡从阮重语气中得了答案,不想再听阮重训斥自己与煜煊的事,他转身要走,阮重厉声对李江道:“来人,把二公子关到碾玉轩,没我的命令,不得他出卧房一步。”

    阮凌锡冷眸看那些家丁一眼,抬脚把他们横扫在地。

    “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母亲就撞死在这廊柱上!”

    罗姬悲戚绝望的声音令阮凌锡脚下石化,他回首望着跪于冰冷石板上的罗姬。罗姬云鬗散下,病色面容带着痛楚,“锡儿,母亲求你,求你不要再去皇城了!求你,不要毁了自己啊!”

    母亲一生懦弱不争,为自己受尽了委屈,如今却又要跪拜自己。阮凌锡僵硬着脚步,不愿回去,却又迈不动脚步离开。

    前院守院门的小厮急匆匆跑来,被院子里的场面惊了一跳,李江低声呵斥了他一声,他方对李江耳语几句,而后快快退了出去。

    李江面带勉强笑意,对扶着罗姬的阮重道:“老爷,皇城中来人,说是皇上诏诸位大臣们连夜到勤政殿议事。”

    阮重让李江留在府里看住阮凌锡,自己扶着家丁的手一瘸一拐离开了湖夕轩。

    借着灯笼昏沉的光亮,阮凌锡望着阮重急急而行的身影,如今煜煊的心思,他亦是无法猜透,深夜议事,莫非要对阮家发难?他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冰凉石板上的母亲,倘若真是如此,他便要守在母亲身侧,以防金氏借机毒害母亲。他上前扶起了罗姬,面色有些痛苦,“孩儿不去了,孩儿留在府上陪着母亲。”

    罗姬的手覆上阮凌锡寒玉似的面容,流泪道:“好,好,好。等天儿明了,母亲立即让李江请个媒人,好好为你挑门亲事。”

    阮凌锡扶着罗姬朝卧房里走去,并不理会她慌乱无措下的絮絮之言。

    勤政殿书房内,亮起了九盏灯笼,把书房照得宛若白昼。墙壁上绘着飞天,烛光花影葱茏。煜煊一身明黄衮冕,靴子踏踏,珠旒相碰声清脆悦耳,她从跪拜的大臣间走过,让从睡梦中被拉扯起的大臣们以为是自己梦到了当今真龙天子。

    昔日万人俯首称臣,她不得皇权真意,亦不得兵符之威。置于龙床下的六道兵符,定是让阮重连同盒子一同偷了去。幸而传国玉玺尚在庄吉手中,她方松了一口气,无盖玺的圣旨调遣,阮重手中的兵符不过是六件佩饰而已。

    煜煊身子绷紧,端坐于书房龙椅上。下面许多大臣尚睡眼惺忪,呵欠连天,有已清醒的大臣小声议论着。

    “还有两个时辰才上朝,皇上今儿时怎么了?”

    “应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哎,皇城中一连死了两个娘娘,这是凶兆啊!”

    “说不准是要定阮家的罪,龙裔一事,不容小觑啊!”

    “昨不是被太后娘娘拦下了么?这罪不知今儿能不能定下来啊!”

    “你我到时可要多些眼色,不要惹怒了皇上。”

    “······”

    等了半日,唯独阮重迟迟不至。煜煊的手在龙案上愈敲愈快,快到手指有些僵硬,她担忧阮重定在密谋些什么。可纵使他调遣兵马,送兵符的人快马加鞭也需五六日方能到六川军镇。

    薛漪澜大步走近殿内,附耳对她道:“皇上,御前侍卫已在外面候着,只需末将一声令下,咱们今日便以欺君之罪取了阮重的命,抄了阮家找寻兵符。”

    煜煊颔首,问众位大臣道:“阮大司徒为何迟迟不至?”

    话语未落,阮重身侧跟着手托圣旨的宣旨太监,缓缓走进殿内,他双手束在身后,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嚣张跋扈,“臣这不是来了么!皇上是有何重要的国事要与臣商议啊?”

    煜煊刚欲开口,宣旨太监便打开圣旨,尖起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痛失一后一妃,实乃天降不祥于我大魏。仪曹令贺德夜观天象,紫瑞龙气濒临河昌,为祈我大魏国脉亨通,朕已决议,遵神明之意,前往河昌,以示朕心系灾民之情!”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煜煊起身,有些无措的与薛漪澜对看一眼,她从宣旨太监的手中夺过圣旨,一掌拍在龙案上,“庄吉,这圣旨上的玺印是何人让你盖的!”

