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如此夫复何求。dengyankan.com 潘伦道:“听说荣国公寿宴,永乐公主、九皇子狠赚了一笔,那个诗词会可足足赚了四十三万两白银,为谢萧家修建行宫之辛,九皇子赏了萧家十五万两白银。消息传出,肃王、几位皇子个个眼馋,全跑到咸城来玩各种赛。” 亲王皇子齐上阵,几位成年的公主打破了头才抢到琴技赛的庄家之位,还是三位公主一起坐庄。 从来没有这样玩乐的。 京城所有的达官贵人更是闻风而乐,臣子们玩不成,可以让自家的儿子、女儿出来凑热闹,听说江南一带的富商也是闻讯赶来。 咸城今儿到了不少权贵人物,客栈爆满,若非潘家与咸城世族王家是姻亲,他们一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沈容听到耳里,怎的感觉举国都在赌,这种感觉犹似进了二十一世界冬天的成都街头,嘛这种形容?那便是:处处皆有麻将声。 (穿插一个笑话:你乘坐飞机,如果在飞机上听到麻将声,那指定是进入四川境内。) 这日夜里,沈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掉到了一个全是粪便的海洋里,越是挣扎,越是沾了满身的粪便。 * 清晨,正梳洗,小环急切地进了隔壁客房:“大姑娘,大姑娘,快醒醒,今儿上午有棋艺赛、对子赛,已经开始了。” 沈容再也坐不住,冲到沈宛屋里道:“不是晚上才开始的么?” “有好多项比赛,晚上开始还不得乱成一团,今儿上午有两项,下午还有射箭赛、琴艺赛,晚上是猜谜赛、花魁赛,听说江南一带的风月佳人都赶到咸城参赛了。” 沈容拍着脑袋拼命地想,本尊前世记忆里到底是谁赢得了棋艺赛的第一,可越是想,越是一团浆糊,她只知道,这对子赛的头名是沈宛,绝赛时,她对上的是京城才子梁宗卿。她突地忆起棋艺赛的第一是谁了。 只是,因为她在寿宴上出了下注的主意,引得这次的上元灯节与前世有些不同,也吸引了更多的才子佳人前往。 潘伦等人赶到咸城城西时,在空旷地带上已经摆开了擂台,而周围则是有商家将一盏盏灯笼挂上,只周围用帷幕封了起来,暂不允人进入。 沈容移着步子,问身边的潘倩道:“倩表姐,赵国熹皇子可来咸城了?” “赵皇子吗?”潘倩一脸愕然。 此人听说过,据传赵熹与九皇子南宫昶交好,行事低调,鲜少出现世人眼前。潘倩甚至不知道这位赵国熹皇子的容貌,沈容这突兀的一问,她一脸错愕,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潘倩愣愣地道:“没听说他会下棋啊……” 沈容听到的就是一串“啊”的回音,一遍又一遍地回应,不会是梦里情景有误,她到底是买赵熹,还是不买此人? 王公子笑道:“熹皇子与九皇子交好,定是住在荣国府。” 沈容看着身后一袭少年装扮的沐风,低声道:“你带上碎银打听一下,问问赵国熹皇子可会参加棋艺赛?” 沐风立时怔了一下,脸上变了又变,“五姑娘,那……买多少?” 这两个…… 沐风脸上微沉,眼里掠过异样的表情,生怕沈容给瞧出来,只一刹便掩去。旧主子雷厉风行,新主子机灵古怪,两人皆高深莫测。 旧主低调,新主让世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所有人只看到沈宛的优秀,何曾注意到沈宛身边的小姑娘。 “你且去打听。”沈容拉了沐风到一边说话,“我准备买二万两银子!” 沐风凝住,赵熹会奕棋,她怎没听说?只知道这会皇子喜欢骑马,拳脚功夫也不错,自小送入大周为质,与九皇子一起长大,在大周又有赵国质子府,行事很是低调。 沈容微微一笑,“打听清楚,看他会不会下场?我下血本买他。不得让人知道这是我买的,行事要隐秘。姑娘我现在正缺钱,有大用。” “姑娘,是何大用?” “银子都没赚到,你问这许多作甚?” 她总不能画饼充饥,钱才是王道。 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她不是已经在人前表现出一副财迷模样么?这样子好,她以后就表现财迷,而且是越像越好。 “若是姑娘赚到,是不是会告诉奴婢你有何大用?” 沈容点点头,“若真赚到,我会告诉你。” * 棋艺赛的下注桌案前,一个太监扯着嗓子吆喝:“棋艺赛开始下注,只要买某人胜超过十万两银子,不下场也会由我家王爷邀其下场一赛,下注了!下注了!相信你所买之人皆是棋艺高手,下注了,五两银子开买,开始了,开始了!” “棋艺赛已经开始,现在赔率高,再到后面赔率会越来越低的,来得早不要错过发财机会啦……” 桌案前有阵阵吆喝声,立时吸引了乌压压的人群,有人自觉排队开始下注,而另一侧的账篷里,则设了专门的五千两银子下注的贵宾账篷。 棋艺赛的擂台,密密地摆了二十张棋盘,一个又一个的棋手上了擂台。 沈容直直盯着擂台。 另一侧,对子赛已拉开帷幕,同样有太监在那儿扯着嗓子吆喝。 这哪里是比赛,快赶上菜市,几名太监拼的是谁的嗓门大,仿佛没人知道这坐庄的全是皇亲贵族。 人们看的不仅是热闹,还享受着这份惊险刺激。 半个时辰后,寻常下注台前还有长龙似的队伍,贵宾下注那边却是寥寥无人。 沈容焦急地等候着,正四下张望,却被人扯了一下,一扭头,竟是个沾着络腮胡子的男子,那眼神颇是熟悉,沈容瞧了半晌,方才回过神:这是沐风啊! 沐风原长得有些黑壮,扮成男子倒有些清秀。 “姑娘,我打听过,他要下场,已有人一口气出了十万两银子买他下场,第一个买的是一赔十的赔率。这会子姑娘投注,便降到一赔六的赔率。” “真的。” “待他露面,会再降到一赔三,若是进入最后绝赛,会再降至一赔二。” 沈容趁着众人未注意她,将一个荷包寨给了沐风,“二万两银票,你去下注。我稍后排队另买他赢。” 发财,尤其是发大财这种事,一定要低调,最好低调到没有人知道。 沈容寻到排队的潘伦,央着他帮忙下注,“伦表哥,我还没想好买谁,到你下注,我就想好了。” 巳时一刻,棋艺赛的擂台上出现了梁宗卿,与赵熹惯来的低调不同,这厮走到哪儿都喜欢高调。一登台便是一对四,一个人同时与四人下棋,这等强势,真真不愧是大周京城第一才子,名列大周四大才子之首的人物。 半炷香后,他以速战速决之速,四盘稳赢。 人群哗然,议论纷纷,所有人疯狂地下注买赵熹。 高调才子还不罢手,又来了场以一敌六,哇卡卡,这么高调,回头要是输了,真是太丢人了。可是即便是输,若是以一敌几而输于某人,那也是华丽的输、荣耀的输。 下注台前,太监敲着锣鼓,扯着那鸭公嗓子大喊: “买梁宗卿,买一赔三!” 不过一刻钟后,又降为:“买梁宗卿,买一赔二!” 再不到百息,再降:“买梁宗卿,买一赔一!” 当梁宗卿以一敌六全赢之时,赔率再降,“买梁宗卿,买二赔一!” 随着梁宗卿棋艺绝伦,因为他的步步而胜,人群疯狂,下注的人越来越多,一只只银元宝、一张张银票飞向下注桌案上,化成了太监写好的下注票契。关注胜负的人少了,下注的人多了,整个西市上人头窜动。 对子赛正在风风火火地进行着,一个个公子、姑娘登上了擂台,先是用笔写对子,过关了便留下,不过关者退下,如何往复。 “买梁宗卿,买五赔一,买五赔一,梁大才子可是我大周著名的棋手,买他是稳赚不赔,快下注了!” 然,另一侧,有上届状元郎周元朗登上擂台,他以一敌二、以一敌四步步晋级,却以稳扎稳打的风格给围观世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梁宗卿对上周元朗,谁胜谁负?” 有人深思,有人好奇。 “听说最后绝赛时,还会有一个神秘登台对决,有人一口气出了十万两银子买这神秘人得第一。” 一场棋艺赛,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给吊出来了。 沈容站在人群里,这古人就是聪明,一点就通,有了早前永乐公主、九皇子赚了钵满盆满,其他的皇子亲王、公主抢破了头才得到坐庄的机会。 三位得宠公主三人一起坐庄,为此公主们对自己的父皇颇有微词“为甚皇兄、皇弟能一人坐庄全盘,我们姐妹却要三人一起坐庄?”皇帝答曰“其他的赛事庄家已定,就剩最后这一个,你们要是不要?”便是皇家子女,谁不爱银钱的,三位公主只好咬牙应了,再不要回头便被旁人抢了去。 