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笔,将最有希望的三女三男名单列了出来,与早前的前五进行融合,最后就有了近二十种可能,有并列第一的,但当她看到萧策的诗词,总觉得男子诗词赛也有可能出现并列第一的情况。dingdiankanshu.com 赵熹看着密密的几张纸,“这次男组、女组各有二十几种可能?” “每次都这样,还要进行筛选,计算可能的机率,看哪几种机率最大,其实这是一种七分计算,三分运气的事,只是将机率可能到最大。” 沈容打了个手势,“别再说话,这筛选很费精神。” 赵熹就瞧不出来,虽知她在估算评测,可他就做不到。 沈容瞧了良久,拿着笔,刷刷刷就划掉好几组,几乎是大半晌才有定论,再划掉几组,最后,三张纸上剩下的只得六组。 她搁下了笔,“你把这六组抄录下来。” 沈容拿了男子组的,看了自己的评估分数,拿着笔又划掉好几组,几番权衡,最后剩下了七组,到底还有那组的机率最小呢? 她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皇帝、皇后,这二位很是重视此次大赛,她脑海里的二位,也都是世人嘴里说的,这与各人的才华有关,还有一种政治的目的在里头。 她突地睁眼,拿着笔又划掉了两组,上面就剩下五组了。 她接过赵熹抄的女子组名单,又拿了评分成绩瞧,再闭上眼睛,在心里静默地衡量,握了笔,又划掉了两组。 再拿了男子组的瞧,看了又看,握着笔想划,却又忍住了。 “也有可能是梁宗卿与萧策并列第一,女子组亦有可能是八郡主与北凉才女金达兰并列第一,这两个并列第一都留下。男子诗词五组,女子诗词四组,不能再少了,再少可能漏掉,你再抄两份!照此下注,剩下的就看大周帝如何做了……” 赵熹各抄了两份,揖手道:“容儿,谢了!”他揣好纸,轻声问道:“听说你从大牙行买了几个服侍丫头?” “我不添,姐姐就不会把沐风沐雨带去。” “我送你两个武功高强的罢?” “被人保护,不如自己学会保护自己,不管是什么法子,保护好自己就最好的法子。” 赵熹勾唇笑道:“这话说得在理。你上次说有人盯着赵国质子府,还真有人盯着,今儿我动用了十几个侍卫,让蓝锦、蓝袍扮成我的样子,这才甩掉尾巴,恐怕我以后都不能出来了。” “二皇子、九皇子一面要你赚钱,一面又防着你,你到时候不妨多写几组添上。” “这可不成,若是他们知道我只买了五组、四组,而他们却多买了并不可能中的几组,一定会更气恼。无论他们如何防,都还不想将我推开,毕竟,有别国皇子相助,总是多了一股势力,我只要同意他们二人相争时,我谁也不帮,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忙。” 沈容笑道:“原来如此!” “小狐狸,若这次再赚银子,我分你一半。” “不必!还照以前的规矩。” 赵熹翻身上了屋顶,确定四下安全后,方离了沈府。 ☆、第119章 管用好招 二皇子府。 二皇子还在等,派了侍卫盯着赵国质子府,他的人瞧见赵熹出去了,追了大半夜,才发现那是蓝锦。 北齐行馆,萧策也派人盯着赵国质子赵熹,可追了几个时辰,在城外追上,才发现只是一个好色的侍卫与相好的夜会,他险些没气得半死。 西凉行馆,大皇子李豪也追丢了人,以为是赵熹,结果却是一个侍卫到外头去会相好。 难不成,他们都猜错了偿。 可赵熹上回确实大赚了一笔。 而此刻,沈容已进了密室,进了紫嫣的房间撄。 紫嫣躺在床上,低呼一声:“谁?” 沈容道:“是我!” “主子,深夜造访……” “五更,天快亮了,我来这里,是给你此次下注的名单,我将能估算的情况都算进去。你照着这名单下注,记住要小心,不可多贪,每组买二万两银子。” 紫嫣问道:“主子是担心出事?” “各国都想抓住最大的赢家,不得不小心啊!”沈容轻叹了一声,“一定要稳妥行事,现下各国使臣盯上了赵国熹皇子,但也不排除借着这次下注,将人给抓出来。” 紫嫣咬了咬唇,“我们的杨柳歌舞坊在建,我可以让杨坊主出面,她现在的身份是富贾抛弃的女人。