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易凤

注意凰易凤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109,凰易凤主要描写了凤凰是雌雄统称,雄为凤,雌为凰。她本是凰却因宫廷争斗被易为凤,成了傀儡皇帝。于是后宫佳丽、满苑娈童,为讨她欢心使出浑身解数,她成了人人骂之的荒淫无度昏君。帝王,权位,儿女情长。她朱字御批杀死儿时...

作家 柒梧 分類 现代言情 | 55萬字 | 109章
分章完结68
    直直盯看着窗棂处,殿内除了烛泪滴落烛台的声响外,便是窗棂外扑簌的雪声了。tayuedu.com

    烛台上的蜡烛燃了一半,煜煊唤赵忠进来问了一次时辰,赵忠回禀丑时刚过半。

    煜煊起身有些踉跄,候守在一侧的萧渃忙扶住了她,她看向萧渃,声音飘渺道:“萧渃哥哥,你说朕是在做梦么?”

    她见萧渃肃谨着面容,自嘲的笑了一下,吩咐赵忠道:“唤春樱,风蝶,秋梧,雨扇来此!”

    春风秋雨十余载首次出勤政殿,丝毫不知昔日与她们朝夕相处的李奶娘已死,四人面上皆带着欢喜与惊奇,瞧着宫灯照耀下扑簌而落的雪花。

    春樱伸出纤纤玉手接了几片飞落的雪花,冰凉侵入肌肤,风蝶、秋梧、雨扇皆学春樱,感受着雪花的冰凉。

    走于她们前面的赵忠回首,轻叹道:“四位姑奶奶快些吧!咱们勤政殿今夜儿可是出了大事!”

    春风秋雨不明赵忠所言何事的随他进了配殿,当看到李奶娘衣裙沾染了大片血迹,昏睡于木床时,四人面上的欢喜与惊奇散去。

    煜煊看向萧渃,“萧渃哥哥,劳你把李奶娘腹中短刀拔出,让她干干净净的安睡吧!”

    萧渃颔首,唤了春风秋雨帮忙,待拔出短刀后,他便拎了医药匣子出配殿,让煜煊她们为李奶娘换干净衣裙。

    殿庭中聚了不少长寿宫的侍卫,勤政殿外亦是聚了崔广的步兵,于这些只听任兵符调遣的将士而言,阮重所言的命令早已逾越了皇上圣旨。

    寅时刚至,雪花亦落得缓慢了许多。煜煊从配殿出来时,望了一眼宫门外攒动的铁衣步兵。她哂笑着,阮太后兄妹当真把她当作无知无才的女子了。

    临近早朝,在长寿宫待了一宿的阮重并未听得人禀告勤政殿有旨意传出,他怪责阮太后道:“这女童若是与我们为敌,怕是不好对付!不知你为何让她从小习帝王之道,学了一腹经纶,如今皆是用来与我们为敌么!”

    阮太后容颜带些憔悴、倦懒,无力对阮重道:“郑飞清是先帝亲点的太子太傅,当初若不让他待在御书房教习她治国之道,如何瞒得过满朝上下!”

    阮太后换了副口气,怪责阮重道:“你倒是把你的宠子教习得好,敢于违逆你我的意思!若是他答应哄劝魏煜煊交出兵符,你我还需待在这里静观其变么!”

    阮重斜睨了阮太后一眼,自知理亏,便不再言语。

    一夜风雪肆虐停驻,皑皑白雪遮掩着皇城内的金黄琉璃瓦,皇城内一切如常,皇上奶娘逝去未曾掀起一丝波澜。

    碧空无日,寒风冷冽,雪花飏飏。煜煊盘腿坐于暖榻上,脊背坍塌,盯看着面前玉几,上面还有宫人未擦拭去的斑点糖杨梅汤汁。

    赵忠闪进正殿门,拍净了身上雪花,方进了煜煊寝殿禀告道:“皇上,奴才前往太傅府把皇上之意告知了郑太傅,郑太傅说乳母之恩仍需谨记孝义,皇上下旨令帝都暂停嫁娶、钟鼓声乐一月并不违背祖制礼法,他明日早朝便会上奏。”

    赵忠见煜煊面上愁绪未展,小心道:“皇上,李奶娘乃是先帝的昭仪,那便是李太昭仪娘娘,是要入得皇家陵寝的,您让萧太医寻一处山水极佳之地为墓地,实在是委屈了她老人家!”