    庄吉立即声带惶恐,禀告道:“启禀皇上,是太后娘娘告知微臣,贺仪曹令夜观天象,有紫瑞龙气流窜到河昌,若皇上不前往河昌,恐真龙易主啊!太后娘娘说,如今皇上痛失一后一妃,这虽是皇上的旨意,皇上却无心下旨,她身为您的母后,方代为传旨。”

    煜煊一把把圣旨丢到贺德身上,怒吼道:“贺德,好一个仪曹令,既你早早的夜观天象,紫瑞龙气流窜河昌,为何观不出朕的妃子和皇后要先后薨逝、驾崩,既你连这都观不出,朕要你何用!来呀,把贺德双眼剜去,悬于大司徒门前,以慰皇后在天之灵!”

    她盯看着阮重,狠狠道:“如此以来,贺德这双眼睛,方可夜夜观看天象,以保大司徒府的吉凶,还可防贼盗之人!”

    薛漪澜挥手,两个御前侍卫便上前携了贺德下去,贺德看向阮重阴狠的面容,一直求饶道:“阮大司徒救下官,阮大司徒救下官啊!”阮重却并不理会他的求救。

    煜煊满是怒意的眸光转向庄吉,刚欲开口治庄吉假传圣旨一罪。阮重便慢悠悠的开口,“皇上,庄吉乃是郑太傅的义子,郑太傅如今也在庄吉的九族之内。皇上手中已有太多人命了,莫不是要看着那些曾与自己相熟的人一个个因自己而死,皇上方心中痛快么!”

    郑太傅颤巍巍的回首看向阮重,不明他为何要扯出自己。

    煜煊看向年逾花甲的郑太傅,自小在御书房教她读书认字,学治国之道,习君主之仪。听闻她是父皇的太傅,父皇才放心的把自己交于郑太傅读书习礼。今日,阮重便是又布下了一道令她两难的棋局,若她治庄吉的罪,阮重定会逼着自己把庄家满门,连带着郑家满门皆处死。

    郑太傅桃李满天下,若是郑太傅满门遭杀,后果不堪设想。文人之力若是生乱,亦是不能小觑。

    如今阮重既已生了让自己到河昌之意,若今日败了,也定会再寻出其他法子来,庄吉、郑太傅两家白白丧命不说,介时不知尚有多少人要牵连其中。

    煜煊紧握着绣了金龙的袖袍,那金线陷入肌肤内,生痒疼痛不已。她抬首望去,书房内金碧辉煌,珠翠环绕,让人生出在彩云中观望珠星璧月的错觉来。这本是自己计划好的一盘棋,却成了阮重掌控的梦魇。

    郑太傅双眼已昏花,他眯起眼睛,拱手禀告道:“皇上,老臣觉得眼下帝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不可儿女情长,不能因皇后与绾左昭仪之事便离开帝都。”

    煜煊合上双眸,疲倦道:“朕意已决!太傅不必多言!”

    ☆、第一百零八章 河昌弑君箭双雕

    连着两日大雪,姽婳宫殿庭中的美人树结着冰凌、悬着白雪,淡薄的红日下,整株美人树晶莹剔透,玉树凌空,冰花烂漫。

    煜煊的手轻轻摩挲过那些冰花,她眸中噙着泪水,弯起嘴角,问身侧的薛漪澜道:“你说,他会来送朕么?”

    薛漪澜愤愤不平道:“六川军镇的兵符被偷,他也不见了,八成是他替阮重偷的。如今见皇上被逼得离开帝都,他倒好,早早回了大司徒府。末将还听闻,他母亲这两日正在四处张罗着为他娶妻,皇上为何还要心中想着他?”

    煜煊神色因“娶妻”愣住,片刻后冲薛漪澜轻浅一笑,“待你有了心爱的男子,便知朕为何还想着他了?”

    薛漪澜不满道:“末将才不要为那些臭男人伤心落泪呢!”

    雪压竹声脆,煜煊寻着竹节被压断的声响,看向了墙角下的凤尾竹,厚雪堆积,压垮了成簇的凤尾竹。她清晰记得,那日风吹动寝殿的水精帘,自己的低眉浅笑,阮凌锡的寒玉轮廓。

    “酒品那么差,以后就不要贪饮!”

    “是!”

    “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

    “是!”

    “不要整日把自己关在勤政殿,所有的心事都郁结在心中容易伤身,一年的四时之景可令人畅快许多!”

    “是!”

    “······”

    “······”

    “煜煊,从此以后,我们同悲、同喜、同惶恐!”

    “啊?”