杨坊主与临安王是旧识,如果她出面,想来不会被人怀疑。” “好,我去安排。” “主子增加投注么?” “安全第一,你瞧着办。” “一注十万两如何?” “太多,降为五万两。” “不会让杨坊主一人出面,她最多二万两一注。”紫嫣顿了一下,“我让铁狼出面。” “铁狼没回山庄?” “他还有些事要处理,便留了下来。” “出了何事?” “我们库房丢了五百金。” “找回来了?” “盗贼是一名从瓦刺国过来的刀客,已经制住此人,追回了三百金,另二百金被他给花了。” “能收则收,不能收……”沈容没说,紫嫣却明白那话的意思。 沈容又进了密室,桌上有她留下的五十万两银票。 紫嫣勾唇微笑,这是主子同意他们再下注。 “切记,小心行事,只要人安好,便能赚回更多的钱,不可贪多,安全最为重要。” “是,主子。” 以人为本,钱财事小,性命最大。 沈容不希望手下的人,为了些许银钱就搭进自己的性命。她原本是不打算再下注的,着实被赵熹追着、逼着又试了一次,她自我感觉良好。 * 这日,沈容赖在床上起不来,沈宛以为她病了,又来探了一回。 “上回便是这样,怎么又起不来了。” “长姐,我想睡。” “你倒是睡得香,可知府里又出事了。” “什么事?”沈容望着沈宛。 沈宛道:“你昨儿从我那里讨的宝石、珍珠,是不是送人了?” 她只当是沈容拿去玩儿的,她疼爱这个唯一的胞妹,自己反正有两大盒子,给她几枚宝石、珍珠去玩也未偿不可,只不曾想到,竟因这事生出风波。 沈容一脸无辜:“我告诉她们悄悄的,谁知道被沈宝的丫头发现了。” 告诉沈宜、沈家薇几人,让她们悄悄儿的,结果还是被人发觉。 “二姨娘把沈宝给打了。” 一个是大房得宠的姨娘,一个是二房的嫡女,照理两人没有甚利害关系,可二姨娘为了护自己的女儿,硬是伸手把沈宝给打了几耳光,现下府里都传遍了。 沈宛顿了片刻,似在陈述,又似在欢喜:“护送沈宾入京的下人来报,他们在陈留前往咸城的途中遇上了匪贱,沈宾被抓走了,让人拿二万两银子去赎,过了五月初十不去赎,就让家里去收敛。” 沈容道:“二房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二万两银子对大房来说是拿得出来的,可二房绝凑不出这么一笔银钱。 沈宛道:“今儿一早,老太太请我去佛堂了,想让我出钱。” 现在的沈宛,再不愿被老太太拿捏,听了老太太哭着说了一遍,她冷冷地笑着拍掌:“老太太,沈宾是害死阿宽的凶手,我没落井下石便是好的,还让我拿银子。对了,前日我去母亲去报国寺烧香,我在寺里捐了六万两银票,让他们给我娘和阿宽点了五十斤的长明灯,一直点到六万两银子用掉三万两即可,剩下三万两是我捐给报国寺的。” 老太太气得手臂打颤:“你……你这个孽女,宁可把钱捐给寺庙,也不愿救沈宾。” 沈宛自然是故意的,她原是要对付沈宾,可不等赵硕派去的人寻到沈宾,沈宾就被绿林的人给绑了。 她听到这消息,只觉畅快不已,不用她动手,自有老天来帮忙。 “他是我的杀弟仇人,我为何要救?老太太,我捐给寺庙,是替我在意的人祈福,可不是乱花银钱,再说了,这银钱是我舅父给我的,是石家的钱,沈宾与你与石家没有半文钱的干系,凭甚要用石家的钱?” 老太太没想沈宛变成这样。 漠然! 狠毒! 见死不救! 而她想如以前一样去强夺装钱的盒子,可沈宛旁边的沐风、沐雨是有武功的,又令她心下生怵,再则上回的事让沈俊臣很不快,老太太再不敢肆意下手。 老太太没拿到钱不说,还被沈宛给气了一场。 想到以前,只要她拿捏住沈容,就能逼沈宛就范。 她灵机一动,“珊瑚,去仪方院把五姑娘唤来!” 珊瑚去了一趟,见花厅门口站着沐风、小环,就知沈宛在里头,吓得不敢进去,这大姑娘看似温婉得体,近来几次与老太太说的话,能把老太太气个半死。 珊瑚不敢回去复命,便躲在花丛中,只待沈宛离开,自己再进去禀报。 沈宛坐了大半个时辰,陪沈容说了一阵话,拉沈容起来梳洗,看她用了晨食,“今儿不想去女先生那儿就不去了,一会儿到漱芳阁习字。” “长姐,我记住了。” 沈宛笑着离去。 