    煜煊倏地看向赵忠,眸光冷冽:“朕不是说过,昨日是朕感念李奶娘哺乳之恩,慌不择言。皇城之内,若是有谁敢提昨夜之事,即刻杖毙!退下!”

    赵忠怯懦着退下,转身叹息李太昭仪娘娘命途悲舛。

    连着三日,煜煊不准宫人在勤政殿内掌灯,整个勤政殿漆黑瘆人。萧渃候守在殿外,恐煜煊忧思伤身。

    寒风飒飒,浸入阮凌锡身上端罩,他立于勤政殿宫门外,望着未掌宫灯的殿庭内,唯有雪光照明。他无法上前觐见,李奶娘死于他身侧,已成了他与煜煊间的火海鸿沟。他亦无法脱开罪责,李奶娘受伤那日,郑尚宫在煜煊一行人离去后来到碧云宫,手中拿有字条。

    暮烟,请到碧云宫一叙,李蔷毓。

    阮凌锡对着淡薄的月光展开从郑尚宫那里要来的纸条,若是昔日,他得了纸条,那煜煊和李奶娘还可过得天伦之乐的日子,而如今正是这纸条夺了李奶娘的命。

    他无法怪罪一个死去的人对自己的诬陷,李奶娘爱女心切,才会想要让煜煊不再与阮家往来。

    晨曦微亮,宫人受托洗漱器皿候守在宫门外,赵忠挥起净鞭让宫女们进了正殿去,阮凌锡方动了动僵硬的双腿,膝盖处传出竹节折断的清脆响声,他缓慢挪动着步子离开了勤政殿。

    三日后,煜煊下朝令龙辇拐向了西隅门处。百官出皇城之际,正值李奶娘棺椁往皇城外运,萧渃与中常侍李满紧随其侧,料理着入殓事宜。

    煜煊龙辇止步于西隅门,百官见皇上在此,亦是不敢随意走动出皇城,只得为马车上的棺椁让开了道路。

    李奶娘棺椁顺利运出皇城,坐于龙辇之上的煜煊望着一干身着缟素的宫人,哭声悲戚,却面无表情。她双手在扶手上紧紧抓着,喉咙内似有铁钉流窜,痛楚直直冲向双眸,虽有十二道白玉珠旒遮挡,她却不敢落泪,心中话语似荆棘一字字扎着。

    母妃,如今大权尚握在阮太后兄妹手中,若是女儿一意孤行把您葬于父皇身侧,您定不得安寝。请原谅女儿不能为您正太昭仪之名,百官让道相送,只求能补偿一丝您十八年所受的屈辱。

    暮色时分,萧渃回勤政殿复命,告知煜煊,李奶娘安寝之地,山水聚集,幽静恬淡,煜煊心中方得了一丝宽慰。

    当萧渃问她以后如何时,煜煊清秀面容上却显出沧桑笑意,“你不是告知朕,母后宫中药味浓郁,如今,朕也应去探望母后一番,以尽孝道!”

    “末将参见皇上!”

    薛漪澜铿锵有力的问安声在殿庭中响起,萧渃看向煜煊的眸光带着担忧,“煜煊,凭你之力如何斗得过阮太后及阮大司徒!听太昭仪娘娘的话,随我离开帝都吧!”

