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春提到生意时,沐爷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个有老婆的人,再不是一个人,养老婆貌似挺费银子。 于是,沐爷猎完了山鸡,下山来了别院门外。 “师父!”云千山领着众人,排排站,朝沐青箫拱手行礼。 没外人的时候,他们都习惯这么叫,用钟春的话说,这样叫着亲切。 再者,沐青箫的武功,在他们眼里,绝对是仰望的高度,也绝对当得起师父二字! 沐青箫伸手将背着的野鸡,扔给钟春,卷着袖子,慢悠悠的问:“那几个人呢?” 云千山回道:“都在宅院内,遵照师父的吩咐,没让他们离开一步!” “砸门!” “师父,您说什么?”云千山狐疑的又问一遍。 沐青箫抬头瞟他一眼,目光森冷,“让你砸门,难道你指望他们请我们进去?” “是,弟子明白!”云千山感觉自己多余再问一遍,师父不是一向张狂到目无中人吗?难真不指望他上前敲门。 说砸门,那就砸吧! 几名弟子站到门前,凝气挥拳,只听砰的一声,双扇红漆大门,被砸的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郑景之正在屋里烦躁的踱步,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他的事儿都要被耽搁了。 反观纳兰赫,却是丁点都不着急。 有吃有喝,还有美人做伴,他急个屁。 砸门之时,纳兰赫正享受着诗诗美人,送到嘴边的美酒。 砰的一声。 诗诗美人吓的手一抖,酒水全倒在纳兰赫的衣服上,又凉又湿。 纳兰赫下一秒便反手给了美人一巴掌,然后跳起来就往外面冲。 “是谁弄出的声响,真当本公子死了吗?” 沐青箫大步迈进来,刚好迎上怒吼的纳兰赫。 云千山带着几名弟子,紧随在他身后,站成一排,这是绝对拥护的姿态。 刮起的han风,吹动少侠们的衣摆,青衣翻飞,飘逸洒脱。 府门外,匆匆赶来的严文清,踹着粗气,看到站在外面的杜岩,赶忙上前见礼。 “拜见杜师兄!”严文清是后进宗门的,见了谁都得见礼。 杜岩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垂在身侧,陌生的看了他一眼,“你是……” 好嘛,人家根本不认得他。 也难怪,宗门里那么多同门,他哪能都认识。 严文清丝毫不觉得尴尬,杜岩师兄能跟他说话,已经让他欣喜不已。 “弟子严文清,才刚宗门不久,师兄不认得,也属正常,前几日我回家探亲,还没回宗门,不知师兄在此有何公干?” 杜岩有点不喜他面上的讨好,不屑的撇了下嘴角,“师父在此办事。” “师父来了?”严文清惊讶的嘴巴能塞下一头驴,跟他一样表情的驴子。 他这么一问,杜岩才想起师父的行踪,是不能随意头透露的,“你虽然才入宗门,但门内的规矩,你应该也知道一些,不可多言,不可多问,该你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 严文清低下头,“师兄教训的是,我也只是听说师父在此,一时情急,望师兄见谅。” 严文清站到杜岩身后,心想着,待会师父出来,他一定要一睹师父的真容。 自打入了凌泉宗,他对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又好奇又敬畏。 宗门内所有弟子,提到宗主师父,都是又敬又怕。 在外是宗主,在内是他们的师父。 宅院内,纳兰赫呆愣的看着闯进来的一拨人。 看到沐青箫时,他一时没认出来,“你们敢闯进来,谁给你们的胆子,本公子可是堂堂的宁郡王,连本地官府见了本王都要跪下磕头!” 这番话,纳兰赫说的倒是不结巴,就是眼神不到位,总是不敢看沐青箫的眼睛。 郑景之也随之赶来,看见这阵势,他比纳兰赫聪明的多,一看这些人都不是善茬,他果断没有上前。 沐青箫手一招,云千山立马跑去搬了把太师椅。 沐爷叉开双腿,身子斜靠着椅背,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摩挲着袖子的绣纹。 ☆、第63章 扣你又怎样! 这样的坐姿,十分不雅,但气场够了。 其实沐爷也不太清楚,坐在这儿的原因,这两个男人跟他小媳妇应该是不认识。 但是巧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又为什么要对郑景之说那些话,却叫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这儿,沐青箫不理纳兰赫的叫嚣,指着郑景之,用命令的口吻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郑景之心中一惊,“我并不认识你,也没什么好跟你谈的,如果阁下非要扣押我们,也请想想后果,我们都不是普通人!” 沐青箫笑了,“爷也不是普通人。” 云千山示意身后两名弟子,冲上去扯出郑景之。 郑景之是个文弱书生,不会武功,被他们用力一扯,胳膊差点被扯断。 沐青箫鄙夷的很,“爷只问你一句,认识孙巧儿吗?” 郑景之看清他眼中的鄙夷,心里羞愤不已,紧抿着唇,死瞪他,就是不说话。 钟春一个健步上前,甩了他一掌,“我们爷问你话,瞪什么眼,真以为自己是个官,就无法无天了?” 郑景之听到这话,血气上涌,差点吐一口老血,到底谁无法无天? 颠倒黑白,也不是这么来的。 郑景之半边脸都被打肿了,自打他中了状元,与公主成婚以来,还没有受过此等大辱。 纳兰赫也看傻了,他到现在才搞清,这帮人是真的敢动手,不是说说而已。 郑景之被下人扶起,嘴角有血流下,他疼的脸色扭曲。 扶着他的下人,看不过眼,叫嚷着道:“知道你们打的是谁吗?这位是当朝驸马,五公主的夫婿,朝中大员,你们不过是江湖草莽,竟敢对驸马爷动手,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下人说出郑景之的身份,也是他有意为之。 公主府的护卫迟迟不到,郑景之心中不安。 啪啪! 沐青箫起身鼓掌,笑的意味深长,“原来是驸马爷,失敬失敬!” 郑景之凝眸看他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阁下知道就好,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你们现在撤走。” “撤走不急,有句话,很想问问驸马爷。”沐青箫摸着下巴,笑容坏坏的。 “请说!”郑景之有预感,他问的绝不是什么好话,可他又不能拒绝。 沐青箫踱步走到他面前,伸长了脖子,故意大声问他,“吃软饭的感觉怎么样?” 空旷的院子,刮来一阵刺骨的han风。 云千山跟钟春等人,纷纷侧身,掩去脸上藏不住的偷笑。 郑景之瞬间面如土色,一颗心如同坠入万丈深渊。 对于苦读圣贤书的读书人来讲,没有什么比吃软饭更难堪的羞辱。 无论他有多么大的成就,在世人眼中,他最显眼的身份,仍是五公主的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