沈容微眯着双眸,吃了两碗羹汤,刚搁下筷子,画菊来禀:“五姑娘,老太太跟前的珊瑚求见。” 珊瑚福身行礼,“老太太请五姑娘去佛堂说话。” “现在么?” 珊瑚笑道:“正是!” 沈容一直在等,以前便是这样,老太太直接逼沈宛,沈宛不上道,她得不到银钱,就会从沈容这边下手,软硬兼施,寻沈容的错处,借处罚沈容来逼沈宛让步。 沈容带上沐云、画兰进入佛堂。 她突地打了个抖,直勾勾地抬眸,笑得冷森森的,“李二花,你这老虔婆,你好狠的心啊,竟下毒害我性命……” 这是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法子。 沈容来时就预备好了。 老太太平白无故唤她,不会是叙祖孙之情,根本就是想讨赎沈宾的银子。 她突地抬起手臂:“李二花,快纳命来!纳命来!” 老太太看着面前突然变了一个人的沈容,忆起盒子喷火,想到石台县家业一夕换人,心下一颤,“啊!有鬼!有鬼……” 珊瑚与琥珀两人看到此处,再看老太太吓得浑身哆索,两人双腿一软,直往桌案下面爬。 “李二花,快纳命来!是你下令毒死我的,想我石美玉替你沈家生儿育女,哪点对不住你!是因为我石美玉,你才过上了喝奴唤仆的荣华日子,就因我没同意给你打理嫁妆,你就要害我性命,阎罗殿里,生死簿上,我可是给你记上了一笔!纳命来!” 沈宝听说老太太唤了沈容去佛堂,就想来瞧热闹,在她的记忆里,为了逼沈宛拿出银钱,以前李氏与老太太可是手段用尽,百试百灵。 然,刚进佛堂,就看到沈容伸着双臂,一蹦一跳地走着,“沈容,你在干什么?” 沈容立时脑袋一转,嘻嘻笑了起来,笑得阴森恐怖。 沈宝打了个寒颤。 小链道:“四姑娘,是鬼上身,是鬼啊!” “宝儿,娘待你这么好,你好狠的心,居然下毒要我的命。宝儿……我在下面好冷好孤单,我来带你去……” 沈宝身子一晃,两眼一翻白,直接就昏过去了。 小链摇了又摇,像风中的草人一般,扑通栽倒在地。 小钏抱着脑袋,顾头不顾尾地与琥珀挤在一个案下。 沈容蹦到老太太藏的地儿,“李二花,快纳命来!你这老虔婆,我原有七十有八的阳寿,因你陷害,早殒地府。我好孤单,我看着阿宽被人害死,李氏得到了报应,因她伤害无辜,日日都要饱受烈焰焚身之刑!阎罗每日令人将一万二千两银子化成滚烫的银子给她灌喝一遍……” 老太太想到这种酷刑,在沈容那阴森可怕的声音里,只吓得胆颤心惊。 沐云胆大,站在门口,看着沈容伸着双臂蹦跳,心下迷糊,这真是鬼上身? 画兰则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声道:“我听老人们说过,冤死的鬼魂不能吵,一旦吵醒,她就会以为是你害了她,只能频住呼吸当木头人。”她快速捂了自己的口鼻。 沈容拿出一个吊坠在小钏跟前晃了又晃,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突地起身走向珊瑚,同样晃了一阵,又说了句什么,如此又对琥珀做了。 沈容怖人的声音在空中流荡着,来佛堂的多婆子,看到门口捂住口鼻的两个丫头,再看屋里蹦跳,面容煞白的沈容。 “李二花,纳命来……纳了你的命,纳命……”尤其最后两字,说得阴森惨惨,听得人毛骨悚然。 多婆子一声惨叫,扒腿就跑:“不好啦!有鬼!有鬼!五姑娘鬼上身了。” 老太太不敢动,扒在地上,只片刻,大小便失禁,浑身颤抖如筛。 “你让李氏母女装鬼吓我容儿,你们好狠的心,险些把我容儿吓成傻子……李二花,因我石家多行善事,我现修成冥仙,得留阳世陪伴幼女,我好无聊!我要教训你!让你今世不得安宁!哈哈……冥仙,似鬼非鬼,似仙非仙,如阎罗、如勾魂使、如判官皆为冥仙,便是道士和尚也耐何我不得,只能求我自行离开,可我不会离开,我求了阎罗来阳世陪我容儿三载。哈哈……我乃冥仙,能遣小鬼,你再欺我女,我放出李氏来为祸沈家。下次扰我清修,惊我出来护女,我便要你生不如死!” 最后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