    煜煊起身,一掌拍在玉几上,灵动双眸满是凄楚笑意,“朕不过是要去给母后请安,萧太医随朕走一遭罢!”她双手束在身后,挺直脊背出了寝殿。

    薛漪澜一身崭新统领服跪拜在殿庭内,煜煊站于石阶上看着已阔别两年的她,依旧英姿飒爽,带着不输于男子气魄。

    煜煊上前扶起薛漪澜,墨凡远在漠北,无法立即召回,她也只有薛漪澜这个武将可依靠了。她贴于薛漪澜耳畔,“皇城中的侍卫多数是兆泰王及阮重的人,想个法子替朕警醒他们一番!”

    薛漪澜颔首,眉毛扬起,朗声道:“看末将的!”

    寒雪未消,朱墙白地,令人心旷神怡。煜煊高高坐于龙辇上,却无了初下雪时赏玩的心境。不过一场雪的功夫,天地于她而言,已转了位置。

    龙辇起驾长寿宫,薛漪澜与萧渃行在一侧,薛漪澜不知于萧渃与煜煊而言,李奶娘逝去是何等悲痛之事。她打趣萧渃道:“萧太医如今可是寒冬腊月如浴春风啊!”

    萧渃面带困惑,不解薛漪澜此话何意。薛漪澜双手环胸抱剑,如今帝都的乞丐可皆是她的麾下,帝都官宦府院有一丝风吹草动,她皆能知晓。

    她看向萧渃,沉色道:“是你府上的女主人总是行善事,不要怪本统领未提醒萧太医,卞陵的麒麟阁可是与兆泰王府的人来往甚密,萧太医不要为情所累!”

    萧渃蹙眉看向她,“你倒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薛漪澜不在乎的挑了挑眉,吹散了萦绕在面前的寒气,紧走几步,先萧渃之前随同龙辇进了长寿宫。

    在正殿门外当值的赵信河伸手拦住了进正殿的煜煊一行人,躬身道:“皇上,请容奴才禀告一番,您再进去!”

    煜煊看向她,眸带冷色,“赵信河,你这个内侍官的位子是不想坐了么!”她余光看一眼薛漪澜,薛漪澜抬脚只用了一分力,便把赵信河踢下了石阶。

    赵信河滚爬着起身,对正殿外的侍卫使眼色,侍卫们拔出剑欲与薛漪澜僵持,她从腰间拽下腰牌,亮于侍卫们看。那是墨天向曾佩戴的腰牌,禁苑侍卫统领,管辖着皇城内各宫苑的侍卫。

    侍卫们犹豫之时,薛漪澜已护卫着煜煊、赵忠、萧渃进了正殿去。赵忠紧走几步为煜煊掀开帘子,珍儿慌忙藏汤药的景象映入进来的人眼中。

    络尘候立在阮太后身侧,小声命令珍儿把那汤药喝了,珍儿只得照做,在煜煊未行到跟前时,闭眼把那汤药喝尽。

    煜煊坐于阮太后一侧,冷笑道:“母后的药何故让这卑贱宫女喝下?”

    阮太后压下面容上的惊慌,看向煜煊,“母后”引起她昔日对煜煊的母女情分。不过几日,那个曾温色唤她为母后的女儿已变成了如今这般冷漠。

    ☆、第九十七章 鼠目寸光不成器

    络尘先阮太后开口,“启禀皇上,珍儿在为太后试药!”

    煜煊笑着“哦”了一声,看向络尘,他丹凤眉眼弯起,韵味畅远悠长,虽妩媚却隐匿着男子英气,亦难怪阮太后大费心机的想要为一个贱奴生育子嗣。

    她回首看了一眼萧渃,对阮太后道:“儿臣见母后凤体日日终不见好,特意命萧太医随侍,昔日这个被母后贬下的太医院院首也是比得夏院首的医术。朕本想着,让萧太医瞧一瞧夏院首所开方子,看是不是夏长立医术不精,方误了母后凤体康健。两个太医一同为母后诊脉,朕才可安心!”