    她心中牢牢记着阮凌锡说过的每一句令自己情动的话语,可如今却人事皆非。母妃不在了,萧渃不在了,与她灯花下闲置棋子的宇文绾不在了,那个日日皆送点心到勤政殿的阮灵鸢亦不在了。

    四条人命像刀山火海般阻隔在她心中,她心中虽有阮凌锡,却不得见。

    她把腰间阮凌锡所赠玉佩拽下,因有披风护着,那玉佩温热如初。她眼泪滴落在玉佩上,经寒气一吹,立即化作了霜凌,心中叹念道:凌锡,曾经我也以为,你我同命相怜,卿须怜我我怜卿!细细想来,却不是这样,自始至终,你们阮家到底是把我当作了棋子。

    煜煊把玉佩悬挂在美人树枝桠上,盯看着那白碧相间的玉佩轻舞在冰花上,迟了许久,强逼着自己转了身去,朝宫外的金辂走去。

    候守在金辂旁的赵忠忙掀起了华盖垂下的锦纱,煜煊挥起端罩,扶就着赵忠的手上了金辂。金辂内燃了炉子,冷热一交替,她伏在玉几上猛烈的咳嗽起来。

    找帕子时,那方染有血梅的白帕掉了出来,她无奈笑着,自己终究舍不下阮凌锡,把属于阮家的玉佩还给了她,却舍不得丢下他曾亲自系于自己脖颈上的帕子。

    跟着金辂小跑的赵忠听见煜煊的咳嗽声,担忧的问薛漪澜道:“薛统领,皇上这两日风寒愈发严重了,又不让太医问诊,可如何是好?”

    薛漪澜面带懊恼,拿剑柄捣了捣自己的脑袋,煜煊前两日让她去帝都街巷的铺子里抓药,后出了兵符失窃一事,煜煊未再提,她便又忘了。

    皇上出行,随扈仪仗一向由阊阖门出去,出了阊阖门便直直前往河昌了。她低声对赵忠道:“宫里的太医不可靠,恐他们暗害皇上。等会出了阊阖门,你好生照看着皇上,本统领去帝都抓几幅治风寒的药!”

    赵忠应着“是”,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萧渃,叹了一句,“若是萧太医在,皇上的风寒早就好了。”

    南下前往河昌的天子随扈在皑皑白雪上行进,待出了阊阖门,薛漪澜策马朝着反向而行,去了帝都最繁华的街巷。

    道路上有焚烧纸钱的痕迹,女人低泣声与男子的悲鸣声从前方传来。因皇后驾崩乃是国丧,帝都一切声乐暂停,故送丧人的悲泣声愈加响亮。沿道有帝都百姓受过萧渃恩惠的人皆叹着这么好的一个太医英年早逝,若非萧太医先死,或许皇上的一后一妃也不会驾崩、薨逝,定是神明在惩罚皇上不理会河昌旱灾。可眼下,皇上前往河昌,亦是救不回萧太医与皇后、绾左昭仪的性命了。

    薛漪澜听着那些闲言碎语,不觉扬起手中的鞭子,追赶上了送萧渃去陵墓的缟素队伍。

    漫天白绢花下,薛漪澜紧勒缰绳的动作尽显英姿飒爽。霍楚业见到薛漪澜面色一惊,搀扶着老夫人的青歌、青扬已隐藏不及,薛漪澜跳下马,在萧渃棺椁前倒了三杯酒,她自己一人喝完,大声道:“萧兄,我薛漪澜自认与你交情不浅,今日,在此送你一程,你的大仇,兄弟我早晚会为你报的!”

    她走向萧老夫人,对青歌附耳道:“本统领不管你麒麟阁背后是何人撑腰,若是敢在萧府兴风作浪,本统领就用夷川的铁骑兵踏平你们麒麟阁!”

    青歌冷眼相看身着铁衣、男女不辨的薛漪澜,“你们这些狗官只会欺软怕硬!恐吓我一弱女子有何用,有本事就用你的铁骑兵踏平大司徒府,为我萧大哥报仇!”

    薛漪澜一跃上马,居高临下的望着青歌,“朝廷的事,不是你们这些江湖人能看透的!”她策马而行时,心中却唏嘘着,自己又如何看得透朝堂的尔虞我诈。

    碾玉轩内,罗姬与阮凌锡对桌饮茶,二人皆心神不宁。

    数日来,罗姬白日守候在阮凌锡卧房,夜里又时不时的过来察看一番,恐下人阻拦不住他。阮凌锡见母亲日益憔悴,不敢再惹了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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