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啪嗒。 两道声音。 新卧室的浴室被打开,再关上。 …… 顾淮南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时被什么温热胸膛圈进怀里。 他潜意识里想躲开,胳膊挣扎了下,没成功,对方抱得很紧,像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他。 过重的拥抱让他喘不过气,他钻出脑袋呼吸,刚获得了几口新鲜氧气,嘴巴突然被什么柔软东西给咬住。 呼吸不了,眼皮也重得睁不开,简直快要难受死。 直到他难以忍受窒息的感觉,张嘴用力咬了一口阻止他呼吸的东西。 渐渐的,他能呼吸了。 因为近距离接触,又似乎闻到了很淡的石楠花味道,淡得像幻觉。 没等他再闻,困意吞没意识。 顾淮南再醒来,天色已经很暗。 他身边没有躺着别人,薄郁也不在卧室里,室内很昏暗。 顾淮南抿了抿嘴唇,又在口腔里感受到了青柠薄荷的味道。 难道顾家的牙膏换了新牌子? 怪好闻的。 他起chuáng整理衣服和头发,又用漱口水清理口腔,换完衣服才下楼。 薄郁正在花园和顾父一起喝茶,顾舟在用逗猫棒和派大星玩,顾淮南去厨房,顾母刚从烤箱端出烤鱼。 顾淮南过去帮忙,过年保姆回家,年夜饭是顾母一个人处理的。 晚餐准备得很丰盛,顾淮南撸起袖子帮忙,不一会儿,薄郁也进来,见状一起忙活。 顾淮南边切菜边随口问:“不是要睡午觉么,你刚才跑去哪里了?” 薄郁没回答,藏在发间的耳尖却悄然泛红,面上不显。 片刻,薄郁不紧不慢说:“班长说有表格要填,比较急,我怕打扰你,去新卧室填表格了。” 顾淮南「哦」了声,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切菜。 切着切着,顾淮南想起一件事,“新牙膏味道不错,你晚上可以试试,挺香的,青柠薄荷味。” “留香时间很长,我刚才醒来,嘴里都是这个味道。” 顾坏拿说完让薄郁给他递刀,忽地讶然道:“你脸怎么那么红?” 薄郁喉结微微滚动,“可能厨房有点不透气。” “那你快出去,这里jiāo给我。” “嗯。” 薄郁被他赶出厨房,顾母在地下室拿东西回来,见薄郁脸色绯红,以为他发烧了,立刻抓去量体温。 八点整,年夜饭终于完成。 一家人围坐在圆桌前,客厅电视机也正在播放chūn晚的开幕式。 这是顾淮南穿书过来第四年。 他颇为感慨,也不知道自己现实世界那具躯体怎样了,死了,还是活着,原来的顾淮南又去哪里了。 这些谜底,大概未来才能解答。 “顾叔叔,给。” 薄郁给顾淮南夹了一只卤jī腿。 顾淮南刚说了句「谢谢」,对面顾舟又开始找茬,“一把年纪还吃jī腿,还说是我大哥,幼稚。” 顾淮南:“……” 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么。 读取到顾淮南眼神,顾舟又怂怂地转开脸,不敢再嘴贱。 顾淮南心说原主这张脸挺好用,啥也不用说,光乜一眼,这小子就怂了,不愧是欠揍的熊孩子。 顾母让顾舟住嘴,顺便把另一只jī腿放到顾舟碗里。 顾父则跟顾淮南碰了下酒杯,两人均喝一点红酒,顾舟不爱喝酒,他喝的饮料,薄郁更不用说,顾父严格,哪会让一个未成年喝酒。 晚餐结束,顾淮南和薄郁帮着收拾桌面,很快处理完,几人坐到客厅沙发看chūn晚。 顾父顾母年龄大,不到十点便回卧室休息,顾舟jīng力旺盛,看得很有劲儿,演到小品时,他笑得最大声。 但他笑着笑着,余光瞥见薄郁靠着顾淮南肩膀,一下就不笑了。 “喂,你靠我哥肩膀看什么?” 顾舟起身,非常不客气地一把拨开薄郁,qiáng行挤到中间坐。 顾淮南:“……” 薄郁:“……” 顾舟转头瞪薄郁,又扭过来瞪旁边的顾淮南。 他既讨厌害他初中三年被人贴「同性恋弟弟」的顾淮南,又讨厌双面人的绿茶婊薄郁。 这两人不痛快,他就痛快。 很快他就不痛快。 顾淮南被他挤得摔下沙发,举着拳头锤了他一顿。 顾舟顿时老实许多。 顾淮南前些日子忙工作和应酬,喝酒喝得多,加上今晚又喝了些红酒,犯困得很。 不到十二点,顾淮南上楼休息。 他走后,客厅剩薄郁和顾舟两个人,顾舟仗着自己年长几岁,毫不客气地指挥。 “帮我拿一下砂糖橘。”顾舟喊道。 薄郁完全没动。 顾舟又重复了一遍,薄郁还是没有行动,在他正要生气时,薄郁转过头睇了他一眼。