梁宗卿一个上午,层层杀进,从以一敌一到以一敌八,几乎令对手全军覆没,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稳胜之时,他对上了同样精通棋道的状元郎周元朗,同时还有一个蓝袍少年跃上了擂台。 有人认出了蓝袍少年,脱口而呼:“赵皇子!” “没搞错,有人花了十万两银子买他胜?” 世人没听说这位赵国质子会下棋? 莫不是哪位爱慕赵皇子的公主、贵女钱多得没地儿花,故意买他胜,又或是是赵皇子的对头买他出丑的? 人声鼎沸,甚是热闹。 “听说有人买了赵皇子得第一。” “我听说是有人买了周元朗得第一。” “这回梁宗卿要以一敌二。” “没听说赵皇子的棋艺好啊。” “听说周元郎的棋艺很厉害,曾打败过梁宗卿。” 下注台上,一声锣响,“最后半炷香,最后半炷香的时间!” “今日谁拔头筹,端看台上大才子梁宗卿、英俊不凡赵皇子、才华横溢周状元!” “快下注啦!买赵皇子第一,买一赔三,买梁宗卿买二赔一,买周状元买二赔一!快下注!快下注!想赚钱快下注!” 听听这吆喝声,赵皇子买一赔三。 梁宗卿与周元朗则是买二赔一,谁去买赵皇子,这分明是钱多白送啊。 每个人都要对奕两盘棋,梁宗卿同时要与赵皇子、周元朗一起下,同样的周元朗同时要与赵皇子、梁宗卿一起下。 潘伦问沈容:“容表妹,你买谁?” “买……买赵皇子!” “没听说他会下棋。” “他的赔率高,就买他。” 潘伦晕倒,就因赵皇子一人现在是买一赔二,他便要买,这不是拿钱当水漂,落到水里连个响声都没有。 潘倩一头黑线:“容表妹,不是你这样下注的。” “嘿嘿,反正是不到二千两银子,就当试试手,就买他!”沈容豪情万丈,一副是输是赢都这样状。 潘伦好意劝道:“容表妹,买周状元吧?我听说他的棋艺好,在京城书院时曾打败过梁宗卿。” 潘倩反驳道:“四哥,我怎听人说周状元是梁才子的手下败将,我让你买的可是梁才子,你要买了旁人,输了我找你理论。” 赤果果的要胁! 几个各买了选中的人赢。 沈容不为所动,“我买赵皇子!” 沈容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将银票一把拍在注台上,“给我票契,我买赵皇子得第一,一千八百两!” 写票契的太监莞尔一笑,“小姑娘是来送银子的吧?” 立时有人一阵哄笑。 沈容眨了眨眼睛,说真的,她心里还真没底,她可是拿了所有身家来买赵皇子,但愿上天不会和她开玩笑。 她领了票契,立在棋艺擂台前细看。 梁宗卿棋艺是好,眼前瞧着,周状元的棋艺并不比他差。他几乎将所有心思都用在周状元身上,反倒忽视了赵熹。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沈容正瞧得专注,小环扯了她一下:“五姑娘,大姑娘上对子擂台,已经进入决赛。” 她失声一呼,欲前往对子擂台前,怎耐人太多,根本挤不动,她几乎使出吃奶的劲冲,因她年幼,根本就冲不到对子擂台赛的跟前啊。 人群里,有大大喊一声:“周状元与梁宗卿下成和局!” “和局?怎么会是和局?” “这是不是说买周状元和梁宗卿的都赚了?”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然,台上的梁宗卿、周元朗还在与赵熹对决。 赵熹现在是以一敌二,轻松自如,他因有人直接出十万两银子买他赢,被庄家直接请到了绝赛擂台上,一上台就与梁、周二位大才子对奕。 梁宗卿许是用脑过度,此刻额上淌出密密的汗水。 擂台下,有人大叫着:“梁才子,我买你得第一了,你可别让我输了,你让我胜了,我回家在家供长生牌。” “周状元,你要输了,你便是我老铁头的灭家仇人!” 在这声声高喊中,任是谁也很难安静。 更有人大喊:“赵皇子,你不会下棋就下来,直接认输,呵呵,我们大周人最是大度,不会怪你的……” 但见一侧坐着的蟠龙袍男子倏然起身,大喝一声:“谁再喧哗,给本王赶出去,再杖二十大棍!” 招惹亲王了? 这棋艺大赛的庄头可是肃王,是当今至德皇帝的弟弟,你敢砸他的场,是嫌自己的命长? 立时,全场一片肃然。 台上,赵熹一脸轻松,手握着茶壶,落定了与周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