    阮太后寝殿多了几个高几,上面各式样的玉瓷花瓶插着红、绿、白不一的梅花。殿内香炉中燃着檀香,白烟轻袅,与各色的梅花相舞。物极则必反,阮太后此举虽是想遮掩寝殿内日日熏染的催孕草药味,却令殿内异味混杂,看在煜煊眸中,大有欲盖弥彰之意。

    煜煊停下话语,嗅了一下殿内味道,实令人不适。她为难的看向珍儿,“可是如今汤药被宫女喝了,萧太医无法察看夏院首所开药方,要不,把夏院首寻来问一问方子?”

    萧渃深知煜煊之意,纵使寻得夏长立前来,夏长立早已被阮太后收买,如何肯老实写出方子。煜煊令阮重带着大夫前来的一番苦心便白白废掉了,阮重仍不会同阮太后反目。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今日不该夏院首当值,此时再去寻他,恐误了太后娘娘病情。微臣在太医院二十余载,只需尝得点滴汤药,便可辨得太医院所有太医开的方子。”他看了一眼珍儿,“想来此时,汤药还在此宫女喉咙处,只需划开,取上几滴便可。”

    煜煊起身,看了一眼珍儿所托金盘中干干净净的玉瓷汤药碗,她忽而大声对薛漪澜道:“取刀子,划开她的喉咙!”殿内袅袅白烟似被哈气所震,婀娜的身姿有些扭曲。

    薛漪澜抱拳,朗声道:“末将遵命!”

    她说着便拔剑,兵器摩擦声响在静谧的殿内格外响亮,薛漪澜所握剑刃泛着寒光,珍儿被惊得立即跪在地上,令人作呕的汤药受得一番惊吓,翻滚在喉咙处欲往外奔涌,她对着玉瓷碗呕吐起来。

    薛漪澜心中偷笑一番,收回了佩剑,上前端了珍儿手上的金盘,她对着混杂着呕吐物的汤药碗皱了皱眉。

    夜夜撕摩耳鬓的情分早已令阮太后与络尘心意相通,二人相看一眼,络尘欲出寝殿唤侍卫来轰薛漪澜出去,赵信河在外禀告“阮大司徒求见”的话语令阮太后眉眼冰冷起来。

    她心中讥笑煜煊年少且过于天真,冷声对煜煊道:“皇上若想安然无恙,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煜煊笑看着阮太后,“儿臣是母后十月怀胎所生,母子情分深厚,定是母后安好,儿臣方安心,才可安然无恙!”她双眸冷意堪比殿庭中未融化的冰雪,十八年来的利用,十八年来的母女相守不能相认,如今母妃又死于阮家人之手;每一样,她皆要还于阮家人。

    帷幔被赵信河掀起,一阵微薄的冷气吹入,阮重领着帝都内最有名的钟大夫前来,他一眼扫过寝殿内的人。

    今早朝后,他刚至府上,煜煊便传旨让他寻得帝都最好的大夫前往长寿宫走一遭。心中早就疑心长寿宫药味浓郁的阮重,并未多想煜煊何意,便携了钟大夫前来。

    阮重对煜煊行礼后,煜煊笑道:“舅父来得如此之快,可见是何等担忧母后凤体!”她挥手令薛漪澜把所托金盘置于跪拜着的钟大夫眼前,厉色道:“好好尝一尝这玉瓷碗中汤药,告知朕是治什么的!”

    钟大夫用手肚蘸了一点汤药汁,薛漪澜忍着笑意的面容令他心中一惊,还未尝出是何种药物,便又忘记了味道,连忙强笑着又蘸了一点,方品出了其中有几味草药。

    钟大夫跪地叩首道:“启禀皇上,此药为妇人催孕之方,只草民才疏学浅,汤药中所浮絮状为何种草药,草民未能尝出。”

    蠢货,那是宫女的早膳!端着汤药碗的薛漪澜隐忍不住笑意,“哧哧”笑了两声,煜煊厉色看她一眼,她立即肃谨起了面容。

    煜煊端起玉几上的茶,缓缓品着,她斜睨了阮重一眼,片刻间阮重的面色换了几次,她缄默不语,亦不看阮太后的面色。待喝完茶盅里的茶,她起身对面若雪霜的阮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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